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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综名著]杀死名著-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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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多·勒诺说:“您会有这样的印象是正常的。这栋房子至少已经十年没人住过了,它外表看上去实在有点死气沉沉的,百叶窗总是都关着,门总锁着,庭园里长满了野草。真的,假如这座房子的房主不是检察官的岳父的话,人家或许会以为这里曾发生过某件可怕的罪案哩。”

安雅注意到,维尔福先生好像打了个寒颤,然后拿起了一杯酒一饮而尽。对于他面前的那些珍奇美酒来说,这样粗暴的喝法根本不可能感受到其一丝一毫的美妙之处。可惜这些价值千金的美酒了……安雅心痛地扭过头。

不过,维尔福这样的人也会感到心虚吗?原著里也有提到这种场面,但安雅一想到他能毫不手软地掐死自己的亲生儿子,就感到不寒而栗。原著当中贝尼代托可能真的是从一开始没表露出生机,才会被放弃,但是她明明已经表露出了自己还活着,维尔福先生还能那样做……安雅对此始终无法释怀。

从某种角度上来说,安雅和葛朗台先生甚至腾格拉尔先生都是十分相似的。只要有钱,有食物,这两样最基本的东西能够把握在手中就够了,荣誉和脸面,那又是什么?维尔福先生的做法当然也能理解成是以绝后患,但是马尔塞夫伯爵呢……简直就是当了□还要立牌坊。

一股浓浓的厌恶和憎恨从心底混杂着升起,安雅微微低头,看着自己白皙漂亮的手背。她知道,这是属于海黛的情感。她在憎恶费尔南多,憎恨这个将出卖了主君又卖掉了主君妻女、还堂而皇之地占据了他的财产、道貌岸然地借此立足的人。

不用等太久,海黛。安雅在心底说。她很快就可以复仇了。

房间里因为勒诺的描述而静默了片刻。基督山伯爵让这种静默保持了一会儿,才说道:“这真奇怪,我初次踏进这座房子的时候,也曾有过那种感觉,它看起来是这样阴森森的,要不是我的管家已代我买了下来,我是决不会要它的。也许那家伙收受了中间人的贿赂。”

“也许是吧。”维尔福说道,脸上极力地想露出一点微笑,但那苍白的脸色和不稳的语调都让人不得不去察觉他眼下的不对劲,“但是请相信我,那件贿赂案和我可毫无关系。”

“您!”维尔福夫人诧异地道,“这和您会有什么关系?”

“这栋房子可以说是瓦朗蒂娜的嫁妆。”维尔福先生的笑容更勉强了。事实上这栋房子是当初圣·梅朗夫妇给女儿蕾妮的陪嫁,而他却在这里和蕾妮的朋友……

安雅切了一块甜点放进嘴里,不动声色地继续看戏。

伯爵察言观色,趁热打铁:“您一定是很久都没来过这里了。它的阴森之处大多在于没有人气,整栋宅子其实并没有太多可怖之处。”

“太多!”勒诺感兴趣地叫道,“您发现了什么吗?”

“有这样一个房间,它表面上看上去很平凡,挂着红缎子的窗帷,可是,不知为什么,我感觉得那个房间很有趣。”基督山伯爵回答道。

德布雷的兴趣被勾了起来。这位部长的秘书有着相当英俊的脸蛋,不然也不可能让腾格拉尔夫人对他倾心。“怎么会呢?怎么有趣?”

“我们能把出于本能的感觉解释清楚吗?”基督山说,“我们在有些地方好象能呼吸到抑郁的气息,难道不是这样吗?可为什么?我们又讲不出来。只有某种持续不断的回忆或某个念头把你带回到了另一个时代,另一些方,而那多半或许和我们当时当地的情景并无什么关系。在那个房间里,总有某种什么强有力的东西使我联想到甘奇侯爵夫人[甘奇侯爵(一六三五—一六六七),法国贵族,被其丈夫的两个兄弟所谋杀。——译注]或德丝狄摩娜[莎士比亚悲剧《奥赛罗》里女主人公,被她的丈夫奥赛罗掐死。——译注]的房间。慢来!既然我们已经吃完了,还是由我来领着你们去看一下吧,看过以后我们就到花园里去喝咖啡,吃完了饭,应该去走走看看的。”

基督山伯爵用询问的目光看着他的客人们,而那些客人当然不会有人不乐意。维尔福夫人第一个站了起来,她对她继女的一切始终都很感兴趣。伯爵也站了起来,而其他人也都陆续站了起来。

安雅从座位上站起,目不斜视地走到伯爵身边,挽住了他的胳膊。她的姿仪不像是希腊人,反倒有种法国或者英国的贵公主风范,这倒是莫名地让马尔塞夫伯爵安了心。他对身边的伯爵夫人低声询问道:“你听说过这位小姐的名字吗?”

马尔塞夫伯爵夫人的嘴唇猛烈地颤动了一下,脸上不由自主地流露出悲伤的神情:“没有。”

维尔福先生和坐在他旁边的腾格拉尔夫人则是最慢的一对。他们像是脚下生根一样,坐在座位上犹豫着交换目光。那种冷淡而呆滞的眼神无疑昭示了他们的心情。然而僵持一会儿之后,他们还是站了起来。腾格拉尔夫人挽住了维尔福先生的手,两人以同样僵硬的步伐走向了伯爵。

Chapter 32

基督山伯爵的手下们效率完全没话说。贝尔图乔是个能人,短短三四天里就把一栋房子装修得焕然一新,甚至可以说是脱胎换骨。

说句实话,不仅宾客们对基督山伯爵又是钦羡又是好奇,就连安雅自己也很羡慕基督山伯爵能有如此强大的人格魅力,聚拢起这样的班底……如果有朝一日她能有这样一个团队,那么无论去了什么世界、遇到了什么样的事,又何须踟蹰呢?

