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城风月-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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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刘筝羞红了脸,她生怕阿兰瞧出来,匆匆转身出了书房。
魏国太子拓跋晃不幸辞世,宫廷为他办了隆重的丧礼,并妥为安葬。
拓跋焘对于太子的死十分伤心,“唉,上次的事……其实太子是无辜的。”
“父皇……”拓跋逍想要劝慰父亲,却不知从何说起。
皇室的亲情总是很冷淡,他和父亲之间从来没有很亲密的感觉。
“皇上请保重龙体。”长孙敬上前行礼劝道。
“啊,要不是朕处死了太子宠信的人,他也不会……”拓跋焘表情哀戚。
“皇上!”宦官宗爱提出建议,“如今太子辞世,国不可一日无储君。请皇上尽早下诏另立太子,以安人心。”
“这……”拓跋焘摇摇头,“皇孙年纪尚小,恐怕不宜……”
“皇上,南安王孝亲友爱,立为太子最孚众望。”宗爱接着推荐。
“这……朕……”
长孙敬也上前建议道:“皇上,广阳王允文允武,是储君的最佳人选啊!”
听闻他的提议,拓跋逍暗暗吃惊。
舅父向父皇推荐立他为太子?
皇兄是父皇的嫡长子,年仅二十四岁就不幸过世,皇兄的孩子还年幼,要立谁为太子,着实让父皇伤脑筋。
但是他可从来没有这样的野心。
“好了,你们都不必说了。”拓跋焘摆摆手,站了起来。“朕没有心情想这些,日后再议吧。”
“皇上……”群臣还要再奏。
拓跋焘却转过身去,拓跋逍可以看出他父皇心里的伤痛,以及身体的疲惫。他上前扶着他,拓跋焘转头看了他一眼,就由着他扶出大殿。
拓跋逍送拓跋焘回寝宫休息后,才回到广阳王府。
“王爷,舅老爷等您好一会了。”阿广上前禀告。
拓跋逍点点头快步进了大厅。
“逍儿,你今天做得很好。”长孙敬笑着赞许道。
“什么事情?”拓跋逍不明白他话中所指的意思。
“方才在大殿上,你对皇上这样殷勤,皇上一定能明白你的孝心。”
“唉,我觉得父皇这阵子好憔悴,不像往日一般意气风发。”拓跋逍想起来就觉得心疼不已。
“是啊,你该为皇上分忧解劳才是。”长孙敬意有所指,“逍儿,你若立为太子,一定能让皇上安心的。”
“舅父,我不想当太子。”拓跋逍摇了摇头。
“为什么?”长孙敬十分惊讶。
“我感觉得出来父皇并不快乐,皇兄也不快乐,皇室的亲情本来就很冷淡了,尤其是牵涉到皇位的继承。”
“逍儿,你不能辜负你母亲和我的期望啊。”长孙敬语重心长的说。
“母亲?”拓跋逍皱起了眉头。
母亲当年被封为左昭仪,地位仅次于皇后,在他年纪尚小时,母亲就过世了,从来没听过她对他有什么期望啊!
“是啊,你母亲一直盼望你能被立为太子。”长孙敬叹一口气,“可惜不能如愿。”
母亲希望他立为太子?!
这怎么可能?
我朝有一个不人道的制度,立太子之前,必先杀其母,以防止外戚于政乱权的弊害。
这个残酷的律例母亲岂会不知?
难道说……母亲为了让他立为太子,不惜赔上自己的性命?
“舅父,母亲为什么要这样?”拓跋逍哀痛逾恒。
“因为她爱你,也爱皇上!”长孙敬沉痛的叙述。
“啊……”拓跋逍哀号出声。
“所以,逍儿,你一定要争取被立为太子,以慰你母亲于九泉之下啊!”
“舅父,我……”
“其实我早就知道皇上和太子这间有矛盾,太子就算不死,也有可能被废,而你很受皇上重视,若要改立太子,你的机会最大。”长孙敬侃侃而谈。
原来舅父早就有这样的预谋,难怪他方才会毫不迟疑地推荐他。
“舅父你……”
“逍儿,你娶宋国的郡主,替皇上圆了和宋国通婚的愿望,皇上必是龙心大悦啊!”长孙敬笑了笑。
原来这一切都在舅父的算计中。
舅父真是老谋深算,怪不得他千方百计要他俘虏宁国郡主,还狠心下药,让他和她……
“舅父,你这么做全是为了博取父皇的好感,好让他立我为太子?”拓跋逍简直不敢相信
。
“不全是,逍儿,我这也是为了你。”长孙敬意味深长地说:“几年来我为你物色多少美女,你都看不上眼。好不容易这个女娃儿让你动了凡心,我当然要帮助你娶到她,以便早日为你生下皇室继承人,你说是不是呢?”
天啊!舅父比他想的还要城府深沉,他竟然连皇室的继承人都打算好了,要他和筝早日生下子嗣,以立为未来的太子储君。
太子储君?
想到此,拓跋逍不由得吓出一身汗。
他和筝的儿子若立为太子的话,那筝岂不是要被处死了吗?
