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高天下-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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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个头,头也几乎要挨到屋顶了。他轻吐口气,摸出火刀火石,点起亮来。但火光微弱,只能照见周围三丈范围内的地方。只见火光所及范围里空荡荡的,除了灰尘和蜘蛛网外,什么也没有。
第六十四章 幽灵
“难道顶阁里并没藏那些传说中的武功宝典?那个小偷上来偷什么东西呢?”他一边猜想,一边慢慢前行。不一会,火折便灭了,于是又重新点亮火折。如此连点三次火折后,终于,一个长长的黑柜子呈现在他的眼前。那个黑木柜高约三尺,长约丈二,仿佛一口棺材一样,静静地躺在前面那个屋顶与地面之间的夹缝之中。
“难道少林寺的武功秘笈就藏在这只黑木柜子里面?”一颗心扑扑乱跳,兴奋地轻跑上前。虽然智鸣已说过他并不适合学习少林武功,但他毕竟有些将信将疑,何况智鸣说的那个“五姑娘”到底是谁,居住何地,自己能否找得到,找到后又能否得到藏在她床下的武功秘籍……,中间实有太多的变数,所以他暂时还没打定主意,是否要离开少林寺,去寻找那个神秘的、几乎没有任何线索可查寻的“五姑娘”。
他激动了一会后,忽然发现那黑柜子不但没有上锁,而且盖子也很破,歪歪斜斜地扣在柜子上面,就似一个地痞歪戴着帽子一样。心里不禁一沉:“只怕里面根本没有藏书籍吧?”虽然有些失望,但好奇心却更重:“这柜子里面到底装着什么东西?”于是吹灭火折,伸出双手去揭盖子。盖子很沉重,他费了很大的劲才将它掀起来,但刚一掀起,鼻子里便闻到一股怪怪的酸臭味!
“怎么这么臭!难道里面有一只死老鼠么?”他伸手拭了几下鼻子,才重又点亮了火折。于是他终于看见了柜子里的秘密,一张脸登时大惊失色!
——只见柜子里面竟躺着一具无头尸体!
那无头尸体全身一丝不挂,宛若在沉睡般,冰冷而又寂静。虽无脑袋,但从其身体特征看来,显然是一个男子。肤色黧黑,身材甚矮小,似乎还是一个少年,颈项断口处血肉模糊。更奇的是,断颈边还有一只壁虎,见有人来,吓得不敢妄动。那情形简直恐怖、诡异已极!
蒋平大惊之下,手中火折也掉落下地,四周顿时一片漆黑。
蒋平身体里虽然流着喜欢冒险的血液,但在这样的环境里突然看见一具如此诡异和恐怖的尸体,那种恐怖可想而知!全身战栗了好半天才惊回神来,也顾不得去摸那掉落下地的火折,便想摸黑逃下顶阁。但刚一站起,脑子里忽地灵光一闪:“这个无头尸体别是海山吧?”他虽然还不知道智鸣尸体被人盗走一事,但因为这具尸体的诸多特征都与智鸣相合,而且更重要的是两人死亡时间也很接近,所以一下子竟联想到了智鸣。
“难道刚才那个小偷并不是来偷东西,而是将海山的尸体偷到这里藏起来?”
如果这具尸体是个完全不知来历的死人,他此时决无胆子再多呆片刻,但想到这个尸体可能就是智鸣后,他的惊魂顿时安定了几分,心想:“我再看看,确定了再走不迟!”于是壮起胆子,重新蹲下身来,双手哆嗦着在地上摸索。幸好运气还没倒霉到家,很快便摸到了火折。他重重呼了口气,重新晃亮了火折――果然,这个尸体的身高、胖瘦以及肤色等特征都与智鸣极其相似,从其僵硬程度以及臭味浓度判断,和智鸣死亡时间也吻合。
他一边观察尸体,一边默默思忖:“看来是海山没错!那个小偷莫非就是杀死他的那个神秘的中年妇人?她怎么会想到把尸体藏到这里来?她将头颅割去倒也罢了,为何还要把一个男子的衣服剥光……啊!――”
原来他突然发现一件怪事:这个尸体竟然没有男人的那个东西!
尸体颈部断口处还有很多可怕的血污,显然头颅刚被割去不久,但下面那个地方却不象是新伤,也没有半点血污。“难道他不是海山,而是一个太监?”
他忍住嫌恶之心,再次仔细地观察了那地方的疮疤,最后确信对方真是一个太监。
“听说只有皇宫里才有太监,少林寺离京城金陵也不知有几千里远,一个太监的尸体又怎会出现在少林寺里?……难道海山出家前曾做过太监?”
昨晚智鸣临终前与自己的对话又在他耳边回响:
“你为何要答应我爹爹?你说你不是因为同情他,那是因为什么?”
“其实……只因为我听见你爹爹临死前说的……那些话。我突然发现,我们有……同样的……痛苦。痛苦……因为……我们都想做一个真正的男人!”
突然之间,他似乎明白了这些话的真正含义!海山出家前肯定曾做过太监。因为他是太监,不是真正的男人,所以他才感到痛苦!但随即想到一个问题:“他为何说他与我爹爹有同样的痛苦?难道我爹爹也是……?不,不会!我爹爹要是一个太监,又怎会有我!”
