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唐傻小子-第30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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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恪就向程怀亮挖苦道:“看到没,被打脸了吧?刚刚本王说什么来着,出了齐州也不会安全,五弟怎么可能束手待毙呢?”
可程怀亮非但没有一点惊愕之‘色’,反而美滋滋的,笑而不语。
“诶?怀亮,你想什么呢?”
阿史那云不屑道:“他还能想什么?无非就是看到了宇文霞,放心了呗!她跟李祐并没有反目,那就说明他们俩之间没有发生什么事嘛!”
“呵,怎么他脑子里净想这种事,真龌龊!”翟珊也一脸轻蔑。
“啊!程怀亮!你臭不要脸!我打死你!咣咣咣咣!”
“别!别打!我、我、我说什么了!我一句话都没说好不好?你们简直无理取闹!”
“好了!都少说两句!”张小七制止道,“接下来咱们该怎么办?你们想好了吗?”
陶公义叹了口气,“唉,形势不太妙啊,眼下这官道咱们是不能再走了,齐王若是再跑一段还找不到咱们,必会折回来搜查的,此地咱们也不能久呆了,必须尽快离开!”
“那咱们能去哪儿呢?”
“抄小路进入后面那座山里,先避一避再说吧!”陶公义说着,用手往身后一指。
众人都回头看去,那边果然有一座高山,山势巍峨险峻,峰峦叠嶂,山顶上,一段段红墙绿瓦在苍松翠柏间若隐若现。
“不知那里是什么所在?咱们上山后或许可以到那里住上几天!”李恪建议道。
“好!那咱们现在就动身吧!”
众人当即赶着大车出了树林,拐进了山道,路上,他们还留了个心眼儿,让下人们在车尾处拴上树枝,擦掉了沿途留下的车辙印记。
又赶了一天的山路,快入夜时,众人总算上了山顶。
对面,一座道观出现在眼前。
这道观依山而建,规模很大,重重大殿屹立于山巅之上,高低错落,巍峨雄伟,远远望去,真好似桂殿兰宫、神仙‘洞’府。
道观的山‘门’紧闭,上方的匾额上镌刻着“灵虚观”三个鎏金大字。
李恪不禁皱起了眉头,疑‘惑’道:“灵虚观?这个道观我怎么好像从哪儿听说过?难不成是父皇下旨建的?”
“恩,看这个规模,这倒真有可能。”程怀亮点了点头。
张小七催促道:“别多说了,现在天也黑了,兄弟们也是人困马乏,都快撑不住了,还是赶快叫开山‘门’,跟这儿的道长好好商量一下,让咱们进去歇歇脚吧!”
“这事就‘交’给贫道吧!”空空道人跳下马车,打了个呵欠,“既然到了道观,贫道去说,也更好通融一些。”
“好吧,有劳道长了!”
空空道人径直来到‘门’前,叩打‘门’环。
很快,大‘门’嘎吱吱地打开,一个小道士走了出来,先看看老道,又将后面的众人逐一看了一遍,不禁一愣,“你!你们有什么事吗?”
空空道人打了个稽首,“这位小道兄,贫道这厢有礼了!这些人俱是过路的行商,要送一批货物去京城,贫道也与他们同行。只因途经此地时,见这里景‘色’甚好,我等便临时起意,上山游玩了一番,可不想错过了宿头,因此想借贵宝观歇息一晚,不知道兄可否通融一二,这香火钱我们自不会少的!”
“道长礼重了,晚辈愧不敢当,您请稍等片刻,我这便回去向观主禀告!”小道士说完,忙不迭跑回观中去了。
没过多久,小道士返回来,向空空道人施礼道:“道长,你们可以进观了,我家观主此时正接待一位贵客,实在无法‘抽’身相迎,失礼之处,还望诸位多多见谅!”
“无妨!多谢了!”
众人跟随小道士进了道观,来到一处别院中,将大车上的箱子卸下,摆放好,又将拉车的马匹牵到马厩中喂食草料,一切收拾停当,便辞别了小道士,各自回到客房中安歇。
连日的奔‘波’早已使众人筋疲力尽了,所以他们一回到房中,便早早地睡下了。
夜‘色’渐深,一晃就是三更天了,山风骤起,吹得窗棂纸啪啪作响。
张小七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地,似睡非睡,正这时,他猛然就听到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那声音很小,似有似无,就好像是从遥远的天边传来的,“恩,那是什么动静?不对!外面有人!”他迅速睁开了眼睛,一扭头,正瞧见一个长长的人影倒映在窗棂纸上。
“那是谁?”他心下骇然,一个猛劲从‘床’上跃起来,‘操’起腰刀就冲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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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道观迷团
却说张小七一行人顺利除掉了藏在齐王府中的血妖子,带着银箱逃离齐州。在半路上,他们遭遇齐王李祐的追杀,不得已,只好潜入山中的一处道观躲避。
当天夜里,就在众人熟睡之时,张小七意外发现了一个人影躲在窗外,那人鬼鬼祟祟地,似乎正在往房中偷窥。
“什么人?”张小七一跃而起,一脚踹开房门,就冲了出去。
可等他到了外面,再一看,那个人影已然踪迹全无。
“诶?人呢?”
