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江湖-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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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跳入水中,秋天的水已经有些刺骨,让人清醒很多。好在他们打小在水边玩耍,练就了不错的水性。小青本已很累,又受了重重一脚,伤势不轻,在水中实在受不住,强忍住才没晕过去。飞云力气几乎用尽,手臂酸麻,还是一手拦腰抱着小青,一手划水。
两人在水中漂了许久,终于到一石滩。白天的时候,女人都会在这石滩洗衣服。飞云爬起来,扶起半昏迷的小青,一步一晃地走上石阶。
他们不敢走大街,还是走到一条小胡同里,靠着墙挪进去,只想找个地方歇一下。在胡同尽头,一扇小门好似虚掩这,并未关住。飞云扶着小青到小门前,侧耳听一下,里面寂静无声。用手轻推进去,也看不到人。
四下无人,飞云带着小青进入,回身关上门。环顾四周,这好似一处后院花园。小门在花园的一个角落,有些偏,才无人走动。小心翼翼地进去,转一个角,才看到花园的真正面貌,由此可见匠心独具,稍走几步就是变换了一个天地。飞云觉得有些熟悉,好似来过。
再走几步,可看到灯火闪动,还有人呼喝着。飞云心底一惊:怎的来了这里?
正文 第三十九章 一言难尽
弯曲的小径,翠竹隐映,繁花似锦,窄窄的水道穿梭其间,两岸堆砌这太湖石,几座假山错落有致。整个花园显出一派富贵气,却不失雅致。只有远远传来的呼喝声,破坏了美妙的景致。园子的气派倒不会让飞云吃惊,他吃惊的是自己曾来过。
两人误打误撞之下,竟到了牡丹阁的后花园。此刻他们正立于花园一角的假山后面,旁边掩着几丛草木。倘若从假山前的小径走过,也难发现假山后有路。而远远地看,假山已是靠墙而设。不熟悉的人,根本不知道假山后面别有玄机。
他们进来的那扇小门,有讲究,被称为“兔儿门”。门内自然是兔子窝,取“狡兔三窟”之意。窑子开门迎客,迎的多半是厌倦了家花,出来采野花的人。而多金的主,娶得夫人都是门当户对的大户女子,脾气不小,能受得住委屈的没几个。
偶尔出来尝尝鲜,家中的人体谅一下就过去了。偏偏有些人尝鲜上了瘾,几日几夜不归。大家闺秀立马变成悍妇,带着人马到窑子找自家男人的事,时有发生。为解主顾之忧,有的女子可以出阁,随客人去客栈。有的会设暗房,可躲一时之灾。而有一些会像牡丹这样,设隐蔽的小门,方便客人进出。因这兔儿门,世上多了不少才子佳人的韵事,也多了些君王大臣暗入青楼的传闻。
飞云不知道兔儿门的由来,杵在那里,进退两难。二公子是牡丹阁的熟客,冬梅是他的老相好,难保会有一些人愿意做他的耳目。已经来过两次,不少人知道他是张家的人。如此唐突地出现,不管牡丹阁知不知道张府发生的事,都会去告知二公子。出了虎穴,又入狼窝。
想要离开,自己手脚无力不说,小青更是瘫软着。一路走来,她已然清醒许多。浑身湿透,蜷缩在他怀里,瑟瑟发抖,走路是很难了。
犹豫再三,拿不定主意,飞云先扶小青坐下。小青一挪动,顿时连着咳嗽几声,嘴角竟再渗出血丝。飞云顿时有点慌了,手忙脚乱地用手去擦,却擦不干净。慌乱中,掏出一块手绢,去擦她嘴角。
小青又大喘了几口,缓过神来,发现两人的动作如此亲密,有些羞娢。飞云还要给她擦拭,她急忙拿过来自己擦。飞云也坐在一旁,看着她。小青此时才真正清醒,看看旁边,完全不知道在何处,也没了主意,把玩着手中的手绢,突然变了脸色。
飞云未看到小青的样子,却听到小青说:“这手绢,你一直带在身上。”他低头看她手中,才发现竟将绿莺的手绢拿出来了。不知该如何解释,只好说:“我看这手绢不错,丢了可惜,就先留着,这不刚好用上?”
小青又是气血上涌,咳嗽一下,说:“你要用便用,给我用做什么?我不稀罕这个。”说完,把手绢往旁边一抛,落在小径旁。小青还要说什么,飞云一把拉住她,往假山处一靠,在她耳边说:“有人来了。”
被飞云紧紧拉住,小青不太习惯,想要把他推开,真的听到有人走来。是两个女子,一边走一边轻声说这话。走过两人藏身的假山时,两个人都屏住呼吸,心里直想她们快些走。
“咦,这是什么?”一个女子说。飞云顿时被吓了一跳,就想跳出去制住她们。另一个女子说话了:“这手绢是谁的呀?”弯腰捡起小径旁的手绢,放在灯笼下细看。
“好像是绿莺姐姐的。”
“呀,上面怎的有血迹?”
“真的是血迹。出什么事了吗?”
“难道是绿莺姐姐伤到哪里了?”
