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级大忽悠-第1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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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笨点付了货款,好,一夜之间就全消失了。或者翻过来,也有采购骗供货的,找一家信誉稍好的公司,大大方方很慷慨地付了预付,然后货一走,余款就没音了,骗到什么程度,能骗多少,就在于骗子的底线有多高了……”
说了半天,很稀罕地帅朗一句话也没插,介绍完这四类回头再看帅朗,那脸上显现着一种狐疑、愕然、诧异而且带着惊讶地表情,古清治沉声问:“很反感?”
“不是不是……”帅朗摇摇头,很异样地口吻问着:“大爷,您骗了多少年?”
“什么意思?”古清治微微不悦道。
“我是说,这都上升到严谨的理论高度了,那得多少实践支撑您这理论水平呀?这说得也忒好了,以假乱真、以真乱假、以真乱真、以假乱假……成大师水平了。”帅朗几分钦佩之意道着,要纯粹讲理论水平,感觉古清治比自己父亲都不止高一个层次。
“不是我的理论水平高,而是中国历史就是一部骗史,你信不?”古清治停下来了,促狭地问帅朗,帅朗可不料这么来了一句,有点哭笑不得地靠着街边的垃圾桶笑道:“我看出来了,你今天是非把我说愚了,历史怎么成了骗史?”
“呵呵……我问你,历史上说魏文帝曹丕出生时,车盖状的青云在他头上笼罩终日,是不是骗人?”
“咦,这……”
“唐太宗李世民出生时,两条小龙在门外玩耍,你说真的假的?”
“……”帅朗翻白眼了。
“汉高宗刘邦,传说是他妈的碰上蛟龙,然后就怀上他了,真的假的?人和蛟龙也能来那玩意?”
帅朗一听,乐开嘴了,这肯定是扯淡。不是古老头扯淡,而是史书在扯淡。
“辽太宗耶律德光,出生时黑云覆帐、火光伴着雷声;宋太祖出生异香龙庭;隋文帝杨坚出生时手心就写了个王字;还有南齐高帝萧道成出生时遍体麟纹……这里面可举出来的东西太多了,其实统治阶级一直就是欺骗老百姓,哪朝哪代有过例外?骗本身就是一种文化现象,自古而今一直被传承下来了。”古清治宛如顽童般和帅朗开着玩笑,一说到文化,帅朗早笑得最掉下巴了,指着老头道着:“古大爷,我看您就像文化大师。”
“这个可不是笑话。”古清治收起了笑容,很和霭,但很严肃地说着:“真与假、实与虚、诚信与欺诈,自古以来就是中国哲学的一个分支,骗既是一种社会的主体行为,同样也是一种文化现象……这就叫骗文化,它和儒家的诚文化是相对的,二者同根同源,同生共长,就像有阴就有阳、有对就有错……就像你有时候甚至不觉得自己在骗人一样,两种文化不但相排斥,而且在一定程度相兼容吸收……你想想,《三十六计》里面,有那一计不涉及骗?还有《孙子兵法》里,善藏、善攻、善守,讲究的都是不动声色,骗过敌人的眼睛,这些奇智究其根本,还是一个骗字。”
有理、有据、有实、有节,这侃侃而言真让帅朗领教了什么叫好汉都在嘴上一说,糊里糊涂听下来,对于所谓的“骗”字,倒还真觉得没那么反感了,只是觉得有点诧异,小小的一个骗字,能被古老头演绎出这许多的花样,倒还真是开眼了。
“走吧,你慢慢了解就知道了……江相派的阿宝篇有一句叫:贪官者、民贼也;奸商者、民之蠹也;豪强者,民之虎狼也……孟子曰:民之为道也,有恒产者有恒心、无恒产者无恒心,苟无恒心,放辟邪侈,无不为己。西汉晁错曰:饥寒至身、不顾廉耻……骗子之所以当骗子,恐怕不是自身的原因,就像你,没家没业没房没产没工作,你不去卖假药假酒,你干什么去呢?”
古清治前面走着,又来了一句,帅朗一会吸吸凉气、一会儿舔舔嘴唇,这丫半懂不懂的话,倒是多少有点道理,就像现在迫不得已生活在骗局中一样,有意无意地扮演着骗和被骗的角色,也许很多人都不认为自己在骗人,只不过大家都这么干,就习以为常了,比如电脑装的瘟都死和瘟七,有免费的谁花那几千买正版的;比如推销的书,有三折的谁愿意卖八折进货的;卖者逐利、买者图便宜,谁还当回事不是?
当然,就觉得古清治说得不对,人家是引经据典出来的,想反驳自己好像还缺那么点水平,沉默了,说愚了,机械地跟在古清治背后,看到中州老烩面馆的胡同才发现两人已经走了很远,这就追了几步问着古清治:“喂,古大爷,这去哪儿呢?”
“见识一下无所不在的欺骗。今天我要找出很多种你根本没见过的欺骗,你信不信?”古清治头也不回地道。
“不信。”帅朗道。
古清治笑道:“别太高看自己了,自古而今的智慧发展两个走向,一种上层发展,成为官术;一种民间发展,成为诡术,骗就是诡术中的奇葩,你别小看人民群众的智慧,一个小小的骗术,少则养家糊口,大则发家致富,你只要有一点点眼光,何至于两年还混成这样?”
