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卖贝勒-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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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往元真贝勒每出远门,会固定十天半个月地传个口信,让府里安心,不知因为他的安慰而整日不安。
而这一回许是没带上小案子在旁提点,他就像放出笼子的鸟儿,全给忘个精光了,让家里人担心不已。
不过这并非他第一次出门,加上有防身能力,虽然以前不曾有颣似的状况发生,他们倒也没有太过操心,交友广阔的他大概遇到什么朋友或新鲜事了,没有心思顾及其它。
“小安子。”
“喳!奴才在。”
主子一喊,奴性重的小安子赶忙一应,跪着从石柱后移到福晋面前。
70“你说贝勒爷是不是真的出事了?我这些天老是心神不宁,梦见有头鹰从高处坠落。”瞧!外头又有乌鸦叫了,真是不吉利。
“爷是贵人,鸿福齐天,神佛见了都会保佑他,福晋尽管放宽心,没有哪个不长眼的小贼敢挑上咱们贝勒爷。”除非是活的不耐烦了,想下黄泉一游。小安子对自个主子是推崇备至,贝勒爷不只人聪明,还有高强武功护身,一般的小贼寇想近身是难如登天,他大掌一挥,他们全是趴下了。
“可我心里不踏实,浮得很,一合上眼,满是奇影怪梦地晃呀晃。”晃得她心头七上八下,烦躁难安。
“福晋何不走一趟万安寺,替贝勒爷求个平安,您也好放下心。”
“也好,我这就叫管事准备准备,到庙里给菩萨上柱香。对了,去上个药吧!这一身上让你加贝勒瞧见了,肯定跟呼兰那丫头没玩没了。”
怎么说都跟了他好些年了,怎能有着旁人随意欺凌至此。
“谢福晋关心。”跪得太久,脚麻了,小安子一起身竟跌坐在地,哀呼呼地惨叫。
佟佳氏患者侍女,“鲁儿,还不扶小安子一把,待会陪我去万安寺上香。”
她话才刚落,大厅外冷不防传来杂沓的脚步声,就见元真的知交好友魏江南满头大汗、神色焦虑地冲进来。“不好了、不好了,福晋,贝勒爷出事了……”
呼!呼!喘死他了,快给他一杯水。
“什么?元真出事了?”心头一惊的福晋霎时白了脸色,压根不在乎出身江湖的魏江南端起她的茶,一口饮尽。
解了渴,这个大胡子才援了口气说道:“有个朋友从西域经商归来,带了匹好马开卖我,说是大漠名驱,我一瞧,乖不隆冬,不就是元真的疾风吗?”
“真是疾风,你没看错?”人有相似,物有类同,何况是牲畜呢。
“它一见到我就用鼻子赠我,看的我那朋友好不惊奇。疾风就像它主子一样怪癖多,非熟悉的人不亲近,我一眼就认出它了。”绝不会搞错。
“那元真呢?你有没有瞧见他?”佟佳氏着急地问道,一方帕子被她拧皱了。
“就是没看到才敢寄来报讯那。一听管事说,这几个月了都没他音讯,我都急慌了!”
秀婉面容露出焦急忧色,“他出门至今音讯全无,呼兰格格才刚来闹过,我还推她说真儿下落不明,没想到……让我给说中了……”
“别急、别急,福晋,是我惘撞了,也许元真一点事都没有呢,我看我带人去找找,一定找他带回来让您,骂骂他。”父母在,不远游,元真是不孝子。
“把礼亲王府的南康贝勒一起找去,府里的侍卫也一并带去,一有他的消息马上派人传报回来,有劳你了。”她的儿,千万不能有事。
贝勒爷的失踪,引起王府上下一片惊慌,唯有端敏侧福晋如同无事人似的逗弄小孙子,暗自高兴,与众人心愿相反地希望元真客死他乡,她的元祥才能取而代之,登上王爷之位。
“什么,你有身孕?!”
在互表心迹后,元真便与陶乐梅形同夫妻般的生活着,同饮一缸水,同用一锅饭,同睡一张床,恩爱缠绵地夜夜共度春宵。
一日,他出门打了几头小芜回来,想为那个近日食欲不振的小女人补补身,她白日在药圃做事,夜里又要应付需索无度的他,难怪会精神不济。
他没想到她的不适不是单纯的体力不够用,一时间,听闻了这消息他也慌了手脚,既惊且喜地瞪大眼,直愣愣的看着她尚未隆起的平坦小腹,开心又担心的不知该怎么照顾好一名孕妇。
“小声点,别大声嚷嚷,让人听见了多难为情。”陶乐梅脸上散发着出为人母的慈爱,手心按着肚皮,露齿微笑。
“有什么好害羞的?我要当爹了,该高兴不是吗?我的乐乐要为我生下一个小可可,我有孩子了!”留着他血脉的骨肉啊!一个小小的玉人儿。
他就想普天下的父亲一样,流露出为人父的骄傲,期盼孩子粉嫩逗人。
“也许是小元真。”她想生一个像他的儿子,有他的眼、他的鼻、他的温柔体贴,强壮勇敢地长成翱翔天际的巨鹰。
元真以额抵着她的,轻笑如风,“不论是男是女,都是我们疼惜如命的宝,他会是爹娘的小心肝。”
“真的?”他脑中浮现出一个画面,粉嫩嫩的娃儿学走路,抱着她的大腿直喊娘,让她笑得眯了眼。
“嗯!我会亲自教他骑马射箭,诗词歌赋,让他当个文武兼备的小格格或小贝勒。”他会有前呼后拥的仆从,锦衣玉食,过着富贵的生活。
青睐羽睫,陶乐梅没好气地一晬,“又在发梦了,咱们的孩子哪能攀权附贵,我只有他健健康康的长大,别惹什么大麻烦让我操心就好。”“我说了我是端亲王府的贝勒爷,你就是不信?”他一脸无奈的苦笑。
“我也说了,你若是贝勒爷,我便是格格,咱们天生一对,门当户对,谁也离不来谁。”他轻握他大掌,十指交扣。
“门当户对……”笑意,淡了。
她不经意的一句话,像是一桶冷水当头淋下,让沉浸于喜悦的元真顿时脸色一变,心情忽地沉重起来,眼眸深处浮起一抹墨色。
祖宗体制汉满不通婚,他贵为皇室宗亲,婚姻大事不能任由自己做主,他要如何告诉乐乐,他只能为妾,无法当他的妻?
