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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乱世英雄之一衣带水-第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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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内再度沉寂下来,连铺天盖地的沙沙雨声都越来越弱,渐渐不闻,只剩下窗外摇曳的树影,和布巾摩擦头发的声音。
他们共处的时候,这样安安静静的一言不发并不是多么稀奇的事情,可是却很少像现在这样心中难安,似乎非要说点什么才能缓解,却又找不到任何语言。
凌波不由自主地忆起谢沧行曾说过,龙溟这个人说不出来哪里不好,但在他身上似乎总有一种令人十分不安的东西。
在这个风雨交加的夜晚,凌波忽然有些理解了。
她有时觉得自己很懂他,有时又只看到一片迷雾,就像一个谜团,当你感觉离谜底很近的时候,却总是抓不到它。当她忍不住想探究的时候,他把一切藏的很深,可当她放开的时候,他又会毫无预兆地靠近。真真假假,如此捉摸不定,如此……令人不安。
凌波轻轻摇头,大概是这恼人的天气害的吧。
龙溟的沉默则是因为有些后怕,他非常清楚自己那一拳若是打实了,会是什么后果。
会赶上雷雨天气是始料未及的,正是因为担心雷声会把凌波吵醒,他才刻意留到雨势变小才回来,而再拖下去,又快到鸡鸣时分,撞上早起的行人,总是不好。
而现在,他又不得不考虑如何打消凌波心中的疑惑了。
一切都怪这该死的天气。龙溟轻轻摇头,不,要怪,只能怪自己想的不够周到。
他看着手中如黑缎一般的秀发,三千烦恼丝,雨水易拭,疑心却难消啊!
龙溟停了手中动作,若无其事地说道:“好了。再回去睡会儿吧,莫要着凉了。”
凌波点了点头,茫茫然向外走去,到了门口才想起说道:“你也是。”
门外,雷雨已停,天还未亮,可东厢北厢的客人,怕是都无法入睡了
正文 章二十六 江南塞北(8)

与龙幽分别后,夏侯瑾轩立刻回到折剑山庄,把他与“幽煞将军”的对谈转告众人,大家都不敢置信——一不信他会有这样的奇遇,二不信对方会提出这么匪夷所思的方案来,一时你一言我一语,争论不已。
彼时姜承仍留在岭头镇上镇守,毕竟,他们并不放心敌人当真就不会趁他们守备空虚而进攻。于是欧阳倩便成了折剑山庄台前幕后真正的主事人。
大病初愈的她神情有些恹恹,脸色也略显苍白,纤瘦的身子裹在厚厚的皮裘之中更显柔弱,手中捧着燃着炭火的彩陶暖炉,不时发出压抑的咳嗽声。可她的眼神却是一如既往地坚定,听过了众说纷纭,仍只斩钉截铁地对夏侯瑾轩说道:“无论夏侯公子如何决断,折剑山庄一定全力配合。”
可她这么一说,夏侯瑾轩反而犹豫起来。当别人把决定权完完全全交到他手上,也就等于把一切的责任与压力都压在了他的肩上,无论最终是什么结果,都来自于他的一念之差,而他即将押上的赌注,可不仅仅是自己一个人的性命。
要不皆大欢喜,要不万劫不复。
饶是他聪明过人,也不过是个未及弱冠的少年,这种压力不是等闲可以对付得了的。夏侯瑾轩不禁求助似的看向谢沧行——谢兄从不干预他的任何决定,但在他需要提点的时候,又一定会恰到好处地点醒他。
谢沧行只是耸耸肩,不轻不重地说道:“除了答应,我们还有别的选择吗?”
一句话彻底打消了夏侯瑾轩的心理负担和犹豫不决。是啊,他们别无选择,也没有退路,那么就尽全力拼上一场吧!于是他重重点头:“好!咱们无论如何也要把铁鹞骑牢牢拖在这大山之中!”
这时,只见欧阳倩接过一张纸条,阅后立刻笑道:“爹爹派人传信回来,他已经说服萧家和汉中太守,援军不出一日即可到达。我们速速送信给沈大人,约定合围的时机吧。”
这个好消息的时机可真是恰到好处,原本有些凝重的气氛顿时一变。
“太好了!”瑕闻言不由得喜笑颜开,“那咱们就算都同意了?”
只暮菖兰仍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一直一语不发,此时见众人都看向自己,勉强一笑道:“既然大家都这么想,那我也同意。”
于是大事底定。
当晚,瑕毫不意外地在房顶上找到了夏侯瑾轩,身边还放了一坛陈年佳酿,轻身一跃来到他身边,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你当‘梁上君子’当上瘾了不成?”一把抢过他身边的酒坛,“还喝酒!”
夏侯瑾轩嘿嘿一笑:“这不是和瑕姑娘学的嘛!你看,观星赏月,饮酒聆风,多么惬意!”
瑕白了他一眼:“大冬天的冻都冻死了,哪里惬意了?好啦好啦,知道你担心明天的比试,可咱们还要靠你动脑筋呢!不好好睡一觉怎么行?”
夏侯瑾轩用很无辜的眼神可怜兮兮地看着她:“陪我坐一会儿吧。”
瑕张了张口,拒绝的话到了舌尖又被吞了回去,无奈地在他身边一坐:“好吧,就一会儿,把酒喝完了就回去。”
“好。”夏侯瑾轩笑道。也许是喝了酒的缘故,他的话不禁变得更多了起来:“瑕姑娘,有时候我想想现在的自己,总会有种不真实的感觉。从前每天除了被爹爹逼着习武经商,其他的时间都是悠闲自得的。而现在,却总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时时刻刻都应接不暇。可是……我反而会时常觉得……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瑕有些不明所以:“你不就是在守护折剑山庄、守护你重视的人们吗?”
瑕显然没有体会到夏侯瑾轩的心情,于是他答得有些心不在焉:“嗯,是呢。”
瑕悄悄地叹了口气,她有时会觉得夏侯瑾轩与他们这种平凡人是不同的,他们庸庸碌碌、汲汲营营,光是活下去就已经竭尽全力,只有他这样的世家公子才有闲情去想一些稀奇古怪的问题。
从前她只会嗤之以鼻,可现在却又不这么认为了,有些道理——那些看起来无关紧要的,但又很重要很重要的道理——或许真的只有他这样的人才能想明白。
不,不是或许,而是一定。
没来由的,瑕就是这样相信着,虽然她可能永远也触及不到他的想法。
“我不太懂你在说什么。”她老老实实地摇了摇头,“我只知道,只要你在做的事不会让自己后悔,那就好了。”
夏侯瑾轩笑了笑:“也许是吧。”顿了顿,他又道,“其实,我很害怕……害怕自己还有没算到的地方。所以我才反复想、反复想,根本睡不着。”
“我就知道。”瑕嘟囔道,还好这桩心事她是懂的,伸出一掌悬在他后颈上方,玩笑道,“这好办,待会儿我这么一劈,保你睡到天亮!”

