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没天理-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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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怔怔地看著那盛开如花的蓝宝耳环,抓著就想住墙上砸——
“亭又!”官密之惊恐喊著。
丢出的动作停住,并不是因为冗长的叫声,而是一想到他是用什么心情和表情跟设计师讨论花样、讨论切割,她就不下了手,无法毁掉他用爱堆砌的珍贵礼物。
既然爱她,为什么要伤她?
伤了她之后,还不放过她,坐在病房外看守著她……
房外——
魁里冷鸷地瞪著那扇没再打开的房门。
这是第几天?第二天了吗?才三天吗?为什么他却觉得已经过了很久?
深哎口气,闭上眼,他靠在椅背上休息,没一会,有道清朗的男音传来。
“魁里?”
他缓缓抬眼,已经懒得摆出客套的笑,“有事?”眸色锐利寒鸷。
吴修身被他不善的眼神吓得连退三步。呃,他真的是魁里吗?该不会是认错人了吧?
眼前的魁里,下巴布满青髭,神色疲惫但眸瞳有力如炬,最大的不同在于他脸上没有半点笑意,态度冷漠,举措带著某种浑然天成的霸气。
“有事?”他不耐问著。
“呃,我,我听说了亭又的事,所以来看她。”吴修身被他与生俱来的王者气息给吓得连话都说不好。
“去看啊。”他不耐地连眉头都拢出小山了。
“可是我爸说,你似乎不太喜欢我靠近她。”所以进门前先问一下。
“你还真听你爸的话呢。”他话里带著嘲弄。
“不,我也尊重你。”老实的吴修身听不出言外之意。
“你要是尊重我,怎么没通知我你爸私底下调派人手快速并购向阳?”话语冰薄如刀,一针见血。
吴修身吓得瞪大眼,全然没料到他竟会知道。“这、这个是……”
“想看人就进去!”魁里根本不想听他解释。
木已成舟,解释有用吗?
“喔,是。”在讲求辈份的吴家,吴修身算是最稚嫩的第三代,面对未来极有可能称为叔叔的吴冠荧身边的红人特助,当然要万分客气。
极有礼貌地点头示意,他推门而入。
从门缝中,魁里看见了她带泪的小脸苍白如纸,脸颊都消瘦下来,一对上他的眼,她随即别闻视线,对著吴修身展开虚弱的微笑,然后门再次关上。
魁里又闭上眼等待。
时间一分一秒经过,他期待中的事没发生,教他恼火地张开眼。
原以为吴修身应该在三分钟之内会被轰出门的,但显然与他料想有异,门没开,里头进行著他不知内容的情感交流。
她有毛病!居然奉吴修身为上宾!明明就是他家老头加快向阳被并购的脚步,他却可以入内探视她,自己却只能赖在这里等待门开的瞬间,看她一眼。
这短暂的一瞥哪能慰藉他空乏的心灵?
不行,再这样下去,事情根本不会有进展,必须再想个对策。
住院第四天,官亭又换了病房。病房内色彩缤纷,各式家电应有尽有,俨然像是在家中一般自在,就连摆在柜上的鲜嫩百合花都努力地吐露香气,祛除房内的剑拔弩张。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官亭又恼怒地斥责。
“因为我也住院。”魁里懒懒地坐在沙发上。
“这明明是个人的VIP病房!”
“我不介意跟你分享。”
“我介意!”她跳下床。
“回去。”他低咆。
她回头瞪著。“不要!”
“不要惹我生气。”他冷鸷瞪著她。
一口平息数天的火气再次熊熊燃起。“你都可以伤害我了,凭什么还要我听你的?你以为我真的爱你爱到失去理智?你以为我真的可以忍受你的再三伤害?!”
“你冷静一点。”见她又高分贝吼叫,他不禁疲惫地揉了揉眉间。
“我去你个冷静,要是我并吞了你的公司,我看你还会不会冷静!”
“会!在我眼里,就算要我拿整个四方集团换你,我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并非他清高得视权势财富如粪土,而是在他心里还有比权势财富更重要、更重视的东西。
“那是因为你本来就不在乎那些,但问题是我在乎。”
“你撑不起向阳。”
她咬了咬乾裂的下唇。“就算我撑不起向阳,我……”
“就算别人不并购,向阳也早晚要倒闭,因为贵公司没有人才,制度太保守,家族式经营阻断公司发展,这样的企业体,必须彻底拆卸再重组,才有起死回生的可能。”他字句中肯,早已看穿向阳的腐败。“我为我的私心而并购向阳跟你道歉,但我还是要告诉你,你真的不适合这种生活步调,你必须要调整。”
忠言总是逆耳,她知道他的意思,也不是不服输,而是觉得很不甘心。就算有天向阳倒闭,也要是她控盘到最后一刻,大哭一场才结束,而不是被强迫终止。
“我很想你,很担心,很怕你又激动起来,身体又更虚弱。”他起身走向她,轻柔地将她抱回病床上。“算我求你,好好静养好吗?”
