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王侯-第2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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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厚熜不好接话,只好去问陆炳“前面的事,忙的差不多了?”
“回世子的话,是忙的差不多了,今天的事情,是这样的。”陆炳知道,这位郡主并非等闲之辈,其谋略胸襟不逊男儿,很多事由她来参详,可能比世子自己思考的效果更好。
长寿郡主听完之后,点头道:“看来这杨承祖也算有点魄力,有些手段。来到之后,又是立威风,又是掺沙子,是想把仪卫司掌握住。证明他确实是想在这长干,有这想法,是一件好事,至少对咱们来说,没有坏处。肯拿自己的腰包掏军饷,这人也算少见啊。革了那混蛋带来的人,革的好。我早就劝母妃把这些人全都开革呢,就是母妃好面子,下不得手,咱们府里,确实需要这么一个狠人。”
朱厚熜道:“阿姐,万同的事,是不是让陆炳拦一拦他?这样搞,似乎……不大好?”
长寿郡主听到万同这个名字,神色微微变了变,如珍珠般洁白光滑的银牙咬了咬下唇“万同么?铁万同这三个字,在安陆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从他身上能做什么文章。要做文章,也只有从他儿子万嘉树身上,小弟,你说是不是?”
“阿姐……我这就去见杨承祖,让他不许胡闹。钱粮的事,我来为他想办法。”
“你想办法?说的就好象你有什么办法一样,父王留给你的是个什么摊子,你以为我不知道?不要强撑了,尤其不要在姐姐面前强撑。收拾了万同,把咱们的禄米要回来,是一件好事,应该去做。万家骏的事,陆炳可能知道的不多,我来告诉你,你替我转告杨承祖。我倒要看看他,能不能真的收拾了铁万同。母妃那里我也得去关照几句,不要她老人家出来干预,那就不好看了。”
按说杨承祖既然担任了仪卫正,就得住在王府里,只是他有许多美妾,哪里在王府住的下。左右他是最高长官,没人能管到他头上,傍晚时分抽了个空子,就一路回了家里。
今晚轮的是李家姐妹的日子,只是他现在要出手对付万同,如仙这个智囊,以及赵幺娘等人,也都得过来参详。李家姐妹这屋子里,也就格外热闹,一群女人坐在一起,气氛倒很是热烈。
“我跟你们说啊,这万同倒是个人物,乃是有名的清官,又是个硬骨头。出名的敢于直言抗上,把他安排到安陆州这个直隶州里,未尝没有监视兴王的意思。他不贪不占,断事也比较明白,想要直接对他动手,还真不容易。至少从我得到的消息里,这人身上,没什么可以拿捏的把柄。”
如仙道:“我就说过了,这万同不是好对付的,清官啊,还是个能员呢。我们虽然初来乍到,可是只随便到外面扫听一下,也能知道这个人的名头。真个是刀枪不入,风雨不进的主,你拿他有什么办法?”
“办法,当然有了,他虽然是个铁万同。可是他也有家人啊,有亲属啊,总归是可以找到突破口的。我已经扫听过了,他有个独生子,叫万嘉树,是本地有名的才子也是个出名的美男子,号称赛潘安的。也不知道是他长的好看些,还是我长的好看些。”
一听他说到才子及美男子,李家姐妹不自觉的对视了一眼,随即又低下头去。滑县城内,那位李大姐原本的夫君,又何尝不是个才子加美男子。李玉娥道:“想来定是夫君生的好看一些了。”
“城北徐公。”如仙小声嘀咕一句,接着噗嗤一笑“怎么,你要对他儿子下手?一个才子加美男子,有什么可值得动手的?你难道还能架了他的票,划花了他的脸,作为威胁么?”
