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掌武唐-第3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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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巧言舌簧,我看你是包藏祸心。”6元义冷冷一句评判,言道,“我们江东6氏立族几近千年,族中事务还没有沦落到被外人插手,阁下远来是客,我们6氏自然应该以礼相待,但是不等于郎君可以对6氏事务指手画脚,还请郎君你自重。”
闻言,6瑾怒气暗生,有些尴尬又有些愤懑,便在他想要反诘之时,突然看见6小雅扶着白苍苍的6望之走入了正堂之内。
见状,6元礼慌忙言道:“阿爷,你怎么不在榻上休息,到正堂来作甚?”
6望之来到中央站定,竹杖一点冷冷言道:“我这把老骨头倘若还躺着,整个6氏都要被你们这两个逆子弄得乌烟瘴气了。”
“阿爷……”
6元礼脸庞涨红,像是非常的尴尬,唯有6元义丝毫不以为然地坐在案前,兀自冷笑不止。
6瑾站起身来,对着6望之深深一躬,言道:“在下6瑾,见过6公。”
6望之轻轻颔,叹息道:“6郎君,事情的经过小雅都已经全部给我讲了,你的话老朽甚为赞同,的确,适当的忍让可也,然而毫无保留的忍让却是不行,如今谢太辰已经快要骑到6氏头上了啊!”
6瑾这才明白6望之为何会前来,他看了6小雅一眼,却见后者给了他一个俏皮的眼神,示意他不用担心。
6望之瞪了瞪6元礼,沉声言道:“大郎,为父于十年之前将族中事务交给你处理,原本也是想锻炼你一下,没想到你还是没能够改变耳软心善的毛病,总是对敌人残存着一份希望,以为他们会放过你,我吴郡6氏诗书传家,金戈铁马,走出的王侯将相不知几多,从来都没有如今日这般被人欺负到头上之事,在举族危机之时,为父决定暂时解除你6氏掌事之职,现在6氏一切大小事务,均由老朽亲自决断。”
6元礼心悦诚服地拱手道:“父亲教训得是,儿明白,愿意交出掌事职位。”
见到老父突然收权,6元义终于忍不住脸色大变,站起身来气急败坏地言道:“阿爷,现在七宗五姓势大力大,你这样冒然与之做对,将会给整个6氏带来灾难。”
6望之手拄拐杖神色冷峻,抖动着白花花的胡须正色言道:“为父执掌6氏四十年,还不用你教导我怎么做事,二郎,6氏之事你就不要管了,回去当你的官吧!”
6元义脸色铁青地冷哼一声,也没有多言多语,用力跺脚急匆匆地去了。
感觉到气氛似乎有些沉闷,6瑾微笑言道:“敢问6公,不知6二伯在何处任职?”
6望之叹息道:“不瞒6郎君,二郎官居睦州长史,向来很少在家,只是因前段时间大郎之事,才回到府中。”
6瑾隐隐约约觉得前不久似乎才听说过谁人在睦州为官,仔细回想了一下,猛然记起谢太辰的岳父裴向天正是睦州司马,没想到二舅竟然与谢太辰岳父份属同僚,倒是让人有些意外了。
6望之以为6瑾还在为江离的事情而担心,沉声言道:“6郎君,老朽现在就联系顾氏、朱氏、张氏宗长,明日一并去见那谢太辰,尽量让谢太辰将江帮主放回来。”
6瑾笑言道:“释放万万不可能,只要谢太辰能够善待江帮主,不动用私刑便可,6公,在下明日也陪你一道前去,不知你意下如何?”
6望之欣然点头道:“好,到时候6小郎君就与老朽同行吧。”
吴县县衙位于城北居中地带,乃是一片肃穆庄严的园林式建筑,县衙之后便是县令谢太辰的居住之所。
谢太辰今年三十有一,正处于官场上的黄金时期,加之他善于运作交好同僚,更有恩师裴炎、好友崔挹等一干人物的支持,倒也在官场上混的是风生水起,入仕不过七年时间,便就成为了一县县令,主宰一方。
昨日处理案牍甚晚,谢太辰睡到辰时方才起身,他慵懒地伸了伸懒腰,在夫人的帮衬下穿上洁面漱口穿上官府,其后施施然地走出院门,前去县衙处理公务。
刚行至寝堂二门,谢太辰便看见亲信师爷正站在那里等候,瞧见自己过来,师爷连忙拱手言道:“阿郎,6氏宗长6望之,与顾氏宗长、张氏宗长、朱氏宗长一并前来求见。”
谢太辰脚步一缓,嘴角不由自主地勾出了一丝嘲讽的笑意,言道:“一群老王八不再家里呆着,却要到处招惹事端,正是说得不耐烦了。”
师爷点头哈腰一脸谄笑:“阿郎说的不错,兴许是今日阳光明媚,老王八也想翻身晒晒太阳,那不知阿郎是见还是不见?”
谢太辰沉吟了一番,言道:“吴郡顾6朱张四家乃江东豪族,既然是族长亲来,倒也不能将他们赶出去,这样,将他们带到偏厅等我吧。”
吩咐完毕之后,谢太辰也不召集,他有意怠慢四族宗长,故此先去吃了早膳,然后在庭院内悠哉悠哉地转悠了小半个时辰之后,这才朝着偏厅走了过去。
。。。
第五零七章 正面交锋(下)
谢太辰刚走入厅门之内,立即就看见了四个白花花老者,以及一个仪态非凡的年轻郎君正坐于案后,不容多想,他的脸上立即堆起了虚伪的笑容,练达拱手道:“本官公事繁忙,有劳诸位宗长久候了,抱歉抱歉!”
