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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紫府迷踪之奔雷小剑-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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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知那南琴落下地来,忽然恨恨地一跺脚,方洪似听到她银牙咬得格格作响,眼中更见怨毒之色说道:“好啊,你骗我,准又是被那女子看上了啦!” 
  方洪心道:“莫非那玉箫郎君已然知悔,与秋娘重拾旧好了。那南星元与秋娘本在两人前头,不然那来第三个女子。” 
  方洪心念及此,握着剑柄的手,也就松了下来。 
  却听南琴的银牙,咬得更响,恨恨地说道:“你啊!玉箫郎君,我可不是秋娘,你要想像对秋娘一般,抛弃了我,哼,我才不饶你呢!” 
  “不是秋娘,难道当真另有个女子?”方洪对这南琴心中亦是憎恨,倒不是她曾助那玉箫郎君,使他险些送命,而是这南琴狐媚得令他厌恶,而且若非她恋上了玉箫郎君,那秋娘怎会被他遗弃,那方洪那里知晓,现今和那玉箫郎君在一起的,不但另又是个女子,而且正是他朝思暮想,青梅竹马的情侣秦寒梅。 
  方洪顿又恼怒起来,心道:“好,若然另又是个女子,我先就不饶他。”他不因憎恨这南琴而幸灾乐祸,而是这数日之间,已知他害了三个女子,这玉箫郎君若然不除,正不知还有多少好女子,将被他害了清白,碎了芳心。 
  忽见南琴又一跺脚,掉头往东奔去。这一下甚是突然,两个起落,她的身形已隐没于林木深处。 
  方洪忙站了起来,低声叫道:“九妹,九妹。”他只道秦九凝必在近身之处,那知他连叫了两声并无人答应。 
  方洪一怔:“九妹这是去了何处?”忽地心中一动,心道:“只怕她已追那南琴去了,这林中甚是密茂,她身法也比我快得多。” 
  当下忙向南琴所去之处追了前去。就在他追去的这个工夫,那秦九凝不过方才赶到。 
  原来方洪全神贯注在南琴身上,施展开紫府上乘轻功,已将秦九凝丢在后面而不自觉,南琴虽然在此停留,但也不过两句话的工夫。 
  秦九凝十分惊疑,却又似有所悟,喃喃地说:“师兄必有奇遇,咦,原来他不只获得灵龟宝刃,两人这是去了何处?” 
  方洪蹑踪南琴,往正东而去,秦九凝仅只前后脚之差,就此错过。 
  她正发愣间,忽见林中闪出一个少年书生来,虽是潇潇洒洒,但分明他是方才赶到。 
  秦九凝的冷静,乃是自幼养成,一见人影,便已看得明白,那书生自那树后转出。显然认错了人,说道:“美人儿,劳你久候了,啊呀,罪过,罪过。”说着,向秦九凝作了一揖。 
  “儒生巾,玉抹额,脑后萧带双飘,年纪不过二十三四,面如冠玉,鼻垂玉柱,只是,只是一对星眸斜而不正?是他!是他!准就是玉箫郎君。” 
  他作下揖去,秦九凝却早将他打量了个清楚。“不是他是谁?他那领上,不是插着一支晶莹的玉箫么?嗯,他准是认错人了?是了,南琴向此间奔来作甚,他准是错认我是南琴了。” 
  这人正是玉箫郎君,他在巫峡峰上,得遇秦寒梅,即惊为天人,其实,秦寒梅不一定比南琴更美,但她比南琴更年轻,她那么纯真真,温柔柔,羞怯怯,却更有少女的美,迥异于妖冶的南琴,玉箫郎君一见,怎不惊为天人。 
  妙啊,他没费半点工夫,秦寒梅即愿随他走啦,直喜得他心花怒放,那南琴被人水箭喷穴,来不及解救,这时他却早将她丢到了九霄云外。眼珠一转,即领着秦寒梅,绕路下峰,回到泊在近处的舟上,即刻下放。 
  却不料就在这工夫,秦九凝无意间,解救了那秋娘和南琴,秋娘伤心欲绝,南琴却发现了玉箫郎君的船,已在下放,竟不向秦九凝谢一声,就沿着江边追赶,秦九凝还以为她是奔回她娘桑龙姑的舟上去了,就此忽略过去,不知她的同胞妹妹,已入了魔掌! 
  这是巫峡之夜,那兵书宝剑峡左近发生的一连串事故,那南琴本可轻易追上玉箫郎君的,却因她娘桑龙姑的船,泊在下流头,她与玉箫郎君的行动,乃是偷偷摸摸,那晚更是悄悄溜出船来的,生怕被她娘发觉,故尔远远绕了个大圈子,待得她赶到江边,玉箫郎君的船,已去得不见了影子。 
  那玉箫郎君何等狡猾,得了新人,岂会不怕旧人纠缠,他的船一入中流,立即以气功催舟,舟如箭驶,更兼江流湍急,当真一日千里,饶是南琴尽力追赶,也不过今日晨早,方才追上。玉箫郎君早防她不舍追来,时时留心,今晨远远瞧见沿岸追来的南琴,即嘱舟人停泊隐密之处,他则踏波飞渡登岸,向南琴迎了前去。 
  南琴一见玉箫郎君,又是爱,又是恨,那知她数千里老远的追来,却经不起玉箫郎君的一阵温存,三言两语,约定此时此刻,在当涂县南面山中相会。 
  正如秦九凝所探得的!桑龙姑除了在寒潭另有目的,她与南星元,玉箫郎君,皆有所为而来,南琴自是深知,说:“好啊,我饶了你这一遭儿。”这南琴年轻轻,狐媚倒像得了桑龙姑的真传,玉箫郎君这才追赶他的船去了,两人分手,南琴这才在那店中歇息了半日。 
  且说那玉箫郎君作了一揖,是他赶回舟上,船驶采石矶,安顿了秦寒梅,方才赶来。他可不敢像对秋娘般,弃南琴如敝屣,皆因他不敢结怨于桑龙姑,故尔不得不前来相会,他赶来得慌慌忙忙,只见人影,便作下揖去,不料他一抬头,登时惊得一愣,道:“你你……” 
  秦九凝早知他便是玉箫郎君,心下大奇:“他认识我?” 
