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魔独孤求败-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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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一见,知道战机稍纵即逝,就在那勾魂鬼向后跃起的同时猛然向上踏了一步,将枝条点了在他的脚跟之前的解溪穴上。
遗憾的是独孤在枝条将及他的解溪穴时,心中一喜。丹田一阵疼痛,手上一松,枝条上的内力也顿时泄了,虽是点在了勾魂鬼的穴位上,却没有将他的穴位封住。
勾魂鬼觉得小腿一麻,顿时吓得脸色惨白,落到地上一个踉跄。但不知为甚么却没有跌倒,虽是小腿一阵酸麻。
却站住了,接着那酸麻之感也渐渐地消失了。
独孤站住了,并没有继续攻击,沉声说道:“你输了。”
勾魂鬼确是输了,他仔细想了想,觉得自己输得实在是冤枉之极。手中明明握着的是一柄利刃,却让对方的半段树枝点到了自己的穴位上,这纯是由于自己胆小心虚一昧防守造成的。想明了此节,他轻声冷冷一笑,随即把长剑一挥,不声不响地攻了上来。
独孤见他并不认输,一时也拿他没有办法,只好暗怪自己适才大意,没能够将他的解溪穴封住。
若是封住了他的解溪穴,他想要不认输时只怕是也不能够了。当下独孤见那勾魂鬼的长剑又到了,只好凝神接招,可是才接得两招,却禁不住地咦了一声。
但见那勾魂鬼的剑招甚是诡异,一柄剑不但刺出时发出痴痴声响,更似乎挟着森森寒意,剑上的寒芒被白光一照,显得刺眼耀目,那剑的运行也是不按常理。
再斗得几招,独孤的衣袖被刺了一洞,他心下一惊,那柄长剑又卷了回来,把他的枝条又削去了二寸钱的一截,同时把他的裤子又划破了一道三寸长的口子。
他本就穿得极为破烂,现下勾魂鬼将衣服裤子各刺了一划,愈发地显得象个花子一般。
再斗片刻,独孤见那勾魂鬼的剑招愈来愈奇,知道若是如此下去必败无疑?便一边不住地后退才一边想着对策。
但他所见识过的功夫剑招实在是少之又少,经过的几次战斗都是他使剑而别人躲避他的兵刃,象今天这般的他拿着一根树枝而别人拿着利刃,他一味地躲藏对方的兵刃,实属首次。他挖空心思地想那些拿着兵刃躲避他的软剑的那些人防招式,但觉他们的招式没有甚么适合于他。
正自愁眉不展,苦苦受窘之际,猛然间他的胸前又被勾魂鬼划了一剑,衣衫顿时又被划破了一道四寸多长的口子,胸口亦被划破了二寸长的一道:“虽是划的不深,但已然渗出血来,被身上的汗水一浸,极是疼痛。
他的心中忍不住生出一种自怜自弃的情绪来,觉得自己确确实实地是一个乞丐,甚至比之乞丐也还不如,乞丐虽然身穿破衣;却是不能如他这样的没有一刻安定日子,被迫着赶着的,因为丐帮是北方第一大帮,谁想惹丐帮的弟子,那可是自己找事,自讨苦吃。
独孤这样想着,猛然间心中一动,将树枝一伸,向那勾魂鬼的长剑上粘了上去。原来他适才想到丐帮,猛然也想起了病仙翁来。那晚在鸣风庄上,病仙翁用一根小小竹棒,居然与羊舌之的无上利刃紫薇软剑斗了上千招而竹棒丝毫无损,那自然是靠了竹棒所使出的奇妙招数。
在那些招式中。将竹棒粘在剑上的招式病仙翁用得最多,此刻独孤想到了病仙翁,便将枝条当作竹棒,随手一挥,粘到了勾魂鬼的剑上。
勾魂鬼的剑虽是怪异,但被独孤的技条粘上了之后,竟是一时间施展不开。
他挺剑向独孤刺过来,往往在中途就被独孤的枝条带在了一边,而他长剑顺势横挥,原来欲削向独孤的肩头,独孤轻轻一带,他长剑顿时走空,人也向前跨了出去。狼孤被逼无奈,使出了病仙翁对付羊舌之的招式,没料到一举成功,若是他知道一根小小的枝条会具有如此威力,能够将那勾魂鬼带得向前跨出,那么他此刻已然胜了。
此时欲特寻求这样的机会却再不可得。
那勾魂鬼见自己的剑法居然奈何不了独孤,一时间烦躁起来,激斗之际,猛然间剑又交到左手上,在这个瞬间又把独孤的枝条削去了一节,同时长剑亦是向独孤的小腹上刺过来。
但突然间他的右腿足三里一麻,不由自主地跪了下去。
他的剑同时也刺得低了,从独孤两条腿中间刺了下去中扎到地上。
原来独孤与他交手第一招就被他用这招阴阳剑削去了一段树枝,因此再次粘上了他的长剑时首先防到了这招,在他淬然使出这一招的时候算准方位,将树校让他削去一截,剩下的半截却趁势点在了那勾魂鬼的足三里穴位上。
这次勾魂鬼却是再也没有站起来,他叹息一声道:“想不到我勾魂剑会败在你的手里!”
独孤正欲说话。见那勾魂剑的长剑一掉,竟是向着自己的颈间抹去,忙伸出木棒,将那长剑粘了开去,道:“你须得守信,你答应了若是输给我要回答我三个问题,怎么不等我相问就这么要去了,这可不算是英雄好汉所为!”
