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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死亡拼图-第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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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本来说要买急救箱的,结果也忘了买。不过,我想这里既然是个秘密据点,应该是有急救箱的。我去替你拿来,好替你换药。”
  “伤口像又裂开了。”
  “你先躺下。我马上回来。”
  她去了很久都没回来。她到哪去了?找一卷松紧绷带和消炎药膏,到底要多久?照理说,每一个“无菌室”都应该有顺手就可以取得的医药器材的。她到哪去了?
  他突然警觉的跳起来。也许其他的人——不属于这栋“无菌五号”的人———已经渗透进来了。他以前领教过这种事。“无菌五号”座落在乡间,外人是可以很轻易的借着树林和草丛渗透进来的。假如她的行踪被对方发现了的话,很可能会被人找上门来,无声无息地把她绑架出去的;因为他既然办得到,别人一定也能够办到。她在哪里?
  哈洛克快步奔到窗前时,突然领悟到防弹玻璃,虽然无法让子弹由外面打进来,可是却也让他无法清楚的看到外面的动静。然后,他突然又想起一件事:他没有武器!
  他刚刚转过身向门口跑过去时,房门突然打了开来。他脚步一煞,连呼吸都窒住了,直到他望见珍娜一手握着门把,一手端了个放着绷带、纱布、剪刀、消毒剂和胶带的盘子,站在门口望着他时,他才冒出一身大汗。
  “米海,怎么了?什么事?”
  “没事。我……我只是想起来走走。”
  “亲爱的,你在冒冷汗呢,”珍娜说着就把房门关上,走过来,摸他的额头,又摸他的太阳穴,发现它跳得很厉害。“怎么了啊?”
  “对不起。我大概是想像过度了一些,我……我只是想到……你去了太久,还没有回来,我就……抱歉,没什么,”
  “我是去得太久了一些,”珍娜牵着他的手,走到一张沙发上坐下。“我先帮你把衬衫脱掉,”她说着,先把盘子搁好,再帮他脱衣服。
  “怎么,没下文啦?”哈洛克看着她替他把衬衫小心的褪下时,忍不住又问。“你是比原先打算的去得久了一些——然后呢?”
  “然后嘛——等我问厨子药柜在哪里之后,我又跟他聊了一下。好,不要动,我要把绷带解下来了。”她熟练地一圈又一圈的,将斜缠在哈洛克肩膀处的绷带,绕褪下来。“老实讲,你这伤口恢复的情形还不太差;以你这段日子里所遇上的激烈打斗情况来看,真的还不太差。”她又将纱布和胶布慢慢撕开。“可能因为你曾经泡过海水的缘故,反而消了炎……我现在用消毒水擦上去时,可能会有点烧痛,喏,忍一下。”
  “啧啧,是很刺激,”哈洛克挤眉弄眼地让珍娜把沾了消毒药水的棉花棒,在他伤口上来回擦拭,同时把贴过胶布的地方,所留下来的那些粘痕也擦抹掉。“然后呢,聊了一下之后呢?”
  “再忍着点,我要上新药了,”她说着就将外科手术用的胶布拉出来,剪断,贴到挤了新鲜药膏的纱布上。“好了。也许还是一样痛。不过你看起来好多了。”
  “喂,小姐,你怎么在逃避本人的问话——顾左右而言其他呀?”
  “难道你不喜欢惊奇吗?”
  “向来就不喜欢。”
  “甜面包卷!”她替他把伤口四周的皮肤再用酒精擦洗干净。“明天早上,我们可以吃到甜面包卷。”她又说,同时替他按摩背部。
  “甜面包卷?……你疯了。我看你真是疯了!我们才刚刚逃出生死大关还不到二十四小时,你竟然就想吃甜面包卷了,老天!”
  “我们总得活下去啊,米海,”珍娜的声音中透出无限的柔情,按摩的动作,也变慢变软了,终子停了下来。“我的确是跟我们那位‘带枪厨师’讲过了。他向我保证,明天一早,绝对能让我们吃到那些我想吃的东西,像什么杏仁粉发的啦,中间还掺了核桃呢……他说今天晚上就先把材料准备好。早上,我们一定可以吃得到。”
  “我简直服了你——”
  “等着瞧好啦——”她好快乐地笑着,用双手捧住他的脸,“在布拉格的时候,有一次你找到一家做甜面包卷的点心店。你好爱吃、不是吗?后来还叫我再做过一次给你吃呢。记得不记得?”
  他拥抱她,紧紧地将她搂过来。“我好爱你……我好喜欢你的笑声……我告诉过你吗?”
  “好多好多次了。你说我一笑起来,就像个正在看马戏,高兴得不得了的小孩一样。你记得你曾经过么说过吗?”
