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爱上吧-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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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妮!”卞朝晖终于失控地叫了出来,他上前一步,握住她的手,“公平一点好不好?能不能冷静地听我说完所有的一切?”
“你叫我怎么冷静?”她狠命抽回手,只觉得脑袋很乱很乱,无法正常思考,也无法正常判断。愤怒、怀疑、猜忌……占领了她的心房,爱情的甜蜜,昙花一现,只不过一瞬问,她从天堂跌进地狱。
她要如何冷静?对他的话,究竟该相信,还是不相信?
两个人,就这样僵持地站立着,她的脸色越来越冷,患得患失的感觉在他心中益发强烈。
失望,一点一点凝聚,维妮不再说什么,走出书房,默然离去。
身后的脚步声渐渐消失,门被打开,而后又被关上,卞朝晖盯着手中那份闯祸的稿件,用力捏成一团,狠狠向前丢去。
杨悠悠最近很老实,按时上班,按时下班,不敢随意开玩笑、不敢拖稿误稿乱发稿,没有事的时候,则规规矩矩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当乖宝宝。
这样的日子,岂止用无聊来形容?她也不想热血生命就这样度过,但是,没有办法呀,谁叫她一时的心血来潮,成了棒打鸳鸯的关键催化剂。
哭丧着脸,觉得好委屈。她尽职尽责挖掘新闻,结果一份稿子就克死了自己——虽然她到目前为止都没有看出来那份稿子究竟什么地方惹到了卞朝晖,惹得他大发雷霆。
“杨悠悠!”主编室探出一张黑黑臭臭的脸,点明道姓地叫她。
寻根溯源的冥思苦想就此被打断,杨悠悠一个激灵,反射性地跳起来,报数一般:“到!”
“你进来。”
耷拉着脑袋,在众人投来的同情目光中,杨悠悠提心吊胆地站起身。
反思自己这几天谨守本分,应该没有什么地方被揪住小辫子,按理说,不会这么快就被炮轰吧?
慢腾腾地推门而进,她还没来得及张口说话,就被一股烟雾熏得睁不开眼睛,猛烈地咳嗽了几声,勉强看见烟雾缭绕中、凌乱的房间内,除了她,总算还有卞朝晖的存在。
搞什么鬼?杨悠悠咕哝着,卞朝晖,明明就是不吸烟的嘛。
“卞编,你这是——咳咳!”又被迫吸进废气,一句话愣是没说完。
如果这就是卞朝晖惩罚她的方式,那么恭喜他,他的目的达到了,依照房间弥漫的一氧化碳的浓度,不出十分钟,她要么被毒死、要么被憋死。
“拿去!”头也没有抬,卞朝晖摊开手,言简意赅地发话。
定睛一看,卞朝晖的手中,捏着一张薄薄的纸,展开的方向,似乎是对着她。
“卞编!”在大腿上狠狠一拧,杨悠悠拼命眨眼睛,酝酿悲伤的情绪,尽量看上去能够楚楚可怜,以此博取一点点同情,“我知道我错了,你大人有大量,千万不要辞退我,我上有老,下有小……”
“谁说要辞退你了?”卞朝晖终于抬头,啼笑皆非地扫了一眼杨悠悠可怜兮兮的模样。
“那是……”收起哀怨状,杨悠悠小心翼翼地问。
“恭喜你!”卞朝晖晃了晃手中的纸张,“你的新闻稿过了。”
“真的?”杨悠悠的眼睛瞬间大放光芒,迫不及待地冲上前,一把夺过卞朝晖手中的东西,仔细看了三遍,失声兴奋尖叫,“头版头条!”
“这一下,你不用担心要养活一家老小的问题了。”
卞朝晖托着脸,一脸戏谑。
想到自己之前匆忙之间瞎掰的理由,忍不住心虚。想她杨悠悠芳龄二十二,父母年龄还不到五字头,正当壮年,至于下面的……家里养了一条狗狗,不知道能不能充数?
“好了。”很难见到大咧咧的杨悠悠也有这么窘迫的模样,卞朝晖将手中的烟蒂掐灭,“你先出去吧。”
“哦。”杨悠悠应声,转身准备离开,走了几步,回头看卞朝晖,欲言又止。
“怎么?”见她吞吞吐吐的模样,卞朝晖问。
“卞编,那个——你真的没事吗?”
卞朝晖愣了愣,随即强迫自己挤出笑容,“我能有什么事?”
