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玉残刀-第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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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不到肩上的脑袋。凭此独家标志,武林人一见就能猜知他是独行僧无头罗汉、无头罗汉身旁赫然坐着一位美公子,一身银衫飘飘,人如金塑玉琢。他正是神雕殿殿主金雕亢天的公子,银雕亢君。亢君怎么会坐在末座?这情况也引起了众人的纷纷猜测。
指指点点,无非是九位白道代表人物和九位黑道代表人物的枝枝节节,花花草草之中。
不过这从方似乎各搞错了人,丐邦邦主苦蟾乞早巳投身神雕殿,今日却坐在白道一边。而四川唐门唐白雪是行名的侠女,反倒坐在黑道一边。若是交换一下位置可以看得更顺眼些,但是这两人看来象是很乐意如此安排一样,脸上都浮出丝丝笑容。
黑白双方若记实力,真可谓旗鼓相当,势均力敌。今日之戏该如何唱呢?
主持盛会的主人迟迟不到,下面议论声也越来越大,连少林掌门千愚大师也暗暗皱起眉头。
突然,三清宝殿内钟鼓齐鸣,两列整齐的队伍从左右缓缓而出。众人抬首看去,果然威风!一队是一式皇布,胸前绘着一枝白色雕翎的捧刀杀手,一般高矮胖瘦,一般面无表情,杀气腾腾地沿露台左侧站成半圈。细心人匆匆点了一下,足足有一百名白翎级雕翎杀手。右侧缓缓行来的是一百名红袍道人,无量冠冲天而起,三尺松纹长剑倚在右肩,同样是一般庄严肃穆,一般眉漾杀气。他们沿着右侧白色石栏杆站成半圈。
接着,是左右各出一男二女,均是面如美玉的年轻人。为首一个男子举着一面旗帜,六人一出便分站在正中太师椅的后面,高擎手中旗帜,一声不吭。左侧一面旗是黄底金边,旗中绣着一头翱翔在九天的巨神雕。右侧之旗是红底黑饰中间有—座黑沉沉的山峰。无疑左旗代表神雕殿,右旗标志八公山。
又是一阵宏亮钟鼓、金鼎之声,随声踏出两人,—脸豪迈之色,威风凛凛地走至太师椅前,稳稳落座。众人一片哗然,谁都知道这两人正是金雕亢天和红尘道人。只见神雕殿殿主一身金袍,袍上五朵祥云,百雀齐鸣。虽比不上九龙袍,但百鸟腾飞也是无比的气概了。金雕亢天身材高大,约六十出头年纪,瘦脸短须,剑眉鹰目,目光有着叫人不寒而栗的威芒。
他身后站着两名同样气概的男子:一个便是黑雕熊霸,另一个正是飞雕沙青。
八公山红尘道人自有一番仙家风范,红脸膛,三缕长须,红色无量冠,红色云霞滚金道服,远远看去好似一簇火焰。他身后站着两名脸色阴沉的老者,冷傲凌人的眼神,表示着他们的不凡武功。他们的名头和武功一样威慑江湖。他们正是阴山天地双煞:天煞星罗残阳,地煞星罗碎芒。此二人往红尘道人身后一站,威风更比双雕盛烈,使与会之人大气也不敢喘。
这次天地双煞出山,一则是看老友红尘道长金面上,二则是红尘道长送了他两人一笔重礼。其中除了金银外有三样东西,换了任何人也必定帮红尘这个忙了。三样东西是:如意玉、赤金丸、美少女。如意玉是八公山的镇山之宝,价值连城。赤金丸是红尘道长采干草合真阳真阴炼就的增功补药,一颗抵一年功力,这次天地双煞收到二十粒。最后是四名美人,一式含苞欲放的处子,美得使人忍不住大动食指。有这三样礼物就是叫阴阳双煞上刀山下油锅也干,别说只为撑撑场面,开一次武林盛会。
不过,天地双煞百般不解的是,为什么红尘道长甘愿下此重礼,请他们出山。仅为开一次与他并没好处的大会?不理解。十分不理解。天煞星罗残阳婉言问过老友,红尘没有回答他,只是沉重地哼了一声。别人不答就不好再问。不问便不知。所以天地双煞这次出山唯一的遗憾便是不明目的。但是两人都决心顷力相助老友,甚至不惜性命。因此,作为跟班或下人他们也愿意,便陪着红尘道长一同来到露台,并始终在红尘道长身后。
刀剑林立,旗帜招展。正中霸主睥睨四方,两旁众英低吼雷动。一时之间鼓如雷,钟似风,猛雷狂风齐响,振耳欲聋。好不气概!好不威风!
一位斯斯文文的道长走到台前,语言不高却字字清晰,内力送音如雷贯耳。
“诸位昔日仗剑江湖,处处行侠仗义。那么这行侠之人可有侠心,仗义之人可有义德,诸位平时想过否?今日八公山将开天地先例以肃武林之正气,让所谓的侠士义者也露露底,显显像,看其是否是个真正的侠者,真正的义士。这样做,台下诸位认为可对?”
“对啊……”
雷动的呼喊只能说明一点,谁不想寻点热闹和新鲜的刺激!
“既然,公布武林隐事秘闻是人心所思,人心所向,那么八公山此番举办三清盛会是义举,是受欢迎的罗。”
“是义举!”
“受欢迎啊!”
