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与剑之歌-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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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殇没有理会,又缓缓弯下腰,轻轻解开绑腿的束带,然后取出两块东西,啪的一声扔到了地上。
这两块类似于绑腿的东西,并没有沾染太多鲜血,是以大家终于看清楚了它到底是什么。
日光下,两块草根编制而成的裹腿在地上滚动着。
这是什么?众人一阵疑惑。
突然,人群中,一个尖锐的声音响起。
“啊······我知道这是什么了,这是劲草的根茎,天哪!”
“劲草的草根?那是什么?”
“劲草,乃是一种植物,叶如利剑,其型修长,常生长于阴暗湿润的沼泽地,此草最大的特点就是坚韧,所谓疾风知劲草,就是指这种草,它常常被用于编织绳索之类的。劲草虽然韧,其叶却很轻柔,但是它的根须,却是奇重无比,一根劲草的根须,少则三五两,多则一两斤。所以在军旅中,常常用劲草的根须编制成各种道具来训练士兵的耐力。”在大家崇拜的眼神里,一个白脸微胖的青年道士正一脸得意的给众人讲解着。
一根根须少则三五两,多则一两斤,那这幅绑腿加上他身上的马甲,最少得一两百根啊,那岂不是说······
“嘶~!”
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难道这小子之前一直身负着一两百斤的重物在战斗?
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怪物啊!带着惊呼,众人再次把目光望向了那个满身鲜血的身影,所有人的眼神中都是浓浓的惊讶。
论剑台上,林殇绑好裤腿缓缓站了起来。
“师傅,比赛还没结束吧?”林殇平静的问。
“没有,但是······”李忘生一阵语塞,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此时他的脑海里只有两个字:妖孽。
在如此实力悬殊的比试中,面对如此强敌,竟然还隐藏实力,纵使险些身殒,也不肯暴露自己的后手,这份心性,这份毅力,他实在找不出其他的形容词了。
“既然没有结束,那就继续吧!”林殇眉毛轻扬,血红的眸子里煞气涌动,一股狂暴的气息伴随着他身上的血腥味,带着无尽的压迫向场中的巫马汕席卷而去。
“师兄,比赛才刚刚开始,你可不要轻易倒下哦!”林殇冷笑一声,强忍着锥心刺骨的疼痛,如一道闪电,向着场中的巫马汕奔去。
看着林殇越来越近的身形,巫马汕痛苦的闭上了双眼,他从未想过自己会输,而且还会输的这么惨。
所有的情形他都估计到了,包括可能会与林殇进行消耗战,虽然对手的难缠有点出乎他的意料,但是总的来说,并没有脱离他的掌控。在他眼里,林殇始终都是蝼蚁,虽然可能属于蝼蚁中比较大个的。
然而现在,这个自己眼中的蝼蚁却已然变成了一头嗜血的猛虎,而自己,却成了待宰的羔羊。
猎人与猎物的角色在不知不觉中已然调换!
“砰!”
林殇满是鲜血的拳头,带着无尽的怒火,如巨石一般砸在了巫马汕的脸上。
“噗!”巫马汕一口鲜血喷出,几颗牙齿随之在地上骨碌碌的乱滚。
“我认······”
巫马汕刚刚说出两个字,又被林殇一拳打了回去。
“嘿嘿,师兄,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听清,你能再说一遍么?”林殇一脸的戏谑。
“砰砰砰!”又是一阵拳拳到肉的击打声,巫马汕原本俊俏的脸,如同皮球一般鼓了起来。
“嘿嘿,若是能让你这么轻易的解脱,前面我所受的苦,这么多年来你强加在我身上的屈辱,岂不是白受了?”鲜血横飞中,林殇的声音如同鬼魅一般恐怖。
至始至终,他从未主动招惹过巫马汕,然而这个高高在上的大师兄却总是喜欢找自己的麻烦,每当他想到自己曾经像狗一样毫无尊严的跪在这个人渣的面前时,怒火总会从他的灵魂深处将他点燃。
今天,他终于用自己的实力,将这个曾经骑在自己头上的人渣踩在了脚下,而且还是在纯阳宫所有人的面前。
观礼台上。
“阿弥陀佛,此子好重的煞气,若是不能好好引导,恐怕以后要出乱子!”渡法大师担忧道。
“是啊,真没想到,那么斯斯文文的一个孩子,竟然会如此血腥,真是让人吃惊不已!”七秀箫白胭皱着眉头,香帕轻摇。
“不错,不错,有血性,有心机,有毅力,如此良材,若是生在我天策府,那该多好啊!”李暮秋一阵扼腕叹息。
“这纯阳宫,以后恐怕又要多一个狠角色了啊!”一直不怎么说话的花圣宇晴,突然开口道。
众人皆点点头,再次看向场地中央的那道身影时,眼中不觉多了几分凝重。
······
“砰!”又是一拳击出,巫马汕如同一条死狗一般,软软的倒在了林殇的脚下。
“啊~!”林殇仰天长啸,满是鲜血的身影在阳光下如同魔神一般,深深的印在了所有人的心底。
经此一役,“血道士”林殇的大名,彻底响彻了整个纯阳宫。
第49章 :问心
林殇缓缓睁开眼,剧烈的疼痛让他不由自主轻哼了一声。
阳光透过窗户的格子照在他伤痕累累的脸上,让他不由主的眯了眯眼睛,依稀之间,一个高大魁伟的身影临窗而立,光线氤氲中背影一阵扭曲。
“你醒了!”背影转过身,正是纯阳掌教李忘生。
“师傅,我这是在哪······?”林殇虚弱的问。
“这是我的房间,你已经昏迷了五天了!”看着眼前虚弱不堪的弟子,李忘生一阵恍惚,他实在无法将眼前之人同那个论剑台上煞气冲天的身影联系起来。
“五天······”林殇一阵喃喃。
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已然有些模糊,他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一个梦,梦到了自己和巫马汕大战了一场,好像自己还将巫马汕打赢了。
可是他又感觉那好像不是梦,而是真的发生过一样。这到底怎么了?