正文 章二十六 江南塞北(9)

此言一出,两人都忍不住笑了。瑕拍了下他的肩膀:“别想了,就算真有什么没算到的,大家不也都没算到嘛!不会怪你的。”
夏侯瑾轩苦笑摇头:“不是这样。”他想了想,问道,“瑕姑娘,你信得过龙公子吗?你觉得,如果我们赢了,他会真的遵守约定吗?”
瑕怔了怔,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回答。信不信的,又有什么关系呢?反正只要援军一到,就是战场上你死我活,对方守不守信,他们根本没机会知道。
不过夏侯瑾轩似乎也不需要她回答,自顾自续道:“我其实很想相信他,很想堂堂正正赢下这场比试。可我却不能这样做。”
“可……他们是敌人。”瑕弱弱地反驳道,很快又理直气壮起来,“想办法打败敌人,不是天经地义吗?你不是说过那什么……打仗本来就该动鬼心思什么的?”
“是‘兵者,诡道也’。”夏侯瑾轩不禁莞尔,随即叹了口气,“你还记得柳家庄的那个净天教徒吗?”
瑕怔了怔:“你是说,那个伪装成护院骗人的家伙?”
夏侯瑾轩点点头:“还记得初时,他在我眼中当真只是尽忠职守的下人而已,可上官公子却教我要心存怀疑。结果他竟当真有古怪……可是,像那样事事存疑真的好吗?人与人相交,不该赤诚以待吗?我想了很久,也没有答案。”
他停了停,又道:“后来,我便去请教上官公子,他对我说,‘当身上肩负着许多人的期望、甚至是身家性命时,就不得不算无遗策。’我现在,终于有些明白了。”
责任这两个字,对他这个年纪的人来说,还是一个太过沉重的话题。
“你……你不要想这么多。”瑕很想安慰他,却又觉得词穷,又或者除了那个转危为安的最终结果,什么也无法安慰得了的他。
反倒是夏侯瑾轩释然一笑:“真的有些晚了。为今之计,还是养精蓄锐比较重要。”
……………………………………………………
破晓时分,龙溟与凌波早早地出了门。
雨后初晴,天高云淡,空气中弥漫着泥土的清香,黑瓦灰墙浸透了水汽,深的更深,浅的更浅,宛若新墨染成一般,昨日看来有些灰败的街道,都显得清润了起来。
朝阳斜斜地落在对面墙上,一半明一半暗。墙角石砖中,似乎一夜之间钻出了嫩绿的新芽,难以想象前日里竟还下过雪。
长安西市不愧为名满天下的市集之一,长安城兴衰荣辱、百年变迁,似乎都与西市的热闹无关。宵禁刚过,人们就迫不及待地走出家门,开始了忙碌的一天。街道上迅速多出了许多支起的小吃摊、挑担的行脚商、大开的门板,和一声声的吆喝,端的是热闹非凡。
城池建筑多少次毁于战乱,店面也早已不是当初的店面,但西市仍是那热闹的西市,人也还是那勤劳的人们,旧时长安的影子竟以这样一种特殊的方式保存了下来,留存在人们的习惯中。
很偶尔的,可以看见身穿皮裘、头戴毡帽的胡人,或策马呼啸而过,或牵马徐徐而行,有的还会用生硬的汉话手舞足蹈地和摊主们交涉着什么。可惜和当年的大唐不同的是,不论哪一种,他们经过的地方都会在一瞬间安静下来,人人都战战兢兢,充斥着一股如履薄冰的紧张感。
这时,龙溟结束了和店家的对话,端着两碗香喷喷的烩面走了回来。虽然店面很小、很简陋,但那烩面的汤头却显出了十足十的功夫,老汤的香味让人不禁食指大动。
就连看起来“不食人间烟火”的凌波都忍不住低头看了过去。百年不变的传承,这也算一项吧?
“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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