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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震旦-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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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非伸出手去,想要揪下一丛百草。可是手指触到那草,一股羞怯的情愫传递过来,仿佛在说:“我这么弱小,你为什么要伤害我呢?”

少年一愣,恍然明白,这情愫来自白草,自己无意中碰到了脆弱的草心。

“是呀,我又何必伤害他呢?”方非自嘲摇头,轻轻收回手去。

草坪横直不过百米,周围古木参天,枝柯横蔽,仅有少许的阳光洒落下来。日车向西疾驰,草坪逐渐阴暗,方非不由生出了一丝恐惧,他举目望去,林子影影绰绰,似乎藏了某种东西。

雪白的身影闪过眼前,大鹏的叫声还在耳边……他使劲摇了摇头,抛开了这些可怕的念头,心子怦怦直跳,不敢再往深处细想。

忽地响起一阵洪亮的大笑,树梢上扑扑连声,几只火团似的小鸟受了惊吓,拍着翅膀冲上了天。

林子上有人?方非呆住了,他站了好一会,伸手一摸裤兜,谢天谢地,魅剑还在兜里。

笑声想个不停,方非手握魅剑,心情冷静下来,他小心跨过白草,向着密林的深处走去。

这是一片不毛之地!

从南边向西眺望,可见连绵起伏的山脉。山势十分狭长,形如鳄鱼的脊背;山石褐红殷紫,好似凝结已久的血块。

一条大河从山里流出,深黑如墨,在戈壁上迂回千里,写下了若干个畅快淋漓的“之”

字,最后进入了一片火红色的沙漠。狂风从北方南下,掀起冲天的尘暴,河水在这儿由宽变窄、由深变浅,终于筋疲力尽、断绝消失。

风吹流沙,不时露出残垣断臂,宏伟的石像半埋沙中,面孔残缺斑驳,一如可笑的涂鸦;高耸的华表齐腰折断,残躯犹似断剑,依然直指长天;颓墙时高时低,纵横无际,光看巨大的地基,还可想见当年的风光。墙后的祭台拔地而起,一半完好无损,另一半已被陨石摧毁,漆黑的陨石嵌在那儿,活是一只苍凉的眼睛。

一直三尾蝎爬过沙地。他的中尾高高竖起,左右两条尾巴,呈圆周状飞快地盘旋。左尾钻入沙子,袭击了一只熟睡的鼠妖,毒素注入鼠颈,那肉团顷刻毙命。蝎子掣出锋利的前螯,刨除猎物,开膛破肚。

血腥气引来了一条双头虺。沙漠里起了一场恶斗,蛇牙咬不穿蝎妖的坚甲,蝎螯却钳断了大蛇的脖子。蛇头耸拉下去,蝎子又一次获得了胜利。

它狼吞虎咽,把猎物一扫而光,百忙中还不忘擒捉了一只过路的沙参。它尽情享用这道饭后的甜点,抽光了美味的汁液,只留下了一张金色的软皮。

三尾蝎接着前进,坦克似的碾过火红的沙漠。所过非死即逃,蝎妖的身后,留下一连串狼藉不堪的尸体。

空中传来细微的波动。蝎子警觉起来,竖起的中尾颤个不停。

“蛇!翼蛇!死!该死……”它一面咒骂,一面逃避将到的克星。它爬到一块凸出的石头后面……这是一根巨柱的根基。蝎妖刨开流沙,钻了进去,颜色飞快地变化,由深褐变成了火红。

