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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一直很安静-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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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汐远倒车,右手顺势放在副驾驶座位的靠背上,扭头认真地倒车。
  “男人倒车都喜欢这么手撑着?”夏润研突然问。
  “还有谁这样?”李汐远眨着眼睛问她,笑意复杂。
  “我随口一说。”润研不再出声。乖乖下了车。
  一顿饭,李汐远和夏润研说了说新年的新品推广,夏润研大李汐远几个星期,汐远生在年初,她生在年末,但是她说她大了一岁。他是宣雅的市场部经理,跟夏润研的工作关系密切。夏润研上班的第二天就在早晨的电梯里遇见汐远,他站在她身后闻到她头发上的淡淡香味。
  市场部与产品部的第一次会议,李汐远迟到。夏润研打量着这个匆忙冒失的迟到者,心想,我们已经上了一小时的班了。李汐远站稳,看到会议室里坐着的那个电梯里头发有淡淡茶花香味的女生。她的眼睛和头发都是最纯正的黑色,修长洁净的手指拿着一支铅笔在笔记本上写着什么。
  夏润研当天画到:一只睡过头的麦兜。
  李汐远的车里暖暖的,夜里没有塞车,车开得稳健,润研的头渐渐歪向一边,真的睡着了。李汐远专注地开着车,眼角的余光注意着身边的座位。他大气不喘,把音乐悄悄关了,缓缓地开着车。有一天两个人在车库遇到,夏润研的车发动不了,她关了车门就蹭上了李汐远的车。她睡得深沉,呼吸均匀。李汐远把车驶近了润研家附近,他看了看身边熟睡的润研,并没有在润研家楼下停下,他的车继续慢慢开着,在润研家周围,单行线,双行线,绕着。
  润研换了个姿势,醒了,问,“到了吗?”
  “马上,拐个弯就到了。”
  润研下了车,对着李汐远挥了挥手,“谢谢,明天见。”
  “明天见。”
  夏润研转身走进了大楼,汐远的车灯照着她的背影,等她走进门洞,他启动,绝尘而去。回去的路上,他把车开得飞快,他没有注意到多少个电子警察正悬在头顶,他闻着车里残留着的茶花香味,想起刚才身边那个话语不多,动作却是很干脆的夏润研。她能在别人的车里睡得那么香。她的样子那么温柔,却不太笑,很多时候微皱着眉头,咬着嘴唇若有所思。
  夏润研开了灯,脱了大衣,一下把自己放倒在沙发上。这是她自己的家,夏总监29岁的成就之一就是自己有寓所。房子并不是很大,但这是夏润研的不动产。如果不是佟硕,飞檐走壁的夏润研如今怎会拥有这般温暖的堡垒。
  她不再有力气起身,一直躺在沙发上,茶几上有张钟点工留的字条:明天不来做。
  润研心想,除了拖地板,这个钟点工的确也没什么用。她多月不开火,平时夜里还混在公司,回来洗澡睡觉,一大早便走。夏润研刚放下纸条就发现鱼缸不对,水很浑。她腾地跃起,卷起袖子,清理过滤网。
  一弄弄到大半夜,她洗着鱼缸的过滤棉,认真得如同对待真丝织锦,佟硕的话,女孩子养一缸好鱼,实属罕见。养鱼,鱼可以不金贵,水要清澈至上。水是灵魂,鱼是辅助。
  他的每句话对润研来说,都是教条。
  润研趴在鱼缸前,看着清水里游着的一条条热带鱼,轻声说了句:怠慢你们啦。
  鱼儿静悄悄地游弋在水里,安静得毫无互动,她的眼泪兀自地流了下来。他还好吗?德国的订货会应付得过来吗?会因为失去一个左右手而焦头烂额过吗?他会在同样的时刻,想起夏润研吗?