张小七正在诧异,翟珊已穿好了衣服,走出了房间,“相公,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啊,我刚才看到窗外有一个人影,就出来看看!”
“你可看清那人了?”
“没有,那人身法很快,我出来时,他已经不见了!”
“怎么会这样?”翟珊皱紧了眉头,“咱们才刚刚进入道观,也没有暴露身份,为何会有人来监视咱们?”
“谁知道呢?”张小七也纳闷道,“会不会这个道观不干净,是个贼窝呀?”
翟珊摇摇头,轻叹了一声,“唉!要是那样倒还好些,就怕这事情没那么简单哪!”
“娘子你此话何意?”
“我也说不清,就是隐隐有一种不太好的感觉,今天在路上,我将这几日咱们跟齐王周旋的经过又仔细回忆了一遍,发现了很多疑点。”
“哦?有什么疑点?说来听听!”
“好吧,那我就好好跟你讲讲,首先,就是那个隐藏在齐王府中的呼勒,相公你也知道,他可是咱们的老对手了,跟咱们素有积怨,但他却为何一直没有向齐王告发咱们、让齐王对咱们动手?
其次,宇文霞对咱们的态度也叫人捉摸不透,如果说,她最初替咱们遮掩是出于对咱们的感激,那么在洞房之中,她又为何对我和王妃的行动百般阻挠?甚至耍手段将我们迷倒,她到底想做什么?
还有,转移血妖子是何其机密之事,呼勒为何会在我和王妃面前向齐王汇报此事?这是他一时疏忽,还是蓄意为之?别忘了,他可当过张道玄的亲信啊!这种愚蠢的错误他会犯吗?
前晚在齐王府,那些巷子口的侍卫是谁派去的?为什么那个地方以前没有侍卫巡逻,偏偏在你们偷运血妖子时出现了侍卫?难道这只是巧合吗?
我和王妃、殿下逃出来跟你们汇合时,有个人突然跑来,引咱们找出假山下的银箱,他又是谁呢?
郡主不会轻功,可她居然能安然从齐王寝殿里跑出来,没有遇到任何阻拦,这正常吗?
再加上今晚之事,桩桩件件,我总觉得咱们好像正陷在一个阴谋之中,在被人一步步地牵着鼻子走,充当别人的棋子呀!”
张小七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用手托着腮,煞有介事地想了想,“娘子你前前后后这么一说,这事确实十分可疑呀,不过不管怎么说,咱们毕竟如愿除掉了那十五箱血妖子,把它们烧得干干净净,一箱也没少,而且还带走了齐王勾结归义城的铁证,这总是事实吧!”
“那倒也是!”
“所以说,我觉得咱们只要达到目的就可以了,至于你提的疑点,咱们眼下也没办法破解,不如留到以后再说吧!当务之急,咱们还是应该先探查一下这座道观,看看这里有没有猫腻,以备不测!”
“也好!”
两人当即动身,出了院子。
道观中空空荡荡,不见一人,所有房舍都熄了灯,大小道士们可能都已睡下了。
圆月如镜,挂在群峰之间,给这山中的宫殿披上了一层神秘的白纱。山风呼啸,反而使得周遭的一切都变得愈发静谧了。
两人穿了几进院落,来到后殿,四处转了转,也没发现什么异常。
“相公!你快看那边!”忽而翟珊拉了拉张小七的衣襟,往一个方向指去。
张小七扭头看去,那边的石阶下有一条狭长的山间阁道通向另一处山崖,那座山崖上也有一座大殿,殿内有灯火闪烁。
“那是个什么地方?”翟珊问道。
“不清楚,过去看看!”
两人随即小心翼翼地上了阁道,往前走去。
阁道尽头的那座山峰异常险峻,四面全是光滑如镜的峭壁。只有那座大殿孤零零地矗立在山尖上。
两人趋至大殿近前,抬头看了看大门上的匾额,匾额上书“老君阁”三字。
两人压低身形,悄悄潜到大殿外廊窗下,点破窗棂纸,往殿中观瞧。
大殿里烟气缭绕,正中摆放着一个高大的炼丹炉,点点火光从炉口处的缝隙中透出来,看样子炉中正在炼丹。
一个年轻的公子背对着两人,跪在丹炉前的蒲团上,他身形挺拔,凝视着丹炉,口中念念有词,好像在祷告着什么。
他左右各有两个侍卫在一旁垂手侍立。
张小七一见这公子的背影,面露疑惑,小声对身边的翟珊道:“诶?此人我怎么好像从哪见过?”
“是吗?恩,看他的衣着,此人绝非寻常人哪!相公,你可认出来了?”
“让我好好想想!”张小七低头凝思了片刻,忽地一拍脑门,“对了,是晋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