罚你吻我一百次-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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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咪?!方言欢大受打击,居然连足不出户的小吕都已经“升级”了!
“什么时候的事?对象是谁?你怎么从来都没提过?”但是不管她怎么问,吕飞絮的嘴都闭得比蚌壳还紧,抵死不再透露一字。
三人又闹了好一会儿,周均岚因另外有约先走一步,不久后,方言欢和吕飞絮也结帐离开。
方言欢和吕飞絮来到附近一家付费的地下停车场取车。车是周均岚的,但为了让方言欢送住得较远的吕飞絮回家,他大方出借,自己则搭朋友的便车。
“小吕,你真不够意思呀,我什么事都跟你讲,你居然连那么重大的事都不肯跟我说,身为你的死党,难道知道一下你的初夜献给谁也过分吗?太伤我的心了,我还以为我们是好姐妹……”电梯里,方言欢哀伤地指控,显然仍不死心。
“不要装可怜,你就算哭死我也不会说。”到了她们停车的楼层,吕飞絮率先走出电梯,方言欢跟在后头碎碎念。
“你这女人真的很没血没泪耶,亏我还──”
“嘘……你听!”吕飞絮忽然小声道。
“听什么?”方言欢也不自觉地压低音量。
“好像有人在吵架,去看一下。”
这是停车场的最底层,车位并未被占满,也较其他楼层安静许多,方言欢凝神一听,的确是听见了隐隐的争执声。
“拜托,人家吵架有什么好看的?当心碰到黑道火并。”败给她了,方言欢翻眼。写小说的小吕平时性子冷淡得要命,偏偏爱极了戏剧化的场面。
“走啦,看一下就好。”
吕飞絮不由分说地拉着方言欢,躲躲藏藏、做贼似地往声音来源移动,直到吵架的那对男女在她们的视听范围之内。两人就躲在一辆休旅车旁偷看。
严格说起来,是那个头发挑染成红棕色的美女在吵,因侧着身子而看不见长相的修长男人在听。
“……去跳个舞、喝个酒而已,你干么当面回绝我朋友?这样让我很下不了台耶,你知不知道?!”
“有话上车再说。”透着冷漠的声音让方言欢觉得有些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过……
“我偏不要!你现在就给我说清楚,你到底把我当什么?我们究竟是哪种关系?情人还是炮友?”
“我以为我从一开始就已经说得很明白了。”男人的冷静只是更刺激女子的怒气。
“好聚好散、互不约束对不对?”女子的声音变得更尖锐。“去你的游戏规则!在一起好几个月,难道你一点都不在乎我的感觉?你知不知道我多希望你主动一点,对我好一点?你这人到底有没有心啊?”
“既然你那么痛苦,最好别继续勉强自己。”
女子气极,伸手就是一巴掌。
啪!
“算我瞎了眼才看上你这个冷血动物,告诉你,我们吹了!”
女子转身就走,而那男人却留在原地,丝毫没显露出任何想挽留的意思,只是看着女子的身影消失在出口的地方。
方言欢瞪大了眼,不是因为那女子的举动,而是因为她看见了那男人的脸。
她认得他。
是上次那个被泼水的男人。
“欢欢,你出去干么?”隐身在一旁的吕飞絮情急低喊:“会被人家看到!”
但是迟了,男人已经转过身来。
他的脸色很平静,彷佛刚刚那一耳光只是一场梦。
方言欢略带迷惘地杵在那里,也不明白自己原本躲得好好的,为什么莫名其妙地走出来,还跟他面对面。
男人的眉毛略略一挑,眼中似是闪过了什么。
“让我猜,你……只是路过?”
他认出了她。
不知怎地,这个领悟竟带给她一丝欣喜。
然而偷窥的罪恶感仍占了上风,她连忙解释:“我、我的车正好停在这里。”
他没再说话,目光却也未移动半分。
他又用那种眼神看她了。方言欢的心跳加快,体内升起一种似曾相识的骚动。
现在她知道,上回那种奇特的感受,并非幻觉。
“欢欢,走了。”吕飞絮不知何时已现身,用她的声音打破了魔咒。
“喔,好。”方言欢仍看着面前的男人,只见他敛起眸,微乎其微地点个头,然后上车,行驶而去。
几分钟后,方言欢也驾着室友的金龟车,送吕飞絮回家。
路上,她很快把上回在咖啡店发生的插曲说了下,但省略了那人给她的异样感受。那种太抽象的东西很难传达,而且连她自己都厘不清,要怎么说出口?
