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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章

包青天-第1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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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刻就到。”
  颜大人吩咐备马,和蒋平、白玉堂一同迎到湖边。过不多时,船已靠拢湖岸,公孙先生上前参见,对按院大人客气道:“请大人见谅,我公孙策不才让老爷您费心了,勘查不明,反被水寇掠去,让人见笑,请大人发落。”
  颜大人赶忙笑哈哈把公孙策搀起,往事一概不提,反倒慰劳几句。公孙策又说毛九锡老人家因大人备礼厚送,心甚不安。毛家父子由公孙先生引见,过来参拜按院大人,按院大人抢步上前,让老丈免行大礼。清平早让人备好鞍马数匹,让大家乘骑,于是一路之上说说笑笑回到衙署。进了书房,颜大人又要以宾客礼仪相待,请毛九锡上坐,老丈谦逊礼让至再至三,仍是钦命大人上面坐了,其次是九锡,以下是公孙先生、蒋平、白玉堂,未座方是毛秀。
  兵总黄开又进来请安请罪,颜大人不但不怪罪,还勉励了许多言语:“待河工报竣,连你等都要叙报功名给圣上的,自可好好建功立业吧!”
  兵总黄开闻听,叩谢了大人,仍在外面听差,毕恭毕敬。
  按院大人询问毛九锡有何治水之道,只见老文不慌不忙,从怀中掏出一幅地理图来,双手呈献。颜大人接过一看,见上面山势参差,水光荡漾,一处处崎岖周折,一行行字迹分明,地址阔隘远近不同,水面宽窄深浅各异,何方可用堤坝,哪里应当发泄,界面极清,宛然在目。
  颜大人看了,心中大喜,不胜夸赞,又递与公孙先生看了,更觉心清目朗,如获珍宝一般。于是毛家父子留在衙署,帮同治水,等候佳音。公孙先生与兵部黄开到了三皇庙向老和尚道谢,布施了百金,令人把他徒弟找回,酬报他释放之恩。不多几日,毫无差谬,不但国资不致妄消,就是工程也觉得省事,算来不过四个月的光景,水平上方,大告成功。
  颜大人完工回京,将镇海蛟邬泽和四名水寇一齐交刑部审问,又向皇上递了奏折告安,额外随了夹片,声明毛九锡、毛秀和黄开、清平等人功绩。圣上召见,颜查散大人面奏叙功,仁宗皇上十分高兴,赏了毛九锡五品顶戴,毛秀六品职衔,黄开、清平也留着等待职位空缺,优先录用。刑部尚书欧阳修审明邬泽果系襄阳王主使,启奏皇帝知道。
  原来自颜查散升了巡按之后,枢密院的掌院就让刑部尚书杜文辉接任,所遗刑部尚书之缺,就由欧阳修补授。这回天子见了欧阳修的奏章,不敢大意,立刻召见包丞相计较商议,如今襄阳王已露形迹,须要早日剿除。包丞相又密奏说:“若要发兵,恐怕过于显眼,如传出这个消息,必激他网结党羽,举兵反叛,天下争战,反为不美,不如派人暗暗访查,逐步剪除他的羽翼,然后一鼓擒之,方保无忧。”
  天子认为此计高明,准其奏折,随即加封颜查散为文渊阁大学士,特旨巡按襄阳,仍由公孙策、白玉堂陪同随往,加封公孙策为主事,白玉堂实授四品护卫之职,所遗四品护卫之衔由蒋平补授。颜查散、公孙策、白玉堂一行人钦命立刻驰驿前往。
  谁知襄阳王此时已经暗里防备,左有黑狼山金山金面神蓝骁督率旱路,右有飞叉太保钟雄督率水寨,与襄阳成了鼎足之势,他们收结、布置羽翼,严密注视着东京的消息。
  圣上因观欧阳修的本章,由欧阳二字猛然想起北侠欧阳春来,便召见包相,问起北侠事宜。包公把北侠的为人正直豪爽,行侠尚义,一一奏明,天子听了甚为称羡。
  包公见圣上有起用北侠之意,下朝回衙,来到书房,叫包兴请展昭来,告诉他这个消息。南侠回到公所,对众英雄叙述了一番,只听四爷蒋平说:“要访北侠,还是小弟走一趟,必能胜任此差,毫无差错。什么缘故呢?现今开封府内王、马、张、赵四位是再不能离开左右的,公孙兄与白五弟上了襄阳了。这开封府必须由展大哥在此料理一切事务,如有不到之处,还要俺大哥帮同协办,至于小弟原是清闲无事之人,与其闲着,何不讨了此差,一来访查欧阳兄,二来小弟也可以疏散心情,岂不是两全齐美吗?”
  大家计议亭当,一同回了相爷,包公心中甚喜,即时吩咐把开封府的龙边信票,交付蒋爷,用油纸包好,贴身带好。蒋平辞别众人,欲奔赴松花府茉花村,遂离了开封,登程赶路。
  他这一路上,不慌不忙,探访地方名胜,了解天下奇闻,似有公事,也似无事闲游,这一日,天色将晚,到了来峰镇悦来客店,住进了西耳房单间。休息了一会儿,要了几个菜,烫了两壶酒,一个人边食边饮。吃饱了饭,又让店里伙计泡了一壶茶,觉得味道甘甜,未免多喝了几碗,到了半夜,不由得要起来小解,他刚刚来到院内,只见那边有人以指弹门,却没有出声呼唤。蒋爷把身形一隐,暗里偷瞧,见开门处那人挨身而入,仍把门儿掩闭。
  四爷心中暗自揣测:“事有可疑,倒要看看他们做些什么。”也不顾小解,飞身上墙,轻轻跃下,原来此处是店工居住之所,房是有两间相通,里间灯光闪亮,床上躺着一位半裸妇女,下身用被子掩了,上半身光着,一侧原是店主被窝,因有人用暗号传唤,披衣下床,撩门帘到了外间,只听一人说:“小弟求大哥帮助帮助,刚才我在东耳房已认明,那喝酒之人正是我家员外的死对头,是他一下子把我家员外送上绝路,今天让我遇上,如何能轻易放过他呢?”