头好痛,林殇突然很想翻身。然而当他稍稍动了下身子时,一股更加剧烈的疼痛向他袭来,痛的他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别乱动,你身子上有伤,还需躺些时日!”李忘生对他摇了摇头。
“师傅,我梦到和大师兄大战了一场,而且还将他打败了!”林殇眨了眨眼睛。
李忘生没有回答,半晌,他才长叹一声,道:“那你就当它是一场梦吧!”说完,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林殇,然后缓缓的走了出去。
“那真的是一场梦么?”林殇抬头看着天花板一阵失神。
······
“咯吱!”门被人从外边推开了,一个窈窕的身影走进了房间。林殇回首,发现寒轻沫提着食盒向床边走了过来。
“呀!你醒了!”寒轻沫暗淡的双眸突然绽放出惊人的神采。
“嗯,轻沫我这是······”
“你终于醒来了,真好,嘿嘿,呜呜······”寒轻沫展颜一笑,可是笑着笑着,却突然眼泛泪光,大哭起来。
“轻沫······你别哭啊,有事好好说!”林殇顿时慌乱起来。
“没什么,人家只是太高兴了而已,呜呜······”寒轻沫又哭又笑,泪水如雨珠般滴落。
“好啦好啦,别这样,我这不没事么?话说,你带了什么好吃的?”林殇赶紧岔开话题,他实在不愿意看到寒轻沫如此凄美的模样。
“啊,你饿了么?稍等哦,我这就给你盛饭!”听林殇如此一问,寒轻沫果然不哭了,双手在俏脸上胡乱抹了一通,然后打开食盒,开始往外拿碗筷。
“我今天给你带了你最喜欢吃的红烧茄子、干煸四季豆、虎皮辣椒······”寒轻沫如数家珍般的报着菜名,睫毛上的残泪在光线中分外晶莹。
望着寒轻沫红肿的眼眸,林殇心里满是歉意,不知不觉中,自己已然欠这个女孩太多太多······
“轻沫你先把东西放下,我有事问你!”林殇平静道。
“嗯?不是说你饿了么?”
“告诉我,五天前,发生了什么?”林殇静静地看着寒轻沫的眼睛。
“你不记得了?”寒轻沫一阵惊讶。
“把你知道的全部告诉我!”林殇沉声道。
“哦好吧,那天,你本来是参加少年组比试的······”娓娓声里,寒轻沫将那天的事情慢慢的说了一遍。
当她说到林殇血染论剑台,差点身死时,原本已有好转的眼眶,突然又开始泛红,晶莹的泪珠再次夺眶而出。
“你这个混蛋,说好的不骗我?说好的没危险呢?呜呜,我再也不要相信你了,明知道自己不是别人的对手,还要逞强,你知道么,掌教师伯说你伤势再重一点的话,就会没命的!”寒轻沫越说越委屈,泪水如溪流般汨汨落下。
林殇沉默了,随着寒轻沫的描述,缺失的记忆慢慢开始回归他的身体。
关于自己的情况,林殇曾经在一本书上看到过,说是如果一个人非常渴望一件事,渴望到日思夜想不能自已的时候,一旦某一天他的这个愿望突然达成了,那么和此事有关的记忆会被大脑封存起来,用以补偿大脑曾经过度的支出。只有在外人的引导下,才可以慢慢将记忆重新找回,这不属于失忆,这只是大脑的一种自我保护。
“好了,别哭了!”林殇轻叹,此刻的他突然感觉到异常的空虚。
寒轻沫慢慢停止了哭泣。
“轻沫,我想静会,我有点乱。”林殇忍着疼痛抬起手,缓缓的替其擦了擦眼泪。
“哦好,那我先出去了。”寒轻沫本想询问,可是看着林殇失神的双眼,又硬生生的把话语眼咽了回去,乖巧的应了一声之后,抽泣着鼻子,缓缓退出了房间。
屋内顿时陷入一片安静。林殇双眼无神,直勾勾的盯着天花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