不!他怎么能让筝被处死?
他绝不答应!
他爱她!他绝不能眼睁睁看她死!
“不!舅父!”拓跋逍直摇头,“我不要当太子,我也不要我和郡主的儿子当太子!”
“逍儿?”长孙敬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你忘了你母亲的遗愿了吗?你忍心教她失望?”
“我……”拓跋逍的表情十分为难。
他既不能让母亲失望,也不能让筝去送死啊!
这两难的问题要如何解决?
“逍儿!”长孙敬拍拍他的肩膀,“别想太多,反正你和郡主也还没有子嗣,不必担心得太早。”
是啊,他和筝若没有儿子,又哪来的太子?何必为了杀太子之母而担忧呢?
这么说来,只要他们没有子嗣,那她就不会被杀了。
想到这里,拓跋逍暗自下了决定。
第六章
太子丧事期间,拓跋逍每日都留在书房过夜,没有回房。
今晚阿兰服侍刘筝就寝时,神秘兮兮地说:“王妃,王爷今夜会回房休息喔。”
刘筝背脊立时窜起一阵凉意。
他……要回房休息?
自从洞房花烛夜之后,他们已经许久没有……
回想和他在一起的恐怖经验,刘筝吓得浑身颤抖。
他该不会又要折腾她了吧?
不!不会的!他爱她,他说过……没事了,都过去了。不是吗?
再说夫妻本该同枕共寝,她怎么可以拒绝呢?
想到这里,刘筝心里踏实些了。
嗯!她既是他的妻子,就该好好服侍他才是。
一听见推门声,阿兰回头行礼。“王爷!”
刘筝全身僵直,不敢回头看他。
“阿兰,把王妃扶到床上躺好。”拓跋逍吩咐道。
“是。”
阿兰照着拓跋逍的指示,将刘筝扶上床,并且放下了床幔。
刘筝一头雾水地躺在床上,心里有些不安。
“太医,请。”拓跋逍从床幔外将她的手拉起来。
“嗯。”一个年老的声音传来。
她又没有生病,为什么要看大夫?
“怎么样?太医。”他的口气显得有点紧张。
“启禀王爷,王妃还没有喜脉。”
“喔!那就好。”拓跋逍好像松了一口气似的。
喜脉?
原来他是请大夫来看她有没有受孕,但是她没有受孕,为什么他反倒很高兴似的?莫非他不希望她有他的孩子?
这时,她听到拓跋逍送太医离去,然后他接着下令,“阿兰,没你的事了,下去吧。
“是,王爷。”阿兰也领命退下。
突然,床幔被掀开来,拓跋逍递了一碗药到她面前。
“喝了它。”
“啊……”她吃惊地抬头看他,不明所以。
他为什么给她喝药?
这是毒药?还是和那次一样的下流药?
不!不管是哪一种,她都不要喝。
“快!喝了它!”他语气坚持。
“我不喝!”刘筝起身下床,逃到一旁。
“你非喝不可!”他一把抓她回来,将药端到她面前。
“你自己说不屑下药这样的小人行径,现在为什么又要逼我?”刘筝质疑地问道。
拓跋逍白了脸,一时无言以对。
虽然他逼她喝药的行径,有违当初的承诺,不过,他有不得已的苦衷啊!为了她好,她非喝不可!
他咬咬牙道:“你放心,这不是毒药。”
不是毒药,那就是……下流的药了?
不!她绝不能再上这种恶当!
刘筝撇过头去。“你要我喝那种药?我不喝!”
“哪种药?”拓跋逍想了一下,恍然大悟。“也不是那种药。上次的事情,你不是已经弄明白了吗?难道你还不相信我?”
她缓缓回过头看着他。
上次给她下药的事,全是他舅父一手主导的,根本不是他的意思,这个误会既已冰释,她就不该再怀疑他会有恶意啊!
“你放心,我不会再让你迷迷糊糊的,从今以后,我要你清清楚楚体会男女之乐。”拓跋逍意味深长地说。
他的话如此露骨,让刘筝的脸一下子羞红了。
体会男女之乐?
不!那哪里是快乐,分明痛苦不堪!
既然醒着那么难熬,倒不如像那夜一般昏迷,也就不知道痛楚了。
算了,她既已下决心要好好服侍他,就喝了这碗药,让自己变成他眼中热情的小东西吧!
刘筝一副视死如归地接过药碗,皱着眉喝了下去。
拓跋逍看在眼里,暗暗觉得好笑。
她倒是挺干脆的嘛!
也难怪了!她死都不怕了,又哪会怕这小小的一碗药?
刘筝喝完药,就准备任由他摆布了。
他瞧了她好一会儿,突然低头吻住她的唇。
她惊讶地瞪大了眼。
啊!他为什么这样吃她的嘴?
她的舌头僵硬,双唇微张,任他舔吸着。
他勉强露出一丝笑容,“你还好吧?”
浑身无力的刘筝喘着气点点头,她连回话的力气都快没了。
“往后的日子,让我好好爱你。”他深情望着她。
闻言,刘筝感动得说不出话来。
这是他对她爱的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