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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5章

四库全书总目提要-第3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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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碑帖跋》·四卷(浙江巡抚采进本)
  明周锡珪撰。锡珪字禹锡,会稽人。是书所载皆唐碑,惟末附五代杨凝式一人。皆就锡珪所见,各为题跋。如《尉迟敬德碑》,其石尚存,乃遗不载,知其不主求备矣。其中如辨锺绍京《灵飞六甲经》为玉真公主奉敕检校写,公主於天宝元年卒,天宝三年始改年为载。卷中所说,与史不符,亦颇见考证。至辨《肚痛帖》为伪作,非张旭书,辨《停云馆帖》所刻颜真卿书《朱巨川告身》及《多宝塔碑》,皆徐浩书。谓书有性情,如人之老少肥瘠不同,而性情不易。此书较颜诸碑,毫发无似者。格律严而法度谨,东海之家学也,人少嫌其近佐史。以此推究,更无可疑云云。则别无显证,直以己意断之矣。黄伯思、米芾精鉴入神,所定《阁帖》真伪,后人尚有异同,此事亦谈何容易也。
  △《金石备考》·十四卷(浙江鲍士恭家藏本)
  旧本题关中来濬撰。自署其字日梅岑,不著时代,陕西地志亦均不载其姓名。
  考《太学进士题名碑》,陕西有来聘、来俨然、来复,皆三原人,濬岂其族欤?
  书中有万历间颍井出兰亭事,则是明万历后人。又称国学兰亭即定武本,则是赵孟坚、柯九思所藏肥、瘦二本尚未著录流传之日,其书殆著於明末。原本未标卷次,以其分省之序当为一十三卷,合《附载》一卷,共为十四卷。其曰《备考》者,盖以只据前人所著录者,存其名目,以资检括,非比欧、赵诸书薈萃论次者也。然既撮为一编,则亦应略为考证,俾存亡真赝,釐然可考,方足成书。而概无别择,视孙克宏、于奕正诸书详则过之,而讹谬亦复不减。其最甚者,如《周穆王赞》皇坛山吉日癸巳字,误为史籀书;济宁《王安石诗碑》,误为党怀英诗;慈恩寺塔褚遂良书《圣教序》,误为临王羲之书;《释梦英篆千文》,误为李阳冰书。此人名之舛也。皇象篆书《吴纪功碑》,误为八分书,此字体之舛也。唐高正臣书《明徵君碑》,误为宋人;《辰州桐柱记》误为晋刻;以谢灵运误为唐人,此时代之舛也。《房玄龄碑》在西安,《鲁峻碑》在济宁,而皆误云在章邱;《衡方碑》在汶上,《张九龄碑》在韶州,而皆误云在西安。又若《汉周憬碑》则湖广桂阳与广东乐昌两载;房山《隋石经》、许州《上尊号碑》、嵩山《徐浩碑》、永州《中兴颂》、长沙岳麓寺《李邕碑》,则一处而两见。此地理之舛也。
  即其注於条下曰今断、曰今残阙者,亦是所据之书如此,非得自目见。虽备考不妨存疑,然於裒辑亦太草略矣。
  △《天下金石志》·(无卷数,山东巡抚采进本)
  明于奕正撰。奕正有《帝京景物略》,已著录。是书具载古来金石之所在,略注撰书人姓名年月,亦间有所考证。其中如《衡方碑》在山东,而以为在陕西。
  唐《颜氏家庙碑》今在西安府儒学,而以为在曲阜。又杭州府儒学有宋高宗御书石经,古刻犹存,而此编不载,未免疏漏。据《因树屋书影》所叙奕正始末,盖生长京师,平生未出国门,晚年始一游江南,遂以旅卒。其耳目所及者隘,其不能详者亦宜也。书前有金铉序,又有刘侗《略述》六则,词颇儇佻,盖染竟陵公安之习者。独其称孙雪居误以李翕《郙阁颂》在冀郡,颍川《荀淑碑》在颍上;周少鲁不载董仲舒《汉赞》於真定,《天宁寺隋碑》於宛平,均为舛谬。奕正此书,正孙本者十四,正周本者十七,则尚为公论云。
  △《禊帖综闻》·一卷(浙江巡抚采进本)
  国朝胡世安撰。世安有《大易则通》,已著录。是书薈萃古今禊帖题识,皆习见陈言,后旁考同会诸人仕履,尤与书法无关。至指摘帖中“岁”、“会”、“兰”、“亭”、“禊”、“弦”、“快”、“倦”、“撰”等字不合六书,是又别为一家之学,不宜以论古帖也。
  △《金石表》·一卷(编修汪如藻家藏本)
  国朝曹溶撰。溶有《崇祯五十宰相传》,已著录。是书杂列所蓄碑帖之目。
  前有自序,称“予行塞上,见古碑横茀草间,偶一动念,古人遗迹历千百年,自吾世而湮没之,为可惜。搜自境内,以至远地。积五年,得八百馀本。经以碑,纬以撰者、书者之姓名,及所立之地与世与年,合而成表”。然其书与他家碑目相等,无所谓体仿周谱,旁行斜上之式。以表为名,殊不相称。其间既不从欧、赵不分时代之例,而所列时代不以年序,亦不以地序,六朝以前合而为一,尤为杂糅。似乎未经编次之本,且八百馀本之中,惟杨珣残碑注“疑非是再考”五字,馀皆不置一词,亦不足以资考证。又王羲之书《曹娥碑》、《乐毅论》诸条下,皆注“宋拓”字。是杂录古帖,并非金石之存於今者矣。
