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心-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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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你今日来有什么事吗?”
“帮我将这交给小默儿。”一阵风也不多说,掏出怀中的上古玉匣交与她。
花巧语打开匣盖,匣中立时散出夺目异光,她眯目凝瞒,那光源乃由一枚约若弹丸大小的血色圆珠而出,她惊呼:“圣血菩提!你真上宥虎国去偷了?!”
一阵风不是没瞧出她眼中的忧虑,只故作无谓地一笑。
“反正近来闲闲无事,我就转到虎宫逛逛,正巧见到它,就顺手摸了出来,刚好小默儿用得上,就送给她好了。”
花巧语瞪了他一眼,怒喔:“听你胡说八道,什么都是顺手摸来,哪有人顺手摸摸就被称为天下第一盗的?!”
“天下第一盗?找什么时候又多了个新称号?”
她没好气地哼道:“就在你偷了刑慎的青雷宝剑之后,那些曾在他手下吃过不少亏的同行们,认为你竟有能耐让刑慎栽了个大跟头,个个对你大感敬佩,还心服口服地尊你为他们之中的第一人,没多久,你那‘天下第一盗’之名就不陉而走,可真是恭喜你了。”
“过誉、过誉。”他笑得志得意满。
花巧语哼了声,将玉匣盖好递回。“为什么你不自己去交给她?”
一阵风又将玉匣推人她手中,潇洒的笑容多了几分试探。
“你不是嫌最近那个刑神捕烦你烦得紧,我可是提供了个大好机会,让你躲开他落个清静。”
一提到刑慎,她又气了起来。“谁叫你闲闲没事偷了他的剑,害他面子尽失,而他又是一根肠子通到底的直性子,怎能吞下这口怨气。”
一阵风斜睨着她气鼓鼓的小脸,别有深意地调侃:“怎么我听你这话的语气,挺像是为了那刑神捕出气啊?”
花巧语一窒,狼狈的道:“你说那是什么鬼话?我可不是为了他出气,是为了我自己,要不是你,我今日怎会如此烦恼?你不先检讨检讨,反倒怪我替旁人说话,真是小心眼至极。”
“是是,我无聊、我小心眼,全是我的错。我向你道歉便是了。”一阵风噗哧一笑,不再多言,就怕真惹恼了她。
“好吧,反正也许久没见着小默儿,我就替你跑这一趟,不过,你不自个儿送去的真正原因究竟是什么?”
他目光闪动,但笑不语,神情高深莫测。
花巧语斜睨了他一眼,冷冷哼着:“我猜你是又看上了虎宫中的某项珍宝,所以才舍不得离开宥虎国太久,瞧你笑得那贼样,想来这珍宝绝非寻常。”
“呵,你的眼还是那么利。”一阵风笑眯了眼,神色十分温柔。小花那双猫眼可真够利,不枉他们相识多年,她这下可看得真够透彻了。
他的确是看上了虎宫中的珍宝,而且,这珍宝何只是绝非寻常,根本就是举世无双。
这项珍宝,就是那有着一双倔强冷眸,令他魂萦梦牵的小美人完颜霓光。
他,怎么也忘不了她啊!
完颜霓光坐在弥天楼中,神色沉肃,乍看之下仍如往昔般漠然,可那双美眸却已不复清冷,而是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愤怒、着急、担忧、失落……
自从那日一阵风离开后,已过了两个多月了。他明明说过会再来的,可是却迟迟未出现。
柳眉紧蹙,美眸低敛,她幽幽叹了口气,正巧望见镜中的自己,那熟悉的神情令她悚然一惊。
这般神情她见过无数次了,那是娘亲在世时,她总能在苦候父皇不至的娘亲面上见到。
明知自己不该像娘亲般陷入为情所苦的惨境,可她真的无法克制自己对他的思念。那种思念,深刻而浓厚,夜以继日地纠缠在她心底,那双眼、那阵低笑,就是不愿放过她。
心又酸、又苦,更不时地揪痛着。
那可恶的一阵风,只怕早已将她忘记了。
一想起那无赖男人很可能正在某处和别的女人调情,她更是怒不可遏,在还没自觉前,她已伸手将桌上的茶壶、茶盅一古脑地扫落地上,直到清脆的碎裂声响起,这才明白自己竟将怒气转移到无辜的器具上头。
完颜霓光怔怔望着一地的狼藉,目光闪动,说不出是气恼还是悲伤,或许,只是无奈。
“公主?您怎么了?”屋外的宫女们闻声急急赶进来,个个神色诧然,她们服侍完颜霓光多年,从未见过这般愤怒神情,一时间不由得都呆住了。
她猛然转身,避开宫女们好奇的目光,冷冷道:“没什么,一时失手打破了东西,你们先下去,晚些再收拾也不迟。”
宫女们不敢多话,应声退出房外。
完颜霓光颓然倚坐在床柱旁,眼神空渺,静静凝视着窗外,直至天色昏暗,才打起精神重新振作。
她不停地告诫自己,她很坚强,绝不会为了这等无谓小事而丧志,现在该做的就是尽快找到一阵风,追回圣血菩提和紫玉钗。但是,任凭她派出再多密探和追兵,也追查不出他的下落,他……到底身在何方?
