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言道-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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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张循将自己的虎纹兵符交给姬政,并严肃的说道:“兄长,我现在命你为参军,你立即带曹副官出发前往栾山,接管部队指挥权。这兵符便是你的信物,曹副官也能证明此事。还望兄长见机行事,务必牵制栾山守军!”
姬政向外迈出一步,拱手行礼道:“喏!”
很快,姬政便收拾妥当,准备带曹足和冬牙前往栾山。临行前,姬政问张循:“你这里打算如何行事?”
“静观其变吧,但有一点是肯定的。一千人无论如何都守不住大营,我必须调集舒县等四城的守军,以扩充兵力应付局面。”
姬政提醒道:“务必保密行事,严防城中哗变。”
“嗯,我也正有此意。”张循一把拉住姬政的手,说道:“小姬,栾山那边情况复杂,一定要随机应变。”
“我知道,我们必须保持联络,随时互通消息,一旦出现转机,我们或许还有机会。”
“嗯!保重!”
“保重!”
朦胧的上弦月在流云中忽明忽暗,二人拱手道别,姬政渐行渐远,身影消失在看不见的远方。
张循驻足远眺,久久回不过神来。这时,介隐上前问道:“将军,眼下该如何行事?”
张循低声道:“火速派遣传令兵前往巴集、北杨、洪县、舒县四城调回守军,每座城中只留五百士兵,除伤兵之外,其余兵力全部调来大营,务必秘密行事,切不可暴露行踪。”
“将军,我们当时在巴集县留下了两千人,除了三百伤兵,应该能调来一千二百人,巴集县离宛丘很近,守军明天下午就可以赶到。”
“命令部队急行军,明日下午务必赶到。”
介隐盘算了一下,说道:“眼下我们只有一千兵力,巴集守军赶来之后,我们也只有两千二百人,防守压力仍然很大。其余三城距离较远,守军需要数日才能抵达,不过人数会很可观。我估算了一下,如果每座城池留下五百人,除去伤兵,应该还能再调来两千人。如此一来,十天之内,我们可以调集四千多人,足够攻城了。”
张循皱眉道:“当前局势焦灼,随时可能发生重大变故,十天时间太长了,陈国人绝对不会给我们那么长时间。欸!关键太子在陈国人手中,一旦消息继续酝酿,我们可能会处处被动。”
“将军的担心不无道理,可是当下并无破敌之法,姬参军说得没错,眼下只能静观其变。”
张循摇了摇头,叹气道:“哎,难办,难办啊!不管怎样,先把最近的守军调过来再说!”
“喏!我这就去派遣传令兵。时候不早了,将军还是回去睡会儿觉吧。”
“我哪里睡得着啊,哎,我到外面去散散步,你速速去传令。”
“喏。”
张循心情郁闷,缓步走到营外。此时月色暗淡,漆黑之中寒风萧萧,远处一片森林在风中轻轻摇曳,发出诡异的窸窣声。
突然,张循灵光一闪,一个大胆的计划在他脑海浮现,他兴奋至极,急忙找到介隐,说道:“快!召集士兵,随我去砍树!”
………………………………
第六十章 危机恶化
清晨,张循困倦的伸了个懒腰,虽然一夜未眠,但看着整齐堆放在营地里的一百根原木,张循还是感到一丝喜悦。他再次找来之前打造檑车的士兵,对其中六个手艺娴熟的士兵说道:“你们六个,各带上一百人,按照这个图纸制作,今天一天必须全部造好。”
士兵们接过图纸,粗粗扫了一眼,这图纸上的设计异常奇怪,根本不知道能造出个什么东西,也不知道这东西能有什么用。
一个老兵疑惑不解,问道:“将军,这……这是什么啊?我们怎么看不懂?”
“不要多问,只管按照图纸建造就是,这次的工程非常简单,而且你们人手充足,我相信一天时间足够将其造好。”
“够是够,但是这玩意儿好像不顶用啊?”
“不要多问!去做便是!”
“喏!”
士兵们应命,而后分头工作,整个营地再次翻腾起木屑和灰尘。
张循回到营帐,准备躺下休息一会儿。突然,介隐带着一个传令兵跑进营帐。
那传令兵见到张循便惊慌失措的叫嚷道:“不好了!不好了!将军!大事不好了!”
介隐急忙按住士兵,示意他不要声张。
张循再次感到强烈的不安,坏消息接踵而至,令他焦头烂额,但他也只能压住情绪,勉强稳定气息,问道:“怎么了?不要惊慌,慢慢说。”
“回禀将军,昨晚我奉命前往巴集县调兵,我一路快马加鞭,天快亮的时候就赶到了巴集。可是刚到巴集才得知,昨天那里居然爆发了一场瘟疫,所有人都病倒了!”
“瘟疫?!不可能,瘟疫怎么会在那么短的时间内爆发?!”
“不清楚,但巴集守军全部出现了严重的发烧、腹泻,现在守军完全丧失战斗力,根本无法行动。”
“城中有没有哗变?!”
