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坤沙-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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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靳南毕竟年事已高,在一次伤感风寒之后,又接着得了痢疾,病愈之后,身子骨却一天弱似一天。馆里与家里的一应事务,便都落在了班桑与小薇身上。小薇为了武馆的正常运转,稍微注意了对待班桑的态度,遇事与他有商有量。向他传达董靳南交代的事情时,也很少用生硬的语气。
班桑审时度势,认为机会到了,一边更加努力做事,拢络武馆上上下下的人心,一边却加紧对小薇的露骨追求。小薇对他的追求却视而不见。
晚上,小薇和波丽一起照顾大伯。董靳南对小薇说:“我这里有波丽就够了,你不要荒废了学业,还是到书房去和奇夫一起读书吧。”这一夜坤沙和小薇水到渠成地“做了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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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晚上,坤沙就把手伸到小薇的裤腰带上,小薇把他的手按住了,轻声地说:“今天不要,往后一段时间也不能要了。”
坤沙吃了一惊,问道:“为什么?”
小薇把嘴贴到他的耳边,说道:“你要做爸爸了!”
坤沙先是一愣,接着一阵狂喜:“真的!太好了!”
这天早上,董靳南忽然把师兄弟们叫到他的病榻前。
小薇进来时,见大伯正问大师兄:“你觉得你的武功怎样?”
班桑回答说:“比师傅不足,教育师弟们绰绰有余。”
董靳南说:“你太自信了!”
董靳南叹了口气,不再问大师兄,而是示意坤沙近前,他问坤沙:“你砍了多久的柴了?”
坤沙说:“七年。”
董靳南说:“很苦,很累吧?”
坤沙说:“说不苦不累,那是假话,但现在比以前感觉好多了。”
董靳南说:“那是因为你长大了,力气大了。”
坤沙说:“不完全是这样。过去时时计算的是时间和路程;现在,心里只有目标,却没有时间和路程了。”
董靳南说:“这就对了!看来,中华武馆的掌门人是非你莫属了!”
坤沙听了,只是一惊。班桑一听,却急坏了,他脱口说道:“张奇夫年纪还小!担不起这个重任呀师傅!”
董靳南咳了几声,才勉力说道:“有志不在年高,无志空活百岁。你们都记住了,德乃为人之本,为武之道……”突然,一口痰涌了上来,董靳南头一歪,与世长辞了。
在举行董靳南丧礼的过程中,班桑表面上表现得至忠至孝,但在心里,他却一直在恨恨地骂着董靳南,他恨“这老死鬼”在临死前说出了掌门人非张奇夫莫属的话,使他不能名正言顺地坐上武馆掌门人的交椅。丧礼结束之后,他对张奇夫说:“武馆里不少事情还得和大家商量着办,我们以主持人身份开一次全体会议,有什么问题该怎么办,让大家提,让大家表决,你看好不好?”
张奇夫说:“这没有什么不好。”于是就举行了武馆全体大会。
会议一开始,小薇就提出,师傅去世了,武馆不能一天没有掌门人。首先是要按师傅的遗嘱,让张奇夫当武馆的掌门人。
班桑说:“今天这个会议,我也认为首先必须解决谁来当掌门的问题。但我们的掌门人,必须是武功高强,至少,在师兄弟中无人可敌的!”
小薇问:“那你认为师兄弟中,谁的武功最好呢?”
班桑从未用心领教过或留意过坤沙的功夫,他肯定地说:“这肯定不是张奇夫,也不一定是我。我主张,比武打擂,最后胜出者,就是理所当然的掌门人。”
没有人对这个提议有不同意见。班桑又提出,女孩子不参加比武,不竞争掌门人位置,这次比武的主持就由小薇和波丽担当。
第二天清晨,武馆里所有的人都装束停当,齐集演武台前。小薇和波丽走到台上,小薇高声宣布比赛规则:“凡参加比武者,武德当先,以师傅八卦梅花掌为比武之正宗拳招,可以尽展技艺,可以施展独到功夫,但严禁蓄意伤人,严禁使用暗器,严禁通同作弊。”然后由波丽宣布抽签结果,按顺序开始比试。
大师兄班桑和几位师兄走过场似地比试一番后,就由坤沙上场了。
两人一直斗到黄昏时候,班桑自觉体力渐渐不支,而看看坤沙,似乎还轻松得很,脸上一直挂着自信的微笑。他知道再耗下去,不但绝无胜算,而且一定是输得很难堪。他决定不再周旋下去,于是猫腰一蹲,不待众人看清他使的是什么招式,他已从靴筒抽出一支一寸多长,比铁钉子还细的微型钢镖,手一扬,有形似无形,有影却无影的飞镖便直指坤沙咽喉要害处飞出。
场外众人,还没看出门道,小薇因正对班桑左侧,也没看清。只有波丽见大师兄右手伸进靴筒,情知不妙,她将袖筒里的钢针退出,一见大师兄手上果真有闪亮之物,她便不假思索地一扬手,钢针便打在了大师兄腕上。班桑手一抖,飞出的钢镖擦着坤沙耳边飞过,钉在了他身后的木桩上。
众人这才一片惊呼:“啊!”
