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兵天子-第1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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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转身过来,忽尔向来护儿温蔼一笑,关切却又充满自信地道:“来师傅,你和屈将军辛苦了。那么接下来,就请放心休息,一切尽管交给我来应付。”
来护儿认得这个人。可是他做梦也不敢相信,居然真是由这个人带来了希望。这瞬间他瞠目结舌,犹如置身梦境。那么,这个人究竟是……谁?
本为天命所无却又横空出世的帝皇之星、大隋天子杨坚嫡孙、太子杨广长子、极乐正宗宗主摩诃叶心目中之衣钵传人、九千岁指定之妖盟第五任圣帝,朝廷敕封河南王以及天神兵阴阳令之主。一骑可当千,孤身能敌万。他正是——杨昭!
向来护儿和屈突通两位将军叮嘱已毕,杨昭旋踵昂然而立,手中黑白阴阳双令又是一下互击。“叮~”的清脆声音广传四野。纵然再没爆发出任何威力,对面处那七千余蜀中叛兵,好不容易才从适才的震撼中回过神来。骤然听得敲金击玉之声再起,登时同成惊弓飞鸟。刚刚站起来的不由自主又再瘫坐在地,没站得起来的更加吓得失禁。一片混乱。再不成其军队。目睹其如此丑态,杨昭忍不住惋惜地摇摇头,随即提气扬声,厉声喊话道:“大隋河南王杨昭在此。蜀中众军士听宣天子圣旨。尔等皆为大隋国之柱石,岂可受杨秀那奸恶之徒野心驱策,随他干这等不忠不义,不仁不孝的勾当?若尔等立刻放下刀枪弃暗投明,皇上宅心仁厚,素来爱民如子,必能赦免全体官兵,谁都不加追究。但若执迷不悟的话,休怪本王出手无情。”
这几句话朗朗传出,对面蜀中众叛军登时从一片混乱中静了下来。大家面面相觑,颇感六神无主。忽然间只听“呛啷啷,呛啷啷”几声响,有五六人掷下了手中刀枪。声音互相感染之下,立时就有许多人意欲效仿。没想到那领军的将领甚是当机立断。一声叱喝,登时指挥身边亲兵乱箭齐发,把那想要投降的几人射成了马蜂窝。洞箫之声再起,剩余的二百多名活死人嘶吼怪叫着回到己方阵前,对蜀兵虎视眈眈。剩余人等纷纷打个寒战,再不敢喊出半个“降”字。
杨昭皱起眉头,阴阳双令缓缓举起。盘旋天际的妖龙黑霸王随即放声咆哮,登时四野震动。屈突通心头一动,猛然从地上跳起,又惊又喜地大叫道:“是援兵?!”喊声中回头张望,但看街亭大道之东,连接往关中方向的彼端烟尘大起。转眼间密集马蹄声翻飞如雷,直逼近前来。听那蹄声及尘头高扬之程度,怕不有两三万大军?当先两杆大旗迎风抖展,左侧上书“宇文”两个大字,右侧则是“独孤”。率军来者之身份,已不言自明。
军心已乱、已寒、已沮、已丧。眼看实力对比强弱悬殊,大势已去,再留下来也不过送死而已。号角声又再吹起。蜀军七千余人后队转前队,缓缓整军,退往阳平关去了。
第102章 列柳城
街亭大道之上,隋军临时扎下的营寨之中。身穿戎装的许国公兼右卫大将军宇文述,背北面南,挺身立于香案之前,手捧一卷明黄卷轴,沉声道:“韩擒虎、来护儿、屈突通接圣旨。”
来护儿和屈突通摘下满是血迹的头盔,向宇文述单膝下跪。落后半个身位处,李靖同样将衣衫下摆一捋,双膝着地。三人异口同声道:“臣(草民)来护儿、屈突通、李靖恭迎圣旨。”
宇文述点点头,展开手中卷轴,念道:“前线战事,朕已知晓。阳平关失陷,实叛贼属下妖人鬼蜮伎俩作祟,非三位卿家不力之罪也。自古云胜败乃兵家常事,三位卿家乃国家栋梁,朕向倚之为股肱,切宜深自保重为上。今,右武卫及右武侯二军损伤既重,不宜再加征战。特令右卫大将军宇文述任行军总管,领兵三万并率左卫大将军杨昭、左武卫骠骑将军独孤峰等主持一应剿贼事宜,韩、屈二位卿家收拢兵士班师大兴,凡一众殉国士卒,皆应整理名册上呈,抚恤之费依成例倍之。来卿家深明战机,可留于军中,辅宇文卿家参赞军务。钦此。”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三人同声顿首山呼谢恩。来护儿起身从宇文述手上接过圣旨,恭身又道:“末将参见宇文总管。”
“都是多年同僚了,还闹这些个虚文作甚。”宇文述挥挥手,道:“来将军与屈将军今日浴血奋战,损失虽重,总算保住了街亭要地,诚为一大功也。稍后我必呈奏折于皇上,为二位将军请功。”
“今日若非河南王与宇文总管、独孤将军及时援手,我和老来两个,这时候却早被那群活死人撕碎生吞下肚了。”屈突通显得垂头丧气,顿了顿,又道:“都怪我和老来没能及时看破敌人奸计,强自逞血气之勇出战。否则的话,也不至于沦落到如今这个地步。右武卫及右武侯……唉~算是生生毁在我们手里啦。”
“不关两位将军事。若说有罪,小侄才是罪无可赦。”李靖语气极是沉重,缓缓道:“见事不明、察敌不清。知己而不知彼,终于连累了那许多无辜将士惨死。小侄纵然百死,亦难赎今日之过。”
“好了好了。来师傅、屈将军,还有李……大哥,都不必再自责了。”眼看气氛沉重,杨昭挺身出来,安慰道:“皇祖父的圣旨里不是也说过了么。胜败乃兵家常事,一时得失,无须介怀。战殉的士兵们在天之灵,也必不愿见各位如此。若要慰其英灵,莫过于尽快剿平叛军,还巴蜀百姓一个安乐才是正道啊。”
当日还在大兴时,来护儿曾奉天子之命,教导杨昭学习兵法和各种战场上用得着的功夫,故此杨昭这句“师傅”,他倒也当得起。杨昭这番话不过只是泛泛之谈,可是有着半个时辰前那惊天动地的灭绝性一击以及皇孙身份为后盾,杨昭说的话便再荒谬绝伦十倍,众人也不敢漠然视之。三将当下都恭身称是,只眉宇间那股郁郁之情,毕竟不能尽去。宇文述看在眼中,却也未曾放在心上,转身向李靖问道:“贤侄,韩柱国的伤势,目下究竟如何?”
