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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小奴有礼-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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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时,她便违过一次。那一次逆天而行扭转了她这一辈子,如果必须再一次逆天才能活下去,她不介意。
  为了眼前这个像守卫王爷一般守护着她这个小侍婢的男人,她不介意。
  两人拉扯间,攀附着签筒的两只手随意一抖,抛出一支来———上上签———凡得此签者,诸事皆宜。
  福也祈了,愿也发了,上上签也得了。
  两人在大悲寺逗留了半日,这便回首府,入宫中。
  知道她半世没见过街景,李原庸特特地选了首府最繁华的街行路。策马而行的当口,他不忘回过身来同她道:“有什么喜欢的,不论是好吃的、好看的,还是什么玩意,只同我说,我买予你,只当是谢谢你请我吃你亲手做的粑粑。”
  她咧开嘴笑,带着女儿家家的羞怯和藏不住的无尽喜悦。
  善长大人的话隔了多年再次回荡在她的耳边———
  若哪位主子开恩把你许给哪个侍卫,那也是做夫人的命。还愁没有家可回、没有人疼惜你吗?
  他,会是她下半辈子的家吗?
  她神思飘荡,却不想她揣在心头的那个人在下一刻平复的心被激起万丈水浪。
  马徐徐而行,前头不知何日竖起了一块绚烂的牌匾———碧罗烟。立在此繁华大街上,又扮上这副华彩,当是青楼楚馆之所在。
  李原庸本不慕这类地界,别过脸去,不看不想。就在这当口,他眼角的余光瞥见一抹久别的身影,翩翩然打那门口穿过。
  他心头一紧,顺带着手猛勒缰绳,惊了马跃到半空中,也颠覆了车内的密所。
  她吃了痛,摩挲着撞伤的肩膀爬出车来,打头问他:“怎么了,这马?”
  他哪里还有心思管她,一步飞下马来,追着就往碧罗烟那方向去。
  密所连滚带爬地跟在他的身后,大喊着:“去哪儿?你去哪儿?”
  李原庸放眼四下张望,寻摸着那道久违的身影。不是……不是……不是她,难道只是他一时的眼花?
  不可能,他不可能眼花。
  在耀王爷身边的这些年早已练就了他眼观四路,耳听八方的本领,更何况是刻在他心头的那道身影,怎么可能认错呢?
  她来了,她确是来了。
  只是,在哪里?她在哪里?在这大理王朝,她能藏身于哪里?
  还有,她回来是为了什么?难不成……难不成是他……是他派她回来的?回来做什么?
  他不是答应过他,永远不会让她涉足此事,永远不会。
  出尔反尔!出尔反尔!他用大半世的困苦做赌注,只为了换回她一世的安稳,哪怕只是淡如水的平安,只要平安就好。
  他放下了他半辈子的安乐和一世的幸福,却只换来她这几年的远离。如今她回来了,回到了大理段氏王朝,回到了这里,卷入了无尽的风波之中。
  那他所牺牲的一切又是为了什么?
  “出来!出来———”
  当街上,他大喝出声,却吓坏了身后的密所。
  一把抓住他,密所试图让他平静下来,“怎么了?怎么了?你到底是怎么了?”完全不像是平日里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李原庸,他不会是……不会是撞邪了吧!
  她紧揽着他的胳膊,小声问他:“你是……你是看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吧?”
  他挥开她挽着的手,连带着碰到了密所刚刚因惊了马而撞伤的肩头。她痛得叫了声:“哎哟!”身子向后微倒,她顺势跌坐在地上,“将军……”
  她望着他的背影,他却只是盯着前方。
  那个半日之前还口口声声会守卫她,把当王爷一般守护的人,如今一双明眸却生生地盯着远处,本不属于她的远处。
  她坐在地上,也不起身,却兀自笑了起来,像个傻瓜。跟眼前这个疯了一般不知在寻找些什么的人一样,像个傻瓜。
  笑着笑着,忽然打住了。
  她瞅着他的背影,似玩笑一般张开了嘴,“你心里一直藏着的那个人回来了,是吧?”
  失了神志的李原庸因她的话忽然站住了脚,回过身来,她坐在地上。任是笑嫣如花,明媚得好似这初来的春日。
  暖暖的,却仍带着寒意。
  “走吧!”
  他向她伸出手来,别开脸,她拧着笑单手撑起倾倒的全身,独自爬上了马车。
  “回宫吧!回宫吧!”
  一切又回到了原点。
  回不去了。
  第三章 求上签姻缘未有份(2)
  永娴王后的病一日重似一日,眼看着药石无用,唯有祈求上天了。
  王上也不知哪里来的主意,居然想效仿宋人,以冲喜之术换王后最后一口气。
  数来数去,这宫里头的人最当大婚的便是涟漪公主了,本就在替段涟漪寻摸婆家的王上趁着这当口正好替她找个好夫君。
  公主虽相貌平庸,可顶着这公主的名头,想娶她做驸马爷的人都打宫里排到外头街上去了。
  这公主殿门口一日日跟走马灯似的,公主见着不烦,她们这些侍婢都看腻味了。整日里议论这个,评述那个,忙得不亦乐乎。
  密所诸事不理,仍跟从前一般悉心照料着公主的饮食起居,还是那般精心。
  见她面上淡淡的,那几个侍婢可看不下去了,“我说密所,别人可以不理公主下嫁给什么样的驸马,你却不能不理的。”
  “这话怎么说的?”密所一边拿烧热的炭壶替公主熨着衣裳,一边答着闲话,“主子下嫁到谁府里,是谁家里的造化,哪里容得下我们这些下作之人乱嚼舌根子?”