那人将长剑缓缓放了下来,叹息一声道:“我岂是不守信约,你的三个问题若是我回答了其中的一个,虽是遵守了你的信约,却是违背了别人的情约,在下只有一死了之!”
说完又欲提剑抹脖子。
独孤仍是将他的长剑压住了,道:“我还没有问你问题,你怎么就知道那是违背你和别人情约的问题呢?”
勾魂鬼楞了一下,终于缓缀说道:“你问罢,左右一死足以抵了。”
独孤忍不住心下暗付;“我若问他是谁叫他来的,那么他定然不会回答,我仍是不会知道不说,反面害了他的性命,罢了,我反正也没几日好活,又何必管那许多不相干的闲事,不管是谁叫他来的,又有多少人是所要找的,以及到了那里去要干甚么,我不去就罢了,又何必非要知道?”
这样一想,便轻声问道。“我要问的三个问题简单之极,第一个问题是,你所使的剑法是甚么剑法,第二个问题是,你跟在我身后几天了,这两个问题完了,我再问你第三个问题。
勾魂鬼听了独孤的问话竟是楞住了,半晌没有回答,最后终于哑着嗓子道:“我剑法叫勾魂剑法;江湖上还从来没有人使用过,没想到我今天第一次迫不得已的使出来,却败得这样惨。我跟在你后面已经有五天多了,这五天多来我一直在不断地换行头,同时我脸上化了装,是以你并没有觉察到我在跟着你。你的第三个问题是甚么?”独孤道:
“我可以走了么?”勾魂鬼料不到独孤会问这样一个问题,但随即明白了这是独孤有意不让他为难,他向独孤深深地鞠了一躬,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片刻便消失在夜幕之中。
独孤见那勾魂鬼走了,心下一块石头落了地,一松手,手中的那半截树枝掉在了地上,顿时觉得胸口上和腿上的伤口都是一阵钻心的疼痛,便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但是随即他身上的寒毛都竖了起来。
地上有一条人影:在他坐下的时候他方始看到。
独孤没动。
那条人影亦是没有动。
独孤暗暗地将银鱼镖扣在了手中。他实在是不愿意使用银鱼镖,但身后的这个人已经来到了他的身后他方才知道:“所以他再也不敢大意了。
隔了良久,他从地上的影子上看到,身后那人将手缓缓地抬了起来。独孤慢慢地将银鱼镖也抽了出来。
但身后那人的手中显然拿着的并非兵刃,倒好似是一枚奇形暗器。奇怪的是,那人并不是将那件奇怪的物事发射出来,而是举到了自己的嘴边。
独孤心下大为奇怪。他亦听说有人用嘴发射暗器,但所发射的都是松子、枣核之类,从来没有听说有人能用嘴来发射如此大的暗器的。
但他正自奇怪的时候,却听到了咀嚼东西的声音,接着,他便闻到了很香的烧鸡的香味。
独孤不禁哑然失笑。
但他随即便又警觉起来。世间居然有这等人,面前便坐着他的敌人,而他居然能够若无其事地吃烧鸡。但这也正证明了此人的不同寻常。
是的,他定然不是寻常之辈。
独孤道:“我也饿了,打了这半天的架。”
后面那人顿了顿,然后从手中的烧鸡上面撕下了一条腿向独孤掷过来。独孤猛然间觉得一股劲风向脑后袭来,知道是身后那人将鸡肉当做暗器向他掷了过来,心中想道:
“我素以银鱼镖暗器自傲,他这般的将鸡肉当暗器向我打过来,若是我用寻常的办法接住了,终是让他瞧我不起,须得用一个不寻常的法儿将鸡肉接住了,好教他不敢轻易与我动手,我正好歇一歇。”
这样一想,待那鸡肉飞到了脑后,他头也不回地猛然低下头去,让那鸡肉从头顶飞过,然后把头猛然间闪电般地向前一探,从后面咬住了那块鸡肉。
直到此时独孤才知对方掷来的是一条鸡腿,是真正的鸡腿而绝非暗器,他略一犹豫大口地将那鸡腿吃了下去。
对方好似也没有料到他会如此地接他的鸡腿,并真的将他的鸡腿吃下去,是以一时间也是楞住了没有说甚么。
独孤道:“你来也是要与我比剑么?”
身后那人道:“不是。”口中嚼着鸡肉,勉强把这两个字吐出来。
独孤道:“那你为甚么跟着我?”
那人道:“我想问你三个问题。”
独孤听了这句话禁不住要回过头去看看那人的相貌,但他强自忍住了,冷声问道:
“我为甚么要回答你的问题?”
那人在说话之间已然将一只鸡吞吃完了,在衣服上擦了擦手,好似好生为难地想了半天,最后说道:“那么我们就也来打上一架吧,你若是胜了。你问我三个问题,我若是胜了,我便问你三个问题,如何?”
独孤听他这么说,倒并不想问他三个问题了,觉得这人甚是古怪,但显然不似其他跟踪自己的人那般对自己怀有敌意,于是缓缀说道:“你想问我甚么问题就问罢;我看那架也不用打了,打赢了我也不知道应该问你甚么,输了也是照样要回答你的三个问题,白耽误了许多工夫,还不如这么直截地你问我答来得痛快!”
那人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