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代天师-第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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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陈自默随口道出一句“我明白”,而且表情神态毫不做作,白启林和陈金全都怔了怔。
对视一眼后,陈金微笑着摇了摇头,
白启林先是感觉自己刚才所说的这句话,陈自默这孩子八成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随即又觉得,以之前教导那几招格斗技巧时陈自默的悟性,没准儿这小子还真能顿悟?
可惜,就算是悟出来也没用啊,他压根儿没这方面的天赋。
一念至此,白启林又犹豫了。
因为,之前陈自默打太极拳时,有浓郁罡气环绕周身,收功后罡气散去,浑身却不留丝毫。
这是无法理解的怪象。
再联想到那日早上,陈自默身体内有神秘的强大力量,如长鲸吸水般差点儿没把好心施救的白启林吸成肉干……白启林琢磨着,这孩子是个怪胎,虽然他没有天赋资质,天生不具罡气,可这一连串的异常现象,又如何解释呢?
或许,应该收他为徒。
没准儿,就能教导出一个武学方面的大宗师?
“什么时候,我变得这么犹豫不定了?”白启林暗暗自嘲,瞄了眼不急不缓吃饭的陈金,心想当年遇到陈金时,也是这样,不禁感慨疑惑着,人生一世,世界果然小,“他妈的,这对父子都不是正常人,我白启林上辈子欠你们的!”
说到做到,饭后,白启林把陈自默叫到外面,教导他做了些习武的基础动作,以及在习武时如何提气、导气、运气的法门。
让他惊讶的是,陈自默一点即透,很快就做到了。
“看来,真得收他为徒了,他有罡气,只是存于体内而不外溢,量不足罢了。”白启林暗想着劝自己,但没有马上做出决定,他想再观察观察——他哪里会知道,陈自默刚才之所以能迅速领悟,提气、导气、运气,并且罡气游走身体内外,不是陈自默天生有罡气存于体,不足而不外溢,所以单从表象是看不出来的。实际情况是,陈自默真的没有天生罡气,只是在刚才的习武过程中,默念术咒运转心法,就近借了些许白启林外溢的雄浑罡气,又依照白启林所教导的方法,形成了武学中提气、导气、运气时罡气流转的假象。
此时,陈自默在白启林几乎是手把手的近距离教导下,也有了一个让他颇感惊喜和意外的发现:白启林传授的这种武学提气、导气、运气的方法中,提气运气且不去说,引导体内气机流转的方式,虽然没有术法的玄妙神奇所在,但确实可以凭借个人动作和意念的参与,引导周边天地间五行元气汇拢。
只是速度较慢,远远达不到在短时间内积成施术所需的量。
不过,因为有白启林就近在侧,其个人本就有着罡气溢于体表的缘故,陈自默凭借个人术法和白启林的武学导气方式,调整体内三魂五脏六腑七魄的运转,从而更为迅速地引来自然五行元气,并沁润入体化本元,形成可供自己施术的量。
当本元达到了可施术法的量时,虽然本元还在外溢,但由于外溢后受术法施展过程中的引导力,还未散去就继续汇拢浸体,就形成了一种稳定的循环状态。
也就是说,只要外部有比天地自然五行元气正常状态下更为充沛的本元、灵气、元气,那么,就可以施术借来己用。
77章 入高中
为了验证白启林传授的气功心法,晚上陈自默没有去书房,而是选择在卧室里,盘膝打坐,以气功心法吐纳导气,随即,他就真切感觉到了周边稀薄的天地五行元气,点点滴滴向体表附着,再运气入体,进经络,缓缓积存至中枢。
量,极少,对于施术所需,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但让陈自默感到惊喜振奋的是,以武学心法导入体内并积存中枢的五行元气,从体内泄出的速度,比之术法引入化作本元的外泄速度,要慢得多。只可惜,仍旧无法真正积存体内,稍稍动念提气,刚刚积存下的丁点儿五行元气,便外泄一空。
陈自默并未因此灰心,他琢磨着,如此一来,只要能够提升导气入体的量,不以武学心法提气,积存足够了,借以施修行之术,引天地五行元气汇聚,自成循环,就能加以施术了。
第二日清晨,陈自默没有在家里打拳,而是出门到村南的河堤上,一边打太极拳,一边以白启林所授气功心法导气,如昨夜打坐时那般,天地间稀薄的五行元气,再次附着体表,运气入体内,由经脉向中枢魄积存……在这一过程中,他发现以太极动态导气,能引来更多天地五行元气附于体表,并运气入体积存。
但仍不足以施修行之术,修铸炉境的境成期。
于是他以武学心法,运中枢魄之气,尝试着成漩,但稍一提气,点滴五行元气便迅速外泄一空。
“他妈的!”