  这是暗地里数落他们不该管主子的大事呢!
  那几个互相睇了一眼,平日里因为密所这奴婢识文断字的,颇得公主偏爱。同样为奴为婢,同样点灯煎蜡般地熬着,凭什么就她得了那份子的尊贵?
  打头的侍婢便嚼开了:“咱们不理公主下嫁谁家,你得管啊!”
  “就是,照着公主对你的偏宠,将来公主若是下嫁谁家,定是要带着你去的。”
  “等你跟着公主嫁进了驸马府,你就是陪嫁侍婢了。过不了几年,定是给驸马爷收了房,做了小的。要是能再添个一男半女的,你也就成了姨奶奶,说出来也是半个主子呢!”
  她们这随便嚼出来的几句闲话,却说得密所心惊胆战。丢下手里熨了一半的衣裙,她慌乱地跑出了房,漫无目的地跑出了公主殿。
  嫁人?跟着公主嫁了,被驸马爷收了房,做小的,当姨奶奶?
  这就是她下半辈子的人生?
  不,不不不不。
  她的人生端的不该是这般模样,她心心念念的那个家不该还有什么驸马爷。她要的,她密所笃诺要的,自始至终就只有他一个。
  到了此刻,她才赫然明了,她从前以为随便托付个人,嫁出宫脱了官籍便完了。原来不是,原来她早就将心许了他,想要托付终身的人,只有他李原庸一人。
  心中想着,她的脚便朝着心念着的那个方向跑去,终于在南门那儿顿住了。
  他在那里,望着他的身影,她便没来由地笑开了。
  她的身影出现在南门的那一刻,李原庸便见着她了。怔怔地看着她,没等他反应过来,她飞一般地扑进了他的怀里,忘乎所以地投入到他的胸膛。
  “带我走,带我离开这里。我不能跟公主嫁进驸马府,我不做公主的陪房,我不做驸马爷的姨奶奶。我不给驸马爷生儿女,我不能!带我走,李原庸……李原庸,你带我走吧!”
  她的激动异于平常,定是发生了什么吧!他虽不明了她的心,却不能答应她的话。更不能在这南门之所,当着众属下的面,与公主身边的侍婢拉扯不清,纠缠不明。
  李原庸决断地推开她,生生地把她从自己的怀里推出去,生生地丢下决绝的话来:“我不能答应你。”
  不能?他是不能带她走,还是不愿带她离开?
  她不做声,面无表情地杵那里,且听他说:“公主殿下是何等聪明,何等骄傲,她断不会拿自己的婚事当一场不明所谓的赌注。”他难得抛开男女之嫌,按了按她的手背,“放心吧!很快便没事了。”
  他的话让她一径地笑开了。
  还是那般明朗的笑,朗朗地挂在她的脸上,明快着呢!
  “是了,公主是何等尊贵之人,她选的丈夫必定只钟爱她一人。但凡懂得公主真心的人,也看不上我这般的平庸之辈。我当料到的,只是……只是……一时乱了心神,慌了手脚。”她抽回自己的手,只是笑,“李将军如此大智之人,自然说得极准。是我,又僭越了。”
  她告了礼,转过身,带着她的笑便去了。
  她走了,如来时一般蓦然消失。李原庸却心头大凉,不知从何而来的失落因她嘴角的笑撞进了他的心尖子上。
  这段时日,他的失落如这春雨来得特别多。
  果然,如李原庸所料。
  涟漪公主以汉人之风不合大理段氏王朝之礼为由,拒绝以婚事冲喜。还亲自现身朝堂之上,洋洋洒洒说了通篇朝纲之正、白族之礼,愣是把王上的嘴给堵住了,婚事一说就此作罢。
  堵上了王兄的口,段涟漪回过身来该堵堵自家的嘴巴了。
  这夜,本当就寝之时,公主殿里却拉开了架势。公主殿下坐于正厅,下手跪了一排的宫人、侍婢,主子单说两个字:“掌嘴。”
  拉拉杂杂响起一片掴掌的动静,段涟漪并不言语,气定神闲地品着茶,还时不时地命密所剪剪烛花。
  这一盏茶喝下去,她才抬手命众人停了,“知道为什么赏你们嘴巴子吗?”不用他们回,她自说了:“你们话忒多了,叨念起本公主的婚事,你们自诩为我的父王还是王兄?”
  “奴婢不敢……奴婢不敢……”
  公主殿下平日里和和气气的,真要惹恼了她,那可不是玩的。她身为公主,又未出嫁,贵为当今王上的么妹。自先帝时便备受宠爱,破例跟随先帝身边住在象征至高王权的大正殿里。她若当真动了气,连当今王上也是要让她三分的,他们这些下作之人不是自寻死路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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