坤沙没料到班桑如此歹毒,心下一寒,一个扫堂腿过去,班桑一闪一摇,坤沙双掌轻轻向前一推,班桑竟擦地梭子鱼一般滑出了二、三丈远,躺在地上死狗般起不来了。
班桑恼羞成怒,他恶狠狠地环视着众人,然后从地上捡起比武前脱下的外衣,抛出一句:“你们等着瞧吧!”便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武馆。
坤沙叫道:“大师兄!”想追过去,被小薇拉住了:“现在不是叫他回来的时候,当务之急,是立新馆主。”
坤沙走上演武台,波丽按他坐在正中的太师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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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师兄们站起身来,简短地讲完往后的打算后,坤沙便让师兄们各自回房休息,自己也离开了那把象征着权力的太师椅,走向了将成为他的住所的原来师傅居住的房间。他心里一遍遍地对自己说:“今天仅仅是一个开始,是我作为一个男人应当做的事情的一个开端。”
班桑离开武馆后越想心里越充满仇恨。他恨坤沙,恨小薇也恨董靳南,恨董靳南有眼无珠,竟然不把掌门人位子给他而给了那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也恨其他的师弟,恨他们不拥戴自己,关键时刻胳膊肘往外扭,他也恨自己,恨自己不识时务,含辛茹苦地替董靳南白打了十几年工,白带了那么多师弟。
第二天,班桑走进了仰光近郊一座英式公寓里,这里正是西山黑帮头子吴貌的住处。
武馆里,丧师之痛正渐渐消失,随着师父百日忌辰已过,灵堂拆除,武馆内外出现了一片喜气洋洋的景象,街上贴出大红告示,中华武馆新掌门人准备开坛收徒,不少青年小伙子和热爱武术的徒少年都走进武馆,报名参加筛选。坤沙和小薇决定先收二十个徒弟,而在举行收徒大礼的同时,他们也举行婚礼,把两桩喜事放在同一天操办。
到了这一天,武馆张灯结彩,师兄弟们进进出出,各司其职。
波丽在帮坤沙和小薇打扮。在此之前,坤沙就请人将整块玉佩一分为二,准备与小薇各佩带一半,作为他们的定情信物。
昨天夜里,坤沙把一半玉佩给了小薇,小薇接过一看,只见一面是“没有”二个字,另一面是“清平”二个字,就问坤沙:“你那片玉上是不是一面是‘鸦片’二字,一面是‘世界’两个字?”
坤沙一看,笑道:“我这一块成了‘鸦片世界’了,而你那一块又成了‘没有清平’了。这不好,明天还找人把这些字去掉。”
小薇说:“那不行,这是父亲和母亲刻意留下的字,不能磨掉!”他把两半玉佩合在一起,说:“你看,只要我们俩永远不分开,这两半玉佩在一起,不就是‘清平世界,没有鸦片’了吗?”
坤沙说:“我们俩个人,是一时一刻也不分开的!”他们各自把玉佩带在胸前内衣里面,然后搂在一起,齐声说道:“生生世世,永不分离!”
吉时已到,二师兄三师兄来请坤沙就坐。他登上演武台,在太师椅上坐下,接受了二十名新收徒弟的跪拜。
司仪三师兄努罗宣布拜师典礼结束,新婚大典开始。一时间,鞭炮齐鸣,波丽扶着披着红头巾的小薇款款登台。
在门外待客的十四师弟跑进来说:“馆主,大师兄带人前来贺喜。”
坤沙和小薇都一愣,停下了脚步。坤沙想了想,说:“有请大师兄!”
班桑大步走了进来,他身后跟着二十个身穿黑香云纱褂的大汉,一个个敞开着上衣,裤腰带上斜插着崭新的德国造二十响。见此情景,台上台下的人顿时都张大了口,但都出不了声,场内只能听见这支短枪队迅速分开占据周围有利地形的声音。不一会儿,武馆中全部的人,都已处在了这支短枪队的包围之中。
坤沙看着班桑,见他怒目相视,知道来者不善。但他知道要想动作已来不及,那二十个人,加上班桑,全都已将枪拔在手中,且大张机头,把枪口对准了他,也对准了在场的人。
小薇感到气氛不对,一把除下了红盖头,冷眼看着骤然间发生的这一切。她见班桑把枪口对准了坤沙,不由怒问道:“你想干什么?”
班桑冷笑道:“当然不是来给二位道喜的!”
几个持驳壳枪的人上来推着坤沙。坤沙知道此时硬抗不是办法,他看了看小薇,见小薇已是泪流满面,他说道:“保重。”就昂头走了出去。
班桑脸上露出得意的微笑,他接着宣布:“把小薇和波丽送回房,你们必须天天在师父灵前烧香忏悔,祈求师父原谅,没有我的准许,不准走出房间一步!”
几个持枪人应声押着小薇和波丽进房。
班桑对众师弟说:“二师弟、三师弟你们原来都是我的人,你们一定要留下来帮我,其他师弟,愿意留下的,我一定善待大家,不愿留下,愿意自己出去闯天下的,我不勉强,也决不会加害大家。”
师弟们顿时走掉了一大半。
班桑并不计较,他踌躇满志地对二师弟、三师弟说:“张奇夫那个小毛孩,还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