又是—片哗动。司礼之人正想继续振振有词地将群情进—步调至高潮,忽然正山门爆出一片狂笑和许多叫骂声。只有两条人影似飞鸟投林,青蛙跃河般斜冲着,踏着一只只人头蹦跳近来。许多被踩到脑袋的人想抬头骂时,哪里还找得到人!狂笑而掠的两人一眨间已到了露台石阶边,还想住上走。一百柄刀,一百支剑,已冷冷地对准了他们。森森的刀光剑气织成一道寒冷的芒网,阻在他们的面前。
至此,众人才看清来者是两个混身肮脏不堪,满脸污泥油渍,东一块补钉,西一条破口的老要饭的。并且一男一女,全是一式白头发秃脑门,小眼睛,大嘴巴,一拉开话匣子准能泡一天的多嘴多舌的角色。
他们是谁?轻功如此精深,人却如此不堪!是谁?
司礼道士脸色一沉,问:“两位是谁?是被邀?还是自来?来此有何贵干?”
“嘻嘻,老婆子,你说要饭也有被邀的?今天你我是被邀?还是自来的?”一脸嘻笑开口的是又胖又矮的老头,圆脸上三、五根黄须也算胡子,要不他老人家为何一只手、两根指头不停地摸呀拂的?
“老头子,当然是被邀罗!要不门口那几个小杂毛为何对我们又是跪又是哭的,求我们进来。”答话的自然是又瘦又长的老婆子了。她老人家实在不敢恭唯,刀条脸,猪眯眼,鼻子塌得快磨平了,鬓边却插着红黄绿兰四朵拳头大小的花。乖乖,真是花香袭人啊?
“老婆子,既然被邀,自然有位子。你我的位子呢?”
“位子呢?喂,小子,我俩的位子呢?”老婆子居然一本正经问起司礼末了。
司礼道人冷喝一声:“何人大胆捣乱三清盛会?”
话刚落音,老头子立即在喊:“何人敢捣乱?站出来!让我看看!”
老婆子也随上:“捣乱三清盛会,谁叫何人?给我站出来!”
司礼道人一时气得话也说不出来,直发怔。
正方右座金雕亢天侧身间丐邦邦主苦蟾乞:“此二人是贵邦之人么?”
苦蟾乞早看了个仔细,所以立即回答:“回殿主,不是!”
这话不知怎么又被老头子听去了,他直嚷:“回殿主,这儿谁叫回殿主?”
老婆子又接上:“是吃回回教的回殿主,还是肥回猪?”
金雕亢天剑眉一扬又忍住了。一旁的苦蟾乞早跨前几步,大声道:“你们是哪个分坛的?”
“分坛?分什么坛,酒坛子,米坛子,醋坛子还是苦坛子?”
老头子一脸迷惘。
苦蟾乞只好再重间一遍:“我问你们是否丐邦之人?若是,是哪个分坛的?”
老婆子眨眨猪眯眼问:“老头子,这半老头子刨根问底的,是否看上了我,勾引我呢?
你可别戴上绿帽子呀!”
老头子跳了起来:“什么?你要给我戴绿帽子,照打!”说打就打,一掌轻飘飘拍出。
“哎哟!老头子想杀人呀,怎么用起回分掌来下。”老婆子急忙—闪,闪至苦蟾乞背后,又说:“又不是我主动去追人家,是人家自己来追求我呀!哎,不说了。说了怪难为情的。”
“好呀,你的皮也薄了,嫩了,懂得难为情了。”边说边打,一连拍出七掌。掌风直对苦蟾乞。苦蟾乞一惊,急拍出两掌,以阻来势。不料对方掌力刚挨近身,便呼地一分为二,袭向躲在苦蟾乞身后的老婆子,这般奇诡的掌劲令人瞠目结舌。可惜苦蟾乞“降龙十八掌”
的第一式已告出手,轰地撞在老头子胸膛上,老头子狂叫一声,身子直跌出一丈,啪地摔倒,直挺挺地死了。
老婆子一缕风冲到了老头子跟前,朝死者鼻端一挥手,立即就缩回来,大叫着:“死人啦!死人啦!打出人命来啦!”
台上台下纷纷前挤想看个究竟,一时会场大乱。
苦蟾乞正在发怔,老婆子已一阵风扑来,双手乱抓。居然指风爪影一片向苦蟾乞罩下。
嘴里还在喊:“拼啦!拼命啦!”
苦蟾乞躲又躲不掉,“降龙十八掌”出手,狂涛般朝老婆子席地卷去,老婆子象汪洋中的一叶小舟,忽上忽下偏偏不沉,只在苦蟾乞身周舞爪戳指,攻个不停。一时两人打成一团。
苦蟾乞打出了真怒,吼声:“贼婆,看家伙!”三枚铁蝴蝶已品字型前后飞出。老婆子狂笑一声,破袖一卷说声:“什么烂东西?送给老头子算了。”袖风过处,三枚铁蝴蝶拐了个弯,朝直挺挺躺在地上的老头子射去。
噗噗噗三声,三枚沾毒铁蝴蝶全数戳在老头子胸前,众人喊声大震。谁知刚才还死得僵硬硬的老头子一下子跳了起来,象是被铁蝴蝶击醒一般,还在骂:“是谁?是那个王八蛋吵了老头子的好觉。”
老婆子一听,便嚷起来:“好呀,你敢骂我王八蛋。”一式银燕度脊,越过苦蟾乞,双爪已朝老头子袭到。
老头子刚想还手,忽然露台上爆起一声厉喝:“住手!”
一道红影闪过,八公山红尘道人巳稳稳地站在老头子和老婆子面前,冷笑着说:“想不到今日痴癫双乞也来凑热闹了。”
一闻此说,苦蟾乞首先脸色铁青,腿也在打颤。众人更是一片哗然。谁能想到三十年前名动八荒、武惊中原的丐邦痴癫双乞隐没三十年后又突然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