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库全书总目提要-第2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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惟李文利独据《吕氏春秋》谓黄锺之长三寸九分,而以司马迁九寸之说为误。又即其三寸九分之说推之,以为黄锺极清,而以宫声极浊之说为误。单文孤证,乖谬难凭。而此书独以之为本,遂致宫羽舛错,清浊逆施。以是审音,未睹其可。
又论与表自相矛盾,亦为例不纯。他如以《风雅十二诗谱》为传自汉儒,以《礼部韵》为毛晃作,以《平水韵》为《韵会》,以《礼部韵略》为《唐韵》,又云是今所传诗韵,失於考据之处,不一而足,更不必论矣。
△《字学元元》·十卷(内府藏本)
明袁子让撰。子让字仔肩,郴州人。万历辛丑进士,官眉州知州。是编因刘鉴《切韵指南》所载音和、类隔二十门,出切行韵,参差不一,其取字有凭切者,有凭韵者,学者多所轇轕,因为疏明,使有条理。又广等子门法为四十八类,较《玉钥匙》、《贯珠集》诸书颇为分明。名曰“元元”,盖取班固“元元本本”
语也。然惟凭唇吻,未见古书,至谓《礼部韵略》为陆明德作,故分《元魂》为二,而合《东冬》、《清青》为一。又忽论七音,忽论六书,体例糅杂,茫无端绪。所论六书,亦纯以臆测,不考许、顾以来之旧义。所谓聪明过於学问者,其子让之谓乎?
△《韵表》(无卷数,浙江鲍士恭家藏本。)
明叶秉敬撰。秉敬有《字孪》,已著录。是编凡《韵表》三十,又《声表》三十。其《韵表》用刘渊旧部,而以《东》、《冬》、《江》、《阳》、《鱼》、《虞》、《佳》、《灰》、《支》、《微》、《齐》、《寒》、《删》、《先》、《萧》、《肴》、《豪》、《歌》、《麻》、《尤》二十部为居中开口音,谓之“中韵”;以《庚》、《青》、《蒸》三部为向内开口音,谓之“内韵”;以《真》、《文》、《元》三部为向外开口音,谓之“外韵”;以《侵》、《覃》、《鉴》、《咸》四部为向外合口音,谓之“合韵”。故颠倒其次序,不与旧同。
其《声表》於三十六字母中删除知、彻、澄、娘、敷、疑六母,仅存三十。其法以轻清为阴,重浊为阳,以腭、舌、唇、齿、喉、半舌、半齿七音为经,以纳口、出口、半出口三阴声,半出口、出口、半纳口三阳声为纬。改旧谱四等为二等,而以粗大、细尖、圆满、圆尖分庚干、经坚、觥官、扃涓四纽为四派祖宗以管摄之。又以《真》、《文》、《元》诸部向外之韵非四祖宗所能统,又於庚干派中附以根干一派,经坚派中附以巾坚一派,觥官派中附以昆官一派,扃涓派中附以君涓一派。其用法不为不密,然亦自为叶氏之法而已。乃自云“圣人复起,不易吾言”,谈何容易乎?旧称无入十三部分配入声自章黼始,然考黼《韵学集成》皆仍旧谱,其以意分配实始自秉敬此书,说者误以为黼也。
△《音韵日月灯》·七十卷(问南巡抚采进本)
明吕维祺撰。维祺有《四礼约言》,已著录。是书凡《韵母》五卷、《同文铎》三十卷、《韵钥》三十五卷。其说讥沈约知纵有四声而不知衡有七音,司马光知衡有七音而不知纵有四等,故作此三书以正其谬。总名《音韵日月灯》,象三光也。亦名《正韵通》,以遵用《洪武正韵》及续刊《洪武通韵》二书也。其韵母以一百六韵为经,以三十六母四等为纬,而以开口、合口标於部上,独音、众音注於字旁。其《同文铎》举一百六部之字,以三十六母易其先后。大致本之《韵会》,而注则稍减,盖《通韵》即孙吾与《韵会定正》之改名也。所注古韵通转,则吴棫《韵补》之绪馀耳。其《韵钥》则仍以《同文铎》所收之字,删其细注,但互注其字共几音几叶,以便检寻,故名曰“钥”。《自序》称《同文铎》如编年、此如纪传是也。维祺於等韵之学颇有所见,而今韵、古韵之源流未能深考。观其称古韵二百六部沈约并为一百六部,则其他可知矣。
△《律古词曲赋叶韵》·十二卷(江苏周厚堉家藏本)
明程元初撰。元初字全之,歙县人。是编成於万历甲寅,首有《自序》及《凡例》。大旨以古韵、律韵、词韵、曲韵、赋韵、叶韵合为一书。其例每部以四声相从而纬以三十六母,诸通转之法则冠於各部之首。体例冗杂,持论亦无根据。其《凡例》称沈休文因律诗分四声作诗韵。夫齐、梁时安有律诗,又安有诗韵乎?