  玉箫郎君眼珠儿转了两转,忽然得意地一笑,道:“嫦娥姊姊,啊啊,寒梅妹妹,我只道你不解情意,原来你嫉妒啦,妙啊!妙啊!” 
  一声寒梅妹妹入耳,秦九凝登时明白了多半:“方洪最初一见,错认她是那个名叫寒梅的,从未见过面的妹子,南星元在巫峡之夜,又再度错认,分明是那从未见过面的妹子,在峰上救了他。就是那个从未来见过面的妹子,与这个万恶的衣冠之魔?” 
  秦九凝永远那么冷静,灵台空明,故尔这玉箫郎君一言,她前后一参详,登时明白了多半,是她,她那未曾见过面的妹妹,现今已在魔手! 
  这玉箫郎君要有个狰狞的外貌,他武功再高,也不可怕,而他是这么文秀,潇潇洒洒,风度翩翩,话声甜,笑得迷人,即便她心如止水,无情无爱,不也觉得他不讨厌么?要是别一个少女见到了他,啊啊,多可怕! 
  那玉箫郎君又笑了,笑得秦九凝宁静的心,也为之一动,只听他又说道:“妙啊!妙啊!原来你非不解情,是羞得说不出口,今朝我可明白你的心了。”又笑,又笑啦,秦九凝从他眼中,见到了异样的眼波,撩得她也微觉慌乱。那秋娘、南琴,怎不会被他这甜言、迷笑、异样的眼波擒获,而她那寒梅妹妹,与他已相处了数日…… 
  他又说了,说:“年轻的姑娘,都是这般,半推半就,又喜又羞,小妹子,你换过了件衫儿,可美得更飘逸了,只是,你今朝面孔怎么这样冷,对我笑啊!我最喜欢你那羞涩涩地笑,你放心,今后,我心里只有你啦,啊啊,我明白了,是怨我这几日冷淡了你么?怪我不明白你的心。” 
  秦九凝当真听他的话,笑了,是她心中一松!这么说,她那从未见过面的妹妹,尚未着他的道儿。她定了主意:将错就错,为了那寒梅妹妹,为了他们那采石矶的图谋。 
  玉箫郎君忽然一晃身,已将她的手握着,秦九凝暗暗心惊,难怪桑龙姑提到这玉箫郎君,也忌惮三分,果然了得,她虽不防,但他这身手,实也太快了。 
  秦九凝半点也不挣扎,任由他握着她的柔荑,只见玉箫郎君流目顾盼,说:“我们该回去啦,这几日来为了赶路,为了我要以内功催舟,冷漠了你,今后……哈哈……” 
  他压抑着笑声,秦九凝心中明白!他是怕被南琴撞见。 
  玉箫郎君已又说道:“走啊,我们快回采石矶。”秦九凝心想:“原来他已到了采石矶,我那妹妹必也在采石矶,师兄蹑踪南琴,自也去了采石矶。” 
  她始终都没言语,她是怕玉箫郎君认出她的真面目来,她和妹妹相似十分,难道声调也像么? 
  玉箫郎君没放开她的手,她也任由他握着,当下两人穿林渡漳,往东北奔去!秦九凝心道:“只要我反腕擒拿,立可将他脉门扣住,那时他武功再高,也无法施展。” 
  要知她无情无爱,自幼生长幽谷,与世隔绝,也就无男女之别,玉箫郎君将她的手握住,是以并不想收回。 
  不过一顿饭工夫,两人已行了二三十里,忽闻涛声盈耳,秦九凝抬头一看,只见前面一高岗阻路,是以但闻波涛,不见江河,秦九凝心中一动:莫非已到了采石矶?暗暗劲贯右臂! 
  那知她一路留心,却见这玉箫郎君一路行去,不再言语,且时时小心,像怕被人撞见。 
  秦九凝在这一阵工夫,亦是全神贯注,要在脚程上和他一较,倒要瞧瞧桑龙姑也对他忌惮三分的玉箫郎君,究竟如何了得,但一路行来,她并未丝毫落后,始终和他并肩而行。 
  两人到了那高岗脚下,秦九凝怕他认出自己不是寒梅妹妹,故尔不出声询问,只听江涛之声越来越响,显然岗那面便是大江,那采石矶是在江边,显然就快到了地头,心道:“此人万恶,而且若我猜得不错,南星元之言,真个是与银蛇剑有关,只要我探出了些端倪……” 
  她才想到先下手为强,两人才上得高岗的一半,玉箫郎君突然止步,向面前一指,道:“就是此处了,你没瞧这山泉忒怪么?” 
  秦九凝随他手指处一看,只见面前崖壁之上,距离两人所站之处,约有三丈高下,有一股山泉流出,自崖壁之上挂下,形成了个小小的瀑布,想是被山泉冲激之故,脚下已成了个不足两丈宽的小潭,潭水甚是澄澈,却奇怪不能见底。 
  那山泉当真忒怪,这山岗不高,又是个石岗,这泉水何来!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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