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代枭雄-第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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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生没留意这一着,还以为花和尚夺饭碗哩,桌子一倒便知花和尚不等闲,不动手不行了,闪在一旁从侧方抢入,“双盘手”搬开花和尚的双手,扭身顺势一肘撞出“噗”一声闷响,撞中花和尚的肚腹。
“啊……”花和尚狂叫,身躯倒飞,轰隆隆昨嗓咳一阵暴响,撞翻了另一张食桌,店伙和食客叫嚷着,鸡飞狗跳。
“抄家伙!”店伙大叫。
书生身形快极,已到了花和尚身畔,拔出佩剑指在花和尚的鼻尖上,冷笑道:“你这泼皮好大胆子,青大白日阳关大道客人众多之际,你竟然胆大包天在食物上弄鬼,你眼中还有江湖规矩吗?乖乖替太爷滚蛋,不然我瘟神凌峰如不剜出你的双眼来,可把太爷的凌字倒过来写。”
花和尚躺在碗碟汤水上,肚子痛得他脸色发青浑身抖动,剑芒在鼻尖前冒出阵阵冷气,不由他不服贴,咬牙道:“姓鲍的认裁,咱们这段梁子结定了,日后算。”
“叭叭”瘟神凌峰用剑在花和尚两颊抽了两记,喝道:“太爷记住了。滚!”
花和尚狼狈地爬起,捧着肚腹溜入厅后走了。
秋岚伯弄出人命,一直站在一旁戒备。他搞不清瘟神所说的事,不知花和尚弄什么鬼。
瘟神凌峰收剑入鞘,突向秋岚含笑点头,说:“兄台,借一步说话。兄弟姓凌名蜂,江湖末流。”
秋岚一头雾水,但不好拒绝,只好说:“好,小可愿闻兄台高见。”
两人向外走,在府外一株槐树下站住了,瘟神换了另一副面孔,恭敬地说:“庄主易装前来敢情是为了洛阳乔、许两家而来么?”
“乔许两家?”秋岚困惑地接口,不胜诧异,也并不清“庄主”所指为何。
瘟神近乎谄媚地笑道:“兄弟久慕庄主雄风,诚心投奔庄主效力,幸勿起疑。这次兄弟从洛阳来,打听出冷剑许中州对许钦自宝庄发回的手书起疑,认为必定是受到庄主的胁迫,因此已柬召群雄。午后可到达嵩山少林寺聚会,近日将启程赴许州宝庄索人。兄弟准备到宝庄面陈,没料到在此幸遇庄主。兄弟不才,自信粗通举脚,愿为庄主驱驰,效命不敢人后。”说完,长揖到地神态可憎。
秋岚恍然,冷笑道:“飞龙秋雷本性不坏,都是你们这些不肖之徒唆使他兴风作浪,巧言令色甘为虎作伥,从中取利陷他于不义。你替我滚!滚到天涯海角远离中原,对你大有好处。”
瘟神脸色大变,听口气不对,沉声问:“你不是飞龙庄主?你是谁?”
秋岚将他推出丈外,哼了一声说:“别问我是谁,不必多问。”
这时,姑娘已经到了近旁。
镇西北龙门方向,出现了卅余骑骏马。那是许庄第一批人马到了,蹄声如雷,烟尘滚滚,来势甚急。
瘟神一声怒吼,急冲而上,左掌勾出,右掌疾飞。
姑娘从侧方截出,纤手一勾,便搭住了攻向秋岚胸口的大拳头,猛地向后侧方带,左右踏进掌出如雷,“叭”一声脆响,一耳光打得干脆利落。
瘟神连退五六步,口角沁血,跟跪稳住身形,仲手拔剑,要拼命了。
“把剑丢了!”秋岚沉喝。
瘟神不听,咬牙切齿冲上,剑出“寒梅吐蕊。”
秋岚向左闪,探身切入,右手一抄,便抓住了瘟神持剑的右手脉门,左手闪电似的削向对方的右耳门,仲脚一勾,瘟神向下坐坠。
“住手!”冲到的第一匹马上的骑士叫,声如沉雷。
“咦!你……你不是……”第二匹马上美丽的银衣姑娘惊叫。
马儿徐止,叫喊声救了瘟神。秋岚削出的掌停在瘟神的耳下,瘟神浑身软坐在秋岚的前脚。
“他是飞龙秋雷。”第三匹马上的骑士叫。
秋岚搁下瘟神的剑,替他归鞘,放手说:“老兄,你可以走了。记住要光明正大地做人,瓦罐不离并下破,你何苦要替人卖命为非作歹坑人害己?”