“卞编,别装了。”杨悠悠摇摇头,掏出自己随身携带的镜子,很干脆地递到他眼前,“你看看,面皮浮肿,脸色难看,还有,一反常态开始当烟鬼……”
卞朝晖看圆镜中的自己,头发乱乱的,胡子拉碴,无精打采,硬要说没事,确实没有说服力。他叹了一口气,卸下伪装,望向杨悠悠,“悠悠,给我讲个笑话吧。”
耶,笑话?这个,她不太擅长呐。
“什么都可以,只要可以让我笑。”拉开百叶窗,推开窗户,房间里的烟雾慢慢散去,涌进新鲜的空气。刺眼的阳光射进来,眼睛一时不适应,他抬高手挡在眼前。
滴水之恩,当涌泉以报,杨悠悠面皮抖了抖,干笑两声,“譬如说,我杨悠悠是个淑女,很端庄,很娴静,魅力无限,风情万种……”
话还没有说完,卞朝晖已经指着她,爆笑出声,上气不接下气,“悠悠,你的笑话,确实蛮搞笑。”郁闷的心情被杨悠悠这样一逗弄,顿时好了不少。
见卞朝晖终于有了笑容,杨悠悠迟疑了一下,才开口问道:“卞编,你和维小姐之间,要真是我稿子出的问题,我去道歉好了。”宁可成人之美,不毁他人姻缘,这一点,她还是懂得。
“不、不关你的事。”面对杨悠悠眼中的愧疚和致以的十二万分诚意,卞朝晖摇摇头,“开始埋怨过你,但是后来想想,不能怪你。我对她有隐瞒,她对我有猜疑,双方的摩擦,迟早难免。我和她之间,不能单纯地判断谁对谁错……”
不太喜欢冷战的局面。见不到她的音容笑貌,思念,如藤蔓缠绕,勒紧心房。
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呢?
讨厌心烦意乱,却无力改变,心情异常浮躁,连带着,觉得自己整个人也情绪化起来。
不理卞朝晖,不听他的电话,目的是要自己平心静气,重新考虑两人之间的关系,没料到,结果却是她无法冷静。
没有喝酒的欲望,没有买醉的想法,为什么,心里反而更难受,胸中郁闷之气,久久无法消散?
躲着他、避着他,非但没有缓和心绪,念他想他的感一觉却越发强烈?惦着他孩子气的笑容、惦着他滑稽逗笑的对白、惦着他风风火火的举止,甚至,还惦着他今天的晚餐是否又随便凑合……
“维妮?”一声轻咳,附带小声的提醒,拉回了她已经飘远的心思。
“对不起!”有些困窘,她微微红脸,将手中早该在谈话完毕后就递出去的资料送给对面的委托人。
“蒋小姐,如果没有问题,我们就这样说定,你按照我提供的这份资料准备口供,其他的,交由我来办就好。”童记礼推了推金边眼睛,很炫目的笑容,帅气无比,电得对面在座之人顿时神魂颠倒。
“童律师,还有一些细节问题,我想再与你单独——”
“今天和老婆有约,无论公私,都得放下,实在抱歉。”
三言两语,轻易打发,堵得人家哑口无言,碎了一地芳心,暗想这般优秀的男人怎么这么早就掉进了婚姻的陷阱?
“有必要这么张扬吗?”见那位深受打击的委托人黯然离去,维妮摇摇头。不过是多年的怨夫结了婚,梦想成真,也不必见到一个人就老婆不离口,还将婚戒大显特显,生怕别人忽视了他的已婚身份一般吧?
“话可不能这么说。”童记礼潇洒地手枕在椅背上,笑声听在维妮耳中,好生奸诈,“好歹我等到了一个张扬的机会,不好好利用,太可惜。”
“你们夫妻的事情我不管。”不想卷进他和林小小斗法的是非中,维妮抬腕看看表,“公事谈完,向老板请示,如果没有其他事,我可不可以下班了?”
“你这样说,倒真提醒我了。”童记礼收回手,突然凑近维妮,仔细看她的眼睛。
被童记礼突如其来的举止吓了一跳,维妮不自觉地别过脸,怕他过于敏锐的眼神看穿她的秘密,令她无所遁形。
“维妮——”沉默了一会,童记礼终于开口,“你是不是,爱上其他人了?”
维妮心跳了跳,随即尴尬地问他:“好好的,怎么忽然问这个?”她和陆家喻的事,除了她和他,知道的,也只有心细如发的童记礼了。
她倔强不愿意承认,童记礼也不以为意,只是晃了晃手中精美的高脚杯,看里面的红酒沿着杯壁慢慢滑下来,“要是你以为我会将你的心神不宁当成是思念陆家喻的表现,这个律师,我就不用再当下去了。”
“我表现的,真有这么差吗?”维妮无奈地笑了笑。
她和陆家喻的事,三年来,除了她和他,了解内情的,也只有童记礼。什么样的变化,都逃不出他的眼睛——无论是陆家喻称不上变心的“移情别恋”,还是她谈不上分手后的“琵琶另弹”。
“另结新欢了?”童记礼很不给面子地戳了她一下,用词不准确,却是事实。
维妮没有回答,犹豫了一会,才开口问他:“假设性地问你一个问题。”
“问吧。”童记礼耸耸肩,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
“如果有一天你发现,你老婆欺骗了你,譬如说,她早知道你有女朋友或者是情人……”
“咳咳咳……”被这句话呛到,童记礼猛咳几声,才瞪大眼睛,提高音量,“不可能!我根本就没有女朋友或者是情人,你可不要胡说。”即便有,也在爱上小小之后撇得一干二净了,绝对没有留下任何可以翻供的证据。
他急于洗清罪名而涨红了脸的模样看来有些滑稽,和平日间的洒脱判若两人,对林小小,他果然很在乎。
“好,当我胡说好了。”要照顾老板面子,这是优秀员工守则最重要的一条,“其实,我要说的,是我。”
“他知道你和陆家喻的事?”话题一不在自己身上打转,童记礼顿时来了兴趣,“他生气了?嫉妒了?”
“要是真像你说的那样,倒好了。”维妮苦笑,“如果没有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