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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集结号·铁血-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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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完了。在“洛阳战役”中,师部侦察连外出侦察时,一个班长纵火烧了两间民房,师长杨伯涛就召开全师官兵大会,执行了军法。
  二班长惶惑地看了看我,他很害怕,这是一个农村的孩子,也是为了混口饭吃才当的兵,但他作战很勇敢,就好像不知道什么是生死一样,在战场上总是冲在最前面。无论何种性质的军队,军官都会喜欢这样的士兵的。他还是一个经过抗日战争的老兵,我不忍心再责备他,我脸色缓和了许多,挥了挥手:“你走吧,我没看到。”他很感激地看了我一眼,又向前面冲了过去。
  中午时分,解放军建起了第二条防线,依旧顽强地阻击着我们前进的步伐。
  这场战斗和以往的都不一样。以往解放军打不赢就走,从不恋战,但现在却一点也没有撤退的意思,反而依托阵地和我们的钢铁大军硬碰硬。他们的武器算什么呢,有汉阳造,还有日军用的三八大盖,他们最厉害的武器就是迫击炮。这是三四月份刚从大别山区出来的中原野战军,他们不多的山炮都已经扔在大别山了。但即使这样,他们还是英勇顽强地坚守着阵地,十一师发起多次冲锋,都被他们打退了。他们甚至还会偶尔组织一两次反扑,吹着刺耳的冲锋号,四面八方如同波涛一样汹涌而来,端着上了刺刀的明晃晃的步枪,呐喊着一波一波地往上冲。前面的倒下了,后面的继续冲。我一直趴在战壕里举着望远镜观察着,他们不怕死,不顾死掉的战友,不顾受伤的战友,一个劲地向前猛冲着,仿佛没有任何东西可以阻挡他们的前进!我的手心里都是汗,那时我的确有点紧张了,不得不承认,他们是真正的军人,可怕的敌人!
  十二兵团的坦克全部渡过了涡河,它们耀武扬威地冲上了阵地。解放军士兵见坦克过来了,他们的机枪和步枪一齐疯狂地向坦克扫射,但很快他们就发现那是徒劳的,坦克继续可怕地吼叫着向他们逼近。但他们没有一个人退却,仍然英勇地和坦克肉搏着。他们知道木器和石块阻挡不了坦克时,很快就改变了战术,抱着一捆捆麦秸塞进了履带。有辆坦克的履带被缠住了,在那里冒着黑烟。坦克上的国军士兵爬了出来,用机枪扫射起来,但那些抱着点燃的高粱秆的解放军士兵仍旧成群成群地冲过来,那一朵朵火苗汇合一处,成一片火海汹涌而来。火势很快吞噬了那辆坦克。剩下的坦克往村子里撞去,解放军士兵们纷纷爬上了房顶,一捆捆集束手榴弹砸下来,坦克里面的国军士兵被震昏了,坦克在原地打转,忘记了射击。趁后面的步兵慌神的工夫,解放军的机枪扫了过去,那些扭头逃命的国军步兵像豆捆子一样“扑扑”地倒在地上。
  国军组织了第二次冲锋,六辆坦克排成一线吼着冲了过去。
  一个解放军军官模样的人举着手榴弹,带着士兵迎着坦克冲了过来。我吃惊地看着他们,是的,我打了那么多的仗,但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那么多人举着手榴弹冲过来,根本就不顾什么生死,他们边冲边扔着手榴弹,那些手榴弹像一群群乌鸦一样向国军扑了过来。坦克兵也被吓蒙了,纷纷调转过来要退回来。
  那个解放军军官已经跳上了坦克,但手榴弹找不到塞进去的地方。他把手榴弹别在腰里,用刺刀挑坦克盖子,终于掀开坦克的座舱盖,他刚要把手榴弹塞进去,国军步兵扫射过去,他一下子摔在了地下。
  解放军士兵愤怒了,他们呼喊着“为教导员报仇”的口号,全然不顾那些坦克了,向那些步兵冲去。双方混在了一起,一个瘦小的解放军士兵与二班长争夺着机枪,滚烫的枪口烧得他手掌嗞嗞地冒着白烟,他还是不撒手。争夺之际,两名国军士兵的刺刀逼近了,他撒开手,抡起枪托,打倒了一个,但另一个国军士兵的刺刀捅进了他的身体……
  解放军的增援来了,他们的手榴弹在天空中乱飞。他们根本就不用枪了,枪背在身上,提着装满手榴弹的篮子,一个劲地甩着,全然不顾隐蔽自己。我在望远镜里亲眼看到一个大个子解放军士兵正在甩着手榴弹时,被国军的一排子弹打中了,一大捧肠子鼓迸出来。他把肠子往肚子里一塞,扎紧上衣的两角,一眨眼的工夫,手榴弹又一次从他那里飞出来。他又中了一枪,踉跄着向前倒去,最后的一颗手榴弹攥在手里,弦环扣在手上,那只手举了几次也没有举起来……
  解放军一批批士兵不断地涌来,他们突入了国军的阵地,我们开始了短兵相接。爆炸声、号声、喊杀声、刺刀的撞击声交织在一起。坚守在阵地上的国军士兵越来越少。三排长和解放军士兵拼着刺刀,他个子小,力气也小,他本来是个机枪手,但他很机灵,跳跃着刺倒了几个解放军士兵。最后一次,刺刀别进了解放军士兵的骨头里拔不动,后腰被人捅了一刀,他还没来得及哼一声,就一头栽倒在了地上。他是个热爱生活的人,他总是那么快乐,走到哪里,总要缠着当地的女孩子谈恋爱。他说自己有很多女朋友,但我知道,大多数都是他自己吹嘘的,他总想讨女孩子的欢心,但女孩子总是不理他。她们更喜欢有军人派头的莫少尉,但莫少尉的心里只有战争,没有爱情。
  三排长睁着血红的眼睛茫然地瞪着天空,他的身上还在咕咕地流着鲜血,就像他身上的血流不完一样。可怜的小伙子,他总想追求爱情,但实际上却从来没有享受过爱情就这样去了。我有点害怕了,死神的感觉如此逼近,我甚至听到了它的呼吸,看到了它的一只手已经按在了我的肩上,我的身子有点沉重,手掌有点冰凉。我绝望地向四周观望,坦克已经没用了,它们偷偷地溜走了。
  解放军就像是从地下冒出来的一样,怎么也打不完,人越来越多,他们能用的武器都用上了,斧头、镰刀、圆锹……脖子上挂着,肩上背着,腰上缠着,手上拎着,全身披挂满了手榴弹。他们在我们的阵地上横冲直撞,手榴弹像黑鸦般飞过来,国军退却了……
  莫少尉提着卡宾枪下来了,他的脸被烟火熏黑了,只有两只明亮的眼睛还在闪闪发光,他回头看了一眼被解放军占领的战场,恨恨地说:“他妈的,不就是靠着人多嘛,这算什么战术?”
