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魔独孤求败-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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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上刺了一个洞。
独孤随手就把剑抛在了地上。也正是这个动作把他的—条手臂保住了。他的手刚刚离开那柄宝剑。那剑还没有落到地上,只听得啪的一声响,剑尖忽然—弹,转了回来.接着又啪地一举绷直了,宝剑才平平地落列了地上,在地上仍自不住地颤动着,落在地上的宝剑剑光向着独孤,剑炳向羊舌之。
独孤惊得笨了,羊舌之亦是惊奇万分地看着地上那柄宝剑.颤声问道,“这.这,这是我的剑法.你从哪里学来的?”
独孤不屑地一扭头。道:“你的剑法,多亏是你的剑法、没有刺伤敌人、倒先削断了自己的手臂!”
羊舌之—把抓住独孤道:“你快说!从哪里学来?”
独孤立时觉得肩上被他抓得似要碎裂一般,气道,“你放开我!你这么使劲抓我.我还怎么告诉你?”
羊舌之只好放开独孤、仍是紧紧地逼问道:“快说,从哪里学来?”
独孤道:“你的剑法.还能从哪里学来、自然是从你那里学来的。”
羊舌之一时又怔住了.道:“从找这里学的,我甚么时候教过你?”
独孤道,“学你的剑法,不一定非得你教才能学。”
羊舌之终于明白过来,又一把抓住独孤道:“你这么骗我.你知道我是谁么?”
独孤气狠狠的道:“你当我是你的玩具么?想抓就抓,想放就放?要么你就信我。
要么你就一剑杀了我!你当找愿意与你说谎么?”
羊舌之又一次受了震动,他缓缓放开独孤。又过了一会儿,缓缓说道:“好,我信你。那你告诉我、你是怎么从我这儿学到的剑法?”
独孤道:“这也叫剑法么?你若说这也叫剑法.那我的剑法就是你同病仙翁相斗的时候学求的。”
羊舌之如见鬼魅一般地呆住了。
但他实在是不相信世间竟然有如此聪明之人.居然能够在他与别人报斗之时学到他的剑法。他缓缓站起身来.又把紫薇软剑递过去,道:“我怕你说的话.但你能不能再使几招让我看看?”
独孤看了—眼紫微软剑。把头钮了开去,道:“你若想斩去我的手臂就斩好了,用不着这般故做姿态.我学了你的剑招不假,你当我希罕么?”,羊舌之冷笑了两声道:
“我若想收回剑法自然会直接了当.只是我不知道你学的是不是我的剑法,莫要拿到江湖上去丢人现眼、却说是我的剑法,那不是坏我的名声么?”
独孤道:“那你这是甚么意思?”说完了伸手一指那把紫薇软剑。
羊舌之道,“你适才是用力过猛.这把剑自然就弹了回去,你只需在收剑时略微向前一送就行了,用不着这么胆战心惊,别人要看一看这把剑我还不肯呢。”
独孤将剑接了过来,先是向前刺了一剑,然后在收剑时又略微向前送了—下,果然那柄剑的剑尖就不再向回弹了.他顺势又斜劈直刺,舞了起来,舞到酣处.那柄剑上竟然隐隐有风雷之声发出来。
羊舌之在旁看着独孤舞剑,愈看愈是心惊,最后竟至张大了嘴巴说不出话来。
因为独孤所舞的剑法,每一剑都是他今天晚上曾经使过的。
独孤舞了一阵。猛然醒起自身的处境,脸上舞剑所带来的兴奋之色顿消。他又收势站住。将剑递给羊舌之道:“还你,信了罢?”
羊舌之默默地接了剑,半晌说不出话来,猛然间羊舌之道,“有人来啦!”
独孤听了半晌、却没有任何声响,自言自语道,“疑神疑鬼!”
羊舌之冷呼一声.把剑扎在腰间,对独孤道:“跟我走罢。”
独孤站起来,道:“上哪?”
羊舌之道,“去要去的地方。”
独孤知道多说无益,默声不语地跟在他的后面继续向西而行。才走了不到一里,羊舌之又站住了,侧起耳朵听着,道:“追我们来了呢,我倒要看看是甚么人敢追我们!”
说完竟是站住了,向来路上张望。
这次独孤也听了出来.不过他没有如羊舌之那般地如临大敌,而是满心喜悦地道:
“是龙儿,是龙儿追过来了!”
羊舌之道:“龙儿?甚么龙儿?哪一帮哪一派的?”
独孤道:“是我的白马,没甚么帮啊派的。”
羊舌之道,“是白马?你是说光是一匹马?”
独孤再也不理会羊舌之。两手放在口上低啸起来。
那边果然传来了马的嘶鸣之声.是那么欢悦的嘶鸣声。
只过了片刻,那马就奔到了近前,猛然停住了,伸长了脖子和独孤亲眼地挨擦着。
羊舌之仍是不相信地向黑暗中望着,寻找着,但他终于还是相信了.愈加惊奇地看着独孤,又转而看那白马。那马浑身的毛发尽焦.却不见丝毫委顿之状,仍是那么神骏。
两人当下跨上白马,奔行了一夜,又行了一日,到第二日的傍晚,来到一座山谷。
独孤跟着羊舌之走的时候就想到可能要被羊舌之带到某一个荒无人烟的地方,却不料会奔行这么远。
这座山谷四面环山,显然是一个人迹罕至的地方,但羊舌之一进了山谷,却如同进了自己家门一般,带着独孤左转右转,最后来到了一个山洞之前。
独孤途中几次要走.都被羊舌之无言地拒绝了,现在到了这个山洞.他才想列定然是洞中藏着甚么人.羊舌之带他来见这人显然是有甚么目的的。
不料羊舌之径直走进了山洞,过了一会又走出来,对独孤道:“你还楞着干甚么?
