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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南月菊香-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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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勉强扬起脸,透过被汗水遮蔽的眼帘,她隐约看到一个男人的身影正从一匹白色的骏马上跃下,并朝着自己大步来,这个男人好像是南尚武。

沐菊吟望着那个逐渐靠近的身影,虚弱的微笑,“是我快要死了吗?不然我怎么会看到你?”

那人一言不发,手里提着一个水袋,他蹲到她的身边,打开袋口让她灌下好几大口。

水袋里装的并不是水,而是酒,她一口气喝下这么多酒后根本无法抵御酒的烈性,趴在沙面上拚命的咳嗽,头也变得更晕更沉了。

南尚武的脸在眼前似真似幻、摇摇晃晃,她只有用手捧住他的脸才能让自己的头晕减轻一些。

“你?真的是你?!你为什么会来?”

南尚武没有立刻阻止她不规矩的手,严肃凝重的声音在沐菊吟的耳边盘旋,“我来带妳回去。”

“回去?不,不。”她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努力想推开他,“我不要回去,我再也不要做什么贤妻良母了,从今以后你休想再伤害我!”

“我伤害过妳吗?”他的语调里难得的有一丝柔和,一双大手抱住她纤弱的腰,将她从地面上提起。

因为太阳的热度,也因为酒的烈性,沐菊吟的神智早已不清醒了,伴着汗水,她的泪不可抑止的泛滥,像个孩子一样哭倒在他的胸前。

“你有,你一直在伤害我,你最大的伤害就是你故作不知,然后把我丢下,任我自生自灭,再把我忘记。”

他蹙紧眉峰听她喋喋不休的控诉,半昏迷半清醒的抱怨着,这一次他没有追问,只是将她抱上马。

他带了五百精兵到沙漠寻找她的踪迹,人马分了十个小队,他身边也只带了五十名亲卫,这里是沙漠的深处,想不到这女人还真是能走,居然徒步走了这么远。若她走得再远些,很有可能会遇到传说中总会有恶魔出没的“鬼谷”,若真到了那里,即使是他都不能保证一定能救她出来了。

“回去。”他依然简短的下达命令。

沙漠的气候变化无常,就在他们返回的途中忽然刮起满天满地的大风。

在沙漠行走最怕大风暴,风将沙尘吹起,遮蔽了天空、遮蔽了日月,也遮蔽了所有人的视线。

南尚武连自己的随军人员在哪里都无法看清,他只能凭着直觉纵马前进,而被风沙遮了眼的骏马在这场沙暴面前犹如盲眼,东拐西闯没个方向。

沙尘打在脸上,几乎糊住了口鼻,他用自己的披风将她裹了个密密实实,而他自己几乎成了一个“沙人”。

不知过了多久,沙暴渐渐平息,他浑身上下都是黄沙,周围没有一个亲卫,而沐菊吟则因为劳累和酒醉竟然在他怀中安详的睡着了。

※※※※※※

沐菊吟睁开眼的时候头不仅沉重如铅还痛得厉害,她费力的抬起头,眼前不远处有一点跳跃的火光,火光旁边还有一个人。

“谁?”她吓了一跳,一时间忘了自己身在何处,还以为是在皇宫中遇到了刺客。

那人影从火光后站起,缓步向她走来,人影越来越大,有压迫之势。

“醒了?起来吃点东西。”南尚武的声音让她骤然清醒。

“这是哪里?”她看着自己身上那块黑色的披风,又看到四周的黄沙,这几天的记忆一下子重新涌回脑海。

“我们怎么会在这里?”

南尚武蹲在她面前,火光在他的背后,因此看不清他的脸,但夜色中传来他戏谑的口吻,“妳一醒来就连着三个问题,妳的话还真多。”他将一块烤得香喷喷的食物送到她鼻子前,“饿不饿?”

一闻到香气,沐菊吟的肚子立刻叫翻天,食指大动。“这是什么?”她又问了一个问题,接过那块食物放到嘴里一咬,软软的、甜甜的,但她以前并未吃过。

“红薯而已。在外行军打仗经常没有饭吃,几块干红薯是行军囊中必备的食物。”

没想到几块普通的红薯吃在嘴里却比山珍海味还要香,沐菊吟捧着那块红薯一小小口的品味着,而她的吃相自然又惹来他的取笑。

“都什么时候了,还在维持妳的风度,吃得那么斯文能吃出香来吗?”他又从火上取下一块递给沐菊吟。

沐菊吟的手指与他的手指相碰,不知道是火焰的热度还是她的心跳不规律,她忽然浑身一震,乍然想起她在昏迷前因为酒醉曾唠唠叨叨和他说了很多话,这其中不会说出什么不该说的吧?她不安的悄悄用眼角打量着南尚武的神情。

“妳家在南黎是做什么的?”他的话让她提高的心微微放下之际,又有种说不出的失望。

“做、做商的。”她编了个谎话。每次说谎她都不敢直视对方的眼,怕被人看穿自己的心事。

而南尚武似乎对她也没什么特别的兴趣,拨亮了火光,又随口问道:“妳家既然是做商的,为什么妳会是苏大夫的助手?”

她一下子被问住,她还真是不善于说谎,这样前后矛盾的谎话实在无法自圆其说。

“因为、因为我身体不是很好,所以经常由苏大夫给我看病,而我也喜欢学医,便常和她出诊。”

“这么说妳们是半师半友。”他托腮看着她,“妳这样的美女在外行走,难道妳家人不会担心吗?”