  许久,夏润研擦擦眼泪,关了客厅以及鱼缸的照明,静静地坐在沙发上,耳边又响起那首小提琴曲。5个月过去了,这难以压抑的惦念,如自己的青春岁月,夏润研想废弃却废弃不得,更不舍废弃。
  驻留在心里的残骸,又重新来过,被她统统发现。
  北奥的五年。
  夏润研离开的那天,佟硕说送她。润研几乎什么都没有带走。她这些年来搜集起来的建筑、装修的书籍,所有的客户资料,全部整整齐齐地排列在办公室。他们搬过一次家,北奥从不知名的地段搬进了艺术区——号称广告以及设计公司的聚集地。北奥的五年,他们拿到了两个欧洲大品牌的中国区代理权,地价虽贵,但是公司完全已上轨道。公司像夏润研的骨肉,离开的时候,会把身上所有的东西全部留给它,虽然它翅膀硬了,茁壮得早就不需要奶妈。
  车子,公寓,是夏润研参与这场创业得到的东西,这些东西她不便留下,留下,会徒增她心里最在乎的那个人的负担。仿佛房子和车子是她放手时候最洒脱与体谅的交代。
  夏润研6点半离开她的办公室,如果是往常,她是9点钟加班女王,走的时候一定看看隔壁的房间,如果还有人,润研就进去打个招呼,或者要求佟硕帮她去那个超级狭窄的车库倒一下车。这一天她可以早点离开。
  润研说:“行了,又不是老死不相往来。别送,我自己走。”
  “我到车库帮你把车子倒出来。”说的时候,佟硕仿佛忘了这是last day of Rena。
  润研没有拒绝,她定了定神,看了看眼前的这个男人,又一次跟在他的身后。她没有看一眼她身后的公司,那里已经有气派的半个展示厅,她熟悉的办公室。夏润研心里,这一切,都无足轻重。这是她在北奥的最后一天,佟硕去车库送她,这个男人的背影的宽度,才是全部值得留恋的生存空间。
  她看着眼前的佟硕,他一言不发,他仿佛心情也不太好,但是看起来平静。他坐进了润研的车,熟悉地摆动方向盘,专注地倒车。夏润研看得出神,佟硕为她做的每一件事,她仿佛没有刻意去记忆,但是他的动作和表情,在她心底不停演变。
  她不知道那些记忆是什么,如果她的心是一张白纸,佟硕从来不曾留下墨迹,只是白纸翻过来,用手可以摸到的,那是最用力地书写,才会留下的笔迹。
  他把车开到了车道上,钥匙就这样交出去,交到了润研手里。分别的时刻,他沉默低头的刹那,夏润研走上前去拥抱他,佟硕此刻的表情,哀伤的?严肃的?神仙都无从辨别,只是他的表情不轻松,他深深地将夏润研抱进了怀里。
  佟硕怀里的润研深呼吸闭上眼睛,立刻又睁开,她随即摆动身体,仿佛要迫不及待挣脱这个怀抱的样子,她朗朗地也并不大声地笑,不停说着话,保重啊,take care啊。佟硕重重点头,然后放开了她。
  夏润研一直希望她留下的样子是笑着的,她大多时刻表情严肃甚至惆怅,虽然她大步流星,不是林黛玉的婉约,但也不太会微笑。她要么严肃要么嬉皮笑脸,嘴角动来动去。这一次她希望留给佟硕的印象是笑着的。她拍着佟硕的肩膀让他快走吧,她多么担心积攒起来拥有的笑的力量马上就要消失。
  佟硕径直走出已经空荡荡的车库,不回头。夏润研站在原地,握着手里的钥匙,转身开车门,钥匙从她手中毫无预兆地滑落,连同肩上的电脑包和设计卷轴,全部落在了地上,仿佛她身体里的力量迅速地被撤离,夏润研微笑着,凝固着的表情随着东西的滑落,也瓦解。这么多时日来,她自认为从佟硕身上借鉴了许多许多的理性和忍耐甚至是理解,她要笑着离开,但这种微笑并不是理性的作用,这微笑仿佛是计算好刻度的镇定剂,内心的悲伤被这压力镇住才有了片刻的微笑表情。
  她终于蹲在了地上,泪水,无声,决堤。
  那一天,过往如电影片断从夏润研脑海里穿行而过,她拨通电话给沈彦,夏总监此刻需要一个人陪伴,以求熬到天明。
  夏润研的大学同学沈彦,后来留学英国两年,其间两人一面都没有见过,不过两人称彼此为“旷世友人”。沈彦在伦敦,夏润研在上海,两年过去,依然花好月圆。
  沈彦责无旁贷地把夏润研领回了家。
  “我觉得社会险恶。”
  “你不要遇到挫折就谴责社会。”
  “那么男人奇异。”
  “我看只有佟硕是异型。”
  “我饿了。”
  “还吃得下就好。”
  沈彦跑到厨房准备给润研做点吃的,发现厨房什么都没有,不免惆怅起来。
  “为什么你这儿什么都没有。”
  “我是加班女王,三餐全部外面解决。”
  “大米有吗?”
  “有。”
  30分钟以后,夏润研吃起了爱心粥。她窝在沙发里,沈彦看着她,“大小姐,你都可以上镜了,巴掌脸了。”
  “羡慕否?”
  “自作孽不可活。”沈彦向来掷地有声。
  沈彦如何会成为夏润研的旷世好友,跟夏润研20岁时的男友梁衡有着莫大关系。夏润研17岁进大学,班里没有比她更小的。沈彦向来不爱跟年幼的人多废话,她大手笔,功课、社会活动井井有条,前途一片光明。夏润研无党派人士,坐最后一排,不守纪律,自行车骑上教室走廊,横冲直撞。沈彦分析她那是倚小卖小,无知无畏。17岁的她暗处调皮,真遇到上台面的时候,又结巴又脸红。沈彦虽然学的是画画,思维逻辑一派经济系。她是学生会主席,师生皆喜。
  大三那年,有个叫梁衡的男生突然在自修教室逮住夏润研,他剑眉星目,柔情似水,夏润研走哪儿他跟哪儿。后来用沈彦的话说就是,润研年纪小,世面见得少,于是经不起梁兄一个学期的死缠烂打。大四毕业,北京男孩梁衡宣布带着你侬我侬的润研回北京,夏润研稍迟疑,伤透了敏感的北京男人的心,他主动提出分手,夏润研晴天霹雳。梁衡走的那天,没有通知夏润研,正如他说的,此生永不再见。
  夏润研被男人的愤恨决裂吓得不轻,加上失恋的失落,满脸泪痕与满脸愁容的沈彦撞个满怀。沈彦与交往4年的男友那一日和平分道扬镳,人各有志,有缘再见。她永远理智平和,同样失恋的她面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润研,完全劝慰者的姿态。那一日,旷世友情结成。润研得知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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