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度穿梭-第22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同样,也是愁眉不展,端坐在一个圆形花色布杌之上,侧着半面沉思不已。离开王都已是两载,不知那里风云几何。稍稍抬头便瞧见壁上斜挂的宝剑,更是凄楚叹息。只是长剑忆主人,主人无音息。
那是青锋剑,剑鞘一如平常,可是其内却是万人难求的精铁之宝,凿神山之矿,历匠人提炼制铁,着名师四十九日炼就,相传已在宫中流传百载。其身三尺三,白光凌厉,剑刃稍弯,犹如细蛇,视之而心寒;更是那剑锋,白渐蓝,蓝转青,夺人耳目。
剑之主人,正是二王!
大王登上宝座,自己终于盼到可以与二王平淡生活,可是他突然驱离自己,声称不会纳妃,言下之意无非自己出身低贱,愤怒之下,在满满一桌子金银宝器中唯取青锋剑,远离中土,来到边陲隐居……
大堂内熙熙攘攘,来客络绎不绝,她又忽然想起文图,轻按秀腿起身,袅袅摆动紧凑的身子来到窗口,拨开窗棂,再次向外伸出修长白嫩的五指,小窗依旧,他人不现;又折身回到软榻前,想起那人花银子请自己竟是为妹妹沐浴,陪妹妹卧床,不禁嘴角一笑。
就在这里,他只是轻轻为自己披被,丝毫没有淫浪之举,竟与当年的二王同出一辙!只是人皆远去,空留伊人。
“玲子,有客!”老鸨喊道。
慕飞玲正过精神,提起琵琶,顺着老鸨声音走去。
她是老鸨的心头肉,也是这座青楼内唯一的艺伎,能歌善舞,通词禀赋,深得达官贵人喜爱。不过,她从不收取钱财,只是吃住便可,这是天大美事,老鸨自然不允任何人欺辱于她,只是遇有看上去正经之人,方才招呼玲子。
事实上,北城之内无人是她对手!
几个商家围坐红桌旁,边饮酒边听曲,慕飞玲刚弹起,被一人喝止,嚷道:“不听这段,听了好多遍了,今日来的都是本爷的贵客,来一曲自己的!银子给双份……”
慕飞玲无心与这些人纠葛,轻身颌首,调整琵琶弦音,确认宫商之调,玉指一拨,一道倚楼思慕之音皱起,音色纯雅,委婉低迷,她唱起自己的《青绸鹊桥》:
青绸弄舞,红歌飘恨,愁影凄凄独处。丽颜俏面怎知羞,可是那,新人如故。依窗思盼,花开花散,却是泪流不住。若知鹊鸟不归时,为甚又,急急促促……
“好!”一客商听罢高声赞叹,一口将樽中酒倒入口中,指着慕飞玲道,“再来一曲,再来一曲,此曲听着,竟能忆起年少轻狂,意犹未尽,意犹未尽,快,再来……”
那主请之人一见商官高兴,立即取出一张银票,拍在桌上,指指慕飞玲,指指银票,示意你只管唱就是。
慕飞玲忽见自己的探子阿武匆匆忙忙跑进青楼,知道一定有什么事,立即起身,准备探知一二。不想却被男子抓住:“你还没唱完,就想溜开?!”
“客官,卑女的确有急事,稍候片刻,去去就来……”
“大胆!”东道主勃然大怒,不想令自己的客人失望,干脆用力去扯慕飞玲,意图强迫起坐下再奏。
慕飞玲瞬间将那人手扣住按在桌上,嗔怒而言:“几位客官此次不收半点银子,如若再纠缠于我,便折断你的手!”那人觉得手腕断裂般疼痛,连忙点头,不敢造次。
“慕姑娘,”阿武慌慌张张拉着慕飞玲钻进一间小屋,弯着腰气喘不停,“大事……大事不好,大王后命在旦夕,还有,还有……”
“还有什么?!”慕飞玲见阿武失去方寸,知道出了天大是事儿。
阿武扑通跪在地上,仰着头不断擦拭着汗珠子,苦苦哀求道:“慕姑娘,快,救救二王爷……”
(正文 第022章 病卧王后)
第023章 远居探故
二王爷?!
慕飞玲浑身一颤,指指跪地的阿武,刚要说什么,立即又低迷下来,缓缓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打王都到这里也花了好些时日,还这么慌慌张张,起来说!”