瘟神象斗败了的公鸡,往人丛中一钻,溜之大吉。
骑士们纷纷下马,街道两端成了人墙,前面是骑士,后面是看热闹的村民,把秋岚和琬君堵在中间。
“是冷剑许中州老前辈来了。”琬君附耳低声说。
秋岚冷静地屹立,心中不住盘算该怎么办才好。
对面,骑士们雁翅分列,举步向前接近。中间的许中州白发如银,三绺银髯拂胸,虎目依然光亮,满脸红光皱纹甚少,看去老当益壮,依然龙马精神。着一袭淡青色葛,掂着马鞭,举步从容飘然有出尘之概。
右侧稍后处,是惊喜交集的银凤小姑娘。其他近三十名高高矮矮老老少少的劲装好汉,大部份是武林中的高手名宿。其中有五名僧人,冷面如来就是其中之一。
对街是一家小酒棚,门口挤满了观众。有一个矮老头挽着一个村姑,正缓缓向外挤,借光之声隐约可闻。
秋岚心中暗暗叫苦。上次笑弥勒曾经说过,只须乃弟不招惹许、乔两家保证不和乃弟为难。老天爷!听瘟神的口气,显然弟弟已胁迫许少庄主到了七柳湾啦!如何是好?他脑海中乱得一塌糊涂,但紊乱中已有所决定了。
许中州在两丈外站住了,举手示意令身后的人止步。
“爷爷,他不是秋雷,是在天门峡……”银凤高声叫。
“我,飞龙秋雷。”秋岚朗声叫,令琬君大吃一惊。十一
也难怪他忽略了东海神尼,对江湖大势武林动态,他所知极少,只是上次与乃弟返乡扫墓之时,从乃弟口中获得些少印象。老实说,至目下为止,他还搞不清那些人是真正的侠义英雄,那些人是万恶的奸贼凶魔,只从“三凶三邪三菩萨,二龙二风二狂人。”的口头禅去辨别正邪。至于其他的人,他太过陌生了。
他已从村民的口中摸清了飞云观的座落处,沿小径疾奔,快逾电火流光,但见黑影冉冉而去,片刻间便远出一两里,晚起步的东海神尼,怎能赶得上?
小径在丛山中盘折,穿林越岭,夜暗中,只消走上十来丈,便难看到前面小径的去向。即使是白天,也不易发现半里外在山林中婉蜒的鸟道羊肠。
他提气飞掠,宛若星飞电射,远走五六里,仍不见半个人彤。远远地,飞云岭在望,黑黝黝的插天奇峰展现在夜色中,猿啼虎啸声隐隐震耳。
沿途兽影出没,蛇虫横行,但他不在乎,全力在赶。
绕过一座山口,岭下的飞云观的灯火在望。
穿入一座密林,蓦地,前面传来一声低沉而直薄耳膜的奇异啸声,发自前面密林的暗影中。
他听出那是人类所发出的声音,而且是内力修为十分纯厚的人所发出的异啸,心中一懔,便向侧一闪,隐入右方密林之中,藏身树后凝神向啸声传来处用目光搜索可疑事物。他并不知道飞云观的底细,反正九华羽士狼狈而逃,与他交手的老道修为了得,想来决不是普通的道观,一切小心为上。
林中太黑,星光月华照不到林下。他神目似电,夜中三丈内可以明察秋毫,但,在这儿,他只能借微弱的光线,看清五丈左右的景物,五丈外便不易分辨了。
附近一无动静,发异啸的人大概也藏得稳躲得牢。
“我不能耽搁,得走。”他自语。
他象一头机警的狸猫,半伏在地蹑手孽脚向旁绕走,脚下轻轻探草而行,毫无声响发出。
他今神注意四周,却未留心头顶,正在他前面三丈左右,一个黑影象头阴险的大豹,伏在树上向下瞧,留意他的一举一动,虎视眈眈。
他渐渐接近树下,正待加快脚步。
黑彩徐移,作势下扑。
他感到头顶落下一些细屑,那是粗粗的树皮屑被抹动而下坠的细小轻末,已足以便他惊觉的了。
他一伸手一勾树干,向旁急闪,飞快地绕树滑了一圈。果然不错,有东西往下扑,不是兽,是人。
黑影头下脚上急坠,双手齐张来势汹汹。岂知下面的秋岚突然不见,却从树后绕出,恰好又回到原地。
黑影似乎吃了一惊,秋岚反从后面出现,刚好反钉在身后,大出意外,身躯急沉,半空中大旋身转正身形,反手一掌斜挥。
一掌落空,秋岚并末扑上,低喝道:“怎么回事?胡乱出手暗算,你未免岂有此理。”
黑影身材纤小,空间里荡漾着品格高雅的淡淡芝兰幽香,是个女人,穿一身夜行衣,背上系有长剑,身手矫捷无比,随着秋岚的喝声双脚落实,娇叱道:“好身手!你是飞云观的妖孽?”
叱声中,闪电似的扑上,连攻五掌,隐隐风雷声入耳,如山暗劲凶猛地袭到。
秋岚拨外第一掌,吃了一惊,对方的暗劲沉重如山,直迫内腑,护身真气在劈空潜劲中波动不已,来势空前猛烈。他知道,遇上可怕的高手了。
以后的四掌也不再硬接,全用引字诀将袭来的如山劲道引开,脚下八方游走,一面叫:“姑娘请住手,在下不是飞云观的人。”
“拍”一声暴响,两人接了一掌,双方各向侧飘。秋岚本不想硬接。仍对方的掌势太猛太急了,为了自保,不由他不接。双掌相触,他感到对方的掌柔若无骨,但可怕的震撼力令他掌心发麻,整条膀子发热,硬将他震飘五尺外。
黑影也飘出八尺外,“咦”了一声,脚下跟舱,背抵在一株大树上,方止住退势。
“咦!你当真不是飞云观的人?”黑影凛然问。
“在下岂会欺瞒姑娘?”秋岚也有点心惊地答。他接掌已用了七成劲,仍感到对方的掌力压力奇大,假使少用一成劲,右掌可能受伤哩!
“至少,走在这条路上的高手,不是飞云观的人,也就是飞云观希夷恶道的爪牙狗党。”黑影继续盘问。
“飞云观的情形,在下一概不知!……”
“那么,你……”
“在下要到飞云观找一个人,幸勿耽搁在下的事。”
“找飞云观的人?显然你也不是一个什么好人,先留下你再说。”黑影声落人扑上,掌影疾闪,狂风暴雨似的进击。
秋岚一面化招应付,一面想:“这女人怎么这般莽撞?糊糊涂徐的便拦路动手,又不听解说,和她胡缠岂不误事!我得走。”
他小心的周旋,连接八招十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