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心痒-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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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误以为他喜欢男人,所以老师的说教本性又发作了,想以自己为诱饵钓她上钩。既然是她自动献身,没道理他轻易放过,“我不想了……准确说是不敢了,一个人努力地爱,明知道没有结果还是一往无前,明知道你在另一个男人的怀里,还是拼命地想靠近你——这种感觉太可悲了,我不想再继续这种情感。”
他低头拨弄着水,以水的力量撩拨鱼。侧影陪着冷冷的月光倒影在水中,看起来好可怜啊!
“这一次我绝对不会让你一个人孤军奋战。”她一副英勇就义的模样,“我会回报你的感情。”
“可你比我大啊!”尉骤眉头深锁,八百年才有机会在她面前耀武扬威一次,不利用得充分点多对不起自己,“而且还大四岁呢!你不怕别人说你老牛吃嫩草吗?而且就像你以前说的那样,女人不经老,过了三十,无论是外面还是心理都比男人更快地步入老年。万一,别人觉得我们不般配怎么办?”
这明明就是聂语笑一直以来的担忧,可为了说服他放弃同性恋这条路,她还是豁出去给自己找理由:“也许是每天跟宠物打交道,心情愉快的缘故,大家都觉得我一点也不像二十九岁的人,根本与二十出头的小女生无异。反倒是你这几年为我操心的缘故,看上去好成熟哦!再说,男人上了五十岁老得可就比女人快了,一般六七十岁的老妇人还能自理,老先生可需要别人照顾了。而且女人通常比男人长寿,我大你几岁,正好陪你一起上天国啊!”
“是吗?”他撇撇嘴,仍是一脸不大相信的模样,“可我曾是你学生啊!虽然只有一个月的时间,而且你还只是实习老师,可说到底也沾了‘老师’两个字啊!这说出去不成了师生恋了吗?多不好。”
“我会努力克服心中的阴影,把你曾是我学生的事丢在回忆里,把你当成一个真正的男人看待。”说归说,她怎么有一种掉进陷阱的感觉?
“听说我喜欢男人,你不敢相信?生气?伤心?还是……嫉妒?”他大胆假设、小心求证。
她该怎么回答他?应该说是各样搀杂,挤满了她的情绪吧!
这世界上再聪明的女人遇到感情问题也会变笨是不是?看她一副豁出去也要让他重新爱上自己的表情,多年的郁闷之气一扫而空,“你真的那么想做我女朋友?”
现在没有时间多想,一点点犹豫都可能葬送尉骤的一生。直视他的眼,她不允许自己表现出一丁点的不安和动摇。
“是。”
“不是因为汪明镐的父母不同意你做他们家儿媳,所以你才找上我?”
既然他消息如此灵通,不会不知道——“我和学长一年前就做回普通朋友了。”
因为心里始终有个位置留给他,所以在听说他转而喜欢男人的消息,她才会大惊失色地抛下多年背负在肩头的“师生不该乱伦”的重担,就此决定自己一生的幸福。
现在轮到他了!“你愿意重新爱我吗?”
“看见这个了吗?”尉骤从衣服里掏出他时时挂在颈项上的那块玉。
聂语笑倒是常见这东西,记忆中好像自从他上了大学就戴着它吧!“我最讨厌男人脖子上挂东西。”也是从他读大学开始,他频繁带各种女生来见她——她如此憎恨他脖子上这块玉不是没理由的。
“我知道你讨厌它,可我还是一直挂着这块玉。”她说的每件事他都照办,她一点一滴的喜好他都遵守。惟独这块玉,明知道她不喜欢他脖子上留有任何挂件,他还是从未解下,“你知道为什么吗?”
又来了!他又摆出一副深情款款的模样盯着她,那眼神让她起鸡皮疙瘩。只因她知道这世上没有几个女人能逃过那种表情,天知道他用这副痴情状骗过多少美眉。
她不自觉地别过脸去,不想面对他再也无法掌控的情绪。
“那年我拿到大学录取通知书之后随我妈去九华山拜佛,其实我根本不信佛,也没想过要靠神佛助我完成心愿。我进了佛堂,我妈压着要我叩谢神恩,说是该感谢佛祖保佑我学业有成。其实没有人比我自己更清楚,我之所以会发奋读书是因为你,我之所以拼了命去考名牌大学还是为了你。那天,我跪在佛祖面前向它许了三个愿——
“一望你身体健康,二望你每天快乐,三望你允许我给你幸福。”
佛门前的三个愿全是为她而许,他的双膝为她而跪,他的三叩全在她心上。
“我妈买了这块玉并请高僧开光,究竟有没有神用,我不知道。望着这块白玉我就想到你,总觉得它配你才最合适。我原本打算回来后送给你的,可私心里我希望自己的气息能常伴你左右,回来的一路上我一直戴着这块玉,盼着你戴上它能感觉到我的温暖。”
谁曾料想,自始至终这块玉都未能沾染她的体温。
“再见面,你送了我一盒绿茶。那是你第一次送我礼物……”
“我是为了祝贺你高考成功。”绿茶性温,需慢慢泡才能得好味。聂语笑精心挑选这件礼物,就是要尉骤改掉个性里的焦躁,静下心来品味人生,以及他所选择的所谓的爱情。
显然,一件礼物两颗心,他想岔了。
“这是你送我的第一件礼物,我好开心,夜夜抱着茶叶睡觉。我甚至觉得是那块玉让我更接近你的世界,我的自私又起来了,我不舍得把玉送给你。”
所以它一直一直悬挂在他的锁骨之间,不曾离开半步,只因他自始至终没有真正拥有她的心。
而今……
解下自己脖子上的那块白玉,他为她戴上。玉贴着她的肌肤带来阵阵清凉,她靠在他的身上不敢随意乱动。
他散发的男性气息正迅速占领她的身躯、她的心,叫她体内升腾起层层骚动。
好喜欢她缩在他怀里的感觉,抱着她坐在摇椅上。趁着月色,他陪着她守望这片睡莲,“这些睡莲……你还记得吗?”
