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江湖-第1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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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爷早些时候出过主意,想坐山观虎斗,叫洪铁牛去对付赖大头。可怎么让他们斗起来,却是一筹莫展。大家都是明白人,官匪不两立,强盗一家亲。他们都知道不能便宜了官府,平时有点摩擦,都是坐下来喝酒了事。
自打洪铁牛要创立洪帮的消息放出,县太爷便有了心思,可到底怎么办,拿不定主意。想剿,心有余力不足,想招,却拉不下脸面。
城门口的告示,每个月换一次。贴在最显眼处的,一直都是赖大头。不管是何人,抓住活人或是割下脑袋,都可到县衙领赏。
县太爷可是走投无路,才会出此计策。指望着有哪个打抱不平的大侠经过,将他们收拾了。可这么个穷地方,练武的人都很少,武功高的人更不会有。
乍一见有人要上跨刀,骑着高头大马,官兵们都愣住了。眼尖的人看到他手里的包袱,透着些暗红色,心里暗暗吃惊。
领头的官兵向手下使了个眼色,身旁两人马上领会。替官府做事,别的本事可以没有,察言观色是一定要会的。
“你是什么人?从哪里来?进城做什么?进城门需下马盘查。”两名官兵上前拦住飞云,趾高气扬地问。此人衣着寒酸,不会有大来头,不需要太客气。
飞云微微一笑,跳下马,晃晃手中的包袱,说:“我从北边来,要给县老爷送上一份大礼。不知各位可否带我去见你们老爷?”
“放肆!老爷不是你相见就能见的,先将兵器给我们查查。”这年轻人语气不小,想必是在哪里学过点武功。两年便有个人自称是少林俗家弟子,出言要剿匪,找县里拿了五十两银子,后来被砍断一只手跑回来,还少了只眼睛。风度翩翩的少侠,成了独眼龙。
飞云将刀递过去,又将包袱给另外那个人,说:“我想将这个送给县老爷,不知老爷会不会赏脸见我一面。”
一个人将到拔出来,寒光逼人。年轻的官兵武功低微,却也见过几把刀,似乎都比不上手里这把,不禁赞了声好刀。递回去时,还有点依依不舍。
另外那人拿到包袱时,闻到浓重的血腥气。触手的地方有棱有角,还有点粘糊糊的。仔细一看,包袱外面的暗红色,是血呀。心里咯嘣一下,顿时起了全身的鸡皮疙瘩。
“人、人、人……”他说话都利索了,后面的字眼就是说不出口。飞云微笑着,示意他打开包袱。
领头的小军官心里已经有数,走上来按住手下颤抖的手臂,说:“阁下定是出身不凡,何必与我们小兵一般见识。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请随我去县衙。”
告示被撕走,此人又拿着这样一个包袱出现。倘若还猜不到这人做了什么,那就不用吃官府的饭了。军官叫过一名手下,让他快步跑去县衙。
“不知阁下高姓大名?是何方人氏?”军官转身带路,依然不死心打听飞云的底细。不过他语气恳切,有点像在攀交情。
“在下姓曹,从泰岩来的。”反正迟早要知道,飞云便透露了些给对方知晓。
从城门到县衙,并不十分远。小军官一路上不断打听,还说起本县的山贼,将每个人的赏银都讲得清清楚楚。
对于当兵的人来说,去边疆是最能出人头地的。可那里太苦,也容易没命。到各地守城,安稳倒是安稳,可没有军功,爬不上去。有个把山贼强盗,便是闪眼的军功和赏银。可太多的时候,也吃不消。剿匪不力,整天担惊受怕不说,上头又光知道骂。
此人从北边来,难不成真的除掉了赖大头?那便让他将其他几路人都除去,功劳嘛,上头还是得记在自己身上。
到了县衙前,高悬的牌匾显得陈旧,金漆已经剥落得差不多了。鼓架子成了灰色,有些地方爆裂开,用力敲都会敲碎。
县令端坐在上面,两旁立着衙役。此时不是审案,倒没有大声喊着“威武”。堂堂的一县父母官,长了对溜溜的鼠眼,两撮细细的胡须。不过这只老鼠显然没吃饱,饿得面黄肌瘦。
“堂下是何人?要见本官,所为何事?为何不跪”当了官,该有的威仪还是有的。
“启禀大人,在下只是山野小民,不动礼仪,请勿见怪。此番来,是送礼给大人,还要与大人谈事。”飞云面不改色,抱拳行礼
正文 第二百五十九章 天大的好处
飞云将手中的包袱交给一个衙役,呈给上面的知县。由于事先得到通报,早就准备了一个木盘,盛放包袱。
县太爷努了一下嘴,衙役便伸手去解包袱。一层层布揭开,里面的血渍越来越浓,都有点粘住了。最后总算都掀开,衙役吓得往后坐到在地。
没有去小衙役的胆小,其他人都目光都盯着包袱。里面是两颗脑袋,一颗大一颗小。大的那颗赫然便是赖大头,而小的脑袋正是赖老二。