  伍排长抱着枪坐在墙边,闷闷地说:“不管什么战术,能打胜仗的就是最好的战术!”
  莫少尉瞪了他一眼,但他也没敢说什么。他是去年才从军校毕业出来参军的,和伍排长相比,他还嫩得很,尽管他有一个当舅舅的师长,但伍排长的话他有时不敢不听。
  副连长、三排长阵亡,莫少尉被提升为副连长,但他同时还兼着一排长。我对这事是有意见的,我本来想让伍排长当副连长,但胳膊拧不过大腿,团里还是任命了莫少尉任副连长。二班长赵国忠接任了三排长,我对这事是没意见的,他的确是个能打仗的人。二连的兄弟其实都是好样的。我在这里并不想贬低国民革命军,只有这样如实地写出来,你才会知道解放军比他们更狠,更勇敢。如果我把国民革命军说得一塌糊涂,我看不出来这对解放军有什么好处,打败一支战斗力并不怎么样的军队,这没什么好讲的。
  说实话,我不喜欢莫少尉的派头,比如他刚当上副连长,就开始使唤我的勤务兵王有德给他擦皮鞋了,吆五喝六的,架子摆得足足的,但他还是能打仗的,点子也很多,这就行了。军人就是用来打仗的,其他的又有什么呢。
  涡河之战打了两天两夜,解放军终于撤退了。那些村庄已经片瓦无存,没一堵墙是完整的。战场上到处飘荡着浓厚的黑色烟雾,空气中飘浮着尸体烧焦的味道。到处都是尸体,一具挨着一具,很多都不能叫尸体了,只是一堆血块肉片,敌我已经无法分清了。有时一不小心就会踩到上面,“噗”地一声滑倒了。伍排长不时地拉我一下胳膊,让我躲开这些血肉和泥土混在一起的尸体。有几次我甚至闭上了眼睛,我不忍心看这些屠宰场一样的战场。我打过很多仗,每次打完仗后,有好几天,我都缓不过来劲,有时甚至感到绝望,我们都是蚂蚁,我们的生命无足轻重。身为军人,命运就是如此的卑贱。只有在我加入解放军后,知道了为谁扛枪,为谁打仗后,我才会坦然面对自己和别人的死亡,因为我知道,那样的死亡是有价值的,是伟大的。
  伍排长小心翼翼地挪着脚步,他眼睛瞪得大大的,固执地审视着每一具尸体。我在心里长长地叹了口气,他还在寻找着他弟弟,但就是他弟弟在这里,他又怎么能认出来啊,每一个人都被炮火熏黑了脸庞,他们早已经面目全非了。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轻轻地说:“伍排长,你就不要找了,他说不定没在这里打仗。”
  他舔了舔嘴唇,低低地说:“他就在这支部队里,他是在中原野战军当的兵。”
  我看了看他,他皱着眉头,眼睛游移不定地打量着整个战场。我叹了口气:“你就是在这里找到他了,他也已经战死了,又有什么用呢?”
  他的目光暗了下来,他盯着自己的脚,喃喃地说:“他就是死了,我也要把他的骨头带回老家,送给爹娘……”
  我的眼睛有点酸酸的,我缓缓地闭上了眼睛,我宁愿伍排长永远都不要在这里找到他的弟弟,最好的结局是,他们在战争结束后再相见。那时,我们告别了武器,再也不用像狗一样撕咬了,无论是工人,还是农民,无论是商人,还是小贩,每个人都是兄弟。我很清醒,有时我其实更像是个诗人,而不是一个军人。
  这一仗打得很让人丧气,十一师的官兵伤亡很多,不少躺在路边等着向后方医院转运的伤员痛苦地呻吟着、咒骂着。更要命的是,随着情报源源不断地涌来,我们这才知道,我们打了这么一场艰难的战斗,解放军投入的不是原先说的四个团,而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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