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度穿梭-第2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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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着时间……”
说罢,文图回到牢门口,猛地集中丹田之气,以飞快的速度沿着捷径跑向落地尸首,抵达之后,立即再冲向其余尸体,如此反复,而后再冲向二楼,仍是持续着方才的动作,抵达最后一个尸体后,折身跑向羁押公子潘的牢门,稍作停留再返向一层,直到抵达门口方才停身。
“多少时间了?”文图稍有气喘问道。
“已经接近两刻钟!”敬梓不明文图做法,莫名其妙答道。
文图一听这时间,瞬间萎靡下来,脸色变得惨白,惊恐地瞪眼瞧着敬梓!
“文侍官?”敬梓明白文图发现了什么,瞧着他的模样也跟着紧张起来。
文图不知道自己怎么走回广慈殿的,直到身边的敬梓出声方才发现来到了太后眼前。已是深夜,丞相与宾王也已离开,可是太后丝毫看不出疲倦,耐心地等候二人回禀,见敬梓入殿,开口便问:“可查出些端倪?”
敬梓点点头,示意文图说话。
文图吞口唾沫,强压内心惶恐,逐字逐句答道:“回太后娘娘,卑职查看牢内被刺之人,致命之处同一形状,虽伤口边缘不整,但力道如出一辙,因此既非罡气所伤,又非暗器所致,天下无人有此神功,也绝无可能将暗器施用到丝毫不差的地步,故均是一人所为!”
太后到未察觉什么,接着问道:“依你看来,便是此人手持兵刃,逐一斩杀,可为何如此狼狈,惊慌不止?”
文图接着答道:“此伤必有物之触及,于是卑职试着跑向各个牢卫身边,并不去施展身手,即便如此,二层劫获公子潘后,也绝无可能在一刻钟之内完成,属下已经查探,此人就在两队巡兵巡查间隙作孽,时间却是一刻钟。”
太后终于惊颤一下,喃喃说道:“如此说来倒是难以捉摸,无论劫狱之人有几个,那斩杀牢兵的恶贼令人匪夷所思,难道你知道其中蹊跷?”
文图不敢说出宾王名字,沉思一下还是斗胆问太后:“太后娘娘,恕卑职冒昧,最近这些时日三王爷可有向太后提及公子潘的事情?”
太后猛然一惊,没想到这也被文图洞穿,遂告知文图道:“确有提及,几日前宾儿来到哀家之处,声称要探望兄长,情真意切,这与此事有和干系?”
文图终于明白过来,心内的惧怕陡然加剧,埋下头说道:“如卑职没有猜错,太后娘娘一定赞赏了三王爷,未表出欲杀公子潘的言语。太后娘娘有所不知,昔日一知大师被杀,南疆祸乱千名反寇被杀,与落难牢卫的伤口一模一样……”
“宾儿?!”太后娘娘惊呼着打断文图,“怎有可能?无论是亲是恨,他绝无可能救走潘儿,如若救之,苦求哀家便是,为何做出如此荒唐的事情来?”说着,爱子心切引得太后不禁疑惑地盯向文图。
文图终于将心中的真相吐露出来:“太后娘娘,以卑职对三王爷的体察,他绝不会是想救公子潘出狱,那日三王爷亲耳听到皇上火变,以为吾皇遇难,眼下唯有兄弟二人,之所以前来问询娘娘,只是探探口风,若娘娘有杀潘之意,三王爷自会作罢,如若无有,他必会下狠手。欲杀之人,唯先救之,宾王正是为了除掉公子潘,才出手相救。试问,宫内杀潘,何人不疑三王,天牢救潘,何人会疑三王,救出宫外而杀之,又内应的尸首在此,又有何人去疑三王?卑职以为,那两名侍卫也只是故布迷局,充当替死鬼罢了。如若不是卑职在南疆偷偷查看敌兵伤口,今日之变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三王爷头上。”
太后一听,难过地抬起双手,自己细细审视着,突然哭笑不得,“哈哈,这是先帝在惩罚哀家啊,这双手,沾满了无数鲜血,才令哀家的儿子们如此不道,天之孽,不可活,人之孽,必有报啊……”
敬梓忙说道:“太后娘娘息怒,三王爷自小如此,绝非天谴啊,娘娘保重。”
第七十二章 双鸟弈
文图黯然失色,见太后已经失去方寸,出言劝慰:“太后娘娘,这些事情与娘娘毫无干系,娘娘那是为了天下,为了更多人安宁,毋庸多虑,大善天自褒嘉,大恶不可颐养,公子潘屡次加害皇上,罪有应得;卑职所担心的是,三王爷手中有一样东西,非兵非器,来去自如,其速无敌,如能解释得通,就是此物依附于三王爷,唯王爷的意念所从,眨眼间就会令无数人丧命,可这世间哪里来得此物?”
敬梓身体一抖,忙说道:“如有此物,唯有天魔。卑职在寻找一知大师的那段时间里,听闻其尊师有御魔之术,可是从未为祸人间,也未听说有人习得此术,三王爷不可能与道家尊仙有渊源,那里能有魔物?”
