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公-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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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一声惊雷在皇宫上空炸响。
白慕秋推窗望了望,呢喃道:“雷已来了,雨在哪儿?”
第十七章 骤雨疾来
人言有灵,化九天玄气。
正如作晚白慕秋期待的雨,在一晚的旱雷过后,今晨下起了淅沥小雨,此刻他拿着垂拱殿暗探传来的消息,心情如屋檐下滴落的雨滴一样阴霾。
梁禀这位半截入土的宰相终于带着一颗拳拳报国之心动手了,对于忠肝义胆的人,其实白慕秋心里终究有点不忍,可他自己也要活着,甚至是两个人活着,那总归要牺牲一批人,这是天道给予的公平交换。
这让他想到了宋朝的岳武穆和秦桧,等等!白慕秋忽然被一道惊雷炸醒,如果这是宋朝的翻版,即便不少地方不一样,那么有些地方是不会改的,那女真要崛起?目前太平时代下,岳飞应该还是学武的青年人,他打了一个激灵站起来,一扫先前的阴霾,忽然有种狂笑的冲动。
他不寂寞!就算这武林如何,在他来说,不过一群绿林豪侠而已,只要东厂运转起来,这天下没有谁能挡得住无孔不入的番子。
白慕秋在意的是那些曾经活跃在正统历史上的那些精英们,岳武穆、蔡京、童贯、秦桧这些人如果都会存在,那么或许要不了多久自己就能亲自见见他们。
想到这里,手里的那张纸条被扔进了雨水里打湿泡烂,白慕秋瞭望着阴沉的苍穹,自言自语道:“你们打吧,打死多少算多少,给武朝腾出一片空位出来就好。”
可想了一会儿他心里依旧沉甸甸的,因为要不了多少年,大势不变的话,那白山黑水出来的女真就会横扫天下,以武朝彻底坏到根子里的军队真的能挡住?
不知不觉,他坐着的姿态下,双脚摆了出一个八字形,外八字主杀,内八字可活,这是公公级别通晓的常识,现在的他就想杀,可惜能力有限,目前无法做到。
只有等赵吉坐稳皇位的时候,东厂才会正式成立,那么到时候就是白慕秋露出狰狞爪牙的时候,第一个开刀的绝对会是文官形式下的军队制度,在那些番子的眼里,没有人是干净的,干净的只有冷光森森的刀。
白慕秋放下茶碗,这时一个体态宽大的太监闪了进来,对着比自己小上许多的太监,毕恭毕敬的跪下来,“公公差小的过来,可还有其他事?”
眼前的白胖的太监自然就是被系统安插身份的海大富,那个能一掌将人骨骼击碎的化骨绵掌让白慕秋眼馋的紧,这可是阴人的不二武功,要一至两个时辰才会发作,就跟慢性剧毒一样,一旦发作起来必死无疑。
就算你运气好,生命力强悍,也会变成瘫痪的废人。
只是这海大富虽然是被召唤出来的,但依旧保留了太监的特性,残忍和不信任,之所以受到白慕秋的掌控,并非他武功有多高,而是用了前世画大饼的绝技。
“如今梁禀那老头儿开始自掘坟墓了,赵武的动作也快了。上次你做的很好,没让濮王察觉出你是故意放水,所以这次还是需要你再出马一次,梁相毕竟是个忠臣,据闻他还有个儿子,武功不错,为人也跟他老爹一个样,耿直忠诚,是条好狗。陛下现在正用人之际,这种人多多益善,等濮王那边对梁家开刀动手时,你去救他一命带回来。”白慕秋说完,压一口茶水,继续道:“等这次事了,你那御膳房的差事就该放一放,洒家看那带班公公卫福来没甚鸟用,到时你就接了那奴才的位置如何?”
海大富胖胖的脸立即谄媚一笑,原本就很小的眼睛挤成了一条缝隙,“奴婢不敢居功,白公公年龄虽小,且智龄早熟,又是陛下跟前红人,将来内务大总管的职务非公公莫属。刚刚奴婢细细一回味公公说的话,救那梁家小子果然好计策,大有一石二鸟之意,只是要不要带回来的时候,奴婢把他烦恼根给切了?”
切?我切你妹夫!
