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风云-第1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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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晚上,他正坐在帅府发愁,亲兵向他禀报:“自称是寿州来的信使,有密事禀报。”“叫他进来。”一个二十多岁的信使见过玉成,把一封密信呈上。陈玉成拆信观瞧,上写:
近闻英王被贬,全军哗然,无不为殿下鸣不平。
自古忠良受掣,举不胜举,余深为感叹也。
庐州弹丸小城,又被清妖所困,孤城独守,兵守大忌,非殿下久恋之地。望来寿州,合兵共筹,以图汁京,以英王盖世英雄,则豫皖不难定也。
寿州兵多粮广,炮利枪精,五万貔貅,皆盼殿下统率,切望速来。则天国幸甚!
奏王 苗霔林叩首
陈玉成大喜,重赏信使。并且,立刻与众将商讨此事。谋士殷燮卿说:“苗需林反复无常,诚小人之尤者。依愚见,万不宜去。”谋士施昆之道:“卑职与苗是同乡,深知彼之为人。他曾多次与捻军作战,施用诈术,因而逐渐发迹,前些天又听说他与胜保勾搭连环,颇有不安分的迹象,请殿下切莫中他诡计。”大将许友林又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像苗需林这种人,是信不过的。”玉成仍犹豫不决。
次日,陈玉成又聚众会商此事。他说:“看人总不能一成不变。目前,天国正在用人之时。且不可自相猜忌,因小而失大也。”众人又再三苦劝。陈玉成不悦道:“孤城独守,兵家大忌,这庐州是不能再守了。寿州兵多粮广,正盼我前去统率,公等何掣时之甚也?本藩自领兵以来,攻必取,战必胜。西征受挫,乃偶然也。此仇焉能不报?某虽虚心听信善言,此次尔等所言,则大拂吾意!”众将又劝。陈玉成大怒道:“我意已决,再言者斩!”众将无不默然。
一八六二年五月十二日,陈玉成放弃庐州,率兵突围,与多隆阿部相遇。玉成横刀跃马,在前开路。苦战了三个时辰,终于杀开一条血路,投奔寿州去了。
苗霔林听说玉成来了,喜不自胜,率兵出城三十里迎接。礼貌甚恭,还以在职英王那样尊敬。当晚,苗在帅府置盛宴,款待玉成和诸将。玉成道:“败兵之将,蒙奏王不弃。幸慰,幸慰!”苗霔林道:“殿下纵横环宇,所向无敌。偶有失算,不足怪也。他日宏图大展,何愁妖孽不平?”玉成大喜。席散,玉成及其家眷宿于苗需林寝室之中。
三更天后,玉成还在矇眬之中,就听见了喊杀声,急忙披衣而起。可是,还没等穿上鞋子,突然房门大开,几十名彪形大汉闯进屋中,不容分说,将玉成捆了,陈玉成喝问道:“尔等这是何故?”门旁转出苗霔林的侄子苗运昌,冷笑着说:“殿下息怒!家叔已投靠了清朝,并答应拿你当进见礼,所以,才定下这条稳军之计。”
玉成听罢,气得虎目圆睁,咬碎钢牙。大骂道:“呸!尔叔侄真是人中的败类,无赖!墙头一棵草,风吹两面倒。龙胜帮龙,虎胜帮虎,猪狗不如!”苗运昌道:“好汉不吃眼前亏,我看你还是老实一点儿好。胜大帅的脾气可是不饶人的,你岂不自讨苦吃。”玉成骂不绝口。苗运昌无法,只好命人把玉成的嘴堵住。
一八六二年五月十六日,苗霔林亲自把陈玉成押送到河南延津胜保的大营之中。
胜保,满洲镶白旗人,字克斋。曾任光禄寺卿、礼部恃郎等职。后弃文就武,被清廷派赴江南,任江北大营帮办军务大臣。后奉命尾追太平天国北伐军,任钦差大臣,在山东高唐州围攻李开芳军不下,被革职问罪。二年后又起用,以副都统衔帮办河南军务,奉命进攻捻军。一八六○年,在八里桥战役中受伤,得到咸丰帝的赏识。一八六一年,镇压鲁西北白莲教起义,同年又回京参预“祺祥政变”,得到西太后与奕䜣的重用。一八六二年,再度南下与捻军作战,用重金和高官收买了苗霔林,并积极唆使苗活捉陈玉成。
胜保是个极端残暴而又自私的家伙。他一贯狂傲自恃,目中无人。听说陈玉成被押来了,喜出望外,马上命人点鼓升帐。心里说:我倒要见识见识这位叱咤风云的人物!
