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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我就是赖你,怎样?!-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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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章
  将近五年了!看着新换不久的月历,她幽叹的想着。好漫长的数字,但因已熬过,又觉得似乎是眨眼间的事。
  等待,是什么样的颜色呢?是忧郁的蓝,还是温暖的黄?每一日每一日的耗度,皆像是望眼欲穿的折磨,但亦是一种臻于成熟的沉潜。
  数着日子等待,忙碌的工作占据了无病呻吟的大半时光,不能说不充实的。
  何况,五年来见面的时间虽少之又少,传真机却从未间断的每日捎来讯息与爱语。三五日的深夜,当他忙完工作,总会耐不住的打电话找她,非要听她的声音才能入睡。这个男人成熟了,时光与经历,淬炼出他的成熟内敛;但某方面而言,他保持了面对她时独有的孩子气与霸道。
  今天是她三十岁的生日。
  突然想起每次他回台湾的时间,都不曾排在假日或什么特别的日子。习惯了他的粗率,想来也不会把生日之类的日子放在心上。
  昨日他正式的求婚了,是认为他已累积了足够的财富成就来傲人了吗?
  她多少有耳闻他与合伙人经营电器用品外销极为成功,一年前往科技产品探路,几乎投入了之前盈余的资金血本,好像也颇有起色。
  这幢位于大肚山的小别墅即是他去年买给她住的。这样的大手笔,当下堵住了自己父母的反对。
  有钱,在世人眼中似乎是很重要的事。只要有钱,以前的鄙视唾弃全忘了个一干二净。
  他当年那番愤世嫉俗的言论,全然印证。
  没有人会再以轻鄙的口吻提起他“那个流氓”或“那个野孩子”什么的。前日母亲抓着一大叠剪报前来别墅赞扬他多么多么了不得,是十大杰出台商,与大陆官方关系良好,又蒙总统召见嘉扬。以往的街坊邻居全热烈的讨论不已,与有荣焉;记者来采访时,全争相说着他自幼即与众不同、天资不凡,虽父母失职,但苦儿力争上游,没有学坏,反而变成大老板,真正是模范人物。
  母亲花了三的小时谈论,且颐指气使二名菲做那,过足老太太瘾之后,开始加足马力催促婚期,尤其指着一篇绯闻警告她要抓牢好男人云云。
  好男人?怎么界定呢?唉?
  门铃声打断了她的呆怔,菲打开门,恭敬的迎进来衣着品味贵气出众的男主人——那个眉目自信英挺的男子手上正捧着一束足以砸死人的花哩。
  她捂住嘴笑了出来。
  “喂!请表示出一点点感动的样子好吗?”那个成熟的男人以懊恼的口气抱怨着。
  “你——送花?”干嘛?他这么讨厌花花草草的男人,几时学起浪漫来了?
  “今天是你的生日。”他蹲在她身前,一大束海芋搁在她膝上,伸手握住她双手,柔白纤指上只有一枚白金戒指,丑得令人叹息。
  “老喽,三十岁呢,刚好又是假日,我只好在家中忏悔自己的一事无成了。”
  他笑,吻着她每一根手指。
  “我想,是时候了。你以为呢?”
  “你昨天就来求过婚了,并且在一个小时后干去台北洽公。”她糗着他昨日匆来倏往的行径。
  “不,我不是洽公,我只是去办理一些事而已。从来没有替你庆祝过生日,这次一定得大肆庆祝一下。”他从西装内袋中掏出一只绒盒。
  “嫁给我吧。”
  咦?他单膝跪地吔!这个唯我独尊的男人!
  “衍泽,你——今天怪怪的。”她小心的措词。
  “你就不能合作一点吗?”算了,他咬牙的同时也将戒指套入她中指,并且脱下她无名指的那只戒指。
  “呀!不可以——”她要取回。
  “我说过有一天要买精致昂贵的戒指来换下这一枚的。”他顺手将白金戒指由窗口丢往外边的草地中。
  “喂!怎么可以这样,人家要留作纪念呀!”她起身要去捡。
  他抱住她。
  “不许去。这些身外之物都只代表我的情意,它们本身则一点价值也没有。收那些东西做什么?纪念什么?我人又不是死了。”
  “少胡说!”她叉腰,许多年未发挥的训人经又重现江湖。“什么死不死的,胡说八道这么大了还乱讲话,我喜欢留下你送我的东西也是感情的一种表现,你怎么都不了解?亏你现在是十大杰出台商呢!”
  他欺身吻住她,真实怀念她的唠叨。由于他近几年太忙于工作,有机会相处时她会心疼他的忙碌,照顾他都来不及了,哪有时间训他?
  原来他喜欢被她念,有被虐狂的倾向。
  “夕汐,如果训完了,可不可以与我去看看我今天为你安排了什么庆生活动?”实在不想放开她,但今天的节目一定得进行完。
  她皱皱鼻子。
  “不要庆祝了啦,你这次回来不知道待几天,我们在这里度假不是挺好的?”
  “答应我的求婚吗?”他问。
  “嗯。”还用问吗?