“谢宇文总管关怀。家舅身上外伤倒不妨事,就是……”李靖又是一声长叹,续道:“脑部受了重创,至今仍旧晕迷不醒。也不知道……也不知道……”眼角湿润,语带哽咽,却是再说不下去了。
“李大哥不必担心。皇宫中的几位御医都医术出众,韩老将军吉人天相,当能渡过难关。”杨昭顿了顿,问道:“李大哥是怎么打算?是送韩老将军回大兴,还是继续留下来?据说李大哥有‘再世卧龙’之名,小弟也是敬仰已久了。小弟初次从军,几乎什么都不懂的。若能有李大哥这样的人才从旁协助一二,不敢奢望立功,至少也可避免犯过啊。”
杨昭这几句话语气颇为热切,招揽推崇之意,可说表露无遗了。李靖听在心中虽然微觉愕异,但能得河南王赏识青睐,他自然也是欢喜的。学得文武艺,卖与帝皇家。这是千百年来中国士人不易之思想。但要知世间千里马常有,而伯乐则不常有。李靖爹爹早逝,无法在宦途上给他什么帮助。舅舅韩擒虎虽然痛爱自己,无奈他性格端严正直,虽然功高,却绝不肯向杨坚邀功以请恩萌家中子弟。故此李靖自冠服后出仕,亦须从低做起。
这十多年来,李靖先后做过了长安县功曹,殿内直长、驾部员外郎等官职,却都只是些卑微低官,不得上进。这次他之所以随韩擒虎出征,也无非是想立下军功好得升迁而已。如今舅舅韩擒虎重伤晕迷,即使亲自送舅舅回大兴,非但也于其伤势无补,之前的辛苦更是都白费了,他却是不甘心。既然如此,倒不如就留下来襄助杨昭,或许反而更能施展自己的才华抱负也不一定。当下心中主意打定,摇头道:“些须浮名,实不足河南王挂齿。家舅待李靖有若己出,李靖本该亲送家舅回大兴伺候汤药才对的。不过……唉,自古忠孝总不能两全,这也莫可奈何了。如今王爷既然垂爱,李靖亦愿略尽绵力。”
“叮咚!李靖说得,加入本方阵营。”杨昭心中霎时间大喜过望,回想起穿越以前常玩的扶桑“暗荣”公司出品之战略模拟游戏《三国志》,登时再也忍耐不住,于是就自动在脑里添了这么一句。李靖是什么人?中国上下五千年历史中,至少排名也在前五名以内的兵法家啊!虽然现在忠诚度亲密度还很低,而且能力也还没有满点,不过来日方长,尽可以慢慢培养的不是?当下他整了整衣服,向李靖深深一揖,喜道:“李大哥愿意帮忙,小弟正似久旱逢甘霖,从此便不用发愁了。”欢喜之情溢于言表,实是半点作伪不得。
要知带兵打仗可不同武林争雄,一个判断失当,那是要死成千上万人的。杨昭之前虽说请缨从军,但也只是想着当个先锋官之类只管冲杀闯阵的就好。没想到圣旨下来,杨广却让他率领左卫士兵万人,做了左路副帅。那责任可就太大了。杨昭武功也算不差了,但要论行军打仗独当一面的本事,却实在未够火候。李靖接受了自己拉拢,可着实让小王爷放下了一块心头大石。
宇文述抚掌笑道:“久闻素公曾手抚坐床,对药师贤侄言道‘卿终当坐此’。现今既得河南往青睐,必能尽展贤侄的王佐之才也。”顿了顿,道:“今日一战,敌胆已寒,军心亦乱。短时间内必无力再进犯街亭。我军急行而来,士卒颇为疲惫,也不宜再当道扎营。不如就先退至列柳城安顿休整,再好生商议究竟应如何收复汉中,剿灭叛贼。诸位可有异议?”
宇文述官高望重,而且所说的也是正理。当下众人抱拳凛遵,道了声:“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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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柳城就在街亭大道之傍五里外,同样扼守汉中之咽喉。不过虽说是城,其实只是座大堡垒,当中有驻军三千,却并无普通百姓居住。宇文述赶赴街亭之前,已属意驻扎于此,所以早派人前来安排停当。右卫、左卫、左武卫三军加上右武卫和右武侯的残败士卒合共三万五千余众,于当日酉时入城,各自分派了军营安置。吃过简单晚膳后,宇文述便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