翼蛇扑翅的声音没有出现,一道红光从天落下,沙地上多了一个黑衣的男子。

男子面朝石像,抬着头静静地打量。石像埋没近半,依旧伟岸绝伦,惨破的眼珠离地十米,仿佛悬在他的头顶。

来人形单影只,沙尘在他身边飞绕。乌黑的头发又长又乱,在风中纵横飞舞。

“人!”蝎妖饥渴难耐,毒素大量分泌,脑海里尽是人肉的美味。

“人……”它钻出了藏身地,无声地向前爬去。

十丈、五丈、一丈……妙极了,猎物没有发觉。蝎妖全身用力,深深锲入沙里。

呼,它腾空而起,挟着疾风扑向那人,三根尾巴好似孔雀开屏,一根从上方出击,钩向猎物的头部,两根左右开弓,缠向裸露的脖子。尾巴里的毒液饱胀,似乎就要溢出来。

嗖,一支黑矛横空刺出,哧,蝎妖从头到尾,整个儿穿在了矛上。

出离的痛楚贯穿全身。蝎子挣扎两下,徒然变得僵硬,黑矛上似有无形的火焰,一转眼,三尾蝎由红变黑,由黑变白,忽地化为飞灰,随着狂风散去。

“咭!”石像的头上传来了一声轻笑。黑衣人收回长矛,举目望去,他戴了一张黑铁面具,暗沉无光,不见喜怒。

巨像的耳轮上,站了一个年轻的女子,水绿色的衣袖迎风飞扬,嫩白的肌肤似要滴出水来。她的脸上笼罩着淡淡的绿纱,眸子溜溜一转,死寂的沙漠也有了生趣。

“我要告状!”女子咯咯直笑,“高你用寂灭杀蝎子!”

“你也好不到哪儿去!”黑衣人冷冷说:“你把太古魔师当成了垫脚石!”

“这个人是谁?”女子身边人影一闪,多出来两个年轻的道者。说话的一个白净秀气,头发好似刺猬,他瞪着黑衣人,眼里满是敌意。

“一个朋友。”绿衣女淡淡回答。

“朋友?”刺猬头怒气冲天,“怎么又来一个朋友?你不是带我们来找魔师宝藏吗?多一个人又怎么分?”

“宝物不止一件!”绿衣女笑了笑,“你尽管挑,你挑够了,我们再来!”

“你有这么好心?”另一个道者圆头圆脸,眼睛不时上瞟,偷看那个女子,“你、你就没有私心?”

“我当然有私心!”绿衣女伸出雪白手指,在圆脸道者的脸上摸了一下,那人踉跄后退,差点儿摔下石像。绿衣女笑着说:“好害羞的孩子,我私心里可喜欢你了!”那人刚刚站稳,一听这话,圆脸涨得血红,又差点儿掉了下去。

“鹿耀你个大闷蛋!”刺猬头瞪视同伴,“你怎么不跌下去摔死?”

“你当然盼我死,我死了你就能吃双份儿!”鹿耀小声咕哝。

“你还敢顶嘴?”刺猬头尖声怒叫,“臭小子,我一根手指头就能把你碾死!”他眼冒凶光,鹿耀向后一缩,额头上冒出豆大的冷汗。

“巫夜!别吓他!”绿衣女伸出手来,拍了拍刺猬头的肩膀:“你不知道自己多厉害吗?”

“殷若小姐!”巫夜换了一副面孔,眉开眼笑,活是一只摇着尾巴的小狗,“找到魔师宝藏,你就肯接受我的求婚吗?”

“结婚是一件大事!”绿衣女摊开双手,“我可不想那么随便!”

“我讨厌随便的女人!”巫夜盯着绿衣女的眼睛,似乎意醉神迷,“这就是我喜欢你的原因。”

绿衣女笑了笑,还没回答,黑衣人冷不丁说:“今天你叫殷若吗?”

“这名字不好吗?”绿衣女扬起脸来,“你少管闲事!”

“今天你叫殷若?”巫夜露出一丝疑惑,“那、昨天叫什么?”绿衣女白他一眼:“你信他还是信我?”

“我?”巫夜跟她目光一接,忽又迷乱起来,“我当然是信你!”

“好孩子!”殷若眼露笑意,摸了摸巫夜的面颊。巫夜又陶醉有愠怒,嘴里大声嚷嚷:“我才不是孩子!”