△《韵谱本义》·十卷(江苏巡抚采进本)
明茅溱撰。溱字平甫,丹徒人。其书成於万历间。就世所通行韵书每字下作一篆文,略采《说文》原注列於其下,故云“本义”。然《说文》所有之篆文,此书或取或否,皆无义例。又每韵后附以通叶,不标出典,亦茫无根据也。
△《韵总持》·三卷(浙江汪启淑家藏本)
明朱简撰。简字修能,万历中人。其书一卷为《古韵》。以干、葛、该等十四字标全韵,使各归其类。又取安、干、丁等三十八字为阴、阳平之准,分注於各类中。与陈第、顾炎武所考古韵未尝有一字之合,不知其何以称“古韵”也。
二卷为《唐韵》。乃世传《平水韵》本,以为《唐韵》尤误。三卷为《元韵》。
即周德清《中原音韵》也。其《前例》谓古人有上平、入、下平三声,而无上、去,举《诗》、《离骚》上、去之读为平者作证。不知此乃四声通用,非必无上、去二音也。《释文》一字数读,多兼四声,《类篇》、《集韵》说同,简未之详考耳。
△《韵会小补》·三十卷(江苏巡抚采进本)
明方日升撰。日升字子谦,永嘉人。万历间馆於京山李维桢家,成此书。维桢门人周士显令建阳时刻之。《韵会》原收一万二千六百五十二字,是书一从其旧,无所增减。惟每字考其某音为本音,某义为本义。其馀音义,次第附后。注文多所增益。凡一字有数音者列於前,如止有一音者则云“独音”列於后。若字在他韵而可读入此韵者则云“古读”,可叶入此韵者则云“古叶”,亦并附於后。
其搜讨颇勤,於原书之外多有援引辩正,然亦时有讹误。如《一东》“曈”字、“犝”字、昽字之类皆引《说文》,不知为徐铉新附字,实《说文》本书所无。
又如《韵会》“稷”字注引《周礼》注“四秉曰筥,十筥曰稷,十稷曰秅”,不知此《仪礼·聘礼》之文。“鍐”字注引《后汉舆服志》“金鍐”,不知《舆服志》本作“”,音“亡范切”。凡此之类,多未能驳正。其他古音古读,舛谬尤多。顾炎武《音论》诋其劳唇吻、费简册有甚於前人者,亦非无故云然矣。
△《篇韵贯珠集》·一卷(两淮马裕家藏本)
明释真空撰。真空号清泉,万历中京师慈仁寺僧也。是书分为八门,编成歌诀。一曰《五音篇首歌诀》,二曰《五音借部免疑海底金》,三曰《检五音篇海捷法总目》,四曰《贴五音类聚四声篇海捷法》、五曰《订四声集韵卷数并韵头总例》,六曰《贴五音四声集韵捷法总目》,七曰《创安玉钥匙捷径门法歌诀》,八曰《类聚杂法歌诀》。大旨以《五音集韵》、《篇海》为本。二书卷帙稍繁,门目亦碎,故立捷法检寻之,无所发明考证。又俗僧不知文义,而强作韵语,读之十九不可晓。注中语助之词亦多误用,其难通更甚於《篇》、《韵》也。
△《西儒耳目资》(无卷数,两江总督采进本)
明金尼阁撰。金尼阁字四表,西洋人。其书作於天启乙丑,成於丙寅。以西洋之音通中国之音。中分三谱:一曰《译引首谱》,二曰《列音韵谱》,皆因声以隶形。三曰《列边正谱》,则因形以求声。其说谓元音有二十九。自鸣者五,曰丫、额、依、阿、午。同鸣者二十,曰则、测、者、撦、格、克、百、魄、德、忒、日、物、弗、额、勒、麦、搦、色、石、黑。无字者四。自鸣者为万音之始,无字者为中国所不用也。故惟以则、测至石、黑二十字为“字父”。其列音分一丫、二额、三衣、四阿、五午、六爱、七澳、八盎、九安、十欧、十一硬、十二恩、十三鸦、十四叶、十五药、十六鱼、十七应、十八音、十九阿答切、二十阿德切、二十一瓦、二十二五石切、二十三尾、二十四屋、二十五而、二十六翁。二十七至二十九非中国所有之声,皆标西字而无切。三十隘、三十一尧、三十二阳、三十三有、三十四烟、三十五月、三十六用、三十七云、三十八阿盖切、三十九无切、四十阿刚切、四十一阿干切、四十二阿根切、四十三歪、四十四威、四十五王、四十六弯、四十七五庚切、四十八温、四十九碗、五十远。皆谓之“字母”。其辗转切出之字则曰子,曰孙,曰曾孙,皆分清、浊、上、去、入五声,而五声又各有甚、次,与本声为三。大抵所谓“字父”,即中国之字母。所谓“字母”,即中国之韵部。所谓“清浊”,即中国之阴平、阳平。所谓“甚次”,即中国之轻重等子。其三合、四合、五合成音者,则西域之法,非中国韵书所有矣。考句渎为穀、丁宁为钲,见《左氏传》;弥牟为木,见於《檀弓》。相切成音,盖声气自然之理。故华严字母出自梵经,而其法普行於中国。后来虽小有增损,而大端终不可易。由文字异而声气同也。郑樵《七音略》称:“七音之韵出自西域,虽重百译之远,一字不通之处,而音义可传。所以瞿昙之书能入诸夏,而宣尼之书不能至跋提河,声音之道有障碍耳。”是或一说欤?欧逻巴地接西荒,故亦讲於声音之学。其国俗好语精微,凡事皆刻意研求,故体例颇涉繁碎,然亦自成一家之学。我皇上耆定成功,拓地葱岭,《钦定西域同文志》,兼括诸体,巨细兼收。欧逻巴验海占风,久修职贡,固应存录是书,以备象胥之掌。惟此本残阙颇多,《列音韵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