其他人都已经各自分散去参观别的地方了,而基督山伯爵和安雅站在门口,等待所有宾客的出门。当维尔福先生和腾格拉尔夫人从他身边走过的时候,伯爵带着安雅排在了他们后面,形成了一个小小的队列。他苍白俊雅的脸上带着一抹微笑,而假如维尔福先生和腾格拉尔夫人能意识到他那个微笑的含义,一定会认为这比他们即将要参观的那个房间更加可怕。

海黛是希腊人,在地图上严格来说并不属于东方。真正的东方在海的那一头,伯爵对那里情有独钟。他们一路上穿过了一个又一个的房间,大多数的房间都布置得充满了东方情调。来自中国的名贵刺绣和纺织品斑斓炫目,那些各国古代画师的名作更是琳琅满目。

他们的步伐并不快,然而这栋房子也并没有多大。安雅有意给腾格拉尔先生下了一个暗示,让他和同样打头的维尔福夫人走向那个被预定好的剧场。当维尔福先生和腾格拉尔夫人发现他们行进的方向后,无形的恐惧摄住了他们的心脏。他们脸色苍白,面面相觑,却在听到背后的步伐后不得不随着前面的人走进去。

他们走进了那个著名的房间。安雅的脸色不由自主地开始发白。在他们的脚步即将跨进房间的时候,伯爵给了她一个鼓励的眼神。安雅深吸一口气。他们一起走了进去。

红色的窗帘紧紧拉着,拒绝着冷风和阳光的造访。因为年代久远,窗帘的红色慢慢变得沉淀起来,现在看起来就像是被鲜血染过一样。

别墅里的其它地方都已经点起了灯,而这里却昏暗依旧。陈旧的摆设、深红的窗帘和昏暗的光线,这让整个房间都显得十分阴森可怖。即使还不知道这里发生过什么事情,客人们已经开始恐惧了。

“噢!”维尔福夫人喊道,“真可怕!”

腾格拉尔夫人勉强说了句什么。有意站在她身边的安雅听得一清二楚:“是的,一直都很可怕……”

安雅微微勾起唇角,在腾格拉尔夫人耳边悄声说道:“您在这里就没有什么回忆吗,腾格拉尔夫人?”

腾格拉尔夫人像是猛然惊醒一样,脸色煞白地看着安雅。安雅泰然自若地站在那里,好像自己刚才并没有说过那句话一样。

她原本的确是对腾格拉尔夫人心怀怜悯的,可是在进入了这个房间之后,她心里的怜悯就忽然消失殆尽了——背叛自己的好友而在好友的产业中秘密产下私生子,这难道是什么值得被鼓励的事吗?奈冈尼先生离开了九个月,回来的时候却发现妻子挺着六个月的大肚子,而他的情敌是位检察官,这让他只能在忧愤中死去……她之前因为腾格拉尔夫人后来的遭遇而对她感到同情,简直就是太天真了。会有那种遭遇,也只能说是她咎由自取。

想明白了这一点之后,安雅豁然开朗——她一直以来都把目标放在渣男的身上,同情被他们贻害的女人,但是有些人根本就是自找的,她还那么善良地去同情她们干什么?说到底,安雅也只是个工具而已。没有私人的情感掺杂在任务里,她才能看得更清。

即使再同情那些女子,她所能做的,也只是给予她们一个改变命运的契机罢了。她们的结局如何,全靠自己努力,安雅不可能是为她们而存在的。罗莎蒙德那次附身她就做了错误的选择,把主导权交到了对方的手里……不过,以后不会了。

教训什么的,有一次就够了。

他们身后又陆续走来了几个参观者,其中就有马尔塞夫伯爵夫妇、卡瓦尔康蒂父子俩和德布雷先生。部长秘书在发觉情人难看的脸色后,给了腾格拉尔夫人一个关怀的眼神。但她并没有像往常那样露出微笑,反倒脸色更难看了。

基督山伯爵对刚刚进来的人点点头,继续说道:“难道不是吗?请看那张笨重的大床,挂着那顶阴气沉沉、血色的帐子!还有那两张因受潮已褪了色的粉笔人物画像,他们那苍白的嘴唇和那凝视着一切的眼睛不是象在说‘我们看到了’吗?”

维尔福先生脸色煞白,腾格拉尔夫人再也经受不住这样的恐吓和打击,身子一软,向旁边的一张长凳上倒去。安雅顺势扶着她坐了下来。

“噢!”维尔福夫人微笑着说道,“您可真够大胆的了!也许那件罪案就发生在这张凳子上呢!”

腾格拉尔夫人猛然站起。还好安雅对照着原著,及时避开,不然这一下一定会把她自己撞倒……撞倒?安雅灵光一闪,心里有了个想法。

除了腾格拉尔夫人,检察官现在的脸色当然也很差。不过因为人们的注意力大多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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