  △《闲者轩帖考》·一卷(浙江巡抚采进本)
  国朝孙承泽撰。承泽有《尚书集解》,已著录。是编所记自《兰亭》而下至文徵明之《停云馆帖》,凡三十有八种。一一考其源流,品其次第。书成於顺治丁亥,在《庚子销夏记》之前,故所记互有详略。
  △《天发神谶碑释文》·一卷(浙江汪启淑家藏本)
  国朝周在浚撰。在浚字雪客,祥符人。流寓江宁。是碑本在江宁城南之岩山,后在天禧寺门外。至宋,胡宗愈移置转运司后圃,元杨益又移置府学中。一名三段碑,吴天玺元年刻石。黄伯思以为皇象书,或以为苏建,其字怪伟,兼以碑断裂,颇难辨识。在浚合其石,贯以钜铁,重为释文,而以诸家题跋附之。考《吴志》及许嵩《建康实录》,皆谓天玺元年吴郡言,临平湖得石函,中有小石,青白色,长四寸,广四寸,刻上作皇帝字,於是改元天玺,立石刻於岩山纪功德,即此碑也。而赵明诚《金石录》载《天发神谶碑》,乃谓天玺元年秋八月,鄱阳言,历阳石理成字,凡二十,明年改元大赦,以协石文。今此碑乃在金陵,莫可考究。不知《吴志》载秋八月获石历阳,在获石临平湖之后,别自一事,明诚误以此碑当之,宜其牴牾。又欧阳修《集古录》载吴《国山碑》,谓孙皓天册元年禅於国山,改元天玺。考《吴志》吴既改元天玺之后,又於吴兴阳羡山获石长十馀丈,名曰石宝,遂禅於国山,明年改元天纪。其事亦在此碑之后。故《金石录》既载《天发神谶碑》,又载吴《国山碑》。修误合为一,亦未考也。此书前列断碑残字,后列金石舆地之书有可考证者,凡数十条。而《金石》、《集古》二录独不见采,殆以其舛异不取欤?所列碑中残文,较《金石录》多一百七十七字。
  盖明诚所据乃不完之拓本,而在浚则亲至其地勘验原石也。
  △《昭陵六骏赞辨》·一卷(两江总督采进本)
  国朝张弨撰。弨字力臣,山阳人。博学嗜古,尤究心金石之文。后以聋废,而考证弥勤。以《昭陵六马图赞》或以为太宗御撰,或以为殷仲容撰,或以为欧阳询书,或以为殷仲容书,赵崡诸家,辗转讹异。因亲至其侧,勘验绘图,以赵明诚《金石录》为据,定以《六马赞》为欧阳询书,诸降将姓名为殷仲容书。
  文已尽泐,确为谁撰,弨亦不能考矣。
  △《瘗鹤铭辨》·一卷(两江总督采进本)
  国朝张弨撰。弨亲至焦山搨原铭,较宋黄长睿、董逌所载者多得八字,所辨亦较顾元庆书为详核。
  △《瘗鹤铭考》·一卷(浙江吴玉墀家藏本)
  国朝汪士鋐撰。士鋐字文升,长洲人。康熙丁丑进士,官至右春坊右中允。《瘗鹤铭》在镇江府焦山之下,以雷震堕入江。其石破碎不完,故字多残阙,传本往往不同。又作书者或以为王羲之,或以为陶弘景,或以为顾况。自宋欧阳修《集古录》以后,著录者数十家,彼此讥驳,几如聚讼。而海昌陈氏玉烟堂帖本,尤为辗转失真。康熙丁未,淮安张弨亲至水澨,仰卧而手拓之。共得六十九字,较诸本独多。因为考证成书。后四十六年,陈鹏年守镇江,乃募工出石於江中,陷之焦山亭壁间。其石分而为五,所存七十七字,又不全九字,其无字处以空石补之。按其辞义,补缀联合,益为完善。士鋐因备采昔人之论,并引弨说而折衷之。以鹏年所出石本为图,列诸卷首,汇为此考,搜罗颇称详尽。
  案元郝经《陵川集》,载焦山寺僧寄《瘗鹤铭考证》一卷。又明司马泰家藏书目内亦有《瘗鹤铭考》之目。今皆不传。此书当原石出水之后,视张弨所录较更详也。
  △《金石遗文录》·十卷(两江总督采进本)
  国朝陈奕禧撰。奕禧字子文,号香泉,海宁人。由贡生官至南安府知府。奕禧以书著名,是书为书法而作。就所得金石,采录其文,汇辑成帙。王士祯《分甘馀话》称,奕禧於秦、汉、唐、宋以来金石文字,收藏尤富,皆为题跋辨证,而以为米元章、黄伯思一流人。盖即指是书。然其采辑前人论说,及奕禧自缀论者,仅汉碑数种而已。唐碑以后,十不逢一。则是意在录文,而不全在跋也。即以录文而论,亦鲜体例。如汉碑中录侯成、唐扶、逢盛诸篇,皆拓本之不存於今者。不知奕禧果见其拓本,抑或仅於金石书中录之。若果见拓本,则是希有之迹,必当详注所自来。若仅从金石书抄取,则挂漏在所不免矣。至於碑之原额原题,颇有改窜。又於题下标列姓氏,类坊刻时文之式。篇内讹脱,更复不可枚举。若碑有传摹先后真迹之不同,同一石者又有存字多寡,拓本传写之不同,而此书亦复不加审择。甚至少林寺《戒坛铭》一篇,真赝二本并存。又如明皇之《孝经注》,颜元孙之《干禄字书》,则连篇全载。浯溪《中兴颂》则於王士祯《浯溪考》一字不遗。而汉唐诸碑前人剖辨最有关系者,乃一字不录。后载奕禧自书诸碑,盖用宋曾宏父载《凤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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