第七十五回 太平军二打上海 反动派再次勾结
反动不分中外,
镇压革命相同。
英王殉职大厦倾,
天国将被断送。
胜保在大帐中密排刀斧手,列摆各种刑具,打算给英王来个下马威。
叛徒苗霔林先走进大帐,向胜保禀报了活捉陈玉成的经过。胜保说:“老兄妙计,众所不及。待兄弟奏明圣上,给老兄请功。”“谢大帅的栽培。”苗霔林说,“陈玉成猖狂得很,请大帅当心。”胜保冷笑道:“桀骜不驯的人,我见过得多了,哪个不是乖乖听我的?陈玉成就能例外?”苗霔林不敢多说,垂手站立一旁。“来呀,带陈玉成!”胜保吩咐了一声。
紧接着,一阵镣铐声响,英王被推进大帐。胜保手捋大胡子,仔细观看:但见他身高六尺,细腰爹臂,长了个扇子面的身材。面如冠玉,目若朗星,五官貌相,十分英俊。别看他身穿囚衣,仍不减往日的威风。看罢,喝问道:“这不是赫赫有名的英王吗,见了本帅因何不跪?”玉成冷笑道:“我上跪天,下跪地,在家跪父母,当朝跪天王。你算个什么东西?”胜保道:“陈玉成,你现在是本帅的阶下囚了。”“吾不听忠言,自投罗网,岂尔之力?吾今日死,尔等明日亡,何必自夸耳。”“败兵之将,还大言欺人?”玉成道:“两年前,尔与本藩在合肥相遇,骑兵两万有一存者乎?”这几句话,把胜保问得面红耳赤,无言可对。
原来,两年前,胜保为副都统衔帮办大臣,领马、步兵两万,在官亭与陈玉成统率的太平军相遇,被玉成打得落花流水,清军马队两万全部被歼。胜保的腿上也受了重伤,先为太平军俘虏,后又被清军抢救回去。为此,把胜保吓出一场大病,趴到床上三个月没敢下地。这件事情,早在敌我军中传播开了。今天,陈玉成提起此事,使他羞愧难当。
胜保一拍桌子,怒喝道:“我剐了你!”玉成大笑道:“人总有一死,有的轻如鹅毛,有的重如山岳。俺陈玉成为天国尽忠,问心无愧,死而争光矣!”胜保语塞,拂袖退帐。命能言之人,向玉成劝降。陈王成一不进食,二不开言,但求速死。
一八六二年六月四日,这位杰出的青年统帅,在河南延津殉国,时年二十六岁,后人赞陈玉成道:
寒门出虎将,
少年领重兵。
身经百战苦,
谁似陈玉成?
一心为天国,
血汗铸战功。
笑对屠刀死,
千古留美名。
英王殉难的消息从延津传出,举国哗然。中外反动派,无不拍手称庆。太后带着小皇帝同治祭祖朝佛,在北京祝贺了三天。
这个不幸的消息传到天京后,洪秀全放声大哭,率领群臣向西南遥祭。天国臣民,都沉浸在悲哀之中。
俗话说:“福不双至,祸不单行。”英王殉职后,黄州、九江、巢州、庐州、寿州、芜湖等许多名城重镇,相继沦陷。湘军异常猖撅,步步向天京逼来,切断了长江上游供应天京的一切资源,形势空前严重。
洪秀全立即召集文武,商讨对策。被降为外交丞相的洪仁歼发言道:“安庆陷落,芜湖又失,西部大局已为敌所控制;眼下,当务之急是解决粮米来源之事。苏松、常太一带,乃鱼米之乡。尤其上海,更是商品广集之地,为天国所必争。依臣愚见,必须向东南用兵,才是久远之策。”天王道:“上海虽好,无奈有洋人挡道,恐怕不易如愿。”“怕什么?”洪仁达说,“洋鬼子也是人。你越怕他,他越欺负你。这次,非教训教训他们不可!”军师钱江道:“事关外交,不能下慎重考虑。最好先跟洋人讲明道理,陈说利弊,不要被他们找着借口。”章王林绍璋道:“军师之言是也!自古先礼后兵,倘若洋人不通情理,再用兵也不迟。”顺王李春发道:“坐等决不是办法,我看该进兵还是要进兵,等洋人找上门来再说。”
最后,天王采纳了李春发的建议。立刻降旨:加封李秀成为真天命太平天国九门御林忠义宿卫军正掌率忠王之职,统帅全军,负责攻占苏州、福建和上海。
李秀成集中兵力二十万,洋枪两万杆,西洋大炮五十二门,铁甲兵船十只,水陆并进,向上海进军。一路上攻必取,战必胜,以闪电般的速度攻到上海郊区,占领了松江、青浦、宝山、嘉定,高桥、萧塘、王家寺、罗家港等很多重要城镇。
在上海的中外反动派慌了手脚。一面加紧守城,一面研究对付太平军的办法。在英租界的领事馆里,中外反动派正在召开紧急会议。主持这次会议的是英国海军上将士迪佛立将军,参加的有英国水师提督何伯、法国水师提督卜罗德、英海军大佐阿思本和奥伦、海军少佐戈登,法国水师副将勒伯勒东、法国公使布尔布隆,还有从武昌赶来的英国参赞巴夏礼。清政府的官员有江苏巡抚薛焕、布政使吴煦、道员杨坊,还有从安庆赶来的湘军代表李鸿章,“常胜军”华尔也列席了会议。
会议基本上达成几项协议:在上海,马上成立中外联合的“会防局”。由江苏巡抚薛焕任督办,英国水师提督何伯任协办,法国水师提督勒伯勒东任帮办。这次会议,充分体现了中外反动派的丑恶嘴脸。别看他们之间有种种矛盾,但对镇压人民革命来说,他们的利害又是一致的。现在,清政府已经把卖国投降的《北京条约》签订了,英、法各国已经达到了要求。所以,他们又化干戈为玉帛,联合一起,来对付他们的共同敌人——太平军。
当“金鸡独立老鹰牌”的大座钟敲响十二下之后,会议才告结束。总指挥士迪佛立最后说道:“中国有句俗话,叫先礼后兵。我们先以‘会防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