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月菊香-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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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菊吟更加心惊,这里应是南习文少年时代的住所,她怎么会到了这里?
她眼眸微凝,看到南习文正从殿内走出。
“还记得吗?儿时我们常到这里玩。”
他的脸上仍是那副温和的笑容,但看在她心中的感受已和以往大不相同。
她退后一步,与他保持一段距离问:“那信是你写的?”
“不错。”南习文笑笑,“我的书法在南黎也算首屈一指,任何人的笔迹只要我看一眼,都可以一丝不错的描摹出来。”
“为什么要冒充母亲将我骗到这里来?”她十分镇定,“你应该知道我不会参与到你和我丈夫之间的是是非非,对你来说,我并没有任何利用价值。”
他微敛笑容,“妳已经将他完全视作丈夫了吗?这种论调是他教妳的?”
她答,“他当然是我丈夫,从我嫁给他的那一天起,我就是他的人了,至于你的目的,即使他不说,我也可以猜到一些。习文,你变了。”她忧郁的望着他,“还记得以前你是学堂里最宅心仁厚的少年,对世事看得很淡,曾几何时起,你竟会为了权欲变得……”
“变得什么?变得无情无义?”南习文哼笑道:“妳倒是没变,和儿时一样天真,少年时我们所喜欢的,都唾手可得,自然无欲,长大后我才明白,很多东西如果你不争取,永远也不会走到你面前。”
“太子之位你要争随便你,但尚武并无意和你争,你不用对他猜忌。”
南习文道:“妳不是他,不能代他发表任何意见,他可以说他不争,但我不能当他不争,所有阻碍我前进道路的人都是我的敌人,包括他。”
“也包括我?”她轻叹一声,“你还是没说你为什么要我来这里。”
“为了救妳。”他诡异的微笑,“我希望当变故到来的时候,妳能毫发无损的留在这里,在我心中妳应该和儿时一样纯洁,与世无争。”
她闻言大惊,“你想做什么?!”
“老三到现在也没让自己的部队把军权交出来,我不能再等了。”他一点头,昭示着他的决心,“妳可能还不知道,一个时辰前,太子刚刚病故。”
沐菊吟听到这个惊人的消息不禁脸色大变,她再笨都能猜到南习文要做什么。
“你把尚武怎么了?!”
“也没什么,”他耸耸肩,“我请妳在这里作客,顺便派两千禁军替他看家护院,以免太子病故之事传出后,有人借题发挥,对国不利。”
“借题发挥的人是你!”她厉声道:“我不管你有什么阴谋诡计,你无权将我扣留,就是到母后和国主面前,你也无法交代。”她转身朝外面走,却被他拦住。
他冷冷说道:“我特意把妳请进来,就绝不可能放妳出去。”
沐菊吟注意到他略微狂乱的眼神,骤然想到南尚武曾经说过新婚之夜曾与他拚酒的事情,这一刻,她从骨子里往外渗着凉气,昂首道:“你要做什么?”
“当年老三将妳从我身边抢走,那时我还软弱,不敢与他争什么,但是现在不同了,我想得到的,无论是权位还是人,都要得到!”南习文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她毫不惊惶,反而更加冷静下来。“不是你的,你命中便得不到,我不管你能不能做太子,我只知道,我,是你得不到的。”
猝不及防间,南习文的佩剑竟被她抽了出来,他怎么也没想到手无缚鸡之力的沐菊吟会动武反抗,他的手背被剑锋划伤,鲜血渗出,他急忙用没有受伤的右手去抓她,却被她剑锋一横,差点又多一道伤口。
他不得已的跳开,惊讶的说:“南月剑法?妳怎么会使我们的南月剑法?”刚刚她那简单的两下比划虽然没有功力,架式却是地地道道的南月剑法中的一招--白鹤望月。
沐菊吟没有回答,之所以学了这几招花架子是因为如今时局动荡,南尚武告诉她人在危难关头只能靠自己,所以这几天她才在他的指导下习了几招剑法,尽管功力不够,但危难关头临时应变勉强还能自保,至于其中的缘故她觉得已没必要告诉他。
将剑搭在自己颈上,那清冷高贵的仪容犹如在风中摇曳的秋菊,她静静的问:“你可知古时纣王手下大将黄飞虎的妻子是怎么死的吗?”
南习文一震,盯着她。
她无声的一笑,“为守节而死。”
她的手腕刚要用力,就见有人慌慌张张的跑进来,对南习文大喊--
“三王子强行入宫,属下等阻拦不住。”
就在他话音未落的时候,南尚武已着一袭戎装胄甲,凛然的走了进来,
沐菊吟大喜,握着剑柄的手指软软松开。
南尚武匆匆扫视了下场内情景,嘴角挂着一个隐隐约约、似笑非笑的表情。
“怎么没见到母后?不是她要见菊吟吗?二哥又是怎么回事?竟逼得我的妻子要举剑自刎?”他伸出长臂,“菊吟,过来。”
南习文脚一动,想拉住沐菊吟。
南尚武盯着他的动作,沉声喝问:“二哥,两千精兵都没能困住我,你以为抓住菊吟就可以要胁我了吗?惹恼了我你要付出什么代价,你可曾想过?”
