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鹰旗下-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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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本营要求他尽快为第8集团军解围。
这令他感到很气愤。
他目前手上的兵力不足,占着劣势,帝国糟糕的交通状况使得部队严重缺乏补给,运输和后勤反而成了困扰前线指挥官的最大问题。伊万诺夫并不担心林堡的防御,在那座城市里奥地利人修建的要塞工事需要他们花费几个月的时间和付出惨重的代价才能拿的下来。
他目前急需要修整和补充,在准备充分后再发动反击。
但问题是彼得堡方面根本不给他准备的时间。
伊万诺夫叹了一口气,看着墙上的地图。
他们已经失去了最好的机会,本来在取得加利西亚战役的重大胜利之后,面对奥匈帝国已经溃败和士气低落的3个集团军,俄军完全有可能乘胜追击,一口气冲入匈牙利平原,甚至有可能占领布达和佩斯。
但彼得堡对战役方向的争论整整持续了近一个月,俄第二集团军的覆灭更让大本营里的那些家伙们更愿意将兵力转向西里西亚和东普鲁士,那是德国人重要的重工业区。战机就在这样的争论中白白的浪费掉了。
伊万诺夫无奈地下令在喀尔巴阡山一线的第4、5、9三个集团军转向林堡,目前的情况来看,攻入匈牙利已经是不可能的了。
但性格谨慎的俄军西南方面军总司令还是要求他的三个集团军必须紧密地结合在一起,以免遭受到奥匈军队的分割。
尽管维也纳正在欢庆帝国陆军自开战以来所取得的第一场对俄战役的重大胜利,但李海顿可没时间跑回维也纳去参加什么颁奖典礼,他现在正忙于向奥匈的高级指挥官传授来自东方的经典军事战术——围点打援。
意识已经有些僵化的帝**方高级指挥官们很难理解李海顿的意思,反而是那些年青的参谋军官们听得津津有味。
来自东方的游击战术在运用到大规模的战役中就是运动战,德国人实际上有很深的理解,但他们太刻板教条,也过于注重于城市和战略要地的攻防。来自毛的军事思想可不是这些死板的西方职业军人随便能够彻底领悟的。
什么是运动战?
总结成一个字就是“跑”,绝对不固守一地,傻乎乎地等着敌人将自己包围。如果不是因为李海顿,普热米尔的14万奥匈守军就死定了,他们并没有消灭敌人,起到一个重兵集团应该起到的作用,当然俄国人主动送死不算。
这方面参加过布尔战争的博洛耶维奇、梅耶尔中将和米勒中将等人倒是很精通。
由于是在制订战役计划,李海顿这才有时间天天向他手下的将军和参谋人员们灌输“跑”的思想,打不过要跑,打得过更要跑。
占领城市是没有用的,城市就在那儿,它不会跑,而且防御坚固。消灭敌人的有生力量是制订计划时第一位要思考的问题,而不是花费力气攻占那些没用的城市。战役打输了,占领再多的城市都没有用,如果打胜了,它自然就是你的。
什么是胜利?
就是保存自己,然后消灭敌人的士兵,击退和击溃敌人都不能算作胜利。战争的本质就是两位拳手无聊的较量,军队和士兵就好象是两人的体力,双方较量的是看谁消耗对手的体力多,最终体力不支的那一个就会被击倒。
如果你们把敌人都消灭光了,那么就会取得胜利……
李海顿说得口干舌燥,于是停了下来,目光转向一位满脸带着疑惑,正在专注思考他伟大军事思想的作战参谋,“瓦尔特,请给我倒杯咖啡来!好了,现在我们开始干正事,讨论一下进一步的作战计划。”
现在的情况很难办,伊万诺夫从喀尔巴阡一线撤回的三个集团军抱成了一团,虽然行动缓慢,但根本无法下嘴。啃硬骨头的想法从来就没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俄军似乎有从华沙向林堡派出增援的迹象,这是李海顿的期盼。
“如果从喀尔巴阡一线撤退的俄军主力就这么样一直推进到林堡怎么办?”第一集团军司令丹克尔上将问道。
“那我们就撤退!”李海顿白了他手下的将军一眼,刚才我说那么多你咋还不明白。
“可是,那样我们就失败了?”丹克尔还真不明白。
“将军,我们有什么损失吗?”李海顿还是决定继续开导他一下,对于笨学生,一定要有老师的耐心。
“没有。”丹克尔老实地回答,“但我们没有达成战役目标。”
“我们的战役目的是什么?”李海顿说道,“我说过要攻占林堡了吗?”
