包青天-第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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扔在地下,学徒打趟拳踢趟腿,不过是垫垫场子。老师傅们别走别散,你给我站脚助威;打过一拳的踢过一腿的同行同道,六扇门里,六扇门外的,僧道两门,回汉两教的老师傅们捧捧我,我给不走不散的众位作个揖。”
说着话儿,这人便给四面围观的人们挨个作揖,然后又说:“再给四面为上的乡亲们作个揖。”
作完之后,他刚一拉架式,又停住啦。
“哪位要问,练完了要钱不要钱哇?您放心,不要钱,哪位问不要钱是为了过瘾吗?学徒没瘾。那一定是热病没出汗叫汗憋的不是,到底为什么?学徒是保镖为业的达官,我们镖行有一种膏药,专治跌打损伤,闪腰岔气,筋骨麻木,寒受风,老年人胳膊疼腿疼。您买了我的膏药,贴到患处,保你药到病除。老年人可以返老还童,青春永驻,体健身轻,好处太多啦。您听了之后想多买,那可不成,学徒我带的不多。怎么办呢?你看我这儿有票,上边印的专治各种病症。”说着他把票拿起来:“我撒给您票,接着的你也别喜欢,没接着的你也别心烦,先接着的每个人发两贴,后接着的你买一贴,还有的人你可能买不到,那你就多包涵。说良心话,这种药你也用不着多买,有两贴就行。第一次用完之后,叫十八尊罗汉膏。你要着急,叫我快点卖,你还是别忙,有这么句话,净练不说傻把式,净说不练嘴把式,我还得练完了再卖。还是那句话,不要钱练完了您往里扔钱,可等于骂我,别说我把钱给你扔出去,我凭膏药卖钱。四面为上,我再作揖。咱们这就练,爷们上眼吧。”
说着这汉子就练上啦,这趟拳还真不错,拳似流星眼似电,腰如蛇形腿如钻,“啪啪啪”练完之后收住架式,气不大出,面不更色。
按理说练武这一行,分为四种,头一种是保镖的,吃的是四方,哪儿都能保。第二种是教场子,吃的是一方。第三种是护院的,吃的是立锥之地,第四种是卖艺的,他们可更行,吃遍天下。
赵胜练完了,在场子里转了一个圈儿:“我看看有走的没有。”
说着他拍大腿一伸大拇指。
“嘿,罢了,看来我的人缘不错,一位走的没有。”
说着他把药方子拿起来:“现在我可要撒票啦,咱是从财位上起,福位上路,哪位接票,哪位接票?”
说真的,连一个伸手的也没有。他转了一个圈儿,没人接方子。赵胜脸可就红啦,显得尴尬难堪。
“众位,既然没有买药的,那就算啦,我想借地求财,跟大家求几个钱吧,哪位给头份儿钱不拘多少,您舍财买脸,我借地沾光,谢谢您啦。”
还是一个给钱的也没有。
这时候张龙看着有点儿不对头,便从口袋里摸出约有一两银子,“唰”的一下扔进场子里,正扔到赵胜的脚下。这么多人都把头扭过来看着张龙,赵胜也扭过头来瞧,他眼含着泪说道:“唉,多谢这位爷,多谢。”
他猫腰一伸右手,就要捡这块银了,突然间从外边飞身进来一个人,对准赵胜的手背上就踩。不是赵胜袖手抽得快,就踩上啦。赵胜不敢拿银子,那人的脚正好踩在银子上,“嘭”一声,给踩到地里去啦。
看来人是位年轻的小伙子,大不过二十岁,细条身材,茧绸的裤子小褂儿,脚下缎鞋袜子,左胳膊上搭着长衫儿。长圆脸,少白头,浓眉大眼很精神,一脸忠容,他冲着人群喊:“这钱是哪位给的?”
张龙也没多想,冲进人圈里,道:“银子是我给的。”
那小伙子道:“是不是显你有钱,干什么不好,单跑这来买这份阔。”
张龙一听很不高兴:“银子是我的,我愿给就给,你操哪份子心。”
那小伙子脖子一扭。
张龙道:“怎么啦,你不服气?我看那卖艺人练得不错,所以给他银子,你不服,也练练让大家瞅瞅,练得好,大家都赏你银子。”
那小伙子道:“练艺也不打听打听,此地有没有前辈。一声不响搁场子,有背江湖规矩,懂吗?”
这时候赵胜走过来,看了看年轻人:“朋友,我懂规矩,无奈我分文皆无,怎么拜见本地师傅?你真要是人物,就该体谅我沦落异乡。人家师傅给钱,你还挑眼,你太仗势欺人啦。”
说着话,左手一晃,右手掌就到啦。这个人没防范,一看掌到,上右步一闪,没想到赵胜很快,右脚札跟,蜷左腿照定这年轻人的小腹就踹:“嘭”的一声,把这人踹了个仰面朝天,这么多的乡亲没人管,也没人说话。年轻人脸红了,就地十八滚,鲤鱼打挺站起来,低头就跑啦。
赵胜把银子捡起来,过来行礼。
“谢谢这位爷。”
张龙伸手扶起。
“朋友,你叫赵胜啊?”