杨承祖轻轻一拍桌子“如仙姐说的没错,我就是要架他的票。一个美男子加才子,确实没什么问题。一个和很多大户人家女眷往来密切,又在清楼里有许多相好的才子加美男子,那就大有问题了。”
这当口的才子本来就比较吃香,甚至有些清楼女子情愿倒贴,也愿意侍奉才子。如果加上英俊这个属性,受到清楼女子的追捧,也很正常。如仙道:“其实承祖弟弟,你把你的临江仙拿出去,照样有很多姐儿愿意倒贴你,分文不取也要侍奉你几夜。你拿这个做文章,没用吧。”
“有用没用,终归是等人来了以后,才能知道,我相信在我的手段面前,很快就能了解到真相二字。”
第三百四十章讨饷(十)
抓一个知州的儿子,本身就算是冒险之举,如果再加上动刑,饶是如仙这等胆大的,此时也不由大吃一惊道:“这可使不得,那万嘉树身上有功名没有啊?那有功名的书生,可是不能动刑的,再说他爹是本地父母官,对他动刑,那跟抓破了脸皮,也没什么区别,怕是要出大事的。”
“功名,他当然有了,没有功名,也好意思叫才子么?不过无所谓,有功名的免打,这个规矩,是衙门里的,不是我这的。我一向信奉的是,刑具面前,众生平等。在刑罚之前,不论高贵的还是卑微的,不管是贩夫走卒,还是才子名臣,都享受同等待遇。”
“这……似乎不大好吧。”如仙还是有些迟疑“你这样就算审出什么,怕是也没什么用。更别说,这人怕是不大好捉吧。一方父母之子,动了他,怕是整个安陆都要抖三抖。”
“如果都是些胡扯的东西,自然是没用的。不过这种手段,一样可以问出事实。只要我们掌握了事实,铁万同也得给我变成泥万同,不必担心。你得想想,兴王府每年的禄米是一万石,为了这一万石,纵然有些风险,我也得冒一冒了。”
赵幺娘见劝不动自己的男人,只好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动手?这位公子平日的行程咱们不掌握,再者,他身边有没有什么好手护着?如果让他逃了,再抓怕是就做不到。”
“这事我也确实问过了,最近是个机会,两天后,本地绮香馆有位清倌人下水,大家竞价为她梳拢。其实这都是噱头,现在打仗么,安陆这边生意不如平时,清楼的日子也有些淡了,所以拿那么个噱头,刺激一下消费。这个清倌人当初学琴时,据说与万公子就是见过的,这种场合,他肯定会来的。这个人,多半也已经预定给了他,所以在那里动手,万无一失。”
他说到这,心内忽然一动:陆炳这家伙,该不会也是想着架万嘉树的票吧,为什么对他的行踪了解的这么清楚,连这种事都知道了。看来有志不在年高,向往清楼这种事,跟年龄关系不大,有机会还是带他去涨涨见识吧。
“既然如此,那就一切都听夫君安排,需要我们做什么,我们就做什么。我在湖广没什么熟人,由我动手的话,应该不至于露出破绽。”
杨承祖摇摇头“你是我的侧室,哪还用你临阵?青青不是留给咱们一些人么,他们都是青龙山上做惯了这勾当的,这种事,还是交给专业的来做比较好。你们只要到时候看看,到底万嘉树比较英俊,还是我比较英俊就好了。”
次日,天到卯时,仪卫司的仪兵已经按着杨承祖的吩咐,在王府大门外列好阵势。这些人马护卫范围就是这座王府,平日里到门外列阵摆执事的时候不多,老百姓初时只当王府又有什么事,不少人还来看。
可等看到后面,发现只是几百条大汉在那列队,然后摆一个姿势站着不动,也就都觉得没意思,连看热闹的兴趣都没了。
“不管走正步也就是你们说的那个鹅步也好,还是这个队列也好,其实你要问我用处,我也是说不清楚的。”一个上午的操演下来,下面的士兵固然累的混身是汗,几个带队的军官,也疲劳不堪。
比这更重要的,就是莫名其妙,到了如今这个时候,王府仪卫不承担战斗任务,也没多少作战训练科目。平日里大家练的也是怎么操作好那些执事器械,在王爷出巡时,不至于失了检点,乱了法度。如果出了差错,那也是要砍头的。
所以在纪律性上,他们确实要比一般军卫优秀,可是这种训练,让他们不知道道理何在,自然就有一些抵触情绪。
杨承祖一边拿了手帕擦汗一边道:“正因为这些东西的作用,直接说,说不清楚,才是我们要练的。训练的目的,是为了让士兵们懂得什么叫服从命令,什么叫令行禁止,这才是基础。所谓潜移默化,你们看陆炳。”
正说话的当口,刚好陆炳拿了茶从外面进来,见大家看向他,颇有些不好意思。陆炳年纪不大,走路如同仙鹤行走,很是好看。杨承祖用手一指道:
“陆炳走路的样子,就比我走路的样子顺眼多了,而这显然不是天生的,而是后天训练出来的。陆炳,你这是怎么练出来的,说来听听可好?”
陆炳一面将茶给杨承祖倒上一面道:“其实也没什么,家父从小教的,若是走的不对,就是一棍子下去。人都是怕打的,日久天长,不自觉的就要这么走,也就错不了了。后来爹告诉我,这是我家练的拳法,先要从步上练,这是基础的一部分。”
“对啊,这就是潜移默化,开始不必要告诉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只要让他们知道,必须这么做就是了。做的好的有奖励,做的不好的有惩罚,他们只需要明白这些,就足够了。等到将来,上司下了命令,他们要做的,就是执行执行再执行,哪怕是要他们去填大坑,垫马蹄子,要他们去送死,也得不打折扣的去做。而不是先问一个为什么,练到了这一步,就算是初步有成了。可是你要一上来就这么说,怕是也难让他们听话,所以就得潜移默化,从小处做起。”
几个军官听到这,也算听出点门道,点头道:“原来如此,这才刚明白过来,仪正果然有门路。这怕是从京师里学来的吧,我们在安陆,还没听过这么个操练法。”
“这个,算是……家传吧。”杨承祖打个哈哈“当然,要练兵不是光这么个练法,得有粮有饷,有奖有罚。跟儿郎们说一声,只要大家好好练,别想着偷奸耍滑,五天之后,我出钱请他们吃犒劳,瓶酒方肉,管够。”
几个军官一听这话,脸上都露出了喜容,眼下大明的营兵,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