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府迷踪之奔雷小剑-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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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广,曾记得二十多年前,江湖中突然出现了一个异人,长剑随身,剑起处,有似奔雷,轰然震地惊天,天下武林,莫能匹敌,简直未听说过有人能在他剑下走过三招,偏是那人狂暴之极,不论正邪,只要稍不顺眼,便杀无赦,以致那时武林会因他而大乱,幸好那人神龙见首,不到一两年,忽然隐去,自此便无消息,而且连姓甚名谁也不知,只因他剑威人暴江湖中皆闻而变色,故以剑魔称之。
镜湖老人忙翻开剑芨,果见里面夹着有一封书信,信封上写着:“梅儿剑成拆阅”。
镜湖老人遵死者之嘱,将信妥为收藏,只见洞中竟留有不少食物,便将那婴儿喂饱了,可怜她不知哭了多久,吃饱了,便沉沉睡去,镜湖老人这才将那妇人,埋在洞外右面崖下,在那石壁之上,连指划了:“无名氏女子之墓”七个字。
然后才进入洞去,心怀虔敬的翻开剑芨。
第二回 斩草除根根未断
话说镜湖老人埋葬了那不知名姓的女人,回到石洞,心怀虔敬,将那剑芨翻了开来,只见不过一十二篇,皆因是以羊皮作纸,故尔看来甚厚,每页有书,那文字甚是古朴,但却深刻之极,幸是镜湖老人学有素成,倒能解得。
镜湖老人才翻了一二篇,早已浑身血胍贲张,原来每一篇上,不过才是一式,两篇不过二式,却已突窥奇天地之妙化,别说将这两式演化出来了,镜湖老人不过才悟出其中的玄奇奥秘,顿觉风雷之声已生两耳!
镜湖老人又惊又喜,虔敬之中,更生惶恐,竟不敢再看下去,忙将那剑芨合上,放上石桌,然后恭恭敬敬的礼拜,这才出洞,去至无名女子墓前,默默说道:自今日起,所遗女婴未长大成人,未将这奔雷剑法练成之前,誓不离开穷风谷一步。
这也就是为何镜湖老人自那日后,一面抚养那女婴,一面精研那“奔雷剑”哪知看来较易,不料开始研练,那寥寥无几的古朴文字,竟然经年也难窥其首页奥密,整整一年,那开卷首式,也未练成,简简单单的一式,变化何止若干,而且威力之大,简直无与伦比。
正是:山中无甲子,岁月逐云飞,一恍一十二年,那小姑娘梅儿,也已一十二三岁了,镜湖老人在那梅儿五岁时,心道:“以我一身武学,练此剑法尚且如此艰难,难窥秘奥,若待这梅儿长成,才传她剑术,那要何时才能了我心愿!实现对她死去的娘的诺言。”
是以,镜湖老人一面替她扎根基,传她普通武功,从六岁起,即已开始将已悟彻了的奔雷剑法,由浅入深的循序传授。
哪知道梅儿虽然小小年纪,竟然异禀天生,再者由他讲解比划相传,较之照文字图示参研探索,自是事半而功倍,故尔梅儿不过才一十二岁,竟然将奔雷剑练到第六招了,以她现下的剑术武功,只怕当年初入这穷风谷的镜湖老人。也难能相敌呢。
要知武林中人,最重仁义,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便是当时只是默祷,但已天知地知我知,神灵共鉴,虽天崩地裂,钺斧加身,镜湖老人亦不会离谷而去,是以老人上得崖去,见并无其媳苗金凤的死尸,就知是被赤炼人魔掳去了,老人心中其实何尝不急,只是信守难违,再者,镜湖老人练那奔雷剑,已到了最紧要关头,正当大功快要告成之际,若然中断,那末招中精深玄奥,至精至微,至大至化,才露端倪的玄理,便会稍纵即失,故尔明知媳妇被赤炼人魔掳去,便是不死,亦将惨受酷刑,尤其名节堪虑,但也只能眼看着人魔逃走,那方洪不明究里,只道爷爷狠心,哭得死去活来,哭得镜湖老人手足无措,哭得那梅儿也陪着小肩儿乱颤。
那梅儿慧黠至极,仅从方洪哭嚷中,已听出个大概,知他是师傅的亲人,她也立觉亲密啦,而且梅儿不过也是个孩子,突然来了个伴儿,有多好啊,忙挨近身去,说:“别哭啊,你好好说,师傅一定帮你就是。”
镜湖老人一声长叹,道:“梅儿,这是难怪他的,让他哭吧。”
可怜那方洪这一月多来,全在荒山之中逃命,真个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山中那来食物,靠随处采的一点生果充饥,是以不但母子两人,一身衣衫全被荆刺挂破,早已衣不蔽体,而且皆已骨瘦如柴,虚弱已极,哪还经得起这一阵悲痛欲绝,一时竟晕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侯,方洪醒了,忙翻身坐起,看时,只见在一个石床上,再仔细一看,才知是一个石洞,洞里光线好暗。
他这里才坐起身来,早听洞外雷声震地,风声虎虎,心道:“是了,难怪这么暗,原来外面有大雷雨。”忽然记起昨日被赤炼人魔劈落下崖的刹那间,亦闻同样声音,心中忽然一动!想道:“昨日分明崖上晴朗,怎会崖下会有雷声呢!”