  “记得,当然记得。而且我真的没说错。”
  “你该休息了,米海。”
  “是,医生大人。”
  “上床吧……”她在他耳边轻语。
  有好几绺她的金发洒在他脸上,她的手臂横在他的胸前,两个人都没睡着。柔美、温馨的欢爱并未带给他们睡意,无法想像的未来,让他们睡不着。半掩的浴室门缝中,透出一线柔和约灯光。
  “你并没有把你在普尔岛上所看到和听到的事,完全告诉我吧?”她头枕在他旁边。“你告诉贝弗说你已经把全盘的经过都说给我听了,可是你并没有。”
  “几乎全讲了,”哈洛克瞪着天花板说。“没讲的,是因为我还没有想通。”
  珍娜将手臂移外,撑住头,侧望着他。
  “我能帮忙吗?”她问。
  “我想没有任何人可以帮我忙。我脑子里有颗炸弹。”
  “到底是什么,亲爱的?”
  “我认识巴希法。”
  “你什么?!”
  “是麦锡说的。他说我亲眼看到他们来来去去;那些‘世界的谈判者、交涉者’,他是这么称呼他们的。而巴希法却正是他们其中的某一个人,我一定曾经见过他。所以我一定认识他。”
  “所以他才这么对付你,想害死你?害死我们?为什么他要你退出国务院呢?”
  “他说,我永远也弄不懂的……最致命可怕的协定,才是唯一的解决之道。”
  “而我就是牺牲品?”
  “对。我能怎么说?他已经疯狂了;可是在陷害你的时候,他还没有疯。你,必须死,而我呢,可以活,但是必须被紧紧钉牢。”哈洛克很沮丧的摇摇头。“唉……我所能弄懂的,就只有这点而已。”
  “我的死吗?”
  “不,是我的活。”
  “这么说,即使他人已经疯了,他对你仍然是很爱护的。”
  “不是他。是巴希法。然而,假定我对他们是个威胁的话,他——巴希法——为什么又不杀掉我呢?为什么还要等三个月之后,才让那个苏联奸细,发出命令来宰掉我呢?”
  “贝弗不是解释过吗,”珍绷说。“你看见了我,把布拉瓦海岸的骗局拆穿了,你就会往回出追,去查出那个奸细了吗?”
  “但仍然不能解释巴希法那方面的原因哪。他要宰我的话,早都不知可以宰多少次了。可是他并没有这么做。我凑不拢的地方就在此。这个人到底是何许人?”
  “当然也不是人正常的人。太可怕了。”
  哈洛克转头望她。“我想不通。”他说。
  电话声凄厉长鸣的声音响彻了房间,来得很突然。
  他正睡得迷迷糊糊的,电话铃声一响之下,把他吓了一跳,马上手一伸,就想去抓那把根本不存在的枪;没想到一抓,正好就抓到那具电话听筒。
  哈洛克一直到这时,眼睛才清晰的看到他手中抓的是什么东西。在回答之前,他傻傻地望着电话听筒有好几秒钟,然后,在把它凑上耳朵时,他又抬手看了一下表,凌晨四点四十五分。
  “喂?”
  “哈洛克,是我,贝弗。”
  “什么事?你在哪儿?”
  “在我办公室。我从十一点钟一直蹲到现在。对了,我已经叫人把你要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八点左右,就会送到你那里,只除了普尔岛的资料。还得再迟个几小时。”
  “您现在打给我,就是为了说这个?”
  “当然不是。”贝弗顿了一下,深呼吸了一口气。“我可能已经找到他了,”他急切的讲。“我照你建议的方向去查过了。找那个应该在却并不在的人。我本来一直抓不准,到现在才算肯定了;所以才来不及去替你办普尔岛的事。如果这是真的话,那简直太难以置信了;他的记录简直干净得就跟一张白纸一样,而且他服役的——”
  “不要再说了!”哈洛克堵住他。
  “你的电话——跟你住的房子一样——是‘无菌的’,消过毒的。”
  “我这边也许是。你那边却未必是——你的办公室,不要讲话,先听我讲。”
  “什么事?”
  “先去找到那个傀儡。他可能还活着,不过,也可能已经死了。”
  “一个什么?”
  “那个代他补空位的人,顺着傀儡身上绑的那些吊线,就可以找到你要找的人。你懂吗?”
  “我想应该懂。老实说,我懂。这也是我已经发掘到的一部分。”
  “等你全弄清楚之后,再打电话给我。从大街上打,找任何一个电话亭打给我。先不要缩小包围圈,什么都还不要做。”
  哈洛克挂断电话,瞪着珍娜。“贝弗可能已经发现‘暖昧’是谁了。假如他真的找到了他的话,那你就没说错。”
  “潘民亚契克斯?”
  “对。一名‘旅客’——一名从小被苏联送到美国来长大的旅客。”
  第二十九章
  第二天早上九点五十五分,等所有烘烤出来的甜面包卷,都被珍娜分送给那些在“无菌五号”外围值勤的安全人员吃完后,空气又开始显得紧张起来了,整个庄园中装设的监听系统、无线电,以及电视监视幕,全都重新恢复警戒。由国务院派出来的装甲车,也抵达了。
  十点半,哈洛克和珍娜回到大书房,开始翻阅那些由装甲车送来的机密资料与照片。哈洛克面前堆了六大叠文件,他扔了其中的两大叠到咖啡桌上,让珍娜看。
  贝弗的确是个很细心的人,真可说是巨细不遗,每件资料上,都有他先前看过的注脚笔迹。
  整整的一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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