他立刻顿住,迈出去的脚僵在原地,他真是万万没想到南尚武会平安走出家门,还这样堂而皇之的闯入皇宫,走进他的紫微殿,而更令他吃惊的是,现在他听不到外面有任何一点吵闹之声,这就说明他是轻而易举、不动声色就拿下了自己的防守,若自己和他力拚,肯定不敌。
沐菊吟刚刚走到南尚武的身边,腿脚一软就要倒下,他将她扯进怀中,替她扔下那把剑。
“握剑的姿势不错。”南尚武嘿嘿笑道:“不过动武的事情还是应该由我们男人来做。”他瞥着南习文,“我刚刚听说太子病故,现在二哥应该很忙,父王母后那里还要我们劝慰,今日之事我不会让任何人传到他们二老的耳朵里,但请二哥也不要让我太为难。”
南习文直勾勾的盯着他,“你用如此口气和我说话,是以为你已经一手掌控了所有局势吗?”
他回答,“局势在国主手里,别人岂能掌控?不过我要先恭喜你了,二哥,恭喜你终于得偿所愿,可以当上太子。”
他拉起沐菊吟,头也不回的向外走。
沐菊吟因为刚才过度紧张,导致现在浑身上下使不出一点力气,现在几乎是被南尚武半拉半抱的走出皇宫,一路上她眼角的余光环顾着周围,发现士兵很多,但都井然有序的分列两旁,没有一人凑上前。
回到马车上,她第一句话先问:“你怎么会知道我被困这里?”
“因为那封信。”南尚武回答,“二哥的字固然模仿得很真,但母后现在日夜守奇书网在太子身边,怎么还会有心情在此时召妳入宫?妳走后我想通这一点,于是稍加分辨就看出字迹的破绽。”
“那门口的两千精兵……”
“很简单,他们的统帅在五年前曾被我从战场上救过一命,我要他卖人情他绝不会说半个“不”字。”
她轻吁一口气,但还是有件事不明白,“你到紫微殿门口没有遇到阻拦吗?”
“遇到了,二哥自然是有不少亲信。”他一笑,笑容里带着一丝冷血的杀气,“我一剑一个连杀了十三人,就再没有人敢拦着我。”
沐菊吟听得心惊肉跳,“你为了救我,竟杀了这么多人?”
他淡淡回答,“这还只是开始,若妳不想再见到更多的流血事件,我们只有提前实行计画了。”
第十章菊狂
深夜,镇国侯府外,被南习文派来看守南尚武的士兵正在交接。
“有异动吗?”
“没有,一切平安。”
“很好,弟兄们辛苦了,你们去休息吧。”
两队人马交接完,留在门口的几名士兵正在闲聊。
“真搞不明白,国主怎么会突然削了侯爷的封号,还派我们重兵看守,没听说侯爷有什么叛国的举动啊?”
“是啊,侯爷忠心为国,三年里连家都顾不得回,这样的好人是不是国主错怪了?”
“你们懂什么?上面的事情乱着呢,你们没见太子一死,所有的大臣都跑到二上子家去了吗?现在太子的紫星宫都冷落萧条得不象话。”
“这么说,二王子就是下任太子喽?”
“很有可能。”
“是不是二王子怕侯爷的军权,所以才……”
“嘘!噤声,别胡说,小心掉脑袋。”
在一群士兵众说纷纭的胡乱臆测时,镇国侯府的后门忽然开了,从里面走出十几个下人,个个手里捧着盘子。
其中一人走过来说:“各位军爷辛苦了,今天是重阳节,三王子说你们在外面站岗也不能回家,让我特意送些吃的过来给你们暖暖身。”
士兵们惊喜非常,但又不知道该不该接,全都回头去看他们的小队长。
小队长犹豫了一下,果断的说:“我相信侯爷是光明磊落的人,听说侯爷最体恤部下,肯定不会在这些吃的东西里下药,大家还不一起谢过侯爷?”
士兵们齐声高呼,“多谢侯爷赏赐!”虽然都知道国主下令撤了南尚武的头衔,但就是改不了口,依然称他“侯爷”。
仆人手里的盘子全交到士兵手里,他们欢呼着热热闹闹的围在一起吃那些精美的小点。
在不被人注意的角落里,有两个仆人悄悄走出人群,隐身进入黑暗中的某一处,越走越快、越走越远。
“喂!干什么的?”守在周边的兵卒看到两人,拦住他们的去路。
个子矮小一些的仆人哑着嗓子递上一锭银子,“侯爷派我们给国主送信。”
守卫的小兵迟疑着收下银子,低声说:“快点过去,别耽搁。”
“多谢军爷。”两人一低头,又走过一重包围。
快走几步,矮个子的喘息声重了许多,喃喃自语,“刚才好紧张。”
另一人低低的笑,“妳演得不错。”这声音沉稳清朗,和旁边人说话柔美清幽正相反,这两人竟是南尚武和沐菊吟。
经过白天之事,他们已经体认到眼前的形势虽然险峻,但还在他们的意料之中,但若是多留一刻,事情多发展一步,又不知会有什么凶险的变化,所以他们准备于今夜离开黎都,返回南尚武过去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