阿武屁股一沉蹿起来,眼睛里充满着惶恐,使劲镇静自己。他的个头尚不及慕飞玲,不过看上去精悍机灵,动作麻利,一身布衣,身材偏瘦,与慕飞玲的雍容华贵形成天壤之别。他谨慎瞧了瞧慕飞玲,一会儿低头,一会儿抬头答道:“大王后的病情日益恶化,分毫不见好转;还有,宫中细口传来消息,二王意图勾结被人,刺杀北王……”
慕姑娘一个趔趄,一把搭在阿武的肩头上,不断摇头,幽幽吟道:“这不可能,这不可能……”二王虽然薄情,可相处之日绝无谋逆之心,她无论如何也不相信这是真的,不禁用迟疑的目光审视起阿武。
“绝不会错的!”阿武不断点头,示意自己的消息那还有假。他最早是二王府内的下人,入府之前流落街头被二王所救,便安排在二王别院,生性仗义好交,所以在王都内有无数的朋友,有二王下人这硕大的头衔,自然而然也交结到宫中的好友,消息异常灵通。只是二王驱逐慕飞玲之日,见姑娘可怜,便瞒着二王偷偷跟来,声称自己已回故土,其实是做了慕飞玲的探子。
慕飞玲见阿武信誓旦旦,知道绝不是空穴来风,稍稍犹豫一下便捂住心口,怨气艾艾说道:“他二王也不是好东西,就让他们自相残杀吧!”说罢,转过身子便要离开。
“慕姑娘,你我都是二王所救,况且,况且你心里……”
“住口!”慕飞玲轻吼,随后发现阿武呆若木鸡,顿觉自己口气太重,便缓下口气道,“罢了,这种事情岂是你我力所能及,你还是再探音信吧,倘若,倘若……”她无法再说下去,无论发生何种事情,终归是力不能及!二王沦陷,也不会好生生出得宫闱,还有什么倘若?
阿武一眼便瞧出慕姑娘还在挂念着,只是无力帮衬,遂坦言道:“慕姑娘是不是担心我等去不得北土,也无法帮北王?若真是这样,我阿武再笨,也不会来扰了姐姐的清心,其实,其实有一人能够做到,不过需要慕姑娘前往……”
“是谁?”
“文图!”阿武道出名字,“姐姐曾经救过他,再者他绝不会袖手旁观,因为……”
慕飞玲未等阿武说完,忽然转起身子,“文图?你在哪里见过,他现在如何,身在何处?”她没想到还能听见文图的名字,况且见阿武模样,终究是有了一番作为,“你是说他能够进入北土之地吗?”
阿武瞧着慕飞玲神态,略有不满,不过不敢招惹,深深地点头。
马车内,阿武一道诉说着文图,两年前,入北土为镇关,率兵劝降木塔,只身携符柔带五百兵勇,闯入万军之地,轻取西河首领首级,在北番之内人人知晓,成为求林之后的又一位英雄。
慕飞玲听得瞠目结舌,暗自叫好,无愧自己的眼力!
“还有其他详情吗?”慕飞玲显然没有尽兴。
阿武奇怪地瞥一眼慕飞玲,怎和当年打听二王境遇时一般模样?慕飞玲发现阿武不乖巧,狠狠瞪他,阿武只好喃喃答道:“后来,文图被众部落首领弹压,无奈离开北番,现居住在交界处的一座村庄内。”
“就他一个人吗?”慕飞玲谨慎问道,忽觉自己异常,故作咳嗽掩饰。
“慕姑娘,你不会……”诡黠的阿武发现不对劲。
“不会什么?!”慕飞玲脸颊起红晕,“不要胡乱猜忌!自古英雄人向往……”可是突然又想到二王,面色又逐渐黯淡下来。
阿武究竟是在慕飞玲脸上发现二王印迹,方开口说道:“是和符柔公主一起!”
“符柔公主?”慕飞玲又是一惊。
阿武又将北王亲封符柔为四公主之事告知慕飞玲,她当即唏嘘不已,没想到两年前同床搂卧的,竟成为北番公主,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可是,她内心更加凄楚,那么大王后岂不是她的姐姐!
“阿武,依你看来,二王还有法救赎吗?”慕飞玲知道问也无用,拨弄垂帘看向窗外,手却紧紧抓住横梁,车辆已经稍显颠簸,看来已入乡间,她的心也跟着抖动起来。路外的耕地内,几乎人家正在互相帮协着铲除杂草,谈笑风生,极尽欢快,不禁深深向往着。
阿武顿时冒出汗来,自然知道符柔绝不会轻饶二王,不敢作答,思考半晌方含糊不明说道:“就是掉脑袋,也要保住二王性命!文图毕竟是南人,一直辅佐照顾着公主,如果能够让北王幸免于难,由公主出面求情,也许北王不会大动干戈……”他只是猜想,当想起大王后已经危在旦夕,连忙住口不说。
“只是怕一切已经来不及!”慕飞玲双眼无神,露出无助。
“也许只是臆测,哪里来得确实!”阿武劝慰慕飞玲,也是劝慰自己,“况且还有陈王和三王,也许二王只是蒙在鼓里……”
越说越悲观,两人不再交谈。
马车一路奔波,临至天黑方才到达文图的世外桃源。
“慕姑娘?!”文图一愣,没想她会出现在这里,毕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连忙招呼着让座沏茶,怎么想也想不通她的到来。
“有客人吗?”符柔拉住文图手,侧耳问道。这也是两年来第一次有人造访,符柔脸上既有紧张,又布满兴奋,看不见来人,又有些焦急。
“参见北土公主!”慕飞玲向符柔婉婉施礼。
符柔早已得到文图教诲,嘴上不亢不卑说道:“免了!”不过毕竟是第一次有人拜见,小手还是扬起放在眼前,不住地摇晃着。
文图来不及询问慕飞玲如何知道的这些消息,摇摇符柔小手答道:“还记得两年前,为你沐浴,陪你休寝的姐姐吗?”
“知道,你说过她比三王姐漂亮。”自是童口无忌,那是初入番邦时,实话实说慕姑娘比图兰图丽好看。
“符柔!”文图甚是尴尬,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