  “好,那我决定让你许三个愿望。”
  “只要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多一点就好了。还有,你别累坏了身体……”
  他打住她的话:“别老以我为中心。我是说你自身的希望,比如盛大的世纪婚礼啦,我此生不渝的爱啊什么的。”
  “不需要。”她摇头。
  “什么?!”他危险的眯起眼,从未根除,只是深埋体内的蛮横又探出了头。
  她吻他。
  “衍泽,你已是成功的让所有人另眼相待,那么,我们就不必做虚荣的示威了,我只想与你在一起。如果你的心中仍是介意,何不想想一些温暖的事?”
  “我的温暖只有你。”他笑。
  “那么——哇!”倏地一把被抱起,她尖叫的搂紧他颈项。“你怎么了?”
  “再听你讲古下去,什么惊喜都泡汤了,你真是懂得浪费我的时间,走吧。”他掳了人往大门走去。
  待菲打开了大门,她瞠大了双眼低叫:“那是什么?”
  一架大红的直升机上头缀着玫瑰与彩带,正往他们的庭院降落……
  他得意的大笑:“咱们的礼车!”
  ——二月二十一,深夜十一点半。
  这真是疯狂的一天!一辈子没过过生日,第一次庆祝居然是这样的,我——不知该怎么形容。
  重要的是,我结婚了,在今天,我三十岁的生日。
  什么人来了又去了?我不知道。
  几时换上了礼服?我也不知道。
  黑压压的、动来动去的物体是人还是什么?我也不太清楚。
  一闪接着一闪的镁光灯使我张不开眼,只得将脸埋入那个据说是我丈夫的男人的胸膛中。
  在我回过神时,我听到他给了我三个承诺:第一,从今以后与我长相守,情比金石坚。
  第二,所有财产(包括他)全登记在我名下。
  第三,他要让我成为全世界女人妒羡的女人。
  我感动于他的热情,但并不想要他这样宣誓。
  我哭得妆都糊了,而他每一个行动都令我哭得更凄惨。我想,全世界没有比我更丑更不进入状况的新娘了。
  他向所以人说着我们十七年来的种种,列出了无数条他无法不爱我的理由。
  “今天,你们或许会说她是个飞上枝头的幸运女子,是个好命的灰姑娘,但你们绝不会知道当理所当然要对我好的父母也吝于施舍温暖、置我死活于不顾时,居然有一名小小女生不断的贡献她的钱与便当,无法坐视我饥饿,不管我怎么欺负她,她依然善良的待我——十七年来,我只有欠她,我的世界也只为她转。她不是幸运的女人,我才是那个幸运的男人。”他说。
  然后,我便哭得他衣服湿成一片。到现在,我的眼仍红得不能看,也痛得要命。
  如果再多来几次,我想我会提早去见上帝。
  脑袋仍浑浑沌沌的,趁他在洗澡的空档,我才有机会记下今天的感受,并且一一回想今天的种种。
  以后,得与他当个飞人了。他在大陆、香港那边都布置好了屋子,有些产业也要转回台湾。我已无须再等待,他已向世人证明了他的成功。
  我的等待已经结束了。
  重要的不是他有多成功。我一心等待的,是他的——放下。
  世人的评价是他的包袱,如今他已放下,所以我也结束了等待的岁月。
  未来不见得是平顺的,即使那男人发了誓言要待我如女王似的,不过以他的霸道,加上我的唠叨,我想恐怕是难了;而我正殷殷期待着。
  喔!他已向我走来,嚷嚷着要过洞房花烛夜,我得快些收笔,这个霸道的男人最痛恨我面对他时心不在焉忙于他事了。
  十二点整了,我正式步入三十岁,生命的历程也步入另一起始。
  一切,都是值得期待的,首先我得先安抚我那个半醉的丈夫去了……
  我的志愿
  “我的志愿”,你我打小至少写过一次的作文题目,此刻拿来作标题,还不如拿来怀古,看起来比较不会那么落伍对吧?!
  可是既然我的志愿立定于年代颇为久远的高二时期,那么,此刻再拿出来大作文章,似乎也不是那么不能忍受是吧。
  高二时,我下了一个决定——这辈子若当不成小说作者,至少要当一名漫画女工。之所以会觉得漫画比较简单,是因为高一投稿校刊,初试啼声成功的,即是一幅短篇漫画。然后,高二开始,便以文章四处投递,偶尔好狗运的教某些编审人员相中我那些无病呻吟的青涩作品,便立定了想当作者的念头。
  当文字工作者或漫画人员——便成了我人生路上至高无上的梦想。即使曾经穷到身无分文、加上机车又故障的那段日子,支撑我的,仍是这二项遥不可及的梦。
  人是很奇怪的动物,明知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偏又爱'犬肖'想兼俱的美梦。我开始当作者之后,从无一日或忘另一项志愿。想、想,想得只差没让口水泛滥成灾。但已不是画漫画,而是改了个方向,想学人家画出一些美美的封面。我最高的梦想是为自己画封面,虽然那时候我甚至不知何谓粉彩,何谓速绘纸……
  打定主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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