怎会忘呢?别人高考,他闷在家里挖坑说是要种睡莲,只因她爱睡莲的清雅。年少时他的深情叫人难以接受,成长后他的爱也让她颤抖。
“我种了,十八岁那年,我不顾老妈的唠叨在院子里挖了一米深的坑,注上水种睡莲。就连我妈都不记得掉进这坑里多少回,可是睡莲还是没能长出来。后来我四处向种花人取经,才知道种睡莲需要鱼的粪便积淀下的肥料。我下池塘挖肥料然后把它们装进大缸里,再将缸埋进这些坑里。左右折腾了两年时间,终于开出了零星的睡莲。我想着二十岁的那个夏天一定要拉你坐在这张摇椅上赏莲,没等到那个夏天,你就被迫辞职离开了这座城市。”
他恨!恨那帮老学究逼走了她,恨她不留只字片语就选择消失,更恨她狠心得不跟他联络。
她明明知道,找不到她,他会疯掉。
那两年是他人生最痛苦的岁月,四处寻觅找不到她。为了见她,他甚至愿意把自己的灵魂卖给魔鬼。
结果买他灵魂的人不是魔鬼,竟是她的妹夫。
他不在意是谁买下自己,只在意能不能和她共度此生。再见面他发誓,不再让她远离她的视线。他做到了,赖在她家不走,贴着她的生活不放。
却忘了,她的一句“不欢迎”足以让他的心碎到拼不回原状。
就像这些养着睡莲的大水缸——
听到她接受汪明镐的示爱,听到她明确的拒绝,他终于受不了心灵的创伤离开了她。回到那栋为她而买的公寓里,他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用他的一双拳头将这几缸睡莲全砸了。
水混着泥遍地都是,破碎的瓦片更是划过他的身体,沾上了他的血。他呆若木鸡地从天亮坐到天黑,望着横尸天台的睡莲,他看到了自己将死之心。
到底还是不舍,他将那些将死的睡莲重新种了起来,只因深爱着睡莲的聂语笑一次都没看过他培育了六年的花儿。
又是换缸,又是换水,又是换泥,拯救起他的宝贝,天又亮了。
望着这些睡莲,一夜又一夜。夜夜相对终于让他明白了一个道理,无法和相爱的人厮守到老真的是刻骨的痛。
他已经尝过,不希望她再品尝一遍。
于是他学会放手。
带着这六缸睡莲回到故乡,将它们逐一放回到后院的坑里。佩服老妈的忍耐力,对着院子里足有一米深的六个大坑,她居然能采用单脚跳的方式进进出出,足足跳了两年都没想过弄点土把它们填上。该不会老妈开始就料到他要带着睡莲失败而回吧?
“我不知道……对不起,尉骤,我不知道。”这些过往她通通不知道。
以为他的喜欢只是青春期的萌动,以为他的爱只建立在想要得到她的自尊心里,以为岁月会将他的感情引入正途。
结果她错了,误入歧途的人是她,瞎了眼看不到他真情的人还是她。
“不重要,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看见了,你终于看见了我为你种的这些睡莲。”
他会重新爱她吗?他的答案早已经摆在她面前,八年了,她终于看见。
第9章(1)
“什么?”聂语笑张开的嘴巴足以吞进一整颗苹果,“你说什么?”清晨六点十分,她跟周公还在卿卿我我,他的电话吓得她睡意全消。
有必要如此震惊吗?“我向你求婚——你听到了。”
这世上有这样的人吗?两个人恋爱还不到十二个小时就提出结婚!“尉骤,你是怪胎吗?非要让我的生活失去规律才高兴吗?”从那堂有关“儿子”的公开课,不!更早以前,早到她第一眼见到他起,他就不断颠覆她平静的生活。他们上辈子有仇吗?
她才做了不到十二小时的甜美小女人,又开始摆出老师的架子吗?他又不是由她训练的狗狗,“聂语笑,我们认识多少年了?”
“八年。”
“我喜欢你多少年了?”
“以你的说法差不多八年。”
“八年的时间,抗战都结束了,你还想把我拖到什么时候?”要是按照寻常方法,起码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