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黛玉重生-第1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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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人填火盆子烧了,可不仅是面子往哪儿搁的事儿……我又不想害你。”可不能闹成了挑拨过继的太子与皇上亲生的公主之间的关系。
“这倒是,就算送了,弄琴也看不上。”因此,云涯将之全卷进了袖子,笑道,“不如就给我罢。”
十篇《论语》有什么好收的?黛玉奇怪,又叫云涯看得越发脸红,总之等弄月终于肯开锁放人,黛玉已经快冒了烟,甚至觉得逮着罪魁祸首掐一顿都不解气,非得“投我以木瓜,报之以十倍重的倭瓜”,砸她一脸的瓜瓢儿!
于是,景襄侯接到了未来太子妃递来的确切消息,他那从来不肯消停的小公主未婚妻又闹腾了,想帮着太皇太后给几个小县主做媒呢。
萧若繁当然明白弄月想做什么,他与蓝老夫人本熟识,倒是不必费工夫再打听,只是找了个理由去驿馆拜望了两个郡王,带着谦恭有礼的微笑、温润如玉般的气度,直让东平王与南安王叹堂堂贵公子遇人不淑,竟要被大公主坑一辈子……殊不知,一番慨叹下来,他俩没摸清萧若繁的意图,自己择婿的标准倒被别人摸了个七七八八。
既然有了点影儿,萧若繁便慢条斯理地向宫里写信,告知公主殿下,东平王与南安王都希望寻个脾气好的女婿,当然东平王又希望女婿更英武一些……咳咳,大概是他难得有了自知之明,知道若再摊上这么个伪娘子,可怜的穆芳楹非被逼疯不可。
弄月接到信,先瞧落款,好一番咬牙切齿,差点也让人点火盆来“毁尸灭迹”。好容易才忍住,却又是阴阴的笑,吩咐宫女取个盒子来装信,给景襄侯回过去。
盒子是橡木的,刚刷了一遍清漆,外表很是干净漂亮。
萧若繁接到后,却是捂了药包才敢打开,没发现什么毒气暗器,盒子底只盘踞着一只五彩斑斓的大蜘蛛,背上一圈又一点,好像都是抬着看他的眼珠子。
萧若繁:“……”
两个时辰之后,弄月又接到了回信,还是那个盒子装的,打开发现还是蜘蛛,不过么,蜘蛛外头裹了一层糖浆,金灿灿亮闪闪的。
弄月:“……”
沁芳苑的宫人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的大公主对着盒子抽搐了半晌,忽然将盒子甩了,不住跳脚、还大吼:“萧若繁你个变态,本宫死也不要嫁给你啊啊啊啊!”
弄月扔了盒子,糖浆大蜘蛛几下滚出来,也将宫人吓了一跳,一时竟没人敢去捡,直到听到一声娇俏的“喵呜”,接着又是弄月的惊叫:“喂,那个不能吃啊,吐出来!”
被这小公主逗弄多了,波斯猫儿早学会了护食,低头对着蜘蛛一咬又是一嚼,幸亏裹了糖浆又大了一圈,没法给直接咽下去——宫人费了好大劲儿才猫口夺食,期间搀和了多少委屈的喵喵叫自不必说,只是掏出了蜘蛛,众人才发现:外头是糖……里头还是糖。
说的简单些,这是被掉包过的蜘蛛。景襄侯命人用糖雕了个神似的五彩大蜘蛛,然后闲来无事又给外头裹了一层糖浆,至于原先那只……估计还留在景襄侯府里做“糖模子”呢。
弄月盯着这四分五裂的糖,狠狠磨牙又磨牙,非常确信自己的判断——那果然是变态无比的混账,混账至极的变态!
又有胆大的宫人也将盒子捡起来,从里头摸出一张纸来,上头的字漂亮的很,话语也很恭敬:过大的蜘蛛并不适入药,更不对公主病症,因此切莫服用,切记切记;臣得知公主爱甜,特命人将糖雕琢精细,送与公主,观赏或解馋皆可,望公主千万不要嫌弃。
“……我嫌弃死你了啊啊啊啊!”
沁芳苑里的惨叫自是传不到景襄侯府,可并不妨碍这里也是惨叫连连。林霁风被表哥硬拖来吃晚饭,然后便看到了一桌的——拔丝蜘蛛、拔丝蟾蜍、拔丝红尾蝎。
都是玩药的,林霁风轻易看出来都是假货,不过这假货做得也忒真了,让人没法下筷子啊!
林霁风越看越觉得胃在抽搐,一点都不想吃了,看着萧若繁:“你犯什么毛病?”
萧若繁依旧带着温文尔雅的微笑,然后,命布菜的丫鬟给他表弟夹了一筷子拔丝西瓜——就是披着拔丝蟾蜍的外衣。
作者有话要说:自此,大公主得了看到蜘蛛就晕眩的病~
皇宫乞巧肯定不用五彩大蜘蛛了~
景襄侯无意中救了好多人,功德大大滴~~
#千万不要试图去恶心或者吓唬大夫,后果你承受不住#
第148章 为朝为国何妨中立念霜念剑早作防心
碗里躺了个蟾蜍;裹着糖浆,还是个金色蟾蜍。
林霁风抽抽嘴角,忽然一筷子戳下去,“咔嚓”几声;蟾蜍四分五裂;终于露出了西瓜本色,红彤彤清甜诱人,内里居然还是冰的。
萧若繁强忍着狠笑一顿的冲动;故意板起脸:“赴宴的礼仪就像你这般?”
林霁风瞟一眼桌上;更觉惨不忍睹;半捂着眼睛:“待客的礼仪就像你这样!”