心中诧异,忙溜下床来,只觉浑身精力甚是充沛,不由自主的伸了个懒腰,哪知两臂才伸,只听浑身骨骼嚓嚓嚓一阵连珠响。
方洪一怔,忽然醒悟,心道:“这必是爷爷以内功为自己推宫活穴。”忽又想道:“不对啊,那推宫活穴,不过使自己浑身痛苦爽然若失,骨骼绝不会这般响的。”随又记起娘会说过,武学中有一种易筋经,是武学上最难练成的无上秘学,练到登峰造极,能为人伐毛洗髓,这人的功力也会立时陡增一倍,莫非……
方洪兴奋得不敢往下想,霍地一窜,跃回石床边,倏然抡臂,一掌向石床角上劈去,只听咔嚓一声,那床角竟然应掌劈下一角。
方洪该有多高兴啊,哪知却忽然又泪流满面,心说:“娘啊,昨日我们要早到一步,早找到爷爷,有多好啊!只要跟爷爷练几年,我们就不怕那赤炼人魔了。”哪知道一会工夫,只听洞外雷声越来越大,这石洞也摇撼起来,而且是连珠似的响。
方洪也是个坚强的孩子,爹已死啦,娘也生死不明,哭有何用,爷爷有这大本事,早早跟爷爷将本领练成,早早报仇才是正经,忙横袖一抹,抹干了眼泪,便向洞外去,心想:“外面这大的雷雨,爷爷和小姑娘,到那里去了呢。”哪知他到了洞口,忽然惊得呆了,外面哪有什么雷雨,天色倒是昏暗暗的,但身在洞口,那雷声,风声,不但没停,而且更是震耳欲聋,连心灵也被震撼,浑身肌肉,直似要被那雷声撕裂一般。
方洪这一惊,非同小可,心知有异,忙守定心神,气凝丹田,他是个倔强的孩子,若是这么就怕了,怕得退缩进洞,岂不被那小姑娘笑话,爷爷也准会骂他没用。虽是如此,但他却不敢走出洞口,不是不敢,而是实在经受不了那雷声震撼,两手紧捏着拳头,在洞口强忍兀立。但却看不出,亦听不出那雷声从何而来,不探究还好,立觉头顶和对面,左右,皆是雷声隆隆。
方洪忽然心中一动!昨日他被劈落下崖之时,身在浓云密雾之中,伸手亦不见五指,怎生被爷爷救下后,忽地又见了天光,这不奇怪么?忙回头向头顶一看,才知立身这石洞顶上,亦即是穷风谷的上空,仍是堆云涌絮,浓云滚滚,但头顶二十多丈高以下,却无半点云絮。再往三面看时,却都有尽处,目光所及,皆是壁立陡峭的山崖,只是最近之处,亦相隔有一里宽广,这谷底竟至另成了个世界,只见山峦起伏,遍地是茂草繁花,更见小溪蜿蜒回流,幽篁翠松,点缀其间,这哪是荒山穷谷,简直是个世外的桃源。
方洪看清了洞外的情景,渐渐觉得那雷声已不似初闻时般,直要撕裂肌肤,他却不知,果如他所想的,镜湖老人趁他晕过去的这几个时辰工夫,已替他伐毛洗髓,功力实已大进,不然,若是普通人,在那雷声之下,必然经受不起的!
渐渐方洪也辨明了那雷声传来之处,似是谷底中心一带,只因山峦起伏,又有繁花茂树遮掩,故而看不出究竟,略一忖思,登时也就明白了,原来那四外皆有雷声传来,乃是空谷回音震荡之故。
但方洪心中惊诧,并未稍减,忙循声寻去,前进了约莫半里地,只觉那风雷之声,更是令人惊心动魄,心灵也更为之震撼,越向那谷底中心挨近一步,越是厉害,他前进也越困难。
不料陡然一声巨雷贯耳,连山谷也似山摇地动,方洪忙不迭掩住双耳,停下步来,哪知道那声巨雷过后,那雷声竟已渐渐减弱了,只剩了回音震荡。方洪心里一急,再不赶快,岂不就探不出究竟来了么?跺脚便往前猛窜,两个起落,已跃登一个小山之上,藉住那山丘上的苍松隐住身形,看时,方洪更是愕然,只见面前的景象,并无任何可令人奇异的,数丈之外,山丘的一个草坪上,却站着他爷爷镜湖老人,和那叫梅儿小姑娘。
忽见镜湖老人举起剑来,抱元守一,仰面大笑,那白发白髯,顿时飞舞不止。却听那梅儿喜孜孜说道:“恭喜师傅,你这奔雷剑练成啦!”
“奔雷剑”三字入耳,方洪心中忽地一动,只见镜湖老人突然面容一肃,缓缓地垂下剑来,自言自语道:“奔雷剑练成,当年对你娘许的小愿,也快了啦!”小梅一怔,说:“咦,师傅,你说什么啊,谁是我娘啊?”
原来镜湖老人直到梅儿现已一十三岁,仍未将她的身世告知,一者守着对她娘的诺言,二者怕告知她的来历,梅儿急于出谷寻仇,误了她练剑术。其实,在那无名女子的遗书未曾打开之前,那梅儿的出身来历,镜湖老人亦不明白,自梅儿懂事之后,仅对镜湖老人以师傅相称,幽谷之中,从未见过生人,简直不知她也该有爹娘,现到镜湖老人的奔雷剑练成,一时兴奋,不意竟漏了口,待得梅儿一问,这才发觉。
镜湖老人现已将剑练成,更知民间的历代相传之说,并无半点虚假,这奔雷剑入江湖,谁还能与匹故,这无俦神剑,的确是稀世武学,虽不能说是绝后,但也确实空前了,今后梅儿入江湖,若然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