听完她的话,吕飞絮忽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那个男人不行。”
方言欢心头一惊。小吕的观察力有时候敏锐得令人害怕。
“为什么不行?”她用轻松的语调说道:“我看他挺顺眼的,而且他看起来也挺干净清爽的,不像是脱了衣服会令人反胃的样子,最重要的是,完全不必担心他会在事后纠缠不清。你也听到了,他的规则是好聚好散、互不约束,正合我意。”
“我看到他看你的眼神,像狮子看着小绵羊,他会把你吃得连骨头都不剩。”
方言欢哈哈笑。“我哪里像小绵羊?拜托,我又不是国中刚毕业的小女生,好歹也交过四个男朋友,对我有点信心好不好?我知道怎么应付男人。”
“那个男人跟你以前交过的那些完全不同,他懂得控制自己的情绪,城府太深。”
“那倒是真的。”方言欢也同意,同时让金龟车弯进一条小巷道。“不管怎么样,我也只是说说而已,我根本就不认识那个人,以后也不太可能再遇到他,你想太多了啦!”
吕飞絮看着方言欢,沈默了好一会儿。“最好是这样,因为你跟他根本不是同一个级数,像那样的男人,你惹不起。”
方言欢耸耸肩,不再争辩,反正她认为再遇到那个人的机会太渺小。
那是方言欢第二次遇到祁东禹,她没对好友透露的是,他已在她心版上留下一抹淡淡的影子。
第二章
这一天,“冠邦集团”发布了一项高层的人事命令。
台北总公司的大楼里,照例是几家欢乐几家愁,而今天,人事异动造成的反应却是比以往激烈许多。
原因无他,只因这一回,是集团董事长首次钦点一位家族以外的员工担任自己的特别助理,而大家都知道,现任董事长当年在接掌事业之前,也当了几年特助。
所以各方的揣测是,董事长打算培养未来的接班人。
“祁副总──啊!该改口叫祁特助了,恭喜啊,看来董事长对你的赏识不一般啊!”
“谢谢,承蒙董事长看得起。”
“祁特助,这是董事长第一次打破传统,表示他对你的能力与才干相当看重,以后得请你多多关照了。”
“曾经理哪儿的话,大家都是同事,谁不是尽一切努力为公司卖命?我不过是运气好一点,才有这个机会接触其他部门的运作,以后要是遇到许多不懂的地方,还得请曾经理不吝赐教。”
送走了几位来道贺的部门主管,祁东禹正打算关上办公室的门,一名青年却抢在那之前挤进了门内。
“恭喜呀,学长。身为公司有史以来最年轻,又是第一个非皇亲国戚的董事长特助,有没有什么感言要发表?”来人模样俊朗,笑起来很阳光。
“余副理,你好像很闲喔?”祁东禹坐到办公桌后,脸上微笑不再,却比稍早更显得真实。余尚彦是小他一届的大学学弟,目前担任业务部副理,可以说是全公司唯一一个能让他称做朋友的人。
“我是来恭贺你升迁,现在你等于是老板的核心幕僚,说不定下任总经理就换你当了,怎么样?心里有没有很爽?”
“我很感激董事长提拔,以后将更尽心尽力,用实际表现来回报他的知遇之恩。”
“那些外交辞令就省省吧,对我还装什么装?”余尚彦撇嘴。
祁东禹唇角微勾。余尚彦没外表看起来那么粗枝大叶,他们两人心知肚明他不会满足于原先那个企划副总的职位,甚至连现在这个特助的位置也不过是跳板。
他的野心,比那还大了些。
“我就知道你暗爽在心里,不过有人就没你这样的好心情了。”余尚彦笑得很幸灾乐祸。“我看到郑副总脸都黑了,他八成以为你是为了报当年的仇,才故意‘抢'他的位置。那个白痴肯定不明白要是他自己能力够,他大伯怎会挑上你这个’外人'?”谁都知道“冠邦”是传统的家族企业。
“他太高估自己的分量,太低估我的智商。”祁东禹没费力隐藏自己的轻蔑。
身为董事长侄子的郑志光大学时和他同校,当年看上了他正在交往的校花女友,校花敌不过金钱与鲜花的攻势,最后放弃了身无分文的他,选了生于豪门的郑公子。
祁东禹早已忘记那位校花是什么模样,也只有郑志光那种蠢蛋才会以为他对那件事耿耿于怀。
会进“冠邦”做事纯粹是因为他看中这个集团的实力,与私人恩怨无关。
十年,从没没无闻、一无所有的基层业务员到今日的地位,他花了整整十年的心血,这岂是一个含着金汤匙出生、一毕业就有家族替他安排职位的世家公子能理解的?
那件旧事顶多只是让他更加确信,一个男人的价值,不在他的学识或内涵,而是在于他的权势与地位。
“学长。”余尚彦这时笑嘻嘻地凑到办公桌前。“晚上出去庆祝一下吧,我会带最近把到的一个正妹,你也带你女朋友来,我们去好好地玩一玩。”
这才是他来吵他的主要目的吧。祁东禹瞥了一眼兴致勃勃的爱玩学弟。
“我被她甩了。”
“怎么会?!”余尚彦讶异得不得了。“上次在那家法国餐厅遇到你们的时候,我就看出她对你迷恋到极点,她怎么可能把你甩掉?”
“事实就是如此,现在是上班时间,回去做事。”不等余尚彦再发问,祁东禹干脆把他直接推出门外,关上门。
余尚彦爱听八卦,但是祁东禹却不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