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武日月-第1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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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姐夫?
刘胖子突然间反应过来那“姐夫”两字的含意,先是一惊,随即那张比别人大了三五倍的脸又涨大了足足一圈,满脸全是通红颜色。
刘胖子这可都是怒的。要问为什么,倒是很好回答。因为那秋玉本是远近闻名的美人,女人该会的都会不说,还兼知书达礼四字之评,那可是善堂的老板亲口许给了他的女人,怎么能突然就变成了别人的女人!?
不能,绝对不能!一向其实不怎么大胆的刘胖子有生以来第一次恶向胆边生。从来都只是当帮凶的他今日突然间想做一回主犯。他想一刀劈了眼前这个比自己瘦比自己高还比自己长得好看的该死的男人,然后直接把秋玉抢走,剩下的善堂跟来的那几位想怎么折腾都随便!
“喂,别人问你话呢,发什么呆!”张云嘴上好像在提醒什么,右手却悄然扯住了秋叶的腰带。
秋叶突然被张云揪住腰带,心头一惊脸上一红,正要还这该死的色鬼一脚,随即便发觉气氛似乎产生了什么不太好的变化。
“怎……”后面的“么了”两字还没在喉咙里振动起来,秋叶就感觉自己被易云狠狠扯着腰带向后甩去,同时耳中也听到了两声来自不同人的不同话语响起。
“杀了他!”
“还不来?”
叫嚣着“杀了他”的是刘胖子,而大叫“还不来”的自然就是正用上所有气力扯动秋叶腰带往后甩的张云。
一把纯铁的算盘瞄准了张云的头顶拍到,速度不慢,却听不到发力时掌有的破风之声。张云自从体力恢复之后就已经发觉自己似乎可以称得上耳聪目明,对方这一算盘虽说来得讨巧又迅捷,却也抵不过张云这双他自己都不知道比别人强了多少的眼睛和那对听秋叶大叫就跟听打雷一样的耳朵的配合。
张云侧了一下身子,是那种幅度微小的动作,倒不是他有多么自信或者恢复了功力,那仅仅是因为他确实就只能躲这么快而已。感官比身体强了太多倍大体上就是这种感觉,好在张云的体力恢复了许多,更是时常就被易剑半夜叫起来跑去村外挨揍。张云此时侧身的动作比起什么灵机一动的反应要正经得多,那是易剑打出来的身法。
必中的一算盘落空似乎叫那出手之人吃惊不小。不过吃惊并不代表在意,躲得了初一还躲得了十五么?倒是那四名始终安静站在刘胖子身后一丈之外,跟其他刘家家丁神情气势完全不同的男子,正用那四双鹰隼般的眼睛四处扫视。
很安静,没有异样,应该是虚张声势。四个人一致认为这行脚土医那声喊不过是虚张声势,于是乎刚才突前的那名账房先生笑嘻嘻地又一算盘抡了出去,这一次挟风带势,他不会再给眼前这土医用那种蹩脚手段躲避的机会。
挥在空中的算盘突然一慢,张云顺势退出的那一步成功地将他和秋叶带出了对方这一算盘可能打击的范围之外。
至于算盘为什么会慢?当然是因为张云那声喊不是白搭的。
被突然从门后闪出来的易剑用手中断剑齐肘削断,随后这位账房先生打扮的高手还没等左手摸到后腰上捌的短刀,就感觉腰部以下突然一轻,好像整个人体重一下子轻了一半。
易剑撩剑转平削,随后抬脚移步,一闪身人已到了那四名刚刚反应过来的奇怪男子身前。
“善堂?”易剑口吐两字,手中断剑连续三记“北剑”刺出,戳透了一人的胸口,划开了一人的肚子,被最后那位勉强抡起的长刀一架偏了方向。
没有人能回答易剑的话,即使是开始一瞬间并没有被易剑选为目标的那人,因为易剑明明只出了三招,却在最后一剑被架偏之后整个人顺剑而行,又是一记四方剑基础的“北剑”刺出去,只是这时他的目标已经变成了头前并不是目标的那位。
四方即四象,四象之心却在那中间一点。与整座四方山上修习四方剑的人都不一样,易剑的四方剑永远都由其自身而发,不论何指皆为四方,是在其师文剑苦心调教之下才真正达成的真正自由四方行的“四方剑”。
如果出使皆为四方,那么四方剑自然就永远都是最大的威力,即使用剑之人本身的力道可能并不够强,但力道是可以借的,比如刚刚那一架。
易剑这一偏之后去势快了倍余,几乎是在对方明明已经封死了剑路的情况下凭着速度之快硬是抢先一步把手中断剑刺进了对方的胸口。
第316章 错估
易剑得手即撒手,一旋身子借着余劲转到了那还摆着封堵姿势的男子身后,同时抬脚下踹,左右两手并莲花开一托。易剑这一踹一托用掉了刚刚那一偏最后的残劲所以速度不慢,只是他这两下做完却没再迈步,而是就势往地上一坐。