“我的父母很通情达理。”

听到她的回答,南尚武的表情非常古怪,似笑非笑的说:“我是指妳的丈夫,他也允许妳这么做吗?”

沐菊吟的心骤然提到嗓子眼儿,结结巴巴的问:“你、你怎么会、会认为我已成亲了?”

“难道没有吗?我记得刚才妳曾躺在我的怀里哭着说不要再做贤妻良母了。”他不点破,只一径笑得不似平常,那种冰山一样的气息变得极为诡异,俊美的轮廓上竟也有了邪邪的味道。“若妳没有成亲当然最好了。”他一下子握住了她的手。

沐菊吟将手抽回,冰霜凝结在她的脸上,“是的,我已经成亲了,成亲三年了。”她刚才果然说错了话,但看来错得并不厉害。可南尚武现在这副表情又是为了什么?已知她是“他人妇”还放肆的与她亲近,难道他有了一个冷心做新欢还不够,连她一起“勾引”吗?

他的笑容依旧挂在嘴角,“哦?那妳丈夫又怎么可能放妳出来四处游荡?他不怕妳这么漂亮的老婆会被别人拐走吗?”

沐菊吟的容颜更冷,“他早已忘了我的存在,现在恐怕连我的样子都记不起来。”

“合昏尚知时,鸳鸯不独宿,但见新人笑,哪闻旧人哭。”他忽然今出这四句诗,说道:“看妳的表情就知道妳心里都是这几句话,妳在骂我们男人薄情寡义。”

她别过脸,“我没这么说。”

然而一只大手却硬是将她的脸颊捧住,“妳已经这么想了。”

他鼻息的热气和眼中燃烧的热焰让她有那么一刻错愕,这不是她熟悉的那个南尚武,他的声音、他的表情,甚至是他充满攻击性的言语都显得那么陌生,让她无法招架,让她慌乱了脚,甚至忘了以他们现在的立场,她根本不应该允许他和自己有这样亲昵的肌肤相亲。

“你太失礼了。”她艰涩的抗议显得软弱无力。

“我若真的无礼妳现在不会好好的坐在这里。”他的眼神像急待进攻的鹰一样锐利。

让沐菊吟一阵轻颤,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放心,我从不强求任何一个女人陪在我身边。”她忽然放开手。

他的话让沐菊吟听得心酸,不会强求?难道他们之间的婚姻不算是一种强求吗?将两个并不相爱的人强拉在一起,造成今日的局面究竟是谁的错?她吗?还是他?抑或是当初来向她家提亲的南后?还是该责怪命运?

“有人来了。”他忽然淡淡的说,眼睛盯着前方。

果然,西面正有人马的声音和着风声,沿着大地传来。

沐菊吟轻轻叹了口气,叹出的不知道是释然还是失落。

第五章菊艳

南尚武将大军留置原地,只带了随身五百名亲兵踏上返回黎都的行程。

沐菊吟和苏乘风坐同一辆马车,冷心则在另一辆马车里,而那辆马车的车窗都由重重的帘幔挡住,看不见里面的人。

苏乘风又一次挑开窗帘向那辆马车张望了一会儿,回过头问道:“妳说那个女人现在在车里忙什么?一天到晚不见阳光,像个游魂似的。”

沐菊吟微笑道:“妳的好奇心怎么这么重?”

“难道妳不好奇?”她说:“别告诉我妳对她没半点好奇,我才不信。”她一脸神神秘秘,“南尚武去找妳的时候我问过杜名鹤了,他说冷心出现得很奇怪。在他们将要撤离边界时,这个女人正好被几名东野军押解着路过,南尚武就出手将她救下,而那几名东野军则因任务未完成便当场自杀。

“冷心说她是北陵人,听口音也的确来自北陵,她还说自己是在灭国后逃亡的流民,不幸被东野军抓到,要被抓去哪里她自己也不知道,而且她身体似乎很不好,经常晕倒,于是南尚武就将她暂时留下养病。”

沐菊吟静静听完,回想着南尚武和冷心站在一起时的样子,此时她已冷静许多,不再意气用事,细细思忖,她隐隐觉得这两人相对的眼神有些怪异,并非她最初认为的含情脉脉,倒像是在彼此试探。

难道他们的关系真的并非情人?

她苦笑,这样想是为了安慰自己吗?沙漠上的那一夜,南尚武古怪的表情、古怪的言词,让她的心受到前所未有的冲击,眼看距离黎都越来越近,她的身分早晚会被揭穿,是要她主动告诉他真相,还是等着他自己发现?

她无法拿定主意,掀开车帘,远远看到队伍的前方,南尚武笔直的坐在马背上,挺拔的身形在人群中依然耀眼。

她的举棋不定会不会给两人造成更大的裂痕?即使他与冷心没有任何关系,她这样的退让岂不是在把自己的丈夫一步步推到别的女人怀里去?

但是,她如果说出来,他会惊喜?惊讶?惊怒?还是若无其事?

她胡思乱想着,依然左右为难,而队伍却在此时停了下来。

“怎么回事?”苏乘风和她从车上下来,以为到了驿馆。

杜名鹤骑马从前方跑来,对她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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