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婚流行主义-第7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等人的’,言犹在耳啊!冉小姐。”
这招厉害,冉撷羽按着被刺中的心口唉唉叫。“好啦好啦,我知道了,快,喝酒喝酒。”
她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无话可说,只好干杯,于觅叹口气,由着她喝。“等等,我打个电话。”
“好。”
于觅走到较安静的后场,独留冉撷羽一人坐在吧台,酒精焚烧着喉管,她喝得呛出了泪水,倘若要问昱凯在她心里代表什么?她想,他是她心底,永远的一根刺。
拔了会痛,拥抱了也痛,她只能忽视,他却不允许她遗忘,总是用各种方式提醒她,他明白的情意使她挣扎得好痛苦,问题是……她不行。
于觅回来了,见她一杯接一杯地喝着,却始终喝不醉,太清醒也是一种折磨。不知道过了多久,冉撷羽开口:“小觅,帮我解开。”
她把刚缠绕在手指上的线绳扔给好友,于觅接过,看着那细小的绳子互相绕在一起,一圈一圈纠成了结,不禁皱眉。“你这都打成死结了,怎么打开?”
冉撷羽勾唇一笑。“我跟他,就是这样。”
于觅一愣,看她又拿了两条绳子,打了一个结。“一开始,我以为我只是因为我妈的事,不想把感情看得太重。”她再缠上一个结。“可他一直不放弃,我看着他一步一步追来,而我不过随口拒绝,他却当成了圭臬,他用情太深,我很害怕……”
打上第三个结,线绳已经变得有点乱。“但久了,我开始想,也许应该试着放开一次,虽然当初那蛇确实咬得我挺痛的,但十年都过了,我不该再那么怕草绳。那么好的男人,如果只是因为这样就拱手让给别的女人,老实说还挺让人不甘心的,但……”她把绳子搓成一团。“有天,我终于知道为什么。”
于觅沉默了,良久,她掀了掀唇。“撷羽,那不是他的错。”
“我知道。”理智知道,但感情上,那个事实仍旧无时无刻提醒她,她以为自己没放心上,但只是一种自我催眠。当初考大学,她下意识选择远地,就是不愿再看见他,他们……长得实在太相似了。
“我告诉自己他是无辜的,但无辜又怎样?这一辈子,我都不可能毫无芥蒂地爱他……”
所以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想方设法让他离开,去找一个可以回报他感情的对象。
看着好友颓丧的模样,于觅叹了口气,把视线放在她身后不远处,一个男人站在那儿。她不知道他来了多久,但有些话,他应该已经听进去了。
“你听到了?”
“嗯,一些。”
陡然介入的熟悉声嗓使得冉撷羽悚然一惊,瞬间抬起脸来,在吧台昏暗不明的灯光下看清了那人的脸,她不敢置信。“昱凯?”他……怎会在这里?
“于小姐打给我,说你心情不好在喝酒,叫我作好准备,我怕你喝多了就先过来看看……不过,你刚讲得太专心,没注意到我。”
他耸耸肩一笑,在她身旁的位子坐下,并朝于觅送去一个眼神,后者接收到,点了点头。“你们两个好好聊吧。”
“什——”冉撷羽来不及阻止,看着好友弃她而去,她转头,看着宁昱凯,他脸上依旧还是那抹淡淡的笑,眼神被垂下的刘海遮挡住,她看不清。
良久,他掀唇。“撷羽,你知道为什么过了这么多年,我还能一直喜欢你吗?”
这也是冉撷羽一直以来不懂的问题,她机械式地摇头。此刻的宁昱凯语气虽然温和平淡,却给她一种极为陌生的感觉,她分不清他此刻的情绪,只能听他讲。“我一直以为你其实是迷失了,谈恋爱就像你当初拒食一样,只是想用这种方式多得到一点旁人的关心,所以我想,如果哪天连我都不理你了怎么办?我答应过你的,没有人要你,我要你。”
没想到他竟会把十多年前的一句话记得这么牢,冉撷羽喉头一紧,想说些什么,却被他打断。“不过,现在看起来,我好像弄错了。”
记得第一次告白的时候,他感受得出冉撷羽的惊讶,明白那时的她只是把他当成一个邻居小弟,从没将他往爱情的方向深思过。
第二年,她仍然意外,他高中一样读男女合校,与他同龄的女生那么多,怎还会记得这个大他四岁的女人?