陈自默忍不住骂了句脏话,气呼呼地又打了一趟拳,转身回家。
午后。
毒辣的日头炙烤着大地万物,便是那树梢上扰人的知了,似乎也经受不住这般酷暑的余威,偃旗息鼓。
村里的大街上,安安静静。
村东陈宅的街门打开,背着书包的陈自默,搬起自行车跨过门槛,下台阶把自行车放好,抬手遮阳看看天,皱眉登上自行车向东行去——要去县一中报到了。
陈自默隐约记得,小时候跟随父亲去过几次燕南市,但自从父亲入狱后,这些年他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距离秤钩集十五里路的二堤乡二堤村,是跟着干爷爷给一户人家看邪病,每每想起干爷爷那次摆香案跳大神装模作样,他都会露出忍俊不禁的笑容。
除此之外,他没去过更远的地方。
去往漳秋县城的路怎么走,陈自默倒是知道,沿着村东那条燕漳路一直往南,四十多里地就到了。
父亲说要送他去学校报到的,但陈自默态度执拗地拒绝,表示自己去就可以了。因为他的内心深处,仍旧对父亲有着难以消除的排斥、记恨,并时刻都想着用实际行动向父亲证明,没有这个不称职的父亲,他,照样能活得很好。
经过那条两侧尽是碧绿稻田的乡间小路,来到燕漳公路,看着来来往往的车辆不断地飞速驶过,陈自默忽而有了种心胸开阔的感觉,外面的世界,应该很精彩吧?
从今天起,自己算是真正长大,走出了乡下的家门。
“吹着自在的口哨,开着自编的玩笑,一千次的重复潇洒,把寂寞当作调料……”陈自默很少有地开口哼哼起了歌曲,顶着炎炎烈日,向南骑行而去。
家里。
后院那座被树木郁郁葱葱的枝叶,遮出了更浓郁荫凉的亭子下,有一张刻着象棋盘的石桌、四把石凳,这些都是早些年前,四合院落成时就已经布置好的。
原本习惯了午休的陈金,此刻却正在和白启林对弈。
“不放心的话,就打电话让人开车过来接你,应该能追得上那孩子。”白启林手里把玩着棋子,一边琢磨着棋步,一边微笑着说道:“跟着他直到学校,然后再不声不响地回来……”
“不放心,也得放手啊,他已经长大了。”陈金神情淡然地摇了摇头。
白启林落子,道:“这孩子,可真够犟的。”
“不怪他。”陈金往后仰了仰身体,若有所思地说道:“是我这个当爹的,对不住孩子,唉。”
“那现在……”白启林犹豫了一下,道:“想过收手吗?”
“你可以退出。”陈金答非所问地说道,眼睑微垂,伸手轻轻推动棋子,是一颗已经过了河的卒——没有回头路,勇往直前。他说道:“我不会埋怨你,咱们还是兄弟。”
白启林洒然一笑,道:“你知道,我会一直跟着你。”
“该成个家了。”
“没遇上对眼的,缘分不到。”白启林伸手跳马威逼阻拦那颗过河卒,道:“别劝我,我不是担心将来再入牢狱苦了老婆孩子……咱们,应该不会再有事吧?”
陈金点点头:“不会。”
“我相信你……”白启林看着那颗根本无法阻挡的卒子,生生顶在了帅子的头上,无奈只得认输,道:“你好像,从来没有输过。”
“一次。”陈金笑了笑,道:“输得干干净净。”
“那是个意外。”
“是啊,人算不如天算,倒是苦了你,跟随我还没过上几年好日子,就进了监狱……”陈金颇有些感慨地站起身来,双手叉腰,轻轻扭动着有些发酸的腰部,一边语气轻松地说道:“自默这孩子,你如果不想收他做徒弟,就别勉强。”
白启林跟着站起来,道:“我认真想过了,不能收。”
“哦。”陈金应了一声。
“不是因为他天赋差的问题。”白启林皱眉,表情和语气都很认真地说道:“这几天,我一直在琢磨他身体的古怪,今晨发现他出门打拳,好像有意要避开我,才恍然想到,这孩子很可能是和那个死去的老神棍,学到了一些偏门的气功,否则,无法解释发生在他身上这一连串匪夷所思的状况,所以,我不能收他做徒弟。这也是为了他好,因为气功这玩意儿不同于外练硬功的路数,练岔了气,会出事的。”
陈金豁然扭头,目光如刀直视着白启林,顷刻间散发出了迫人的强大气场,淡淡地说道:“从今以后,你不要再教他任何功夫,也不要去探究他身上古怪的地方。”
白启林怔了下,旋即露出了罕见的恭敬之色,低头微微躬身:“是!”
陈金转身迈步往堂屋走去。
……
还未到县城,汗流浃背的陈自默,就心生出了浓浓的悔意,俗话说“远道无轻担”,真不该骑着自行车来啊!
出发之前,父亲还好意地提出,让白启林送他到公路旁乘公交车去县城,可这些年穷怕了的陈自默,实在是舍不得花钱做公交,心想不过是四十多里地的路程,骑着自行车一会儿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