“我哥呢?”一沾上床,她赶紧别开脸,想要甩掉那属于他的气息。
“他回公司忙著,没时间照顾你,所以就交给我。”他是绝对不会承认是他单方面决定所有决策。
他向医院调了一间VIP病房,还要闲杂人等不准入内干涉打扰。
官亭又垂下眼,想起这阵子兄长似乎有意无意地替他说好话,随即又抬眼。
“公司都没了,他要忙什么?”她冷哂。
他垂眸瞅著她。“他忙著学习成长。”语意深远。
她抿紧唇,对上他的眼,突地发现他整个人狼狈极了。
青髭密布刚毅的下巴,深邃大眼满是血丝,神情颓靡疲累,而衣服还是那天她冲到四方找他理论时穿的那一套。
难道说,他都没回去,一直守在病房外?
心间泛开一阵心疼他的酸楚,她随即强迫自己绝不能轻易地软化姿态。虽然他把商场那套分析得头头是道,但站在传承者位置上的她,哪能用这么理所当然的理由来说服自己无罪?
“你好好休息,晚点,我会请人送点吃的过来。”定定注视她一回,他边说边往附设的浴室走,
“你要干么?”
他回头笑得莞尔。“当然是洗澡,你都没闻到我身上的味道吗?我已经四天没洗澡了。”快快入内,转开莲蓬头,他乐得和温润水流来场肌肤之亲。
她瞪大眼。
他真的都没离开医院……等等,他洗澡,有准备换洗衣物吗?
答案在十分钟后揭晓。
魁里只在腰间围了条毛巾,手里拿著另一条毛巾擦拭头发,水滴爬满他强而有力的身体,落在他肌理分明的腹部,他像个战无不克的战神,在她面前展现出完美比例的强悍。
“抱歉,等一下会有人帮我送换洗衣物,你就忍耐一下我这个样子吧。”一脸失礼,但眉眼间却噙著笑,像是极满意她目个转睛的反应。
官亭又回神,硬生生拉回视线,落在握紧的粉拳上头。
她无耻,竟然被男色吸引?!
明明还气他恼他,但心里偏偏又惦记著他、担心著他。
魁里一屁股坐在她床边。“我不知道要说什么才能让你相信我,但伤你,绝对是我无心的。”
她闭上眼不语,感觉床畔陷落的范围愈来愈大。
“亭又。”他的气息近在耳边,强烈地渗入她的毛孔。“无论如何,我希望你知道,我只是爱你,我们好不容易在—起,我希望再也无任何不必要的误会和障碍阻止我们相守一辈子。”
“……我不知道。”她的心里还有阴影,没有把握可以心无芥蒂地跟他走一辈子。
“你知道的,你会担心我,你会挂念我,你答应我,二十号要陪我去流浪,还记得吗?”他温热的唇轻轻地吻上她柔嫩的颊,寻找她的唇,以舌滋润著她乾裂的唇,吸吮素求著。“宝贝,你真美。”
他的甜言蜜语总是简短有力,可以在瞬间就让她心花怒放。“我又没化妆。”她告诉自己不能软弱,不能轻易被他降服。
“我喜欢你的素颜,可以让我不用费尽心思啃你的唇膏,看你的唇色。”他在她柔润的唇上来回摩挲著。
官亭又愣住。难道说他老喜欢舔她的唇膏,只是为了想要看她的唇色,确定她的气色好不好?这男人既是如此爱她懂她,为何还要伤她?
她闭上眼,脑袋乱成一片,却没有拒绝他的吻。
如此驯服,对他而言,无疑是最大的鼓舞,他的手探入她的衣底下,轻易地攫住柔软的浑圆。
“不可以。”她双手护在胸前。
他的额抵著她的,租嗄问:“为什么?”
“……我也四天没洗澡了。”她苍白的脸透著醉人的绯红。
魁里呆掉,而后低低笑开,厚醇得缘是刚泡好的一杯阿萨姆,又像是在杯底翻转幸福漩涡的茶叶。
她并不是抗拒他,而是因为没洗澡。这答案,真是教人士气振奋。
“这有什么问题呢?浴室就在这儿。”他不费吹灰之力地将她打横抱起。
“你要干么?”她揪著他的手臂问。
“帮你洗澡喽。”他笑得坏坏的。“我答应你哥,一定要亲自服侍你,不管什么事都必须由我经手不可。”
“不包括洗澡吧。”不要啊~医院的病服也未免太好脱了吧!这病服底下什么都没穿,他一掀开……她羞得抱紧自己缩在按摩浴缸里。“你出去啦!我可以自己洗!”
“你全身上下有哪里是我没见过的?”他就蹲在浴缸旁帮她调整水温。
“出去!”讨厌。
“不要!”他学她口吻。
她抿唇瞪他,他笑得吊儿郎当,完全不把她的瞪视当一回事。她气得想跳脚,却闷在浴缸里不敢动弹。
两人对峙,外头突地传来手机铃声。
“你的手机。”她提醒他。
他的黑眸濶亮,眨也不眨地笑睇著她。
“去接啦!”她羞恼地推他一把。
魁里握住她细嫩的小于,俯前吻上她的唇。“等我一下。”
“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