“是。”
“刚才你打了那个小子,他不会善罢甘休的,你还是收拾收拾东西早点走吧,不要惹什么麻烦。”
赵胜无限感激。
“谢这位爷叮嘱,你这二位爷怎么称呼,以后好让我图报。”
卖艺人都讲这份义气,受人点水之恩,定当涌泉答报。看来这赵胜真是个忠厚的人。
张龙道:“这点小事,不算什么,报什么报,出门在外,谁不给个照应。”
赵胜又是千恩万谢,这才离去。
赵胜走了,看热闹的人也散啦。他们二位也往东街走来,您看这油坊镇,虽然是镇甸,可连地图上都没有。它是一半属清河管,一半属景县管。二人商量住店,路北有座店,伙计正在门前让座儿:“客官们往里请吧,再前走,就要错过宿头啦。我们这儿是三辈老店,红白两案,掌勺的师傅是从京城请来的。他们的前辈都是从御膳房里出师的,做出的南北大菜,保您可口满意。伙计都和气,您住我们这儿就像到自己家里一样,所有被褥都是新洗新浆的,墙也是四白落地,前后通风也凉快,没有蚊子虱子。您放心,连厕所都干净,请吧,价钱公道便宜。里边请,里边请。”
买卖人和气生财呀。可张龙二人一到门口,伙计不让进,反而摘灯关上了店门儿。
张龙问道:“伙计,没上房吗?”
“对不起,客爷,早满啦。”
“啊,跨院呢?”
“也满啦。”
“单间呢?”
“哈哈,满啦。”
二人真是憋气,刚才你不是还喊吗,怎么这一会就满啦。
“伙计,你们的伙房大炕也满啦?”
“满啦,客爷,真对不起,谁愿把财神爷往外推呀。不瞒您说,别提伙房,连柜房里掌柜的跟先生都摞起来啦,马槽里对脑袋睡俩。厕所板凳上都睡一个啦。实在没地方儿,您往前走吧。”
二人一想,那就往前走吧,没想到经过三家儿店房都是这个话,哟,今晚上看来要睡大街上啦。
正在此时,二人看见路南有座大店。东边走马门车门。紧挨着村口,白墙上写黑字:“李家老店,仕官行台,安寓客商,大小车辆草料俱全。”
当中大门,门灯高挂,两扇大门中心有字。
上首是:“孟尝君子店。”
下首是:“千里客来投。”
当中一块匾:“李家老店”
有杆旗子插在西边上垂首“英雄把式店”。只有这一家客店啦,再往前走就出镇子啦,试试看吧。
张龙看到这里有些气不过,会武艺也不能带到买卖上,干什么还“英雄把式店”哪?
这时,店门口有个伙计走过来:“两位客爷,咱这里有上等客房你们住不住呀?”
“住。”
伙计叫底下人,接过二人的行李说:“客爷,里边请吧。”
进了店房,西边是柜房,屋里灯火很亮,门口上边有块绿匾洒金星写黑字“柜房”。门上首钉个小木牌儿,上写“银钱重地,闲人免进”。进了店门洞,迎面是个木制影壁,有两个字“桉福”。绕过影壁东西两溜客房足有二十间,往西还有两屋跨院。南上房的客房,顺着西边箭道绕过去,又是一层院。
二人正在闲看,有一个伙计,二十多岁,新剃的头,浓眉大眼薄嘴唇,透着能说。一身蓝,系着围裙,手里拿着两把布掸子提着过来。
“两位客爷,先掸掸上吧。”
二人接过掸子到院中掸土。
这个伙计真勤快,洗脸水,手巾早准备好啦,等两个人洗脸的时候,茶又泡上啦。
一切都准备完整,伙计说道:“二位爷先歇着,我去要菜,那边客人多,也需个照应,二位等一会儿,马上来。”
张龙问道:“伙计贵姓啊。”
伙计道:“哟,这位客爷,我们是伺候人的,可不敢当这个贵字。小的贱姓何,排行在二,人们都叫我何二。”
又问道:“今年多大岁数?”
“二十三岁。”
“哪儿的人哪?”
“本镇的。”
“你倒很和气啊。”
“客爷夸奖,因为爱说爱笑,人家都管我叫话把何。”
二人哈哈大笑,话把何也笑了,接着又问道:“二位客爷是不是给那位卖艺的银子来的?是不是您二位想住店,没人敢让您住哇?是不是您看我们这挂着英雄把式店,有些纳闷啊?”
嘿,话把何提的这几件事,还真是刀对鞘啦。二人连忙追问:“何伙计,你就给我们说说这几件事吧。”话把何摇了摇头。
“不瞒您说,不是一句两句的事,耽误您二位吃饭。”
张龙忙一摆手,道:“不怕,你说吧。”
话把何这可打开了话匣子。
原来这李家老店的店东姓李名源,闯荡江湖有个美称,展翅金雕铁掌李源,是位成了名的老英雄。他父母双亡,当然日月还算好过,娶妻吴氏十分贤淑。帐房先生名叫刘山,排行在三。这人心术多,帮助李源开店,确实是左膀右臂。李源从小就练武,功夫还真不错,谁都知道李源好把式。就在你们住的这二道院儿房后边,搭起个天棚来,李源风雨无阻,没事就练。
这天外边来了一拨人,是从山西保一拨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