“没有,但我们也没有能够消灭敌人。”
“是,我们没有消灭敌人,这是我们的第一目标,但给喀尔巴阡一线解除威胁也是我们的目的之一。”李海顿说道,“今后所有的战役计划都必须围绕着如何消灭敌人去制订,而不是要攻占什么目标。”
正在说话间,通讯官走了进来,递给了李海顿一封电报。
“报告长官,俄军第7集团军从华沙出发,沿桑河谷地南下,意图大约是向林堡增援!”按规矩他应该称李海顿为阁下,但李海顿要求手下的军官叫自己长官。
李海顿迅速地扫了电报一眼,然后在手里抖动着那张电报纸,“看,我们的耐心终于有了回报,现在,有鱼上钩了。”
四九、桑河之战
“沃兹-泰克……”(德语:隐蔽)
来自波希米亚的捷克兵哈克有些茫然地看着他的指挥官,不过,随之划空而来尖锐刺耳的炮弹呼啸声让他本能地迅速缩着身体钻进了战壕里的防炮坑里。
轰!轰轰!轰……
巨大爆炸声在阵地上接连响起,整个地面如同遭受了重击剧烈地摇晃着,仿佛随时都会崩塌。这位吓得浑身发抖的捷克新兵双手紧紧地捂着耳朵,眼神充满了惊慌,身体蜷缩在冰冷潮湿的战壕底部,颤抖的嘴唇一直在低声祈祷着。
似乎过了很久,炮声开始渐渐转稀,战场似乎变得沉寂下来。
军官们吹着口哨将士兵们撵出了防炮口,哈克很不情愿地站起身来,脸色木然地从地上抓起沾满泥污的步枪,在军官的怒吼声中趴到了战壕边缘的射击位,虽然听不太懂,但他明白军官们的意思。
“乌拉……”俄国人高声喊叫着,排着有些密集的散兵队形开始发起冲锋。
嘟嘟嘟嘟……
马克沁重机枪首先发出沉闷的响声。
嗒嗒嗒嗒……啪!啪!
之后,轻机枪和步枪也开始开火,波希米亚步兵师的前沿阵地上顿时又笼罩在一片硝烟之中。哈克机械地朝着目标扣动着枪机,也不去察看是否击中了目标,只是盲目地重复着拉动枪栓、瞄准然后开枪这些动作。
伊斯莱亚步枪的射速很高,只用了一分多钟,他就把枪里的11发子弹给打光了,至于打在了什么地方,那不是他所操心的问题。
他从战位上退了下来,磨蹭着将两个五发子弹的弹夹装进步枪的固定弹匣里面,然后又从弹夹里拿出一发子弹,稍微喘了几口气,这才拉开枪栓,把它装进了枪膛。战壕里每一刻都会有人中弹倒下,有的人立刻就死了,也有人在哀嚎惨叫,大部分人已经麻木地自己进行处理。
医护兵根本忙不过来,没有人会帮助你,除非你不能动弹。
哈克在长官严厉的目光中又赶紧爬到了战位,有时候挨上那些军官的斥骂和笨重的皮靴还不如挨上一颗子弹痛快。他不知道为什么打仗,俄国佬和奥地利人的战争与捷克人有什么关系?他根本也搞不明白,在三个月之前他还只是个地道的农民,只不过每年要参加两周的军事训练。
参加军事训练他还算积极,因为预备役在训练时的伙食还算不错。
但是真的上战场打仗,他却极不情愿。
天气真的很冷,昨天还下了一场冻雨,到现在身上的棉衣还是湿的,全身都变得麻木。
俄国人是不是有病?两侧的山地无比开阔,而他们非要从已经被奥匈军队死死把守的河谷中通过。
哈克知道河谷两侧都是山地,虽然山路崎岖艰难,但绝对能翻过去。他们就是翻越了东北一侧的山地来到河谷的。即使穿过了我们这条阵地又有什么用?后面一公里处还有一道战壕。
哈克知道身后的战壕里是蒂罗尔山地师和克罗地亚步兵师,他是听一个捷克老兵给他说的。他听不懂那些人说的是什么。“那是意大利语和克罗地亚语。”那老兵是这样说的,脸上带着自豪,似乎他什么都知道。但哈克敢打赌,他根本听不懂那些意大利人和克罗地亚人说的是什么。
他很想对冒着枪林弹雨向着他这边的阵地冲锋的俄国人喊:往山上跑啊,那里根本没人防守。但是他很快发现自己错了,俄国人按照他的想法去做了,但很快又被打回了河谷。俄国人被包围了,这下他们跑不啦……
如果我们俄国人包围了?哈克的第一反应是扔下步枪投降,他为自己有这样的想法感到有点羞愧,幸运的是现在包围圈中的是俄国人。
那些俄国兵穿着厚厚的毛皮大衣,戴着一种样式奇特的皮帽,与他之前见过的俄国兵不太一样。
“那是来自西伯利亚的部队,沙皇的精锐。”那老兵曾这么说。
但哈克没有看出来这些西伯利亚来的士兵有什么不同,不过他们确实不怕死,一次一次地向着波西米亚步兵师所防守的阵地发起着冲锋。残酷的战斗并没有给哈克留下多少时间去思考,在他们前面的加利西亚步兵师的防线被打垮,溃退到了后方。波希米亚步兵师现在首当其冲,他们的防线位于桑河西侧,正好堵在俄国人撤退的主要通路中间,两天来已经承受了敌人似乎发疯似的冲锋和炮火。
波希米亚步兵师伤亡惨重,阵亡和受伤的士兵和军官被抬下去了一批又一批,死亡的阴影一直笼罩在每个活着的人心头,挥之不去。
战场的形势急骤恶化,但还没有崩溃,后面的克罗地亚人和意大利人增援了上来,损失惨重的波希米亚步兵师向后面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