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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秦爱(下)-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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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亥!”
  这一唤,唤来了在场所有人的侧目。李氏姐妹眼中的鄙夷、公子高眼中的好奇及一众宫女宦官眼中的惊诧。
  自己竟然在情急之下,直呼了皇子的名讳。难怪那些宫女宦官都眼睛瞪得像铜铃一般。只是……秋瞳探向不远处那个背对而坐的人。他从头到尾都只是拿冰冷的背脊相对。胡亥其实根本就说错了,他每伤自己一回心,自己只是更绝望地意识到想将他从心底拔去是如此困难的一桩事。
  “贱人……”一声冷冷的咒骂打破了沉寂的空气。
  晏落还没来得及反应,胡亥已拍案而起,“谁这么大的胆子!”
  “我骂的。怎么了?”李幼娘姗姗立起身来,美目中的怨恨尽数射向晏落。
  “我道是谁。”胡亥冷笑,很是不屑一顾的样子。
  “你!你!”李幼娘从小到大哪曾受过这般怠慢,一时间玉脸气得煞白。
  “胡亥,你闹够了没?非要搅了五弟的宴席才安心不成?”扶苏忽然冷声开口。
  “看到你的宝贝李小姐受气,心痛了不成?”扶苏与李幼娘的关系陷入尴尬境地这是所有人都知道且缄口回避的。胡亥却偏偏要挑起话题来让扶苏难堪。
  “是。”扶苏竟然想也未想,就肯定给了答应,“所以你最好给我安分些。”
  见扶苏这样干脆,胡亥也颇感意外。一双星眸瞟向晏落,触到她神色间的失落,扬了扬眉,竟然少见地主动偃旗息鼓。“又远了一步。”拂衣而坐时,他用轻得只有晏落能听到的声音道。
  自己的失落很明显吗?应该是吧。否则胡亥也不会轻易窥破。可是,她真的没有办法不心痛,他仍然对李幼娘深情未改。是自己太愚蠢,竟然还傻傻地奢望着他有一天能明白自己的心意,却忘了他心底其实早就住了一个人。
  “不如看些歌舞助兴吧。”公子高连忙拍手唤来府上艺人。
  一时间,编钟轻摇,鼓点声声,红袖翠衫,甚是热闹。
  胡亥边赏着舞,边为自己斟了杯酒,“可惜你身上有伤,否则能陪我喝上一杯多好。”
  晏落自胡亥手上夺过酒壶来,注满自己面前的鼎杯,“你既然开口,我怎能不赏脸。”
  还未等胡亥开口,她已仰脖将酒饮尽。
  “先干为净。”将空空的杯口朝向胡亥,笑得分外灿烂。
  “这才像我认识的你。”胡亥也一口饮尽杯中酒。
  “再干一杯。”她很快注满了彼此面前的空杯。
  胡亥笑着取过她面前的鼎杯,“我替你喝吧。你过会儿还要为大家抚琴献艺呢。”
  从胡亥手上夺回鼎杯,又是一口喝得点滴不剩,“谁要你替?”
  胡亥想拿酒壶,却已被她先握在手上。
  “你真不顾自己身上的伤了?”胡亥一把用手盖住她面前的空杯。
  望着胡亥脸上的紧张,又瞥了眼那个依旧冷漠的背影,“不过是区区几杯水酒,又不是鸩酒。”
  话音未落,扶苏霍地立起身来。
  晏落怔怔望着那挺立的背影,他是听到自己刚才说的话了所以被激到了吗?
  “五弟,忽然想起府上尚有未完之事,今日恐怕不能久留了。”扶苏向公子高颔首致歉。
  公子高忙起身还礼,“大皇兄既有事,我们改日再聚便是。”扶苏称有事,谁人敢阻挡。
  “那为兄先行告辞了。”抱了抱拳,仿佛完全忘记了晏落,径直就这样离开了。
  扶苏才刚离开不久,李幼娘亦缓缓立起欠身,“幼娘也倦了,想先回屋歇息了。”
  “妹妹既然累了,就快些去歇息吧。”未等公子高开口,公子高的赢李氏已先开了口。
  望着李幼娘姗姗离去,胡亥亦起身道:“既然如此,那我也回府了。”
  也不管公子高夫妇的反应,转身冲晏落道:“走吧。”
  晏落点头起身。这些个主上都走了,她还以什么身份留在这里。
  “可是……小柔姑娘还未……”
  公子高话说到一半,已被赢李氏冷冷打断:“那胡亥公子好走。改日有空,再来你五哥府上玩耍。”
  “你说扶苏和李幼娘是不是正在某处幽会呢?”踏出公子高的府第,胡亥突然开口道。
  “我先回府了。”不愿多谈,因为这也正是自己心中所怀疑的。
  胡亥疾步跟上,“你还要回他府上?”
  “我的命从来由不得我自己。”就算她想赖在扶苏府上,扶苏还不收留她呢。因为她是始皇帝看中的人,是扶苏要再次送出的厚礼。
  “别忘了二哥始终在等着你。只要你愿意。”胡亥旧话重提。
  “我快到了。公子您走好。”她心烦意乱,明知胡亥是一片好意,却还是没办法让自己语气好一点。
  “也就你敢对我这样放肆。”胡亥摇了摇头,语气中颇显无奈,“那我先走了。”
  第3章(2)
  胡亥离去后,晏落忽然觉得有些凉薄。不是衣衫的原因,是心上泛起了被遗弃的寒意。抬头仰望,一轮皓月当空高挂。为何山河已破败,少时岁月已不在,这月却一如当初在幽王宫中所见的那般皎洁。如今,这温柔月色除了柔柔照上自己,是否也同样照着那花前月下的扶苏与李幼娘?