  这人刚说完,又听另外一人答道:“言虽如此,他现在我家店里客官。我怎么好替你家员外报仇呢?”
  那人又说:“小弟见他已喝了个酩酊大醉,不如趁醉将他勒死,撒在荒郊,他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不会有人认尸告官的,这样岂不省事?”
  又听官家答话:“索性待一会儿,待他睡熟了,再动不迟。”这人说完,那人便退出去。店主又回到床上,掀开妇人被单,压上去,双手在她胸上乱摸,嘴唇在妇人脸上、项上狂吻,女人一手抱住男人的脖子,一手在男人臀部上下游动,一会儿又移到男人两腿根之间,玩那尤物。
  四爷跟在离去之人后面,待他离开店主的房门,抽身越墙出来,悄悄奔到西耳房,见挂着软布帘儿,屋内尚有灯光。从帘缝儿往里一看,见灯花结蕊,有一人头向里面而卧,身量不大。蒋爷侧身来到屋内,剪了灯花,仔细看时,吓了一跳,原来正是小侠艾虎,只见他烂醉如泥,呼声震耳,四爷心中暗想:“孩子呀,你这样小小年纪,贪杯误事,若非我今日下在此店,险些儿把小命儿丧了,哪里对待起护着你的师父及钟爱你的义父。既有我在此,也算罢了,是你的福气,但不知那要害你的是何人?反正一会儿他们便来,俺且在这儿等好了。”
  “扑”的一声,四爷将灯吹灭,屏息而坐,偏偏急着要小解,再也忍不住了,无可奈何,把单扇门儿一掩,就在门后小解起来,因憋的工夫不大了,他这一小解就撒了不少,流了一地。刚然解完,只听外面有了声息。蒋平在门后站定,只见进了前后两人,后人抓着前人衣服,作贼本来胆小,又是在黑暗之中,前边的那个人哆哆嗦嗦一脚踩在尿上,脚下一滑,往前一扑,后面那人因抓得很紧,也跟着倒了下去,正撞在前面那人身上。
  蒋四爷见此情境,心中好笑,就这功夫也来害人,只见他把门一掩,从后面转出,也跟着压在二人身上,却高声先嚷起来:“别打我!我是蒋平,底下的他俩才是贼呢?”
  艾虎此时已被惊醒,听是蒋四爷,连忙起身,四爷抬身叫艾虎按住二人,此时店中小二听见有人嚷贼,连忙打着灯笼前来。蒋平叫他把灯点上一照,小二说一个是店家,一个是店家朋友,四爷伸手拣起他二人来时所带害人绳子,捆了他二人,底下的那人衣服湿了好些,却是四爷撒的小溺所致。
  蒋平坐下,先问店家说:“你为何听信奸人的言语,要害我侄儿,他是你的店客呀,付了房钱,饭钱,你还害人,良心哪里去了?是何道理?讲!”
  店东吓得脸色都变了,颤抖着说:“老爷不要生气,小人名叫曹标,我这个朋友叫陶宗,因他家员外被人害了,事不随心,无处安身,投奔我来,他倒也讨人欢心,说话做事皆让人满意,我也就把他当成自己人对待。这位小客人下在我店内,左一壶、右一壶,喝了许多的酒。是陶宗心内犯疑,一个小客官何以喝了这么多的酒呢?况且又在年幼之时,他就悄悄地前来偷看,没想到认为是他家员外的仇人。因此央烦小人陪了他来,作个帮手。”
  蒋平听了这混帐店家的话,就怒气冲冲地训斥他说:“我说你这个人,他让你帮他做点活计你可以帮他,像这样让你帮他勒人你也去干?你与我小侄无怨无仇,这样无缘无故就杀人吗?看来你是满脑子浆糊,不中用呀!”
  曹标以为四爷并不知道二人密谋的事,撒谎说:“老爷见谅,并无此事,他不过是叫小人帮着拿住他,客官住在俺店里,岂有加害之理!”
  蒋平冷笑了两声,对店家说:“曹标,你们的事,如何瞒得过我呢?你二人商议明白,打算把他勒死,撒在荒郊,你还说:”等他睡熟了,再动手不迟。‘你岂是仅仅做个帮手拿住他吗?“
  一席话,说得曹标再也不敢言语,惟心中纳闷而已。
  蒋爷又说:“我看你决非善良之辈,包管也害的人命不少。”说着话,对艾虎说:“孩子,把那个拉过来,我也问问。”
  艾虎上前,把那人提来灯前一看,不仅惊叫道:“哎呀!原来是你!”随后便对蒋爷说:“四叔,他不叫陶宗,他就是替马强告状,脱了案的姚成。”蒋平听了,连忙问那人:“你既是姚成,如何又叫陶宗呢?”
  陶宗这小子擅长溜须拍马,又凑近四爷跟前,可怜兮兮地说:“我起初名叫陶宗,只因投在马员外家,就改名叫姚成。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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