第三年,她的表情变了,尽管还是笑着,一派落落大方,可眼底多了些迷惘,她不由得开始将他视为“男人”,第四年、第五年……
然后,每一次等她分手,他都会送上告白,她曾回应过一次,可宁昱凯不笨,看得出来她不过是自暴自弃,打算藉由交往让他满足,等他看到她的“真面目”后便失望离去。她不是为了和他在一起而答应,而是为了让他离开。
他以为这代表了自己在她心目中与众不同,却没想过他们之间其实卡着更大的一个难题,原来……这一切全是他自作多情。
宁昱凯终于侧过头来看她,注视她的眸光里暗藏一抹冷冽的平静,令冉撷羽打从心底发了个颤。面对这样的昱凯,她陌生,甚至惧怕——
他笑了。“原来你一直都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还以为你不懂,结果真正没搞清状况的人是我。你何必这么辛苦?只要明白告诉我,我是那个女人的儿子,我就懂了——”
当年撷羽的父亲外遇,对象不是别人,正是他的母亲。
他父亲早逝,母亲独自一人拉拔他长大,多年不曾再嫁,没想到近水楼台,最后选择的对象竟是住在他们隔壁的冉父。
换个角度来说,他的母亲,也正是间接造成冉家悲剧的罪魁祸首。
可那毕竟是他母亲的作为,和他无干,因为撷羽从不曾在他面前指摘过这点,所以他以为她也是这么想的,想不到这么多年过去,她始终没释怀过。
她不爱他,不是不敢爱他,而是无法爱他。
甚至宁可找个假的欺瞒他,也不愿把话说白。他晓得她是不愿伤他,问题是她心底压着,他就能好过?
想起于觅告诉他的内容,他想这次,他是彻底受伤了。
“我想……我应该没有理解错误吧?”
冉撷羽讲不出话,或者说是无话可说。昱凯的眼神阴暗,彷佛陷入永夜,再无一丝光采。他就这么瞅着她,看着她的方式却不带任何温度,锐利得像不放过她脸上任何细微颤动,或者……他在等,等她说出一句反驳,驳斥他的推论,即便那是谎言,他也愿意相信。
只可惜,他失望了。
冉撷羽在灯光照耀下的脸色很苍白,漆黑的眸子里转动着水光,她唇片颤动,数度欲言又止,那副脆弱的模样使宁昱凯看得心疼,终究还是无法冰冷地待她……他扯出一抹涩笑,抬手抚上她的脸。“撷羽,你其实一点都没变。”
从过去到现在,她讲不出任何一句违背自己心意的话,就连拒绝他时都不曾讲过一句“不喜欢”,所以他才会一直期待,期待有天当她愿意放下受过的伤,她就能看见他。
现在想来,是他想得太美了。
宁昱凯看了眼被她搁置在吧台上的绳线后起身,在离去之际,他说:“你以为,只有你是受害者?”
“你以为,只有你是受害者?”
这是第一次,宁昱凯用那样的表情对她说重话。
他从头到尾都很平静,但深沉的眸底却蕴含着一抹深深的挫败,使她看得胸口发疼,好似被什么东西紧紧箍住,近乎晕眩。
然后,他就这么独自一人回去了。
第3章(2)
之后整整一星期,他们尽管住在隔壁,却始终不曾打过照面,想到过去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情况,冉撷羽才明白,原来,当一个人要回避另一个人时,居然可以做得这般彻底。
前两天,Kevin打来问:“嘿,你之前说的那个计划何时要实行?”
冉撷羽苦笑。“不用了。”
“嗄?”
“因为那个人……已经放弃了。”就像圣诞夜那天他说:“如果哪天我真的受不了了,不用你说,我也会放弃的。”如今,他终于受不住了。
也许她应该开心,这是她唯一还能替他办到的事,只是午夜梦回,他那句近乎心碎的指责不断在她脑袋里盘旋——你以为,只有你是受害者?
她当然知道不是!
可倘若世界上的事真的都能理智地分辨是非黑白,就不会有这么多复杂离奇的事件。她没办法,只要看着他就会回想起来,想起他的母亲是如何介入她本来和谐的家庭,破坏了一切。那些敦亲睦邻的举动全成了别有深意的示好,她觉得恶心,那种痛苦,不是一句“和你无关”就可以抹灭的。
“这样就好……”冉撷羽如是告诉自己,她并不想报仇,只想给彼此一个清静,因为不管是为了哪种理由,她都无法回应他付出的感情。
然后就在半个月后的某天,她出门上班,却难得地看见隔壁昱凯家的门大敞,一群工人来来回回搬动里头的事物。她一怔,顿住脚步。这阵仗显而易见,昱凯他……要搬家?
她下意识地走进他的房子,看见宁昱凯修长身形正倚着窗口,嘴里正叼着烟吞云吐雾。
冉撷羽愣住了,因为在她记忆中的昱凯是不抽烟的。
“你……要搬家?”
他听闻询问转过头来,忙了一个早上,他身上沁着一层薄汗,黑色的T恤紧贴身躯,显露出藏于其下的精壮线条。他头发乱着,细长的眼里再没过往那种看见她便会漾起的柔润光泽,他吐出一口烟,语调很轻。“是啊。”
简单两个字,除此之外似乎没有多与她攀谈的打算,他将视线移回窗外,继续吞吐烟圈,姿态熟稔得好似抽了几十年的老烟枪,冉撷羽动了动唇。“我不知道你会抽烟。”
至少她从没见过他抽,也不曾在他身上嗅闻到任何一点烟味。
“你不知道的可多了。”
他这句话一出,便似力道强劲的拳,一口气狠狠撞击在她心口,她脸色苍白,好半天无语。眼前的昱凯,简直就像换了另一个人。
宁昱凯捻熄了烟,淡眸睬她。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