“那么海山为何要说他们有同样的痛苦?……莫非我爹爹真的也是一个太监?我也并非爹爹亲生的儿子,所以爹爹才对我漠不关心,妈妈也……因为他是一个太监,所以才会跟别人私奔了?”
这时火折子再次熄灭,四下又陷入可怕的黑暗。但他却因为太过震惊,思绪太过混乱,已感觉不到恐怖。继续蹲在黑暗里胡思乱想。紧张地回想了一会与父亲相处的一些旧事后,忽地想道:“听说太监说话都阴阳怪气不男不女的,也不长胡须,但爹爹却长有胡须!爹爹说话既不阴阳怪气,又长有胡须,那一定不是太监了!”想明白这两点后,登时松了口气,心道:“海山说话虽不怪腔怪调,但没有长胡须,看来真是一个太监。”
但海山为何要说他们有相同的痛苦呢?为何要说他们的痛苦是因为想做真正的男人呢?
他不安地思忖一会后,忽然大悟:“一个男人的痛苦可多了!海山只因自己是太监,不是真正的男人,所以感到痛苦。但那是身体上的痛苦,而我爹爹却是心里痛苦。因为他自觉活得窝囊,所以感到痛苦!他们一个是身体上的痛苦,一个是心灵上的痛苦,那是不同的!不过,也可说有相同之处,因为他们的痛苦的确都是因为想做一个真正的男人!”
想明白这一层后,他顿时如释重负。同时对智鸣和父亲的痛苦产生了一种深深的同情。正自心潮起伏,忽地听见一个细微的声音!刚刚放松的神经又一下子绷紧。因为他突然感到背后黑暗里有一个人!而那个声音便是对方的呼吸声!
他吓得头皮发麻,由于过分恐怖反而使他忘记了逃跑,只是目瞪口呆地蹲在那儿,好一会后,他才终于鼓起勇气,猛地回过头来,并色厉内荏地喝问对方:“你……你是谁?”
无人应答。
前面只有令人毛骨悚然的黑暗。
“是谁?!再……再不说话,我就要喊人了!”他一边反吓唬对方,一边晃亮了火折子。
于是,他便看见了一个中年女人。
她静静地站在他面前五六步远处,静静地看着他,静得就象一个幽灵……
第六十五章 帽子
霍丹晨离去后,袁海宁和慧始坐在草地里又谈说了一会,天便大亮了。袁海宁忽道:“王跛子的家离此不远吧?走,我们一起去找他的妹妹。”慧始一惊,“去找她?为……为何要去找她?”袁海宁看着树林里那一堆堆被他们挖过的新土,道:“你看,该挖的地方都挖过了,可是并没有找到我们要找的东西,所以我怀疑你记错了地方。”见慧始脸有难色,笑道:“你只带个路,我自己去找她。”慧始无奈地道:“好吧。”两人出了后山门,行不多会,慧始猝然止步,手指坡下一片树林:“就在那里面。”
袁海宁进入树林,果见有一个人家。一个红衣少女正坐在屋檐下的长凳上发呆。一只黑母鸡带领着一群小鸡正在争抢主人撒在地上的玉米粒。这时一个中年瘸子出门来,一瘸一拐地走到檐下那口长方形的大石缸边,用一把大木瓢在缸里舀起一瓢水来,咕嘟咕嘟地一气喝了大半瓢水后,将没喝完的小半瓢水随手向地上泼去。
袁海宁站在一丛竹林后偷看了一会,见王姑娘虽只二八年纪,却发育得很成熟,Ru房饱满,皮肤白皙,模样虽不及霍丹晨俏丽,但也颇有几分动人。不禁暗叹:“俗话说美女常伴拙夫眠,果然不假!看上去这样清纯的姑娘,可惜竟让那个淫僧糟蹋了!”
王跛子将水瓢丢入缸里,说声“我去地里摘两颗白菜回来。”进了屋后树林。袁海宁待他消失后,方才现身上前。王姑娘听他说了来意,燥得满面通红,生怕惊动哥哥,忙道:“我带你去吧。”两人象做贼一样,飞快地向山上行去。
二人在密林中也不知行了多久,王姑娘才终于停步,手指前面一片松林道:“我们就是在前边岔路口处的那棵松树下遇见智鸣的。”袁海宁见那片松林周围的环境十分陌生,附近也不见一个宝塔的影子,将信将疑道:“那件事情过去了近一年,你如何记得这样清楚?”
王姑娘一惊:“什么?他说过了一年?明明那是去年十月间的事,离现在……还不到八个月,他的记心真被狗吃了!”袁海宁听了不禁苦笑,“姑娘的记性真好!”王姑娘脸上一热,别过脸去没有答话。原来那天是她第一次和男子幽会,也是那一天,她失去了自己的贞操,自然记得清清楚楚。而慧始却因为到处猎艳渔色,用情不专,加之本来记性也差,所以竟把地点时间都记错了。
袁海宁又问:“这儿离少林寺的塔林有多远?”王姑娘道:“穿过这片松树林后就能看见塔林。”袁海宁哦了一声,道:“原来还是在塔林旁边!这就对了,要是离塔林太远,我还真有点不敢相信呢。”
王姑娘去后,袁海宁独自走进那片松林里,林中长满了乱草和荆棘,草科中躺着许多奇形怪状的白石。出了林子,果然便看见了塔林。几名灰衣僧人正在塔林里面撒扫落叶。袁海宁心想:“这座松树林不小,让慧始一个人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