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贾人生-第1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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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括将此次巴蜀之旅的大部分详情叙说了一遍,只是隐去巴子国那一段,这都是他们事先商量好的。文定则在一旁穿针引线的添补。而燕小姐只是静静的坐在一旁,不曾评述其实,成都府发生变故之事,先文定他们一个多月前回重庆的谭管事,早已使人报之汉口。杨括他们说的这些,在燕行舟他们这已不再是什么了不得的消息了。
对于这个结果,燕老板早已是猜出了八九分,反过来安慰他们道:“你们人回来就好,至于买卖的事嘛!算了,你们已经是尽力了,这种牵扯到江湖上的买卖不做也罢,免得日后再添麻烦。”
刘选福也安慰道:“这事只怨那罗某人过分招摇,才惹的杀身之祸,还连累了全家老小。这趟买卖没成功也就罢了,日后你们也不要再提了,免得再招惹是非。”
一笔巨额的财富就怎么见财化水,付诸东流,若是旁人定然是难以接受,难得二位长者通情达理,文定他们也是感佩不已。
等到他们将巴蜀之旅的详情谈完之后,燕小姐先行告别回了后宅。燕老板非要在醉仙楼设宴为他们洗尘压惊,还邀了文定的师傅作陪,虽然心中百分百的焦急,可长者的盛情文定实在是无法推却,只好勉力奉陪。
不但是文定他们几位,就连老黄那班船工也奉命而来,一顿酒席下来,直闹到掌灯时分方才收场。这还不算完,酒足饭饱后的燕老板,还要拉着他们去快活。
亏得刘选福不习惯那种花街柳巷之地,文定才得以借送朝奉回铺之名脱身。
回铺子的一路上,刘选福又向文定问询了他们在巴蜀所发生的事情,心不在焉的文定几次答漏了问题。
别看刘选福如今是白发苍颜,但也曾经年轻过,对于年轻人的心事多少也能猜到几分,便对自己的这个得意弟子道:“快去找你要找的人吧!别跟我老头子一起耗着了。”
“师傅,您这是如何说的?这天黑路暗的,弟子定要送您回铺呀!”虽然人前文定总是尊称刘老,私底下则是执弟子之礼。
刘选福慈祥的笑道:“行了,你这一日都是魂不守舍的,方才宴席之上,有数次发呆都被我老头子给瞧见了。若是再不快去,只怕魂都找不回来了。”
文定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在师傅的催促下,终还是朝思雨楼的方向行去。一辞别师傅,文定便放开一切束缚,脚步如飞似的。
刘老望着那急如风似的背影,露出深深的笑容,自语道:“到底是年轻好呀!”
一路急跑,文定不曾顾及身边闪过的所有人,通直跑来到雨烟的厢房前才停下脚步,好在恩雨楼的跑堂对他还算熟悉,也就没上前阻拦。
从分别的那一刻起,文定便想过了许多种重逢的场面,可是来到门前的他依旧是激动不已,平缓了半天,方才举起手拍开了房门。
然而厢房里坐着的只有紫鹃丫头一人,不见雨烟的踪影,文定赶忙问道:“紫鹃,你家小姐呢?”
紫鹃没有立即回答他的话,而是冷冷的道:“晌午便靠岸停船,你这个时辰才来,看来姑娘在你心里一点都不重要。”
文定不曾理会她的冷嘲热讽,追问道:“你家小姐人呢?”
“她?”紫鹃淡淡道:“她已经伤心的离开了,去了她该去的地方,再也不会回来了。”说着拿起桌上的包袱与配剑,便要往门外走去。
文定如何能让她就此不说明白的离开,拦下她急问道:“紫鹃,紫小姐,我的紫姑奶奶,你倒是给我说清楚呀!”
文定的力气如何能与紫鹃相比,她轻轻一带便格开了他,丢下句:“桌上有信,自己看吧!”说着便头也不回的下楼而去。
有信?文定赶忙走到桌前,果然有一封信,署名正是雨烟二字,确是雨烟娟细的字迹。
展开看来,不曾有旁的话语,上面只写着一首词:“满目江山忆旧游,汀洲花草弄春柔。长亭舣住木兰舟,好梦易随流水去。芳心空逐晓云愁,行人莫上望京楼。”
文定的世界顿时灰暗了下来……
下期预告
雨烟走了,只留给文定两行娟娟小字,是赠言?还是临去时的不甘?没有了伊人的踪迹,文定无论得到任何的荣誉,都难以快乐起来,就算是接下了梦寐以求的朝奉之位,亦是如此。
日渐繁荣的汉口镇,愈来愈是暗潮汹涌,因为贪婪又或是畏惧,一场席卷大明朝各个角落,旷日持久的商贾斗争即将拉开序幕。身处九省通街之地,汇集九州商贾的汉口,又如何能得以幸免呢?