萧若繁终于忍不住,笑了一通,才命人将席面换了,这回当然是正常的饭菜。
月白风清,一室的淡色,一桌的素色菜肴,林霁风觉得这样才对,刚刚那些个金灿灿的拔丝果子压根与景襄侯温润清雅的形象不符。
林霁风执过酒壶自斟自饮,挑眉问:“你今天到底被谁刺激了?”摆一桌子拔丝五毒出来,吓得他差点真下筷子吃了。
萧若繁摇了摇头,长叹一声,却不说话,只起身隔了半个桌子拎酒壶,不能给林霁风多喝。他表弟家有河东狮,喝得一身酒气怕进不了门。
林霁风明白了:“公主殿下又闹腾了。”
萧若繁这才笑了笑:“其实挺有意思。”
“有意思?”林霁风忽然有点儿抽搐,他有了个挺可怕的想法,“我说,你执意娶那小公主,该不会就是因为‘有意思’?”
萧若繁漫不经心地点头,边给自己斟酒:“娶了她,下半辈子总不会孤单。”
林霁风真想回一句“你病得不轻、难怪都说医者不能自医”,谁知道萧若繁又补了一句:“光是给她收拾烂摊子就足以让我焦头烂额,肯定不会像我爹一样闲得发慌,以至于日日泡在药材里头。”闲得发慌,以至于天天琢磨盘算着,该做程婴还是公孙杵臼。
“……”
林霁风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皱了皱眉,低头看杯中清酒,晃了晃,人影微动在一圈圈的涟漪之中。不必看清自己的表情,林霁风也端起杯子,一饮而尽。
实在看不清,也猜不出,萧若繁对那小公主到底安的是哪般心思。
不过,世间之事最怕有得比,一番比较下来,能确定的是一条:萧若繁当初对自家妹子那番,绝对称不上“喜欢”,甚至连“在意”都不是。
黛玉乖巧可爱,可大概是因为太过乖顺,完全没办法让景襄侯气到森森然——笑意森森地研究出了拔丝五毒的菜谱,荼毒人世,贻害无穷。
林霁风忽然觉得松了一口气,然后立即抽搐着发笑,大概是被萧若繁带歪了,他自己也变得莫名其妙。
萧若繁忽然问:“你觉得,若有一日,皇上与你肃王对峙京城,镇国公会不会回京勤王?”
转的是不是有点儿快,上一句是儿女情长,下一句就是朝事了,而且还问得如此“大逆不道”。
林霁风只翻了个白眼:“压根没这可能,不用猜。”皇帝从幼年起便被压狠了,以至于都成了习惯,往死里憋自己也觉不出憋屈;至于肃王,那压根就是块冰,还是冰刀,锋利归锋利,可根本没感情,同样觉不出所谓憋屈。
既然两厢都习惯成自然,那压根玩不出什么大的;就像肃王和他家小叔,斗归斗,可闹了那么多阴毒的挑拨离间,反倒让他俩习惯了——若出事,先找搅屎棍,或者说先找内鬼。
萧若繁意有所指:“皇上登基十几年以来,镇国公回京述职的次数屈指可数,每次都是来去匆匆。我记得是一年前吧,就是桃花筵上,蓝老夫人救了你妹妹的那次。你大概不知道,那日她与太皇太后深谈了半宿。”
林霁风回忆往事,确定道:“蓝家偏向皇帝,毫无疑问。”当年镇国公对他小叔还有那么点儿提携之恩、维护之情,不太明显,但确实存在。
“偏向帝党是实,可偏向归偏向,蓝家这些年的表现却更像‘中立’。”或者说,左右逢源;或者说,就算哪日想换个阵营待,也没什么顾忌。
也可以说,“偏向”更像是蓝老夫人的意思,譬如始终保持着与太皇太后的亲厚,譬如在桃花筵上救了林黛玉;至于镇国公本人,只负责镇守北疆,带出一支铁血之师,将边疆防成一片铁板,长城之外的自然进不来,京城若想插手,却也不易。
萧若繁继续:“而且,就连蓝老夫人表现的‘偏向’,也是在四年前皇上打压下周家之后。”倒是更像事后诸葛亮。
“你到底想说什么?”林霁风皱着眉,换了个姿势支着下巴,“镇国公两边不沾是独善其身了些,可若他早早站了队,估计已经打起来了。而且看如今这局势,皇帝或者肃王还必会念他的雪中送炭或者锦上添花,因为他俩都压根不想打。”
从朝事来说,镇国公两耳不闻皇家事,倒让京城放开手脚玩制衡,不用担心哪天不小心闹崩了;从国事来说,北疆外头的戎狄可不似扶桑和西南各族,那没什么疆域可谈,完全凭武力,谁拳头硬就多占地盘,镇国公若只顾从龙保驾的大功,贸然带着兵马离开镇守之地,戎狄趁机南下,那反成了大害,丹青史笔不将他写成国贼就算客气的了!
萧若繁摇了摇头:“你我这样想,可不代表别人也这般想。”
林霁风问:“怎么,难道有人想拿镇国公的‘独善其身’说事儿?”
“朝中几分兵马,肃王是皇上兄长,连皇上都不欲动他,更别说他人;你叔叔也算半个皇室之人,且一向是皇上心腹;镇国公可没有天家家徽护身,当然是最软的柿子。”
“有人在打镇国公手中军权的主意。”林霁风明白了,却又皱眉,“镇国公可算是与太皇太后平辈的,开国八公之一,屹立至今不倒,凭的就是一心为国、不存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