况且京里还有一妆婚约等着他,御赐的婚事不是他说不就能拒绝,牵连甚广,他不能为了一己之私罔顾府中老少,圣意难违。
何况就算乐乐愿意委曲,随他回京,只怕心高气傲的呼兰格格也容不下她,百般刁难地让她和孩子难存于世,好独占他一人。
该用什么方法才能两全其美,既得所爱,又能摆脱皇上的赐婚?怀里的人儿已是他爱入骨子里的珍宝,她没法与她分离,另娶他人。颇为困扰的元真神色阴郁,冷凝着深沉双眸,为日后不可预料的发展感到烦躁不堪。
“……元真?元真?你在想什么,怎么不理人……”他的表情好骇人,像是结冰的湖水。
心爱之人的声音飘入耳中,将他思绪拉回神,他表情转柔。“我在想咱们的孩子该取什么名,乐真或元梅如何?可男可女。”
陶乐梅笑出声,没察觉他抑郁难解的心事。“还好几个月后的事,你急什么急呀!”
“我从我们的名字中,各取一字为他命名,他日后才会感念父母对他的抚育之恩。”其实他是担心无缘见到孩子出世,先取好名好日后相认。
元真近日来有种预感,府里应该快找来了,贝靹爷失踪数月绝非可等闲视之的小事,久未与府里联系,只怕慈济已引起轩然大波,全力动员搜索了。
而他若想与乐乐天长地久,决计不能带她回京,他必须先解除与胡兰格格的婚约,方能确保她和孩子的安危。
“你想太多了,孩子养大是别人的,别指望他会感激,只要不在我们老得走不动的时候把我们扫地出门,你就该偷笑。”养儿不防老,还是有个老来伴最好。
“老得走不动…… ”他握紧她柔细小手,舍不得放开。但世事真的能尽如人意吗?唉!
“咦,你在叹什么气呀?”星眸轻睐向他,不解他的这股愁意从哪儿来。
“我在叹气吗?是吐气,你听错了,有妻有子,还有谁能比我快意?”暂时先将隐忧捺下,他的开心不假,眼底盈满对她的浓浓爱意。
“提到妻子…… ”陶乐梅忽地脸红,语气娇羞。“婚事该办不办了吧?碎嘴的邻居总说些令人难堪的流言流语。”
桃花村女尊男卑,女人豢养奴才当男宠时有所见,在这封闭的村落不算什么,男人本来就低人一等。
她主动提起亲事是不想他被村民看轻,有了夫妻名份,他的地位自然能提升,旁人再也不能当他是奴才,时时打他主意,想用银子买下他。
“还不急。”元真不假思索的拒绝。
“嘎?”她一怔,面露不解。
瞧陶乐梅眼底有抹受伤神色闪过,他心头猛地一紧,“我的意思是再等上一段时日,咱们赚够了银子再风风光光办场婚礼,气死恶邻。”
“元真,你是不是不想娶我?”
他的口气很急,听得出这并不是真心话。
“不,我想娶你,今生今世我只想娶陶乐梅为妻。”这是他心中最大的盼望,与她比翼双飞。
“‘只想’代表了不肯定,还有变量,在我救起你之前,你有其他的女人对不对?她晓得外面的世界和桃花村不同,男人可以有三妻四妾,左拥右抱享尽美人恩,而女人只能从一而终。”
她有些怀疑,留下他究竟是对是错?
女人的直觉真是敏锐,他暗暗一惊。“都过去了,我心里只有你一人。”
“无妻无妾无子女?”她为时已晚的问道。
他轻笑地搂着她,让她坐在他大腿上。“乐乐,你也会担心吗?”
她微恼地拧了他一下。“我先警告你,我们桃花村的女人绝不允许一夫多妻,你要是已经娶妻妾就老实讲,我不与人共夫。”
“好凶呀!娘子,悍妇驯夫……好好好,别动怒,小心伤到孩子,我至今尚未成亲,也未纳妾。”幸好他对床弟之事小有洁癖,未如祥弟那般妻妾成群。元真先故意逗弄她,惹得她发火,继而佯装弱夫怕悍妻,开头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