  “不是酒兴正浓吗?怎么半途跑出来赏月了?”耳边忽然飘入低沉悦耳的声音。
  扶苏?晏落摇头自喃:“人家美娇娘在怀,哪里会想到你?”
  “竟然才喝两杯就已经醉了。”声音中带着淡淡的揶揄。人已从阴暗处走至月光下。竟然真的是扶苏。他没有同李幼娘在一起,更没有美娇娘在怀,而是端端正正立在自己面前。
  “你怎么会在这里?”仍然不太敢相信自己的双眼。
  “应该不是赏月。”厚云遮月,扶苏那俊逸的面容一时掩映在暗色间,看不真切,“我们回府吧。”
  “扶苏。”晏落并未移步,第一次直唤他姓名。
  “嗯?”扶苏转身回望她,目色比月光更为温和。
  “我不想去那个什么阿房宫。”她不要,单单是想都不能。什么始皇帝,什么国仇家恨,这些沉重的事她不想挑,也不愿再挑。
  “这不是什么箭在弦上的事。”扶苏幽幽道。
  “我只想留在你身边,不只是一日两日。”他到底懂不懂,自己哪里也不要去,除了他身边,这世上再繁华的地方都不是她想停泊的。
  扶苏黑瞳倏地闪出比月光更柔亮的光芒来,她的话他听懂了,只是自己的话她可听得懂?
  “建筑行宫,亦不只是一日两日的事。”
  “可是,终有建成的那一日!”连万里长城都顷刻屹立而起,再奢华的行宫又怎么抵挡得了赢政的勃勃野心。
  “不会有那一日。”声音不响但却那般笃定而坚决。
  “不会有那一日?”怎么可能没有那一日呢?
  “你忘了是谁督造阿房宫了?”穿云月色静静洒在扶苏身上,那沉静的眉眼间分明染了一层胜券在握。
  “扶苏……”惊喜交加的人不敢相信自己的双耳。她听懂他的话了。阿房宫不会被建成了!因为督造之人不会让它被建成!原来他并非不在意,原来他对这件事早已有了全盘的计划!
  不用去阿房宫了。内心太过喜悦的人,一个不小心竟然滴下泪来。
  “是不能去陪伴皇上,所以失望落泪吗?”修长的指叩起她晶莹的下颌,轻轻拭去那因喜悦而溢出的泪来。
  一双美目静静注视着那一对伫立在月色下的人。当触到扶苏眼中那无意间流露的一泓温柔时,纤巧的小手不禁紧握成拳,贝齿几乎咬碎了下唇。
  “啧啧,大皇兄怎么说变心就变心了呢。”一声调侃不知是从哪里传出。
  李幼娘回望时,眸内已转回惯有的高傲冷漠,“胡亥公子好兴致。大半夜不回府,在宫内闲逛。”
  “彼此彼此。”胡亥冷哼一声,半点不给这丞相宠女面子。
  “这贱人不是你中意的吗?你就放任她在那里勾引扶苏哥哥?”李幼娘声音虽是软糯,但话语却是句句娇蛮任性。
  “李小姐真是丞相之女吗?说话这般错误百出,怎么半点也未秉承乃父家风呢。”胡亥挑眉冷笑。
  触到李幼娘眼中的恨意,星眸一冷,“你听清楚了,她不是什么贱人,我也未曾中意于她。至于勾引,离着这么远,任谁也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不过样子,倒分明是我那个多情大皇兄在引诱她才对。”
  “你胡说!扶苏哥哥才不喜欢这个贱……”看到胡亥那倏然闪过戾色的眸,李幼娘嚣张的气焰立时消散,转为不情不愿的嘟囔,“小小宫女,扶苏哥哥才不会放在眼里。”
  “说得也是。我看大皇兄也是一时糊涂而已。”胡亥突然调转话锋,“毕竟从你出生起,他便等你长大成人已等了整整十四载。”
  “宫中谁人不知。”她冷哼。她自出生起,便知道自己长大后会是皇长子的新娘,未来的皇后。从小到大,她也一直是在为嫁给扶苏而存在的。
  “可是扶苏自己偏偏好像忘记了。”胡亥耸了耸肩,星眸扫向那片月色之下空地,原本立着的两人不知何时已悄然离开。
  眸色黯了黯,空灵的声音在暗色中盛开:“胡亥倒是有个法子可以帮你提醒他一下……”
  扶苏背手迎风而立,手中是那卷绘有阿房宫全貌的图样。单是前殿由东至西五百步,南北宽约五十丈,上可以坐万人,下可以建五丈旗。如此宏大的气势,单是丈地翻土就需数月。
  “扶苏公子,可要再多征些农夫?若按此速度,恐皇上……”
  郡守话还未完,已被扶苏缓声打断:“你可知父皇为何要选在尔郡建宫?”
  “这……”郡守一时被难住,他又岂会了解始皇帝的莫测心思。
  “因为这里是旧时文王都丰与武王都镐之交汇处。你该知道单是关内宫殿便有三百。父皇并不缺宫阙,只是还少一座最能配得上他始皇帝之称的宫阙。”和色望向郡守,“所以这建宫之事,万万不可心急。一旦出了差池,我这个皇子都保不准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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