这两个女子,看样子是牡丹阁的丫环。在前面招待客人时,都不怎么说话,在后花园里,变成了两只麻雀。她们叽叽喳喳地商量事情原委,就是不离开,把飞云急得不行。
最后,她们决定先将手绢送还给绿莺,才款款而去。小青放松下来,又是喘了几口大气,慢慢平静下来。小青好似明白了什么,看着飞云说:“难怪你会找到这里,你都想好了的。”
飞云被问得一愣:“我如何会想好?我是胡乱走的,根本不认识路。”小青说:“我看你熟路得很。你敢说不知道这是哪里?”飞云只好点头:“这里是牡丹阁。可我从未走过……”
不给他说完,小青就打断他的话:“来过便是来过,何须抵赖?绿莺就是与你相好的姑娘吧?”飞云觉得越辩越糊涂,干脆不争辩:“我认识绿莺姑娘,可我们不是你想的那样。”
两个人说来说去,都是轻声细语,不敢争吵。直到飞云说一声:“有人来了。”才都不说话,静静等人过去。
又是两个人走来,走到假山前便停了下来。飞云暗暗叫苦。
“姐姐,你到这里做什么?这么晚了,小心着凉。”
“今日喝多了,有些闷,睡不着觉,出来透透气。”
“姐姐,你在找东西吗?”
“哦,方才萍儿说在这里找到我的手绢。我想就是早些时候摔了一跤,掉出的。现在顺便看看,是不是还有其他物件丢在这里。”
小青拧了一把飞云,在他耳边说:“她找的是你吧?”飞云无奈,只好受着。
绿莺似有所觉,正要叫,突然想到什么,转身对丫环说:“翠儿,我想一个人静一静,你先去吧。”翠儿不放心:“姐姐,我还是陪着你吧。你一个人怎么行?”绿莺说:“没关系的,我透透气,想一些事情,想好了,自己回去就行。你去前面帮帮忙,手脚勤快点。省得嬷嬷老说我包庇你,教你偷懒。”
翠儿被她一说,嘴巴都翘起来,不服气地说:“我才没偷懒,做事可勤快呢。我先去了,姐姐你早些回房安歇。”
假山前只剩下绿莺一人,绿莺对着假山轻呼:“出来吧,没人了。”见没有动静,又叫:“曹云飞,是你吗?快些出来,还要我去拉你。”
看样子,她是不死心,飞云只好从假山后站起身。绿莺提着灯笼,往前一照,看清楚样子后,吃了一惊。才分开没多久,眼前的人怎的变成这样?急忙开口询问。
飞云苦笑着说:“一言难尽。”
正文 第四十章 同处一室
幽暗的灯光下,两个人相互倚靠而立。一个肩上淌出鲜血,即使经过河水浸泡,半个身子还是红红的。另一个嘴角有血丝,脸色苍白。湿漉漉的衣服贴着身上,让两个人在夜风中瑟瑟发抖。
分别才两三个时辰,前面还意气风发,一下子就狼狈不堪。饶是绿莺见多识广,也吃惊得合不拢嘴。想到现下的处境,绿莺急忙跨过花草,回头看没人注意,拉着两人退回去,到兔儿门那边。
绿莺让两人在一块石头上坐好,一脸焦急地问:“到底是怎么了?谁把你弄成这样?”飞云叹一口气,自嘲地笑笑,说:“我是一个江洋大盗,盗走了张家数千两银子。”
绿莺一惊,旋即又说:“我可不信,你这样的人,怎会是大盗?”
飞云有些意外,继续说:“他们都说我是。张老爷财物被盗,后来在我房中找到,便说是我偷的。又在大公子房中找到一些,认为是我二人合谋,偷盗张家财物。”
“大公子偷自家财物?张家的买卖不是都交给他打理吗?他为何偷自己的东西?”绿莺满脸的不信。
预料到她会有这反应,飞云摇摇头说:“这内情一时说不清。张府的人都已认定是我二人偷的,百口莫辩,唉。”
绿莺见状,识相地不再细问,转向小青:“这位是?”飞云不由尴尬,干咳一声,说:“她是小青,是、是我的……”
小青接过去:“我是云飞的妻子。请问姑娘贵姓?”绿莺一笑:“小青姐姐客气了。我叫绿莺。之前曾听云飞说起你,对你可很是记挂呢。”
稍稍说两句,绿莺见两人还在发抖,便说:“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不如到我房里去。”说完,到旁边角落拨开草丛,是一个石洞,从里面拿出一个不大的木箱子。打开来,是一些旧衣服。对飞云笑笑,说:“这原本是个客人准备的衣服,你将就着穿一穿。:
飞云不明其意,给客人穿,怎会是旧衣,还是拿过一套衣服。箱子里的衣服,确实是给牡丹阁客人准备的。从兔儿门走的客人,难免有惊慌失措,未穿好衣服的。旧衣服就先给穿上,从巷子溜走。牡丹阁可谓用心良苦、服务周到。
叫两人先等一等,绿莺先去看一看。两人听到一声“出来吧”,便依着路走到假山出,穿过花草丛。绿莺在前面缓缓走着,两个人不敢走近,只是远远跟着。看到有人,便往道旁多。幸好已近半夜,花园里没几个人走动。偶有几个,也是喝醉完事后,急着回家的。
一路走得虽然有点提心吊胆,但与张府中一趟相比,也算十分轻松了。走到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