突地,门上传来几声轻响,打断了她的思绪,宫女禀告着:“公主,皇上有命,请您至正殿听旨。”
“我即刻便去,你先退下。”她神色冷肃,水眸清冽无波,已回复往日的沉静淡漠。
“是。”宫女应声退下。
“完颜霓光就着铜镜理理衣衫,整肃仪容,动作看似轻缓,心中却十分忐忑不安。
缓步走出房中,她的眼底带着一抹深思。父皇之前微服出宫多时,昨日才回宫中。今日召见她,应是为了论处失宝之罪吧!
圣血菩提被盗那日,她和皇兄商量后,决议先行隐瞒此事,这么做倒不是为了替自己遮掩什么,而是此事实在有失国体,更有辱皇室威严。
皇兄的意思,是想趁着父皇回宫前加派人手将国宝追回,此事便能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可惜一阵风来去无踪,任凭宥虎国精锐尽出也徒劳无功。
她的确失职,有负父皇所托,罪不可免啊!不管待会儿父皇做出何种处置,她心中都毫无怨尤。
她不只是护宝不力,更是擒贼不力,可是……她其实并不是那么想将一阵风擒来,真正想的,只是再见他一面……
所以,当他允诺会再前来时,她的心着实雀跃不已。他令她尝到何谓情爱之苦,也让她变成了最不愿成为的软弱女子……
她,沉沦了。
第三章
完颜霓光一入正殿,便发现殿中聚集了诸多皇兄皇弟,他们竟是极为难得的全员到齐。她皱起眉头,美眸微眯,心底的不安更甚。
走上前,她朝高坐于皇座上的英武男子行礼道:“儿臣参见父皇。”
完颜烈微笑道:“霓光,朕听得你近日来心情不大好是吗?”
完颜霓光心中一惊,面上却依然毫无表情,冷冷回答:“儿臣一向静心冷性,无所谓心情好或不好,父皇多虑了。”
父皇为何这么问?是知道了什么吗?虽然早知父皇在他们这些儿女身旁也下不少眼线,仍忍不住感到骇然。
从小到大,她始终对父皇抱有复杂的情感。父皇其实待她不薄,不仅从小便悉心教导她,甚至还特别将护卫国宝的重任交与她。但是,她明白父皇不爱她……不只不爱她,也不爱娘亲,更不爱其他人。
曾经,她以为在父皇心中,除了权力地位之外再无其他,这样的认知,让她稍稍宽了心,不再为娘亲过度难过。
可是当年岁稍长后,她才愕然发现,父皇会爱人,而且爱得很深、很深,所爱的始终也只有一人,那是一个失踪多年、下落不明的龙国女子。
直到那时她才明白,看似无情的父皇其实并不无情,只是父皇的情不在那些侍奉他多年的嫔妃身上,也不在他们这些和他血脉相连的子女身上。
父皇的情,只为那个龙国女子而存在。
在知情的当下,她忍不住难受,不只是为了痴恋父皇却得不到回应的娘亲,也为了以往无知天真的自己。
无知、天真,绝不该存在于完颜皇室中,自那天起,她开始懂得何谓无奈,而当娘亲终因心碎而憔悴病逝,她便同自己立誓,此生绝不和娘亲一般痴傻。
完颜霓光轻轻一笑,苦涩而黯淡。她仍能清楚记得儿时的自己是多么拼命地学武,因为父皇曾在指导演武时,无意间说过一句:“女子强悍些好……”
那时父皇的表情非常温和,语气中也带着某种难以形容的遗憾,那是父皇对她仅有一次的和颜悦色。
后来她才晓得,父皇说的便是那个龙国女子,而父皇当时温柔的目光,她至今还深深记得……
然而她的努力,却变得极其可笑,而她对父爱的渴求,根本就是不可能。
早在娘亲死去之时,她已对这虎宫不存半分留恋,没有离去,是因为不知该何去何从。
完颜烈看着低垂着头的霓光,目光闪动,似笑非笑道:“说得是,朕就是中意你那沉冷性情,才会将看守国宝的重任交与你,你可别辜负了朕的期望。”
她一怔,为父皇话中的深意而呆愣住。父皇不是已经知道国宝被盗吗?为何仍这么说?难道父皇也不打算将此事公开,想私底下对她做出惩处吗?
她望向完颜云麟,正巧见着他朝她使眼色,虽是心中疑问重重,却只得顾着父皇的话往下应道:“儿臣绝不敢辜负父皇所托,请父皇放心。”
完颜烈尚末开口,一旁的完颜凌道抢着开口:“这就奇怪了,怎么儿臣却听闻国宝圣血菩提早已被人盗走?若是此事属实,那可不只是负责看守国宝的霓光皇妹失职,连受父皇之命监督国事的云麟皇兄也难辞其咎,请父皇明察。”
完颜霓光神色不变,眼底闪过一抹恼怒。
这完颜凌道素来和完颜云麟不合,两人为了太子之位已明争暗斗数年之久,今日被他逮到这千载难逢的机会打压两人,自然不会轻一言放过。
完颜云麟立时反驳:“请凌道皇弟切误听信小人不实言论,冤枉人事小,影响国情民心事大。”
完颜凌道正想再说些什么,却被完颜烈挥手制止,他沉声说:“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