殷若一笑,又说:“那条蛇怎么还不来?”

“蛇?”巫夜问,“双头虺还是杀蟒妖?”

殷若含笑摇头,忽听黑衣人冷冷说,“他快要到了!”

“唔!”殷若望了望天,“他在哪儿,我怎么看不到?”

“是啊!”鹿耀手搭凉棚,“天上什么也没有!”巫夜瞪他一眼:“大闷蛋,尽说废话,天上当然什么也没有。”鹿耀讪讪低头。殷若目光一闪:“难道说……”

“没错!”黑衣人口气冷淡,“他在红尘里闯了祸,惊动了斗廷,白虎厅正在到处找他……”

“谁?”巫夜高声尖叫,“谁惊动了斗廷,阴暗星可是我爹!哼,白虎厅找他?那他一定是犯了重罪!他是谁?我倒要好好瞧瞧!”他一面大叫,一面挺胸凹肚,竭力显示男子气概。

“有志气!”殷若点了点头,“你马上就能见着他了!”

远处的沙丘无风起伏,势如潮头推进。巫夜吃了一惊,冷不防沙浪一场,掀起百米高的尘暴,劈头盖脸地拍打过来。

黑衣人一动不动,沙尘到他周围,簌簌下落,筑起一道环形的沙墙;殷若咯咯一笑,袖子一拂,起了一阵大风,将扑来的狂杀远远吹开!巫夜使劲儿挥笔,还是免不了吃了一嘴沙子;鹿耀更惨,被沙暴打落石像,头下脚上,直挺挺地栽进了沙里!

巫夜骂了声“大闷蛋”,正想去看同伴死活,地上的流沙旋转如飞,呼地钻出来一头灰白色的怪兽,形似蜥蜴,脑袋尖尖,两眼殷红如血,鼻子上竖着一只弯角。

兽背上站了一个怪人,无手无鼻也无眉,两截空空的袖管好似飞鸟的翅膀,他一张嘴巴,发出咔咔的尖笑。

“鬼八方!”殷若微微一笑,“你来迟了!”

巫夜听了这个名字,浑身一颤:“殷若小姐,你叫他什么?”

殷若嬉笑不答,鬼八方却尖声说:“艳鬼,这小子是谁?”

“艳鬼?”巫夜脸色惨变,不及扬手,殷若反袖一拂,巫夜被一道金色的光绳死死勒住。他使劲一挣,光绳不松反紧,深深勒进肉里,巫夜痛得号叫一声,扑通趴在地上,整个缩成一团。

“他是巫史的儿子!”艳鬼声音十分冷淡,“一个夸夸其谈的蠢货!”巫夜听了这话,恨不得一头碰死。

“巫史的儿子?”鬼八方盯着道者,舔了舔嘴唇,“看起来很好吃!”巫夜只觉下身一阵湿热,身子筛糠似的抖瑟起来。

“好吃也轮不到你!”艳鬼笑了笑,“鬼八方,你乘地龙来干吗?”

鬼八方哼了一声,不耐烦地说,“遇上一点儿小麻烦!”

“小麻烦?小麻烦也叫你做了钻地的耗子吗?”

“没你的事!”鬼八方扬声尖叫。

“你去红尘,拿到隐书了吗?”

鬼八方眸子一转,死死盯着黑衣人:“这事你该问问他,这个卑鄙的叛徒,可耻的败类!”

艳鬼目透讶色,望着黑衣人说:“影魔,这话怎么说?”

“我哪儿知道?”影魔冷冷说,“他不是发疯,就是闪了舌头!”

“胡说!”鬼八方两眼喷火,声音却十分柔和,“你别当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一直带着面具,不肯以真面目示人?”他身下的地龙感受到了主人的怒气,冲着影魔露出了黄乎乎的牙齿。

“个人喜好而已!”影魔口气倦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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