在谢太辰走出偏厅的那一霎那,6瑾的目光便落在了他的身上。
许多年未见,谢太辰体型似乎微微有些福,肤色依旧是白里透红,看似保养得当,并没有留下多少岁月的痕迹,颌下留有一部短须,使其看上去颇有一股文雅之风,那灼灼有神的双目一扫而过时,总会带着一股阴柔狠毒之色,让人万般不舒服。
6望之当先起身,脸上没有半分笑容,肃然言道:“谢明府,今日我等冒昧到访,是前来询问云蛟帮江离江帮主所犯何事?为何县衙要将他拘禁关押?”
谢太辰淡淡一笑,径直走到正堂尊位上落座,矜持地咳嗽一声后,方才言道:“6公有所不知,根据密报,云蛟帮与盘踞在沿海的海寇多有接触,两者之间说不定存在合作关系,海寇乃是扰乱大唐沿海安宁的罪魁祸,江离牵涉其中,自然是罪无可恕,须得好好调查。”
6望之竹杖一跺,冷哼言道:“谢明府,江离江帮主带领云蛟帮护卫沿海船舶多年,对于海盗一直是深痛恶绝,每每与海盗遭遇,皆是奋不顾身地死战保护货船,你说他与海寇勾结,老朽第一个不相信。”
6望之的话音落点,立即引起了顾氏宗长、张氏宗长、朱氏宗长的附和声,显然四人今日是共同进退。
谢太辰毫不在意地笑了笑,索性打起了官腔,言道:“诸位宗长,朝廷办案有着一套规矩,本官完全是依照规矩办事,若没有掌握证据,岂会私自缉拿江帮主?放心,本官一定会尽快审理此案,争取早日查明事情的真相,倘若江离无罪,一定尽快将之释放。”
6望之等人面面相觑,面对谢太辰无懈可击之话似乎无从招,沉吟半响,6望之皱眉问道:“请恕老朽冒昧,不知明府掌握了什么样的证据?”
谢太辰冷冷一笑,眼皮一抬言道:“此乃朝廷机密,请恕本官无可奉告。”
一席话顿时令6望之等人哑口无言,一时之间都不知说什么话才好了。
6瑾见状,突然站起身来抱拳言道:“这位谢明府,江离担任云蛟帮帮主多年,一直奉公守法,尊重朝廷,数千云蛟帮帮众也安于听从他的命令,从来没有冒犯朝廷之事生,明府今日派遣官差前去云蛟帮缉拿江离,只是口头上说了一句江离勾结海寇,却根本没有让人信服的证据,这样冒失的举动,倘若激起了云蛟帮帮众的愤怒,武力反抗朝廷怎么办?那可是数千人,酿祸的后果会有多大难道你就没思量过么?明府代天子守牧一方,莫非连这一点危险性都看不见么?”
一番犀利的指责,顿时让谢太辰气得从案前站了起来,负手怒声喝斥道:“尔来何人,竟敢质疑本官办案?”
未怕谢太辰听说过自己的名字,6瑾自然不会讲真话,索性用上了当初韦莲儿所用的名字,淡淡言道:“在下韦洵,不过是长安城的一名商贾,常年居住于天子脚下,故而对朝廷律法也算熟悉,听闻一般缉拿牵涉重大案件的人物时,若没有掌握充分证据,即便是朝廷监察御史也不会妄自做主,即便是要行缉拿之举,也应该及时通报所掌握的证据,已便平息有可能出现的矛盾苗头,谢明府贵为吴县县令,再没有确保云蛟帮生乱的前提下,冒然捉拿,这根本就是恣意妄为。”
6瑾最后一句话说得有些难听了,也让谢太辰脸膛涨红怒不可遏,拍案喝斥道:“大胆狂徒,你竟敢公然冒犯本官,信不信我治你一个大不敬之罪,将你拖出去廷杖三十!”
6瑾冷笑言道:“谢明府此话又说错了,倘若现在是在公堂之上明府正在问案,在下这番言语的确不太合适,也算冒犯了明府你的官威,不过今日乃是四大世家宗长与明府你商量案件,大家就事论事言论自由,何有冒犯谢明府官威一说?莫非是你谢明府自视甚高,觉得听不进诸位宗长以及在下的话语,想要武断办案呢?”
谢太辰心头一凛,第一次感觉到眼前这个“韦洵”似乎有些不简单,黑着脸沉默半响,他咬牙切齿地言道:“本官虽是县令,然而也尊敬四大宗长,并没有不听良言之说,阁下休要在这里挑拨离间,至于江离凡事之证据,本官也会尽快在城门告示处进攻公布,消除大家的疑虑。”
6瑾今日本就是为了保护江离的安全而来,闻言也没有继续为难谢太辰,淡淡言道:“谢明府,江离身份敏感,麾下的数千云蛟帮帮众都是刀口舔血的汉子,你这小小的吴县相信他们还不会放在眼里,在没有查明白江离所犯罪证之前,劝你还是将之待若上宾,免得惹来云蛟帮之怒,为朝廷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6瑾之话可谓集中了谢太辰的软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