“没有!巴集县的百姓也全都病倒了,城里几乎无人幸免!”
“应该不是瘟疫,而是毒药!恐怕有人在水井下毒!”
传令兵恍然大悟,庆幸道:“哦,有可能,还好我没有喝巴集县的水,不然都没办法赶回来报信了!”
介隐命传令兵退下,并告知其保守秘密,随后问道:“将军,眼下危机恶化,我们该怎么办?”
张循眉头紧皱,一边踱步,一边分析道:“早不发生,晚不发生,偏偏选在这个节骨眼上。看来这一定是陈国人提前预谋的,目的就是阻止我们回调兵力,我估计其他三城也爆发了同样的状况,如此一来增兵无望,恐怕我们只能靠现有的兵力攻城了。”
“将军,我们只有一千人,兵力根本不够啊!”
“不一定……”
就在这时,一名卫兵进帐通报,“张将军,陈国使臣来到我军营前,要求见您。”
“不见!”
“喏!”
侍从刚要转身离去,张循又猛然叫住他,“回来!带陈国使臣进来见我。”
“喏!”
不一会儿,陈国使臣走进营帐,这人大概四五十岁的样子,须发斑白,显得老态龙钟。他慢吞吞的走到张循面前,慢斯条理而又充满自信。使者向张循行礼道:“在下陈国太史——句谷,见过将军,敢问将军尊姓大名。”
张循回礼道:“句谷大人,在下张循,幸会。”
句谷见张循不过是个黄毛小子,不自觉飘然起来,他捋着胡子,笑容里隐约透露出一丝不屑,“呵呵,张将军。幸会,幸会。说起来,今日能与张将军相见,倒也是上天的安排啊。”
“哦?怎讲?”
“上天不忍看到张将军这样的青年才俊就此殒命,故而安排你我相遇,天数如此,老夫必须前来救你一命。”
“救我一命?哼,好大的口气。”
句谷洋洋得意道:“张将军莫要生气,且听我慢慢说完,老夫只需三言两语就能阐明利弊,待将军明晓事理之后,再谢我也不迟啊。”
张循一听这话,顿时来了兴致,看来句谷只将他视为一般武夫,不过如此也好,正可将计就计。于是张循故作鲁莽,学着粗嗓子问道:“如何救我,你倒是说说看!”
句谷满脸笑意,却不着急回答,他在营帐里环视一番,撇嘴笑道:“偌大一个营帐,只有将军一个人,这与贵军先前的滂沱气势可是大不相同啊。”
张循知道句谷这是在打压自己气势,便高声嚷道:“我军一直气势汹汹!你来到时候没看到么!我的兵正在赶制云梯,明日就要攻打宛丘!”
“哦?哈哈,哈哈!原来如此。”看着张循的蠢样,句谷信心十足,“张将军气势不凡,果然一员悍将。不过,在下有个问题想问问将军。”
“你问吧!”
“为何不见黄蕴大将军?”
“你们陈国人难道不知?黄将军已经挥师北上,不出二日就可攻破你们栾山守军。”
“哦?那张将军难道不知?黄将军已经被俘虏了。”
“笑话,就凭你们栾山上那么点人还能俘虏黄将军?休想骗我!”
句谷不屑的撇起嘴,摇头讽刺道:“张将军,你可真是青年才俊啊,我实在不忍心看你就这么断送了性命,有些话你必须得听我说说!”
“说!”
“按张将军的意思,人多就不会打败仗?人多就不会被俘虏?张将军岂知这世上有太多以弱胜强,以少胜多的战绩?呵呵,就拿最近的事情来说,贵国太子以三千之众围困栾山,被我一千守军打得落花流水,他自己也成了阶下囚。之后黄将军又率四千大军前往救援,一样被我军俘虏!张将军年岁小,但有件事情一定要记清楚,人多未必就强。”
听到这话,张循故作大惊,指着句谷呵斥道:“你什么意思?太子殿下和黄将军前几日一同北上栾山。哪有太子被俘,黄将军前去救援的说法?你别以为我今天刚到这里,就什么情况都不了解。”
句谷顿时手足无措,他之前预设了十几种说辞,本以为不管张循怎么对答,都能将他说得俯首投降,但万万没想到,竟会遇到这种情况。
“张……张将军,今日刚到?难道,难道张将军不知道?你们太子被我军俘虏,黄将军前去救援也被俘虏了!?”
张循怒不可遏,突然厉声喊道:“来人!把这个家伙拖出去斩了!”
令声刚落,两个士兵立即跨入营帐,一把将句谷反扣起来。
张循怒斥:“陈使造谣生事,轻侮我军,拖出去斩首示众!”
句谷大惊,刚才的自信顷刻荡然无存,他怎么也没想到张循竟然突然翻脸,他恐慌的叫道:“张将军!张将军!我说的都是实情啊!将军刚来,恐怕还不知情啊!”
“哼!什么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