“噗”声二连响,那第四名已经被易剑捅了个通透的家伙又挨了自己人一剑,同时其用来封堵的那柄短枪也穿透了同门胸口。这个追击而来的同门本打算借用死人的拖累干掉易剑,却没想到被自己那位已不可能再活的同门师兄刺死。
那人胸口带着短枪倒地,满脸的惊恐和不解,张嘴欲言却被涌出的血水堵死,只能够看着慢慢从地上站起来的易剑拍去身上的尘土,然后扳过胸口中了一剑一刀的十七师兄的尸体,踩着尸体把那柄奇型兵刃拔了出来。
什么狗屁的奇型兵刃,就是柄断剑!?胸口还扎着自己师兄短枪的男子带着脑海中的惊奇死掉了,如同他的另外三个同门一样死得干脆而憋屈。
“这么麻烦?”张云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这种流血的场面毫无芥蒂,这种看起来基本可以算是“一言不合即杀人”的冲突过程很难说是正是邪,可他就是没有任何感觉,甚至还觉得地上那几位死得理所应当。
负责了所有苦差事的易剑脸色不太好,他看着张云点点头,然后把目光投像已经吓傻了的药商和剩下的五名刘家家丁。
秋叶已经直接蹲在地上开始大吐特吐,才吃下去的早饭一点没剩都反了出来。不过好在这小姑娘居然没有躲开张云的身边,吐完之后居然还扯着张云的袖子抹了抹嘴,只是目光怎么也不敢往那四具尸体所在的地方看,而且瘦瘦小小的身子直接躲了大半在张云的身后。
“加上要杀你的,这五个是善堂的人。剩下的不过是些棋子,我建议也杀了,这胖子心中戾气极重,也是该死人物。”脸色苍白的易剑其实远不如他说话的语气那般平静,刚刚计算精确到每一个瞬间的突袭掏空了他恢复过程中积攒的大半气力,若不是因为一辈子都是这般说话方式,也不可能还说得如此平静而笃定。
突然被列入了被杀的名单,刘胖子前一刻才生出的些许侥幸之感荡然无存,他双膝一软立刻跪倒在地,大磕其头大求其饶,其速度之快,用力之猛从地面上没几下就生出的血迹可见一斑。
张云意外地没有立刻接易剑的话,他回过身把颤抖的秋叶紧紧抱在怀里,然后向着院子里叫道:“不许探头,不要看。”
易剑听完张云这七个字,目光一沉,整个人原本静如立石的气势骤然一变,手中断剑一提,从刘胖子的颈间划过,剑势指西,于是刘胖子喉头热血尽数向西喷出,笔直如线,落地后变成了长长的一横。
易剑握剑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这种无法把手中剑尽数掌控的感觉非常非常不好,不好到让易剑的脸上显出了一瞬的不耐烦,也让他的动作停了一下。
不是那种武道高手瞬息之间有意的停顿变化,易剑是真正地停了下来,因为他望向了自己执剑的右手,有些意外和恹憎。随后易剑发力,右手上青筋暴突而起,那只握剑的手再次收紧,紧到与剑柄在挤压中发出了一连串的吱咯声。
张云听得耳根微微一热,似乎有一股热血突然从丹田冲起,沿着脊柱直窜上脑。他似乎要想起什么,却又无法真的想起,这感觉让张云微微有些恍惚。
同样产生了恍惚感觉的还有那五名本已经吓到紧闭双眼,身子僵硬,以为自己马上就会死的家丁。他们非常意外自己居然活了下来,然后就听到了那堪比天下任何一种摧命之音的动静响起。
那是死神坚定的话语,是对于收割生命的坚定和承诺。
四方剑之首,真正的四方剑意拥有者,易剑绝不允许自己的剑在自己的手中产生任何不可控制的情况,因为那样他将无法再肆意逍遥,四方剑也将不再是四方剑。所以当他重新握紧剑柄,那种充裕的感觉让易剑的表情重新平静下来,右手上的青筋也渐渐消失。他再次开始挥动手中的断剑,即使折断,也是四方剑,逍遥剑意行走四方,天下无处不可去,无处不可留的四方剑。
五名家丁很幸运地在抱起希望之前就变成了死人,不得不说他们真的非常幸运,脱离了绝望,却还没抱起希望,死得就如同七老八十之后的自然而然,不像他们的主子,那个为求活命不惜一切却最终什么都没得到的刘胖子,死在了绝对的绝望中,恐怕那滋味做鬼都不怎么好受。
易剑重新把那柄断剑挂在腰间,他就站在无数尸体的中间,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张云把怀中的秋叶扳过了身子背对着门外的修罗场,然后轻轻在小姑娘的屁股上拍了一记,笑道:“滚回去跟你的姐姐和母亲待在一起,今天的事还没完呢。”
屁股中掌的秋叶因为恐惧而不再微黑的脸上闪过一抹淡红,她没敢回头去瞪这个占自己便宜的大色狼,因为怕不小心看到不想也不该看到的东西,于是只好鼓起了脸颊骂了句“色鬼”,然后一低头一路小跑直冲进了院子深处。
“我很累,而且不想杀这村里的人。”易剑的声音中确确实实地透出了疲惫感,他骄傲于自己的剑,却绝不会去掩饰自己的状态,四方剑不需要掩饰什么,那样很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