白慕秋挥挥手,道:“不用,以后有用的着他的地方,切了就不好用了,你赶紧去找小瓶儿让她带你出宫潜伏起来,只等梁府出事端后,你就动手。对了,大富啊,如果你看见一个蒙面身披薄沙的女人,有多远就躲多远,救了人赶紧离开,不要和她纠缠,那女人的武功比你高出几截来。”
海大富不以为意的点点头,“既然公公提醒,奴婢自然省得。”说完,便离开了。
待他走后,白慕秋手里的茶碗,嘭的一下,炸成碎片,弹射四周。他的目光越来越阴霾,心里有种说不出的苦闷,慢慢形成一道道邪火无法发泄出去,至从他在系统那里得知,可以用因果点换修为后,白慕秋就把剩余的十来个一起提升金刚童子功,从四层直接提升到了五层快六层大圆满境界。
内力的快速增长,对他来说太过于措手不及,至刚至阳的内力就像是春1药一样让他难受,却苦于无处发泄,有时想,他的灵魂也同样是处男就好了,应该就不会那么痛苦,可惜他的灵魂和记忆都是三十来岁的大叔,尝过女人的味道,自然就明白心里那宠宠欲动的劲儿是怎么回事。
打烂了茶碗,白慕秋一甩袖口,去内宅打拳发泄去了。
而朝堂上的事,依旧在发酵,在持续。
农历,七月初九。
有谏官弹劾濮王赵武不约束门人及家人纵横市井乡野,欺男霸女恶贯满盈。
农历,七月初十。
有谏官李裕弹劾濮王赵武府宅越制,家中蓄养死士三百人,门下豪客不下五百之数,私掌玉玺,手握禁军兵权意图不轨。
农历,七月十一。
宰相梁禀上奏道:濮王赵武,行事不端,祸乱君纲,外勾接边军,江湖游侠,内掌禁军禁锢皇权,大有行王莽之事,请陛下削去赵武摄政王之职位,不得干涉朝政。
然而小皇帝赵吉留中不发,深信皇叔,让满朝文官痛心疾首。
农历,七月十二,鬼门关开。
这一天,一直称病在榻的濮王上朝了,兵甲齐备,开了朝堂不得擅自携带兵器的先河,那一剑冷森可怖,一名梁禀门下学生,人头落地,血溅垂拱殿。
第十八章 牺牲品
血光四溅!
又是一具文弱官员倒在血泊当中,濮王缓缓收回剑锋,一路走向已经吓傻了的小皇帝,一对牟子透着疯狂的暴虐,扫过右侧每一个官员发白的面孔,剑尖依旧还在滴血。
“濮王!你这是要弑君造反吗?”梁禀不畏其目光,站出来,须发并竖。
被一下杀懵了其余大臣这才反应过来,或许让他们还有勇气怒声叱骂的是文人根骨在支撑。只是宫殿外围禁军已经在垂拱殿包围的水泄不通,刀剑林立。
濮王赵武摇摇头将剑插回鞘里,摆了下手,轻蔑的笑道:“本王近两日身子抱恙没来上朝,听说有人在背后用那张铁嘴蛊惑陛下,今日我就来了!来看看,是你们的嘴硬呢,还是孤的剑硬,不过很可惜,目前看来还是孤的剑要锋利一些。”
说着,他伸出手,拍在赵吉瘦弱的肩膀上,从后面高高俯视着下面瑟瑟发抖的文臣,“大概有很多人以为本王遭遇刺杀,不久会命不久矣,于是不听话的人就跳了出来,当然还有很多不听话的人还藏着,孤也不想追究下去。今天来,一是感谢陛下对孤的信任,没有受到你们这些酸儒教唆。二是要请陛下看一场戏。”
“哦?皇叔要请朕看什么好戏?又像上次的鸿门宴吗?”赵吉第一次直面鲜血,脸色自然惨白,不过也能挺住。
赵武摇摇头,让下面的禁军士卒抬上一个筐来,“当然不是,而是另一种。这竹筐里装的是近几年来了,各大小官员受贿的证据,以及我们梁相通敌卖国的信件。”
“什么?!”
“怎么可能?!”
“梁相乃是文中豪杰,怎么可能会做这种自污的事情来。”
一语击起千层浪,贪污受贿这在官场很常见,是个官基本都会贪墨一点,但通敌卖国那情况就是不一样了,梁禀的门生故吏自然不信,朝堂上一片混乱,掺和着骂声。
“是不是真的,我们立刻就会揭晓。”濮王在龙椅旁坐了下来,剑被他柱在手下,冷冷的喝道:“先把其余犯下罪责的人一一拖出去,杀头!”
话音刚落,就有两名内侍颤颤磕磕走到大殿中央,将竹筐里的证据一一清理出来,并大声宣读上面写着官员的名字以及犯下的罪行。
“户部朱定,贪污公粮五石,受贿七千贯。”
“谏议大夫曹邦国,私迫民女十五名为淫1奴,另仗杀细户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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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念到名字的官员来不及喊冤,就有如狼似虎的军士冲进殿内拿人,拖到垂拱殿外,砍下了脑袋,放在托盘里呈到大殿下方,此时喊人的名字没有停歇,军士的刀没有停歇,一颗颗脑袋露着惊恐的表情被并排在大殿上分外的狰狞。
文臣班列急剧减少,唯剩下寥寥二十来人,而死之人无一例外都有一个共同的关系,要么与宰相交好的官员,要么就是宰相的门生故吏。
“哈哈!”
梁禀红着眼睛,亦步亦趋指着上首的赵武,嘶声怒喝:“几欲铲除异己,无非在我们身上栽赃嫁祸,你等武夫专权害国,欺压幼主,天理昭昭,自然有天下文士为我等平冤。”
濮王一甩剑鞘,飞过去打在梁禀衰老的膝盖上,顿时将他打跪下来。“谁要是敢给你们平冤,孤就杀谁,天下文士给尔等平冤,孤就杀尽天下文士!”
“呵呵!”梁禀膝盖骨已碎,披头散发,咬牙硬撑起来,“那你就杀啊,就算你杀尽天下人,后世也会有人为我等平冤,你今日做下这等事,你是在欺天下之民眼睛都瞎了吗!”
“既然你口口声声说是被冤枉的。”赵武下了台阶,与他擦身而过,赶走那两名内侍拿起一张书信,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