从前让县太爷窝心,让捕快们愤恨,让老百姓害怕的两个人,此时已经身首异处。即便是死了,两双眼睛里还能看出凶狠和不甘。面孔上有许多伤痕,更显得戾气十足。
“在下偶然经过,却碰上一伙人要抢钱财,还要出手杀人。在下不得已,只好拔剑防卫,不慎将此二人杀死。知道他们是大人要捉拿的要犯,便带着两颗脑袋,送给大人。”飞云将事先想好的一番话说出来。
官府悬赏要犯是常有的事,老百姓只会报官,等官府派人。若是消息走漏,官兵还没到,人早就跑了。倒是有些游侠,会去捉拿贼犯,领取赏银。捉活的太麻烦,便用脑袋去领赏。偏偏按照朝廷律法,杀人要偿命,即便是穷凶极恶之人,也只能由官府的刽子手来杀。
江湖游侠杀了恶人,到衙门领赏的时候,便说对方先要杀人,自己是出手防卫。大伙儿都知道这样的由头很假,却没人会揭穿。
飞云让人带路,先到城门口揭了告示,然后指望县北而去。找到赖大头一伙人歇脚的地方,摸进去偷偷杀了两个当家的人。
他固然很勇猛,不怕死,却不会平白去送死。正面相抗二十多个亡命之徒,自保是可以,却无把握杀掉两个当家。偷袭得手,对方才发觉。跑出来抓凶手的时候,飞云已经跑远。
让带路的认清面孔,确实是赖大头,飞云便叫人回去,独自来到县城。他其实不是送礼,而是要谈买卖。
县太爷叫仵作过来验明正身,知道确实是赖大头与赖老二,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心头的大石突然放下,整个人轻松了许多。
“来人,取二百五十两银子。”县太爷大声吩咐下属,然后转头跟飞云说,“赖大头一百五十两,赖老二一百两。你先将银子拿去,若是取得其他贼寇首级,可再来领赏。”
飞云摇摇头,说:“大人,我此来不是为银子。”
县太爷十分疑惑地看着飞云,半晌才为难地说:“你是嫌银子少?你要知道本县的库银不多,每项开支都需上报,经由知府审批,才能发放的。”
看他说得冠冕堂皇,飞云微微一笑,也不揭露。先前在平云也与官府打过交道,知道大人们想要拿钱,起草些文书是举手之劳。
“大人,我不要银子,还要送上一桩大大的好处,不知大人愿不愿接手。”反正不在乎银子,飞云没有在赏银上与之纠缠。
知县的双眉皱起,疑惑地看着飞云,说:“你倒是说说看,能给我什么好处。”眼前的年轻人才二十多岁,看起来很老练,不过再有能耐,年纪摆在那,太小了。
环视周围,飞云放低声音说:“事关全县老百姓的安居乐业,话语最好从我口中出,只从大人双耳入,不要太早走漏风声。”
看了看木盘上两颗新鲜的首级,双眼还带着凶光。两月之前,他还见过此二人,坐在一处喝酒。他们送上五百两银子,三人把酒言欢。
知县的心中微微一痛,倒不是因为两个相识之人丧命,而是少了一大笔进账。他暗恨年轻人,断了自个儿的财路,还自以为立了大功。
沉思片刻,知县断了为两人寻仇的念头。被人杀了两条狗,总不好要人偿命。何况能够杀了两人,多少有些本事,还是不要招惹。
将师爷叫过来,低头附耳轻言几句,师爷便离去。而知县转头对飞云说:“少侠为民除害,英勇过人。改日让本县通告各方,让老百姓都仰慕一番。”
说着,知县便带着飞云从旁门离去,进到日常歇息的后院。前面是衙门,后面是知县住所,各县都是如此安置。
知县看上去粗鄙,倒是有些品味,种了些山茶花。走进去,向飞云介绍品种,十八学士、五子登科之类,意头都很好。
飞云点头敷衍着,随之到客厅里。师爷已经等在那里,泡好了茶水。知县先进去将官府换下,师爷陪着说话。飞云不管他如何说,都不随意开口。
县太爷换了身便服,带着金丝红线,看起来顺眼多了,浑然是个奸猾的商人。到主位坐下后,便让丫环退下,只留下师爷。
端起茶杯,抿了口茶,有点苦涩。飞云不明白,为何文人雅士会喜欢喝茶。此刻却不是想这问题的时候,要说正事了。
“大人,石岗匪患由来日久,为害四方,不知可有良策应对?”飞云不直说,先问问对方的想法。
“山贼作恶,本县也是知晓的,真是夜不能寐,茶饭不思啊。”老爷做出悲天悯人的模样,就差两行泪水,大概是觉得做过头了,忙收起神色,继续说着官话,“不过自古邪不压正,只要假以时日,为恶者定会被一一铲除!”
“大人豪气干云,在下佩服!”飞云不去追问对方有何打算,先将马匹拍上,“大人为百姓殚精竭虑,在下也有耳闻。因此特来为大人分忧,为百姓出力。”
先前的话,只是作为引子。若是有良策,早几年就用出来了,何必拖着不办。
“哦,你若是有更好的办法,不妨说来听听。”老爷此时已听出些眉目,只看此人献上的计策是否对自己有好处。
“多年来,官府也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