快进去收拾一下,想让我老头子侍候你么?”
独孤走进山洞,见洞中甚是干爽,且铺得有干草之类。
显然羊舌之以前曾在这里住过的。
独孤道,“你想让我夜这里陪你一辈子么?”
羊舌之仍是不理他,去打了两只兔子回来,剥了皮烧上了。’独孤见了.也就不再问.找了一条小溪把马牵过去。那马喝了一阵水,独孤细心地把马身上的污垢和焦毛洗净了,那马好似顿时精神了许多。
待他回到山洞的时候,羊舌之已然将两只山兔烤熟了,递了一只给他。独孤也不客气,接过去狼吞虎咽就吃了。
羊舌之吃完了就躺在干草上睡了。
独孤也只好躺在干草上睡下。但他实在是睡不着,便翻身坐了起来。
月已初十,射进洞来,洞中明亮之极。借着月光,独孤看到羊舌之手中把玩着一只碧绿的圆球在沉思着,似是在思考着那只圆球,又似是在寻找着圆球之上的甚么物事。
独孤看见他的时候。他竟然没有发觉,仍是那般全神贯注在绿球上面。
第二天一早,独孤醒来,见羊舌之的床上空着.他起身走到外面,刚一走出洞口,便闻到一股极为难闻的焦臭气息,险些一口又吐了出来。
这焦臭气息比之那日在鸣风庄中闻到的焦臭气味可要难闻得多了。他强自忍住了,抬头望过去,见洞口外不到二十丈的地方羊舌之拢了一堆火.在火上架了一切黑色的物事在烧烤着,他忍不住心中好奇.奔了过去。细看那烤在火上的物事的时候。当真是惊讶得再也合不上口了,终于忍不住还是一口吐了出来。
那火上烤的.竟然是一只碗口大小的蜘蛛。
羊舌之见了他的情状,也不以为意,仍是在那里全心全意地烤着蜘蛛。独孤却不愿再看.到旁边找个地方又烧了一堆火,用银色镖射了两只山鸡,用黄泥把鸡包了起来,然后放在火上烧着。待到烧得香气四溢的时候.他便把鸡扒出来,在地上一摔,黄泥立刻将鸡毛尽数拨了下来,他刚刚弄完了一只、便被羊舌之伸手拿了去。
羊舌之三下五除二将鸡吃完了,两眼盯着独孤,十分庄重地说道:“你愿意学我的全部剑法么!”
独孤道:“我不是已然学了?”
羊舌之道,“那只是一部分,一小部分,我刚才说的是全部!”
独孤想也没想就说道,“不学。”
羊舌之奇道:“为甚么?”
独孤道,“你的剑法纵是学得全了,也不过是躲在这荒谷之中度日,那还不如不学。”
羊舌之道,“我躲在这里,并非是剑法不精,我是在练一门极上乘的功夫。”
独孤道:“那还不是一样的。若是你的剑法能够将所有的人都打败了.还用练甚么极上乘的功夫?若是非得极上乘的功夫才能办得了的事情,你的剑法又济得甚么事了?”
羊舌之道:“这么说你是不想学了?”
独孤道:“是的。”
羊舌之道:“你可不要后悔。”
独孤道,“没甚么可后悔。”
羊吞之道,“那么我别的功夫你学不学?”
独孤道:“甚么功夫?是不是把蜘蛛拿来烤的功夫?若是那样的功夫我也不学。”
羊舌之沉默了、隔了一会儿,终于问道:“是不是你不想认我做师父?但我的功夫和剑法你还是想学的?你告诉我,是不是?”
独孤想了一下道:“也是也不是,我没有师父、那只是因为我命该如此.我拜过两个师父,都是头一天拜师.他们在第二天就死了.所以我不想拜任何人为师。但功夫我还是想学的.只是我只学我看得上的功夫。”
羊舌之道:“你是怕我死,还是没看上我的功夫?”
独孤道:“都有。”羊舌之猛然跳了起来.挥掌就要向独孤的头上拍落.但是瞬即他又改变了主意.把拍向独孤的一掌顺势拍到了一棵树上、那树足有碗口粗细.却瞬间断了。
羊舌之道,“这样的功夫你不想学么?”
独孤道,“这只是吓唬人的功夫。若人是树,甚么功夫也不用学,就可以打得赢了,但人是活的.任你的力气有多大,最后须得打到人的身上才能发挥出威力来。”
这几句话把羊舌之听得睁目结舌,半晌说不出话来.最后问了一句话,”你到底想学甚么样的功夫?”
独孤道:“你的剑法我想学.只是我不喜欢你剑法中那些诡异的招式,那些顿式太过危险.看起来极为不正,总是用那些招式.必然要反受其害。”
羊舌之被独孤说得已然有些恼火,他瞪目问道:“那么你到底想学其么?”
独孤忽然觉得—片茫然,道,“我想学甚么。我自己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