“大爷,甭拿我说事行不?现在不如我的人多了,咱们出身不行呀,我爹要是个身家亿万的,我现在怎么着也是个商业奇才;我爹要是个大官,我现在怎么也混个小官了,最起码能当个公务员吧?咱自己奋斗不管屁用呀,想上班你没后门没本事就没好工作,想作生意你没钱只能做小买卖,没准还得折本……我以前相信那什么励志故事,想着拼上几年没准能挣点身家,干了两年才知道,打工打工,打到头还是一场空……”帅朗无奈地道着。
“所以,你一直在寻求改变,所以我就应运而出了,我是你命里贵人呀。”古清治开了个玩笑。
“你也别忽悠得这么起劲,我是这段时间正好没事干,我也不准备再打工了,真不行回铁路上找个安生工作瞎干着。我首先声明一点啊,我是不会跟上你去骗人的。”帅朗道。
“你又错了,我今天是来给你创造被骗机会的……看前面,去买几斤水果,看那群卖水果的,能骗了你么……”
古清治停下脚步了,抬头示意着前面,又是一个不太理解的意外,帅朗想了想,这里头顶多有秤上捣鬼,要不找零钱时做手脚,一般情况下还是蛮公平的,大不了买一斤扣你二两,看了一眼街边拐弯的四五个水果摊,帅朗回头不解地道着:“这也太小儿科了吧?”
“试试,买买试试……过来告诉我他们怎么骗人的。”古清治笑着,激着帅朗,帅朗撇撇嘴不屑了句,大摇大摆地上前了……
六十三
水果?这可不是什么好玩意。
看那个大溜圆的苹果,你会不会想起农药残留来?换着看看桔子吧,好像有什么寄生虫来着,就是桔子里生的。西瓜吧更别说了,就这季节,肯定是膨大剂催的;最好看最眼馋的樱桃都不用怀疑,直接都是转基因的,本来小不丁点的樱桃个顶个催得像山楂,看着人都有点怵。
其实帅朗很少买水果,最起码很少买这种反季节的死贵死贵水果,不光是水果,自打卖过饮料之后,出门连饮料也很少喝,要解渴差不多只剩下白开水和纯净水了。不一定这些东西能吃死人咋地,不过就是听得看得多了,免不了对食品有那么点心虚。前行了几步,回头看看古老头,老头旁若无人地从街边遛达着前行着,给帅朗留了一个戏谑的笑意,笑得帅朗心里很不自在,不过要说在这么小点的阴沟里都翻船,那就有点小觑帅朗了。
再走几步,打量着水果摊,摊主四男二女,一共六个摊,沿着街拐角正好拐了个弯,红红黄黄绿绿大大小小的果子摆在人力车上煞是好看,一个袒胸头戴凉帽的男子吆喝着,帅朗直接略过;第二个眼珠子很明很亮,帅朗直接略过,一看就是精明过人的主;第三个摊男子是中年男人,笑吟吟地介绍着红绿相间的油桃,帅朗也直接略过,无事献殷勤,肯定没好货;第四个摊主只顾着招乎顾客,没注意到帅朗……正在无法决定从那家购买最方便最安全最省事时,帅朗注意到街边最前的一个摊位,是一位绾着头的一位妇女,三十多岁的年纪,边招顾水果摊边不忘捡了个街边行人丢下的饮料瓶子,塑料的,能卖一毛钱一个那种……等她回身塞到车帮的网兜上,帅朗注意到那儿已经捡了好几个,再看那摊位,明显要比几个大户差了很多。
要不就这家?帅朗打量着那位妇女,毒辣辣的太阳晒得她不时地抹着额头的汗迹,皮肤黝黑,挽起的袖子胳膊比脸上的皮肤还黑,脚上穿着是农村人进村那种方口塑料底鞋,处处都是劳动人民的本色。不知道是心理作用的缘故什么的,一刹那让帅朗想起了公园那位儿子不肖、丈夫不见的女人,这刹那没有多考虑,几步走到了摊前,那摊主笑着示意,帅朗看了一眼摊上的水果指了指:“大姐,给我称两斤橙子……多少钱?”
“四块一斤……”那摊主拎着秤,帅朗随意地捡着几个,秤被拎起来了,一般的猫腻都在这儿,不过帅朗倒觉得这么朴实个乡下媳妇,倒不至于坑人坑得太黑吧……似乎发现了帅朗眼中的不定似的,摊主娘淳朴地笑了笑把秤往帅朗眼前递了递,嘴里说着:“看高高的两斤啊……再给恁(你)加个,一听恁(你)就是咱中州人是不?”
说着又从摊上捡了橙子塞进塑料袋里递给帅朗,听口音都是老乡,称得高高地还再给你加了一个,这还有啥说的……帅朗笑着应了声,递了十块钱,那摊主娘翻着包,捡了一张崭新的两块钱纸币找零给帅朗附带给了个朴实无华的笑容,即便是黑脸、即便不是个动人美女,那笑容让帅朗看得也觉得亲切。
提着东西,重重的,一袋子称了七八个,难道这里头还有什么问题。帅朗边走边看了看,随意地拿了个准备掰开尝尝,不过又怕没了给古清治的证据,干脆又扔了回去,走了不远,古老头正倚着街边的护栏,笑吟吟地看着帅朗,那笑那离摊主娘的差远了,净是奸笑,帅朗走到面前,鼻子哼了哼,递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