正文第十一集
第一章年轻朝奉
世事往往便是出乎人们的预料,冥冥中仿佛总有双调皮的巧手,在捉弄着世间的凡夫俗子。
文定从巴蜀回来之后,原本满怀憧憬的赶赴思雨楼,盼望着与雨烟相聚,倾诉分别半年来的相思之苦。然而,待他敲开房门之后,只看见紫鹃丫头端坐其间,伊人早已不知去向。
任凭文定四处的寻访,多方的打听,楞就是无人知晓她们主仆的下落,伊人的踪影便如同是凭空消失了一般。何况以天地之大,六合之广,一个当铺掌柜的力量实在是有限的紧,文定只能通过记忆中那些与雨烟相识,流连之地着手寻找。
偏偏,知晓雨烟下落的紫鹃丫头与清渺姑娘,一个接着一个的随着伊人一道消失不见,让文定只能是徒劳往返。无计可施之下,他甚至于向楚妆楼的艳姨求告,可惜的是这位年轻艳丽的老鸭,虽然是极为同情文定的痴心,然而对于雨烟这等红尘侠女的身世,也是不明就里。
唯有顾正声那里还能得到一丝模糊的消息,不过在听过之后,文定便后悔了,悔不该听闻这小子的一番劝告。他竟然劝自己死了这份心,说雨烟所属的艺门乃是天下间少有的诡秘莫测之门派,外人对他们门派里的内情是丝毫也不了解,其神秘之程度近乎于燕小姐所属的玄门,差别不过只是一为出世修行,一为入尘历练。
若是不曾听闻正声的劝告,文定心中存有的期望兴许还会再大一些,听完之后变得越发的心灰意冷,只觉得前途渺茫,连他们这些江湖人都是这般,自己这个局外人更是无从谈起了。
文定只能是每每于深夜时分,闲暇之余,徘徊于二人最后一次分离时的望月亭,期待着有朝一日能在那里等回伊人的纤影。
头半年的光阴,文定还总是带着满怀的希望,时常安慰自己,说不定哪次一个回头,就会在熟悉的地方看见那让自己割肚牵肠的佳人。然而无数次的失望过后,这份期望慢慢变成了绝望,到后来连这种奢望的念头都不敢有了,希望愈大,失望愈大。
光阴似箭,斗转星移。
转眼间,三载的寒暑便已过去,文定也由那时的分铺大掌柜,一举升为源生当的年轻朝奉。二十一岁的当铺朝奉,这可是鲜少有过之事,而且还是发生在源生当这般第一等的当铺里,石破天惊的消息顿时震惊了整个汉口乃至荆楚的商界。
若是细细的论起来,文定的资历远不如源生当的另一位大掌柜蒋善本。当老朝奉告老还家之时,东家曾经为要定下刘老接班人一事,冥思苦想了数个昼夜,退退拿不定主意,不得已求问于刘老。
刘老当时遣走了身边所有的人,独剩他与东家关在房里,面对面的谈了足有三个时辰。出来之后东家就当众宣布,由文定继承他师傅的朝奉之位,同时也欣喜的将文定与刘老二人的师徒关系,当着众人之面给挑明了。
顿时,这消息让在场的所有人尽皆楞住了。数年以来,文定在汉口镇所取得的成功,众人是有目共睹。虽然众人也无不深信,有朝一日文定肯定会升到朝奉那个位子,可是总得要等到蒋大掌柜隐退之后吧!
如此突然的变故,连文定自己都有些应接不暇,茫然不知所措,然而东家的话语就在众人的耳边响起,不由得他们不相信。
就像上次文定晋升大掌柜一样,正当许多人在心里为蒋善本忿忿不平之时,第一个面带笑颜向文定祝贺的正是蒋善本其人。
“柳掌柜,哦,不不不,该称呼你为柳朝奉才是了,呵呵,真可谓是年少有成,是我们当铺行业里百年难遇的奇才呀!”
这等恭维之言,文定听来非但不觉得欣喜,反而是忐忑不安,赶忙回礼道:“蒋掌柜,您说笑了,在您面前我永远是后生晚辈,当不得您如此称呼,您还是叫我文定便行了。”
面对蒋善本的祝贺,文定实在是有些汗颜,自从他迈进源生当的大门,大掌柜便一直对他照顾有加,而文定却一直不曾觅得机会报答于他。就在前几年,当文定升到与他一字平肩之时,面上便有些过意不去,每每与蒋善本相遇,所执的依旧是晚辈之礼。
这次听从东家的召唤,放下汉口分铺的买卖,回铺子里待命,文定便料想是为了宣布下一任朝奉之事,他早在一月之前便从刘老那里听闻到,他老人家有辞别东家,回家纳福的打算。而文定暗自以为师傅空下的位子,惟有蒋大掌柜方能顶替,不论从资历、才识以及各个方面,两间铺子之中,上上下下几十口人,没有再比他更为合适的了。
临来的路上,文定还在为蒋善本即将来临的晋升而庆幸,做了十年的大掌柜,终于熬到了这个位子。当然文定也为师傅的离去而深感惋惜,不过这毕竟是他老人家的选择,操劳了大半生,该有的,应有的荣誉都得到了,也是时侯享享清福了。
如今可好,反倒文定要高出他一个头了,日后共事之时,叫文定如何自处呢!
“这可不行。”蒋善本笑道:“若是叫外人听了去,还以为我们铺子里没了规矩,上下不分,那样可是对铺子的声誉有所影响呀!”
“善本所言,正是说到了点子上。”铺子内这种祥和的气氛,让东家很是欣慰,向蒋大掌柜赞赏的点点头,说道:“若是场面上的那些生意人,见到铺子里没了规矩,多少都会对我们铺子的印象打几分折扣。所以嘛}在人前,不论是善本又或是铺子里的任何人,都得如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