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腾1856-第1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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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氏抵不过曾纪泽的戏弄,只好道:“老爷别坏了,我喜欢还不成嘛。只要刘姐姐没意见,我就答应你。”
曾纪泽哈哈大笑,出门而去。曾纪泽刚一出门,就碰到了一脸严肃的曾国藩,他很久没看到曾纪泽如此行色匆匆,于是叫住了他,“泽儿,你这般匆忙做什么?”
曾纪泽呵呵一笑,随即冷静下来,道:“新婚燕尔,夫人让我去陪新人。”
曾国藩点点头,说:“也好,你也该给曾家生个儿子了,延续香火,只是不要累坏了身子。”
曾纪泽还从来没跟曾国藩聊过房事,比较尴尬。曾纪泽很想告知曾国藩,实际上他在海外已经成婚,刘秀兰已经给他生了一个胖儿子,他取名叫曾广孝,此时已经六七岁了,曾纪泽每隔两三个月都会回去看她们母子。
但转念一想,暂时还是不说了,曾国藩的身体不好,即便是洋医,也没有太好的药。曾国藩是个多顽疾之人,一辈子得了很多不要命、但痛苦不堪的病症,最出名的就是“癣疾”。他每天早上起床时,床上都会有一层蜕掉的白色皮屑,好像蟒蛇蜕皮一样。于是,在“西山十戾”中曾国藩就得了“蟒”的名号。用现代的眼光看,曾国藩其实就是患有皮肤病。
曾国藩在约50岁时娶过一个小妾,这个小妾就是帮他洗洗澡、搓搓背,寝枕间挠痒痒的。在曾国藩自己的日记中也经常记载今天痒得重不重、疼不疼,睡眠有没有受影响,他被这种病折磨得不轻,他的眼睛还特别不好,几近失明。
曾纪泽看到曾国藩额头的白发,感觉父亲确实老了,想抱孙子也很正常,于是尴尬一笑,道:“孩儿遵命。”
等曾国藩休息了,曾纪泽说服了刘氏,悄悄带着贺氏进了刘氏的房间。
刘氏也不好拒绝曾纪泽,道:“一切听老爷安排!”
那一晚,吴王府里红烛高照,曾纪泽和两位夫人相敬如宾,谈笑融融,回忆湖南老家的一些往事,最后并排躺在床上,曾纪泽在中间,刘氏在他厚实左肩膀上,贺氏在他的右臂弯里,她们凝视着他,心底深处流淌着幸福的暖流。
曾纪泽搂着两个娇妻,感觉自己也很幸福。
刘氏见曾纪泽呆呆盯着自己,问:“相公,我好看吗?”
“好看,身子宛如玉兰。”曾纪泽笑道。
“那我呢?”贺氏也不再矜持,问道。
“夫人也好看,肌肤胜似白雪。”曾纪泽说。
仔细端倪了两人一会,曾纪泽开始进入角色,扯掉两位夫人身上的绣花红肚兜,曾纪泽尽享齐人之福,不能冷落了她们,不然太不人性,还不能厚此薄彼。
这种时刻,曾纪泽当然不能做柳下惠,只好享齐人之福了,他抚摸着两位娘子的纤纤玉手,好比轻舟进了桃花源的溪流中,顺流而下,入得百花深处,待到翻云覆雨,床上落红点点,俩位美人香汗淋漓,叫声也很婉转,哼哼唧唧如莺歌燕语。
此后,曾纪泽在吴国大力推动洋务运动,相继建立了金陵制造局、江南制造局、苏州制造局等,还整合淮扬水师、湘军水师等成立了新的长江水师,还在上海成立了吴国的交通银行,大力发展东南数省的铁路,此时的铁路,除了经济用途,运兵也是主要的功能,清廷忙于剿灭李秀成领导的捻军,实力跟吴国相差越来越大。
第六十四章 曾国藩的遗嘱
重建的吴王府,在曾纪泽的规划监督下,经过五年多的经营,造得规模宏阔,气派壮大,比起咸丰二年时的总督衙门来,扩大了三倍,豪华了十倍。尤其是西花园,为着投曾国藩所好,新近又从紫金山移来数百株大大小小的竹子。竹枝秀劲,竹叶青翠,给满是亭台楼阁、曲径假山的花园平添无限生机,无限雅趣。
曾纪泽派人去湖南采购,吩咐装一船君山泥土来,以便斑竹能更顺利地在西花园里成活扎根。碧波荡漾的人工湖面上,停泊着曾纪泽当年最喜爱的石舫。
湖面大为拓宽,石舫也就自然地被移到湖中。于是从岸边到石舫之间,又架起一座九曲桥,桥的栏杆上饰满彩绘。桥上有:”你妹妹的婚事,就交给你了。我和你母亲都老了。“
曾纪泽道:”妹妹是有福之人,你们放心吧。“
曾国藩好像知道自己的大限将至,问曾纪泽道:我当年给你讲的挺经的第一条,你还记得吗?”
“记得。”曾纪泽回答,那年曾国藩说的两个乡下人在田塍上互不相让的故事,给他极深的印象。他曾经认真地思考过很长一段时间,也体味出了这个小故事中所包含着的许多内容,但他把握不准父亲的意思,问道:“父亲为何提起此事?”