太后缓下神情,如无旁骛,淡然说道:“无论他有什么,哀家都不会惧怕,此事不得再查,想必逆子潘此刻已遭斩杀,你们退下吧……”
“是,太后娘娘!”敬梓与文图同时答道。
一场异乎寻常的夺狱之灾不了了之,皇朝内宾王的权势日益强大起来,可是自然会遭到公子潘一党的阻挠,谁人都明白,一旦宾王独控天下,这些人都会遭遇不测。宾王不急不躁,逐一分化,先后斩杀一人,削官数人,公子潘的余下旧部士气大搓,好在有丞相在中间斡旋,否则很快就会被宾王吞噬殆尽,皇朝又一次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符柔见文图一直闷闷不乐,两人地位十万八千里,又不好意思劝解,终于想到法子,装作如无其事模样来到广慈殿门前,招手示意文图过来,唉声叹气道:“本公主最近总是心神不宁,眼见着这天儿要凉了,母后定会早早不准闲游,今日便随我溜溜。”
“是,公主!”文图自然愿意,可是无论如何也笑不出来。
两人踱步秋后的宫间,花已落瓣,叶已低腰,草已俯身,微微的晚秋之风夹杂着成熟的花草醇香飘过来,文图贪婪地吸上几口,犹如干渴的心尖倒入一杯冰凉的甜汁,浑身舒坦起来。
符柔慢悠悠说道:“无论叫做兄长,潘王,还是公子潘,如今得到了应有的下场,皇上也是逐渐好转起来,可是本公主瞧着你这小侍卫,整日愁眉苦脸,莫非母后与本公主对你不好么?”语气中掺杂着淡淡的责备。
文图止住脚步摇摇头,如实说出心中所想:“卑职所担心的并非这些,恰恰相反,怕是皇上一旦痊愈回宫,这皇宫定会发生变故,恐怕,恐怕殃及太后娘娘啊。”
“你这是什么意思?”符柔转过身紧紧盯着文图,“难道你不希望皇兄康复吗?三王兄再大的本事,岂敢和皇上做对,况且后面还有母后和本公主呢!”
文图无奈地点点头,瞧瞧符柔认真的样子,不觉感到好笑,一个郡主都当得稀里糊涂,眼下却敢拿自己与三王爷相提并论。
符柔看出文图心思,脸色难看起来,厉声问道:“怎么,你是在小瞧本公主吗?”
“小的不敢!”文图心里却说,当然是!
这时,几声吱吱鸣叫引起二人注意,同时瞧去,不知是哪位皇亲的,榆枝之上悬着一只银白丝罩鸟笼,里面叽叽喳喳叫起,是两只黄鹂正在斗殴,互不相让,狠狠撕咬着对方的颈毛,眼睛叽里咕噜的转着。
文图与符柔走到近前,符柔才想起是在劝慰文图,便瞧瞧不见端头的宫闱,再看看笼中黄鸟,细声问道:“你看,这两只鸟像不像我们?”
文图俨然忘记了身在何处,调笑问道:“你能看出这是一公一母吗?”
“混账!”符柔喝道,“如此不知尊卑,胡乱讲话……”
“公主息怒,”文图没有去看符柔,直呆呆盯着笼中之鸟,若有所思问道,“公主,你可知道如何能化解双鸟博弈?”
“这个还不简单,”符柔终于看见文图有点精气神,立即忘记刚刚发怒,“把它们分开不就成了!”
“那哪成?!”身后传来一个老者声音,“参见小公主!”
符柔一瞧,脸上迸出笑容,也是彬彬有礼道:“见过皇伯,这鸟一定是你老人家的了,快说说,为什么?”她才不在乎为什么,只是想让文图听听罢了。
老者不断拿捏着唇下白须,悠闲答道:“这鸟啊,为何要成双成对养呢,是因为单独在一个笼子里,饮食起来很难管控,就他一个,想吃就吃,想喝就喝,或刁钻不进,或食腹无度,日子长了难念落下病疾,物以类聚嘛,鸟也不喜独处,久了也会忧思染恙;公主放心,鸟不比人,看似互斗,绝不下狠口呢。”
文图越听越有味道,不禁脱口问道:“倘若死去一只,单鸟自会独大,而再入他鸟陪伴,二者互不相识,岂不是互相残杀,斗个你死我活?”
老皇亲根本没有回答之意,哪会把一个小侍卫官放在眼里,况且好好的鸟,还给说死一只!符柔见皇伯懒得搭理文图,立即说道:“皇伯说说,我倒是很想听呢。”
老者不满地瞥一眼文图,又笑呵呵冲着公主答道:“回小公主,确实有这种情形,遇到这种时候,老朽便将三五只一起成长的稚鸟放进去,地方容得开,成鸟见到如此多的鸟,不敢轻易下口,小鸟也会互相依靠互相保护着,当然不敢去招惹成鸟,等日子长了,童鸟成熟,也就自然与成鸟熟悉了,再留下一只,其余的另起一笼……”
“太好了!”文图恍然大悟,猛地转过头盯着符柔,没想到两人挨得太近,双唇之间仅有三五寸,他忽然想起吻那里的情形,眼睛里流露出诡秘之色。
符柔再被吓一跳,忽见那淳厚的唇角如此近,也是想到那般,嘴里咬着牙抖出几个字:“不知侍卫还有无家人?”
文图慌忙撤身,那是诛灭九族的口气,郡主不能,公主可敢,他来不及解释,急忙折身而去。
“去哪里?”符柔迷惑着。
“广慈殿!”
文图一路思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