曾国藩说:“一桩乡下时常可以看到的小事罢了。两个犟人,在那里挺着,看哪个挺得久,不能坚持下去的人就自然输了。我这个人年轻时就喜欢与人挺着干,你很像我,世间事谁胜谁负,有时就看能挺不能挺。希望你把徐图自强的事业进行到底。洋务非办不可!欧洲各国百十年来,由印度而南洋,由南洋而东北,闯入我边界腹地。凡前史之所未载,亘古之所未通,无不款关而求互市。我皇上以如天之度,一概与之立约通商,合地球东西南北九万里之遥皆聚于中国,这的确为三千年一大变局。中国之弓矛、抬枪、土炮,不能敌洋人之来复枪炮,中国之舟楫艇船,不能敌洋人之轮机兵船,故而受制于洋人。处今日之局势而侈言攘夷、驱逐出境等等,固虚妄之论,即欲保和局、守疆土,若无枪炮船舰,亦是空话。但必须以中国之伦常名教为原本,辅以诸国富强之术。洋人的长处要学,老祖宗的衣钵更不能丢!”
曾纪泽思索一会,说:“我大概明白了父亲的意思。”
说完,眼睛看着曾国藩,曾国藩以五指捋须,久久不语。六年前,湘淮两军三十万,又挟攻克金陵的声威,作为最高统帅,他的心只要稍稍动一下,陈桥兵变的事就会重演,黄袍加身也不是不可能的。但是,接踵而来的,必然是更加残酷的流血搏斗,更加旷日持久的兵刃相争。说不定只要他在东南登基,立即就会有人在西北称王,在中原称帝,整个中国大地就从此更无一块安宁之土,亿万百姓更无喘息之日。劫后余生的百姓第一需要的便是和平。
为了改朝换代,再次把他们推入战乱兵火之中,不正是对老百姓犯下滔天之罪吗?千秋史册,将又会如何评价这件事呢?这一点,曾国藩作为一个孔孟信徒,怀着对天下苍生的责任感,没有去做。这几年来,眼看着曾纪泽招揽一大批掌握泰西先进技术的人才,在中国广建工厂,制造船炮机器,吴国日渐强盛,他觉得儿子曾纪泽可能会按捺不住。
曾国藩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的德行不能望孔孟之项背,勋业也不足以跟裴王相比,用兵打仗其实是外行,不仅不能比郭李,就连塔罗彭杨都不及。而他的儿子曾纪泽完全不同,他文武全才,可以建立一番事业,他都能预料到儿子将来羽翼丰满,一定会推翻满清,改朝换代,但是他怕曾纪泽因年轻而太着急,他要曾纪泽答应自己,”我过世后,你守孝三年。“
曾纪泽明白曾国藩的苦心,说:”孩儿谨记父亲的教诲!“
1872年,二月初四日,一大早曾国藩就醒过来了。这天是他一生中的悲痛日子之一。十五年前的二月初四日,他的父亲去世了。今天,他像每年的这天一样,早早地起来,想在父亲的牌位面前磕三个头,但病躯已不容许他下跪了,只得改成低头默哀。站了一会,他也觉得难以支持,便匆匆结束祭奠仪式,叫人搀扶着来到签押房。他先握起笔来,认真地思考了很长一段时间,终于把要对儿子所说的千言万语归纳为四条,并把它端端正正地写下来,要儿子们悬挂于中堂,每天朗诵一遍,恪遵不易,并一代一代传下去。现在,他把这四条又从头至尾看了一遍,改了两个字,眼角眉梢都洋溢着笑意。
这时,曾纪泽走了进来,跟曾国藩请安。
“纪泽,扶我到西花园去看看斑竹。”早起祭奠父亲时的哀戚已经过去,曾国藩见纪泽进来,他才发现大腿有点发胀,想到户外去走动走动。
天空堆积着乌云,像是要下雨。
“父亲,外面风大,我扶着你老到花厅里走走吧!”曾纪泽劝阻道。
“好几天没有到竹林去了,你给我件披风吧!”
曾纪泽找了件旧披风披在父亲的肩上,搀扶着他踱出签押房,向西花园走去。
父子俩一路走,一路谈着家常,不知不觉竹林就在眼前了。忽然,一阵大风吹来,曾国藩叫声“脚麻”,便身子一倾,歪倒在儿子的身上。纪泽忙扶着,看看父亲时,不觉惊呆了:只见他张开着嘴,右手僵持在半空,已不能说话了。
曾纪泽急得大叫:“来人啦!”
正在竹林里锄草的仆役闻讯赶来,忙着把曾国藩背进大厅。曾纪泽一面叫人赶快去请医生,一面吩咐铺床褥。过不多久,曾国藩醒过来了,嘴唇也已自然地闭好,只是不能再说话。他摇了摇手,指着大厅正中的太师椅。纪泽明白,让仆役把父亲背到椅子边,扶着他慢慢坐好。这时,欧阳夫人、曾国荃父子、纪鸿夫妇、纪琛、纪纯、纪芬姊妹都已慌慌张张地赶来,大厅里挤满了人。
曾国藩勉强抬起头来,将众人都望了一眼,又无力地垂下了头。良久,他将右手从九弟的双手中死劲挣出,对着签押房指了指,大家都不明白他指的什么。
曾纪泽去签押房里,将一卷纸拿到父亲面前,曾国藩点点头。曾纪泽打开一看,纸上赫然现出一行字来:谕纪泽纪鸿。曾纪泽知道这便是父亲的遗书,双手把纸展开,以颤抖的声音念道:
“余通籍三十余年,官至极品,而学业一无所成,德行一无可许,老大徒伤,不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